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借着这一个由头,穆雪寒先后与自己和崔义朋都有了私情。郭贤如何还能相信穆雪寒的真心?这个女人是真的放浪,也是真的肮脏!她谁都不爱,只爱自己。所有男人都只是她的垫脚石而已。
郭贤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
“我们真是一群傻子,哈哈哈。天下头一号大傻子,哈哈哈。”
说这话的时候,郭贤的灵魂仿佛都碎了。
崔义朋没想到后面还有这许多事。他和穆雪寒暗通款曲的时候,郭贤竟也成了这人的入幕之宾。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穆雪寒就是个荡妇!她哪有什么真情?她只有算计!
崔义朋低头看看满身狼狈的自己,想到那些暗卫上门抓人时,哭着追出来的妻子和娘亲,忽然仰天长啸。
凄惨至极的声音惹得周围牢房里的囚犯也都发出啸叫,场面十分混乱。
阿狗易容成的狱卒啪啪鼓掌,嘿嘿直笑。他是来看戏的。
假扮成牢头的卫英彦盯着郭贤,眸光闪烁不定。
上辈子余飞翰登基称帝,郭贤凭借着高超医术,依旧是太医院院正。有他在暗中帮助穆雪寒,说不定穆雪寒的儿子刚被册封为太子,郭贤就会给余飞翰熬一碗毒药,送那人归西。
卫英彦虽然早死,却在此刻预见了上一世的结局。自己输得彻底,余飞翰也没赢,穆雪寒和七皇子笑到最后,而那母子俩却是无脸人的傀儡。
所以他们这些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新天地,依旧笼罩在黑暗里。
卫英彦闭了闭眼,默默在心里呢喃:方众妙,这一世幸好有你。
第356章 穆雪寒的大家庭
崔义朋虽然位高权重,靠的却是显赫家世,自身并无多少能力。认清心爱之人的真面目,发现自己死得这般冤枉,还将带累全家,导致整个崔氏宗族的衰亡,他就承受不起。
他开始哭,开始吼,用脑袋撞击牢门,对着穆雪寒大喊大叫,唾骂不止。
他很后悔。他恨不得人生重来一次。
真正重来了一次的卫英彦却只觉得悲哀。他在这些男人身上看见了自己的缩影,他们都是一群小丑,在穆雪寒的戏台子上卑微地求偶。他们给她下跪,为她流泪,甚至替她送命。
“哈!”
卫英彦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朝牢房外面走去。他一眼都没看穆雪寒,因为那人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李玉群癫狂的声音远远传来:“撞吧,撞吧,撞死了就不用受刑了。你比我蠢,好好的二品官不当,你半夜跑来天牢当死囚,还是为了那么一个腌臜货。”
崔义朋受不住刺激,崩溃哭嚎。
阿狗跟在卫英彦身后,兴奋地低语:“兄弟,还有三个姘头在外面呢。我都不敢想明天会有多精彩。”
卫英彦勾了勾唇,眼中却全无笑意。
明日很快就到。天刚微微亮,一群狱卒就把穆雪寒从牢房里拖出来,戴上枷锁和镣铐,押往诏狱。
穆雪寒抓住对面牢房的门,哭着喊:“姐夫、崔郎、贤郎,你们救我!”
郭贤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瞳仁一片空茫。他昨晚整夜不曾合眼。
崔义朋脑门破裂渗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玉群站起身,笑着说道:“穆雪寒,你好好享受吧。诏狱是你应得的。”
然后他一根一根掰开穆雪寒抓着牢门的手指。
狱卒用力拖拽,穆雪寒发出凄惨无助的尖叫。她所过之处,两边的犯人都在躁动。他们对着她吼叫,对着她怪笑,还做出下流的动作。
天牢就已经如此恐怖,不难想象诏狱会是什么景象。
穆雪寒哭得几近晕厥。
狱卒们对她全无怜惜,将她拖拽到门口,推上囚车,脑袋卡在木头栅栏里。以前的她得到的全是惊艳恋慕的眼神,现在的她得到的只有厌恶和鄙夷。
来来往往的行人对她吐口水,路边的小孩朝她扔石子儿。贩夫走卒也能对她评头论足几句。
她不难猜到那些话有多么肮脏下流。她还没进诏狱,不曾遭受酷刑,但今日的游街示众已经堪比酷刑。
穆雪寒是个要脸的人,所以她现在丝毫不敢睁眼,身体抖个不停。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谁来救救我?
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囚车行经十字路口,左侧岔路忽然冲出来一头疯牛拉的板车。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壮硕疯牛把几十个狱卒冲击得四散开来。
板车上堆放着厚厚的稻草,稻草里跳出几个蒙面壮汉,挥舞砍刀杀向狱卒,双方战成一团。
右边岔路忽然冲出来二十几匹骏马,一个个膘肥体壮,运蹄如飞。
缠斗在一起的两方人马立刻避让到街边。行人也都尖叫着奔逃。场面更添几分混乱。
囚车还停在路中间,眼看就要被这群马撞翻。然而,其中两匹马的肚子下面却闪电般蹿出两个蒙面壮汉,二人飞身跃上囚车,一个砍断木头栅栏,一个砍断镣铐锁链。
二人合力把穆雪寒抱出来,跳到两匹马背上,加速逃离。只是一个眨眼,三人就已远去。马群势不可挡冲向城门。
狱卒们连忙去追。
蒙面壮汉也不阻拦,各自选了一条岔道,分散跑了。
马群跑到城门口的时候,几个官兵举起长枪迎击,却纷纷被马背上的两个壮汉砍掉头颅,场面十分血腥。
出入城门的百姓四处奔逃,尖叫连连。惊恐中他们乱作一团,死死挡住了狱卒追击的前路,只是这片刻的拖延,马群就已经驮着三人跑远了。
牢头气急败坏地怒吼:“今日守城的官兵为何只有十个?以往不都有至少五十人驻扎此处吗?”
侥幸不死的一个官兵爬起来,捂着血淋漓的脖子,惶恐不已地说道:“今日城防军举行大检阅,驻扎此处的官兵都去军营受检了,未能值守。”
牢头冷笑起来:“今日非年非节,好端端的搞什么检阅?兵部那边有没有发此公函?”
官兵颤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兵部有没有发公函。”
牢头没有为难他一个小卒,拂袖便走。
街道中心,一个空空荡荡,破破烂烂的囚车还摆在那儿,遭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这穆雪寒真乃神人,一次越狱不成,竟还有第二次,而且还真的让她跑了。
众人却是不知,这已经是第三次。
提着一个食盒的李夫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囚车。
妹妹真有本事啊。还是让她跑了。这次救她的又是哪位?不知道夫君听闻这个消息,是笑是哭?
李夫人加快了前往天牢的脚步。她忘了问昨天带她下山的狱卒叫什么名字,今日怎好找人?
她微微蹙眉,慢慢停下脚步,而后眼眸一亮。
只见昨日那个狱卒在天牢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放了一盘瓜子,翘着二郎腿,靠着椅子背,正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
吐出一片瓜子皮的时候,他看见了李夫人,嘴角不由咧开。
满脸愁苦的李夫人不由自主地绽开笑容,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走上前,悄悄把一个荷包递过去,里面是十三两银子。这个价进一趟天牢已经很划算。听别的犯人亲眷说,他们想来一趟,前前后后得打点几百两。
国师的暗卫都是好人。
李夫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狱卒,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吗?”
狱卒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站起来伸个懒腰,笑呵呵地说道:“我叫郑宝山,走吧,我带你进去。”
李夫人来到熟悉的牢房前,表情有些错愕。
“怎么多了两个人?”
她看向狱卒。
狱卒说道:“他们与你夫君都是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李夫人起初不明白,反应过来脸颊便涨得通红。
她不无怜悯地问道:“李玉群,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吧?”
李玉群没了在穆雪寒面前的癫狂,只有羞愧难当。
他走到牢门边,跪在妻子面前,哀戚地说道:“夫人,你不用再来看我,更不要花银子为我打点。六日后斩首,我的尸体也不可埋进祖坟,直接烧成灰。我无颜下去面见列祖列宗。”
李夫人忽然悲从中来。烧掉尸体不就魂飞魄散了吗?她恨李玉群,可也没恨到那个地步。
她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还是说道:“穆雪寒被人救走了。”
李玉群灰败的脸浮现病态的潮红,颓丧的神情瞬间癫狂。
“穆雪寒逃走了?她活下来了?”
李夫人点点头。
李玉群忽然抓住牢门用力摇晃,咆哮嘶喊:“我们一个个为她送死,她怎么能活着逃出去?又是哪个野男人救走了她?贱人,贱人,贱人!”
在这一刻,李玉群失去了所有理智。
郭贤和崔义朋也都站起身,露出怨恨痛悔的表情。事实一再让他们明白,爱上穆雪寒那样一个人,他们到底有多愚蠢。
郭贤走过来,死死盯着李夫人:“是谁救走了她?”
崔义朋也急切地喊:“是谁?”
李夫人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站在她身后的狱卒忽然开口:“每人给我十两银子,我告诉你们答案。”
三个男人齐齐盯住李夫人。李夫人犹犹豫豫地取出荷包,本打算捏着鼻子掏出这笔钱,却又忽然变脸。
她指着崔义朋和郭贤说道:“你们二人分别写一张二百两的欠条,我就把这十两银子出了。”
狱卒十两银子卖的情报,她转手涨价一百九十两。这婆娘穷疯了!
郭贤和崔义朋脸庞一阵扭曲。他们直勾勾地看向狱卒,仿佛在说你就不管管?这差价本该由你来赚!
狱卒上上下下打量李夫人,目光里带着欣赏和惊奇。
李夫人脸颊通红地说道:“军爷,我也是没办法。因为这档子事,我们一家往后没有好日子可过。我不得不多攒点银子,好叫我一双儿女不至于吃苦受罪。”
狱卒点点头,转身取来文房四宝,催着牢里的两个男人:“写欠条吧。”
崔义朋和郭贤没有办法,只好写下欠条。他们的家人自然会替他们还债。
李玉群捂住脸默默啜泣。若不是受他连累,夫人何至于丢掉这最后一分体面?夫人在此危难时刻还能想着家里的生计,他死了也放心了。
拿到欠条之后,李夫人轻轻吹干字迹,这才把荷包里的银子取出来,递给狱卒。
狱卒咧开嘴笑。
李夫人见他笑,愁苦的面容也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这种时候,能遇到这般贪财却不贪婪的好人,她觉得很幸运。
郑宝山指指外面长廊,说道:“救走穆雪寒的人已经来了,你们自己看吧。”
话音刚落,镣铐声便响起,一群狱卒押解着三个男人快速走来。当前那个男人是城防军大统领孔元亮,后面两个男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都是高鼻深目的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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