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心声被偷听?照样反杀极品! 第275章

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怎么找?找到又如何杀?

  听闻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感觉——恐惧,绝望。

  思来想去,这世间唯一能彻彻底底杀死无脸人的只有方众妙。然而,她所说的那个有违天和的办法又是什么?

  在不断的猜测中,时间飞快流逝。终于到了大军开拔建康的日子。

  在这之前,方众妙派人探查卧佛寺,没发现异常。在先太子陵墓里布置了法阵,确保无脸人的傀儡不能得手。入宫探望李妃,留下一些暗卫和几副安胎药。与大长公主隐在暗处,见了陆云隐一面。

  “喏,长相最出众那个就是他。”大长公主站在假山顶上,指着不远处坐在凉亭内的一群公子小姐。

  小桥流水,落叶纷飞。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藏在阴影里,与这萧瑟之景融为一体,像即将消散的一抹云烟。

  然而没有人能够忽略他,所有人都围着他侃侃言谈,众星拱月一般。他像秋日的一汪清泉,承载着满池飘零的花瓣,有着天然的静谧和柔美。

  一名娇俏少女坐在他身旁,半蹲着与他说话,姿态颇为亲近。这下可不得了,先是几个贵女对少女言语讥讽,后是几位公子对少女大加贬低。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惹得少女眼泪汪汪。偏她不舍得走,还死死抓住轮椅青年的手,很是倔强。

  青年也反握住她的手,蹙着眉心呵斥友人们几句。他是维护少女的,显而易见,这么多人之中,他最在乎她。

  少女破涕为笑。

  大长公主指着少女说道:“那是白术神医的孙女白辛夷。本宫把他们祖孙二人送去安国公府给陆云隐治病。没想到这小姑娘仿佛与陆云隐好上了。”

  大长公主看向方众妙,问道:“从面相上看,我这外甥有没有异常?当年太子之死,他是关键人物。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有时说自己跟太子没有瓜葛,是被冤枉的,有时又说他跟太子真心相爱,却天人永隔。太医说他已经疯了。”

  方众妙盯着陆云隐说道:“他日主身弱,伤官旺而见官,是个痴情种子,且必是断袖无疑。太子对他是否有情,我已不得而知。但他对太子多半是有情的。”

  大长公主极为不悦地说道,“那他为何还与白辛夷勾勾搭搭?不喜欢人家姑娘还若即若离地吊着人家,真是下作。”

  方众妙微微摇头,不曾言语。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出现在凉亭外,对着白辛夷招手。

  白辛夷犹犹豫豫地看向陆云隐。陆云隐拍拍她手背,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了几句话,白辛夷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凉亭,随她祖父远去了。

  方众妙看着祖孙俩的背影,眸光闪烁不定。她忽然开口:“赵华阳,还记得无脸人搅风搅雨,屠戮生灵,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吗?”

  大长公主说道:“合成一张夺天地之造化的面具,借此攫取乾坤气运,飞升成仙。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众妙指着白术的背影说道:“疾厄宫的那块骨头找到了,在白术身上。我方才观他面相,他疾厄宫中太阳高照,莹莹有光,是个长命百岁,无病无痛,寿终正寝的命数。他最少也能活到一百二十岁。陆云隐是个断袖,却与白辛夷亲近,恐怕存心不良。”

  发现外甥真有古怪,大长公主虽然有所预料,却依旧有些不好受。

  她沉吟道:“我们明日就要随军出发,这事暂且管不了。要不本宫把那祖孙俩也带去建康,让他们充当军医?”

  方众妙摇摇头,“看面相,一年之内,他们死不了。让他们留下当诱饵吧。此事等我们回来再料理也不迟。”

  大长公主很是担忧:“白术的骨头被无脸人看上,他死之前必然会遭到百般折磨。他只有白辛夷这一个亲人,那就是他的命根子。陆云隐抓住了白辛夷就是抓住了白老爷子的软肋。本宫不放心,还是给他们留下几个暗卫保护吧。”

  方众妙淡淡说道:“随你。”

  两人绕到假山后方,缓缓离开这座赏景的园子。

  出了门,方众妙吩咐道:“去你府上,我要见一见驸马爷。”

  大长公主皱眉:“见他做什么?”

  方众妙笑而不语。

  平骏达正在教女儿写字,一身白衣被女儿发脾气甩出的墨迹染得斑斑点点,颇有些滑稽。但他满脸笑容,精神很是放松愉悦。

  大长公主酸溜溜地看着父女俩。她跟女儿见面就爱吵架,从未这般平和过。

  方众妙走上前,仔细欣赏黛石刚写完的一幅字,赞叹道:“驸马爷教得好,我家小石头也聪慧。这幅字我要带回去裱起来,挂在厅堂里。”

  黛石被哄得找不着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

  平骏达也笑得极为开怀,立刻就让长随去找裱画的工匠。这哪里还是那个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末路人。

  方众妙放下字幅,直言道:“驸马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平骏达看了看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不耐烦地摆手。于是二人离开书房,来到僻静的一座凉亭。

  “国师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平瑞宝还活着吗?”

  平骏达愣了愣,而后答道:“她是用来给我女儿挡灾的,局势未曾明朗之前,我不会让她死。”

  方众妙伸出指尖点点桌面:“我要用她。”

  平骏达丝毫也不惊讶,反倒笑着询问:“如何用?”

  “用作卒子,越过楚河汉界,前后左右任我施为。”

  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一听也就懂了。越过楚河汉界,这就是把人带到关外,在那蛮人族地充作傀儡,搅动风云的意思。

  这是有大用。

  平骏达直接问道:“您什么时候要用她?我给您送到府上去。”

  方众妙沉吟道:“等我从建康凯旋,便要用她。在此之前,还请驸马爷帮我做一件事。”

  “哦?什么事?”平骏达有了一点兴趣。

  “帮我毁掉她目前唯一拥有的东西。”

  平骏达愣了愣,而后郑重问道:“您确定?”

  方众妙反问:“你舍不得?”

  平骏达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什么舍不得?我只怕这样做,你用起来不方便而已。”

  “正是为了用起来更方便,我才会如此。”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二人谈话结束,方众妙回到书房,拿走那幅歪歪扭扭的字,乘坐马车回宁远侯府。

  大长公主跟着驸马走进地牢,一路都在追问:“本宫派了暗卫偷听你们二人谈话。他转述给本宫,本宫一个字都听不懂。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平瑞宝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能毁掉她什么?”

  “方众妙要怎么用她?把她当卒子是什么意思?”

  平骏达只是摇头失笑,并不回答。他径直来到地牢最深处,打开铜锁,走进去,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昏迷的平瑞宝的脸整整齐齐切割一圈。

  平瑞宝立刻就醒了,却被下了软筋散,不能动弹,只能发出凄惨的尖叫。

  “爹,你在干什么爹?你为何割我的脸?”

  大长公主也在问:“驸马,你割她脸做什么?”

  平骏达不答,沿着脸庞外围切割一圈,然后把一张完完整整的脸皮剥下来,随手扔在腥臭不堪的地上。

  平瑞宝哭嚎,惨叫,唾骂,求饶。她已经失去一切,而今就连身为人的最后一张皮也被剥掉。她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她撕心裂肺地质问着,眼里流出的不是泪,是血。

  平骏达淡淡说道:“你投毒杀害全府的时候,可曾想过是我女儿?”

  看见平瑞宝脸上抽搐着的,血淋淋的肌肉,大长公主撇开头去。

  她终于明白方众妙让驸马毁掉的东西是什么。平瑞宝目前唯一拥有的就是这张还算清秀的脸皮。没了这张皮,世上再无平瑞宝此人。

  好凶残的手段!方众妙,你还说无脸人是邪魔外道,本宫看你比邪魔外道还要邪魔外道!

  平骏达用平瑞宝的衣服擦掉匕首上的血迹,嘱咐道:“等着吧,国师有一场富贵送给你。多少人争着抢着要给国师当卒子,偏她看上了你。你可知自己有多幸运?”

  大长公主:“……”

  这叫幸运吗?本宫今儿个算是开眼了!

  平瑞宝的惨叫声渐渐变作虚弱的呻吟,夫妻二人离开地牢,来到外面,默默地晒了一会儿太阳。

  大长公主冷哼道:“原来方众妙让你干的是这种脏事。她怎么不直说?”

  平骏达笑着摇头:“不直说,显得她心不是那么黑,毕竟老天爷在上面听着呢。”

  大长公主压低声音讥讽:“她心不黑?她整个腔子都是黑的!”

  

第367章 方众妙的人头值不值钱?

  大军已从临安出发,昼夜不停赶路。

  建康大营内,一只信鸽从天空中飞落,被一名斥候伸手接住,匆匆带入主帐。

  不远处有一名百夫长看见这一幕,对站在身侧的校尉低声说道:“陪都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就在这两日。”

  校尉嗯了一声,面色有些阴沉。

  二人相互对视,不再言语,默默回到漏风漏雨的营帐。

  百夫长随意往地上一坐,指着头顶的破洞说道:“今日阴天,晚上许是要下雨,又该被冻得睡不着了。”

  他把随意扔在地上的一件棉袍扯过来,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递给校尉,“临安的辎重已经抵达,带来许多粮饷军需,你看,这是新发的袄子。”

  校尉接过棉袍看了看,脸色更为阴沉。

  割开的口子里没有厚实的棉絮,却是一团一团芦苇花。这样的衣裳根本无法御寒,洗过一次就废了。

  而今已立秋,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穿着这样的衣裳,士兵们身体冻得僵硬,如何打仗?

  校尉忍着怒气问道:“辎重抵达后,我亲眼见到库房里堆着成捆成捆的棉袍,经过查验,每件都很厚实,填充的都是棉花,数量足够全军换装。支度使竟是没有发下来吗?”

  百夫长冷笑:“我大小也算个官,我都只能穿这种芦花袍子,可想而知下面那些兵卒拿到手里的是何种破烂玩意儿。据说有的人只分得一件单衣,还来不及穿,拿在手里抖了抖就成了碎布片。”

  百夫长从校尉手里扯下棉袍,扔出老远,继续说道:“上头欠了我们整一年的军饷,明明辎重带来成箱金银,支度使依旧不往下发。我们去问,还被打了几十军棍,给我们安上扰乱军心的罪名。”

  百夫长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瘦弱的胳膊,悲愤不已地说道:“大牛哥,你看看!我们这些底层将士都快饿死了!我好歹每天能有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我麾下那些兵卒连口粥都混不上。”

  “我们饿成了皮包骨,秦大将军那些人却一个个膘肥体壮,脑满肠肥。大牛哥,你去马棚里看看,那些畜生吃得都比我们好!”

  校尉王大牛缓缓坐下,两个拳头紧握。

  百夫长眼眶通红,似要落泪。但他隐忍下来,咬牙说道:“大牛哥,你还记得我们因何投身行伍吗?”

  王大牛语气低沉地答道:“为了有口饭吃,不至于沦落成乞丐,饿死道旁。”

  百夫长指着帐篷外面走来走去,浑浑噩噩的兵卒,带着几分怨恨说道:“大牛哥,你看看这些同袍。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还要上战场杀敌。他们活了今日,也不知还有没有明日,这不比乞丐更惨吗?大牛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大牛忽然抬眸,眼神锐利地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