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心声被偷听?照样反杀极品! 第365章

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标签: 穿越重生

  乌鲁格极为愤怒地低语,“老师说得对,愚蠢并不阻碍我们生存,狂妄才会。”

  平瑞宝急促地问,“怎么办?”

  乌鲁格单手将她抱起,“翻出围栏!”

  话音未落,他已经朝最近的围栏跑去。然而,当他跑到近前,脚蹬地面跃向高空的时候,一支利箭却从后方而来,直取要害。

  这支箭绝不简单,莫说那尖啸龙吟之声,便是裹挟的气旋也能化为风刃,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后心处一阵发麻,强烈的危机感令乌鲁格连忙侧身躲避,本该越过围栏的身体狼狈地跌落在围栏内侧。

  他用自己当肉垫,将平瑞宝严密地护在怀中,仰躺着看向半空,却见那箭矢穿透围栏上的一根圆木,溅起木花一片,而后向着围栏外的远方疾射,似一颗流星消失在遥不可及的平原。

  建造围栏的一根根圆木皆是十年以上的老树,成年男子一双手抱不过来,还浸泡了特殊的药水,坚硬得好似裹了一层铜皮。但一支细细的箭,竟能将之轻易洞穿,且还去势不减,仿佛射中了无物之物。

  好强的功力,这一箭之威远在自己之上!是龙图射出的箭吗?或是那个练硬派功夫的黛石?

  这样想着,乌鲁格连忙抱着平瑞宝翻身爬起,飞快寻找掩体,目光顺势扫向方众妙,随后心尖狠狠一颤。

  不,箭矢不是龙图和黛石射的!方向不对!

  他躲到一堆箱子后面,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一名长相周正,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拿着一把弯弓,站在最高的一座帐篷上。

  他的眼睛能看见全场,他的箭矢自然也能射杀任何人。他高声说道:“没有我家主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场。”

  “你主上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徐将军的地盘闹事!”一名将领气跑过来,凶神恶煞地呵斥。

  男子举弓射箭,洞穿了将领的眉心。跟在将领身后的几十名士兵也连忙举弓朝男子射去。

  一人一弓对战几十人几十弓,怎么看都没有胜算。天空中密密麻麻一片箭雨,眼看就要将男子浑身上下射穿。

  高高的帐篷下方却忽然飞上来许多碎石子,每一颗都精准地打落一支箭。即将倾盆而至的箭雨纷纷坠落半途,折成两段。

  士兵们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呆愣。哪里来的碎石子?是谁干的?

  乌鲁格却早已发现,高高的帐篷下面站着三个黑衣男子,身材一样颀长,容貌一样英挺,动作十分默契。三人只是随意地用足尖挑起地上的许多碎石,就已破解这场杀局。

  不等几十名士兵回神,他们又用足尖铲起许多碎石,令这些微末之物化为世间最恐怖的利器。

  石雨变作陨星,去势如同破天。只听噗噗噗一阵闷响,几十名士兵皆被洞穿眉心,瞬间死去。更多士兵跑过来,皆死在他们一招之下。

  直面这四个杀神,几百人的精锐部队竟好似秋草遇野火,纷纷化成灰烬。

  乌鲁格的心里涌上无边无际的恐惧。这四个人是方众妙的护卫,跟她一起进来的,刚才都在扎帐篷。他们的武功全在大宗师之上。

  怎么可能!大宗师已经是百万里挑一的天纵奇才,为何方众妙身边却个个都是这种人物?

  这下怎么逃?只要自己敢动,这四个人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把自己杀死。留下宝儿一人,她焉能活命?

  乌鲁格犹豫不决的时候,平瑞宝急促说道,“后面就是围栏,快跑呀!等徐将军收到消息,这里会变成尸山血海!”

  她话音刚落,一支箭矢就射了过来,穿透堆叠在一起的几十个厚重木箱,从乌鲁格和平瑞宝凑得极近的头颅中间穿过。

  冰冷的箭尖带着一丝锐气,擦过二人的鼻头,留下一点血痕和无边的恐惧。

  这样的箭法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若此中有一尊神灵,恐怕也会被射落当场。那男子是故意的!他本可以一箭射死开口说话的平瑞宝,却只是给了她一个比死亡还恐怖的警告。

  乌鲁格连忙捂住平瑞宝的嘴,近乎绝望地说道:“不能跑,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可待在这里就是等死啊!平瑞宝说不出话,眼睛一眨一眨地落下泪来。她好恨!为什么都已经跑到北境,还是逃不出方众妙的魔手?方众妙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平瑞宝心中恨极,顺着箭矢破开的大洞,看向不远处的方众妙。那人解开绑缚发丝的布条,用来蒙住余双霜的眼。

  “不要怕,干娘牵着你走。”她柔声嘱咐一句,然后便牵着那个幼小的孩童,在钱围里漫步而行。

  她素白的袍角沾满殷红的血点,好似一朵朵妖异的红梅。她瀑布般的乌发从身后垂落于地面,好似溪流蜿蜒,那是更为妖异的一种美。

  她指着一名卖兵器的摊主,淡淡道,“向蛮族和胡人售卖兵器,是为通敌卖国,杀。”

  黛石用脚尖挑起摊主摆放在地上的一把短刃,凌空刺穿对方心脏。

  走过一名贩卖药材的摊主,目光扫过对方面相,方众妙淡淡道,“向蛮族和胡人售卖珍惜药材,是为资敌。向我军售卖霉变的药材和假造的药材,以至于数千军人因伤口化脓,败血而亡。杀。”

  龙图并指朝前一点,摊主的眉心出现一个小小的血洞。

  方众妙走过一名贩卖瓷器的摊主,目光扫过对方面相,淡淡道:“所有货品皆是半路截杀南方商队得来,名为商人,实则山匪,杀。”

  黛石一脚踢碎了摊位上的一个瓷碗。几片薄薄的碎瓷割破了摊主的咽喉,令他血流如注,缓缓倒下。

  方众妙一路走一路查看。有的摊主恶向胆边生,率领部众围杀过来,却被龙图一掌拍死几十个。这哪里是在杀人?这是风扫麦田,刀切豆腐!

  其余摊主吓破了胆,连忙跪在路边等待方众妙的检阅。

  有人砰砰磕头,高声喊叫:“我,我是正经商人!我不偷不抢不杀人!我只是来赚钱的!求贵人饶命,求贵人饶命!”

  方众妙扫去一眼,语气微缓:“说的实话。”

  于是这人得以幸存,冷汗淋漓地瘫在地上。

  也有人照着他的样子喊冤,却得到冷冷的一句断言:“撒谎,你走商不为挣钱,只为搜集情报送去蛮族王庭。因你泄密,北境数座城池被蛮军屠戮。你罪孽深重,该杀。”

  一颗人头滚落,一地鲜血流淌。

  方众妙缓缓绕行,好似阎王点卯,勾取魂魄无数。别人不知道她杀人凭的是什么依据,为何有人一个照面就死,有的人却被她视而不见。

  但平瑞宝却知道,方众妙绝不是无的放矢。同为开了天眼的人,她太清楚钱围里做买卖的这些商人都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命宫里的血煞之气浓得能汇聚成一团乌云,将天空中的太阳都遮蔽。

  方众妙是在荡平魔气,还此界一方青天。她以为自己真是神仙?神仙一掌就能灭世,她做得到吗?沽名钓誉,装神弄鬼!

  平瑞宝心中讥讽冷笑,眼里却流泻出强烈的渴望。她也要成神!她将来定然会比方众妙更厉害!

  

第486章 这回活不成了

  方众妙绕着钱围缓缓穿行,所过之处头颅滚滚,鲜血迸溅,杀声震天。

  她要杀人,别人也要杀她。这围场变作一个猎场,人人都是猎物,然而猎手只有那么几个。

  平瑞宝和乌鲁格蜷缩在高高堆叠的几十个木头箱子后面,完全不敢露头,支撑着地面的双手湿热热,黏糊糊的一片,抬起来才发现,掌心沾染的竟是浓稠鲜血。

  以方众妙为圆心,血液渐渐吞没整个围场。

  到底死了多少人才会形成这恐怖的景象?平瑞宝和乌鲁格数不清,也不敢数。他们都是心性狠毒之人,此刻却连方众妙遥远的一个侧颜都不敢看。

  心里的恐惧也好似这片血泊,一层一层覆盖,终至蔓延成海。

  方众妙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血海中,素白的袍角早已染成赤红一片。刘牧云跟随在她身后,看她点卯,看她审判,看她受人恐惧又受人跪拜。

  原本繁华的钱围因她变成尸山血海,好似地狱在人间重现。

  在此之前,刘牧云也曾听说过国师的事迹,也曾想象过对方凭女子之身登临高位的艰难和秘辛。他还有过轻视和鄙夷,认定谣传只是谣传。

  然而今时今日,此时此刻,看着这道漫步在尸山血海中的背影,他对权力的想象得到了最为清晰的照见。

  女子怎配为官?头一次听说大周朝堂册立了一位女国师,他曾如此对同伴们说过。可现在,他为自己的肤浅和偏见感到羞愧。

  国师这个位置,除了方众妙,谁都不配!

  刘牧云的血液渐渐滚烫起来。

  钱围里一片死寂。奴隶们像淋了冷雨的羊群,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得以存活的商人和前来购买东西的客人跪在道路两边,发软的双手撑着更软的膝盖,把自己的脑袋垂在胸前。

  他们不敢看,不敢喊,只是极力去听那女子轻轻的脚步声。她还在血泊里行走,长长的发丝也在血水里蜿蜒。远远看去,这满地的血水仿佛是她长发的蔓延。

  她是人还是魔?又是哪里来的杀神?

  所有人都在猜测女子的身份,与记忆中权势最盛,手段最狠,心性最诡谲的女子去比照,然后答案便呼之欲出。

  国师方众妙!唯有她,也只能是她!想罢,所有人的脑袋便更低地垂了下去。

  忽然,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草民,草民是史家商队的北境总掌柜,草民叩拜国师大人。”

  幸存者们斜着眼睛去看,只见一名老者俯下身,把自己的额头重重磕在浸透鲜血的泥土中。

  然后又有几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草民是宁远侯府二爷麾下的商队头领,草民叩拜国师大人。”

  “草民是金台侯的商队头领,草民叩拜国师大人。”

  “起来吧,血水是温的,跪久了也会变冷。”白衣女子缓缓走到最高的一顶帐篷前,轻轻摆手。

  她默认了。她果然就是方众妙。这人的事迹,听一百遍都觉得荒诞可笑,然而有幸见上一面,在她手里保下命来,才会明白骄阳为何不可直视的道理。

  瘫软的人连忙爬起来跪拜,本就在跪拜的人久久不敢起身。

  方众妙淡淡说道:“生一堆火。”

  三个铜板立刻用铲子挖出一个大坑,坑中点燃一堆火。

  方众妙再度下令,“给我一把椅子。”

  三个铜板从旁边的摊位上搬来一个箱子,然后走进自家帐篷,抬出一张巨大的虎皮,铺在箱子上。

  “主上请坐。”

  方众妙不偏不倚,正坐在虎头之上,一条腿自然垂落,足尖点地,一条腿曲起,轻轻踩在那散发威仪的“王”字上面。

  明明是粗野的坐姿,却透着狂傲和孤高。

  原来这就是国师……世人对权力的所有想象,都在此刻得到了最为贴切的写照。磕头的人起起伏伏连成一片。

  刘牧云若非站在国师身后,代表着国师的脸面,他现在也已经跪下了。他回头扫了一眼,却见自己的同伴和乡邻纵使被绳子串联,行动极其不便,却也不断磕头。

  据说威严是无形之物,但他今日好像看见了浩浩天威的具现。

  方众妙把余双霜抱上木头箱子,令她安坐,这才继续说道:“阿狗,把钱围里的霉变药材和假造的药丸都搬过来烧掉。”

  阿狗鼻子灵敏,只需闻一闻就能知道哪些药材是真,哪些药材是假,哪些药材可用,哪些药材已经霉变。

  他跳下帐篷,带领三个铜板去搬东西。

  龙图跳上帐篷,继续警戒四方。

  乌鲁格趁此机会想要潜逃,看见龙图上到高处,只能歇了心思。

  平瑞宝直勾勾地盯着方众妙,愤恨不平地忖道:等徐将军率领他的亲兵过来,这围场里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该死的方众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个人就想挑衅一座城吗?

  所有人都很焦躁。敢跑到北境来做生意的人大多心细胆大,精于算计。平瑞宝和乌鲁格能想到的后果,他们自然也能想到。

  徐将军若是来了,这里每一个人都得死!

  阿狗和三个铜板很快就把伪劣药材搬过来,投入火中烧掉。方众妙把放在脚边的一个小匣子踢翻,里面的药丸纷纷滚入火堆烧成灰烬。

  阿狗鼻尖轻轻抽动一下,不由看了主上一眼。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烧药材。

  躲在箱子后面的乌鲁格轻“咦”了一声,神情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