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心声被偷听?照样反杀极品! 第395章

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标签: 穿越重生

  神女真的带领大家穿越了死亡!

  这一路,他们还留下了高高的木桩,上面刻着指引方向的标记。后来者若是看见,也能像他们这样走出绝望。

  当雪层彻底消失的时候,几位族老看着微微泛青的远山兴奋喊叫:“我们到了,我们到了!”

  “神女万岁!”

  族人们纷纷脱掉自己的毡帽高高抛向天空。孩子们拍着双手又蹦又跳。

  海潮般的气运将平瑞宝淹没,她滚烫的命宫几乎被撑爆。她以为哈剌赤部落的气运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吃光,因为这些人都只是最为平凡的牧民,是落在泥土里的尘埃。他们的气运少得可怜。

  但在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自己想错了。当她带领哈剌赤部落来到南方牧场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气运竟然都在增长。

  “这是为什么?”平瑞宝回到帐篷询问方众妙。

  正在打坐的方众妙闭眼说道:“因为度过了这场灾难,哈剌赤部落将成为西部草原的霸主。来年开春,回到原先的牧场,他们还将继续扩张,成为威胁到王庭的一支力量。王之部落的牧民将来都是贵族,气运自然滔天。”

  平瑞宝点点头,觉得自己听懂了,但脑子却是懵的。

  “成为西部草原的霸主?这是怎么做到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话,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弱小的哈剌赤部落就成霸主了?

  方众妙睁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没有开口回答,半空中却飘过一道轻灵的声音:【哈剌赤部落的崛起之机已经到来,朝鲁,好好把握吧。】

  帐篷外,朝鲁硬挺的下颌线微微紧绷了一瞬。

  他自然知道大周国师口中的崛起之机是什么。他命令族人们立刻扎好帐篷,把食物藏起来,夜晚的时候抽出一些时间将武器打磨好。

  他在等待。

  深夜,正在磨刀的图门抬起一双浸透血色的眼眸,唇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也在等待。

  朝鲁,主人很看好你是吗?可我会让主人知道,与我相比,你就是个废物!

  

第529章 猛虎要学会蛰伏

  等待了大半个月,在某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南方牧场的尽头走来一群踉踉跄跄,形容枯槁的人。在他们身后是稀稀拉拉的牛羊和破破烂烂的马车。

  几位族老满脸愕然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高声喊道:“首领,首领,别的部落终于到了!你快出来看!”

  朝鲁立刻走出帐篷,来到围栏边缘眺望。

  图门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靴筒,也大步走出帐篷查看。

  随后走出来的是平瑞宝和方众妙。

  哈剌赤部落的牧民们休整了十几天,早已养得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看见满身冻伤,连路都走不稳的这群人,难免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悄悄议论。

  “那不是斡难金帐部落的首领吗?他们部落足有五千多人,怎么跟来的只有两三千?”

  “大约都死在路上了。”

  “那个好像是腾格里苍狼部的首领,他们也是上千人的大部落,活着走到南方的竟然只有这么点。”

  “嘘,快看敖伦胡硕部,他们的首领在哭。”

  “查干淖尔白鹰部的首领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摆在牛车上。”

  “哈日古纳部竟然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他们的首领虽然年老,但认路的本事很厉害。”

  “苏日勒部落和乌兰哈达赤焰部好像合并了,他们两族以前见面就打架,现在却相互搀扶着走在一起。”

  “没有办法,人多力量才大。”

  “呼德沁长风部好像死的只剩几百个了。真是可怜啊!”

  “宝木巴部落活下来的人也挺多,我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两千呢。”

  “他们的首领养了一只很有灵性的鹰隼,据说飞遍了整个草原。大概是这只鹰隼在天上给他们带路吧。”

  议论纷纷中,这支队伍正缓缓靠近,虽然疲惫不堪,人数却比哈剌赤部落多出十倍不止。他们踉踉跄跄地行进,像一团涌动的乌云。这些枯槁的面庞有着嶙峋的瘦骨,有着痛苦扭曲的五官,裸露的皮肤带着被冻伤的脓疮。

  哈剌赤部落的人不由纷纷后退,内心感到恐惧。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群饿到极点的狼有多危险。

  朝鲁默默握住悬在腰侧的刀柄。

  图门看着这群人,咧开嘴快活地笑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在夕阳下白得发光。

  他快速瞥了方众妙一眼,在心里安慰:【主人,不要怕。】

  方众妙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图门,你也不要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会有人帮你兜底。】

  图门舔舔干燥的嘴唇,在心里问,【帮我兜底的人是你吗,主人?】

  方众妙在护卫的搀扶下跨入帐篷,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勾唇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图门眯了眯眼,笑容像一头饮血饱腹的狼。是啊,除了主人,他还拥有什么?

  黑压压的人群越走越近,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们的眼睛放射出渗人的光芒。他们的衣衫已经破烂,大刀却还牢牢系在腰间。每一个人在走动的时候都握着刀柄,干瘪的肚皮发出野兽一般的低鸣。

  几位族老慢慢退后,被这阵仗弄得头皮发麻。

  朝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周国师已经走远。但那人的声音却还在半空中飘荡:【有朝鲁在,今日这场仗打不起来。】

  【朝鲁行事最为稳妥。】

  平瑞宝原本还想跟着方众妙进入帐篷躲灾,听见这话不由停下步伐,转头看去。

  图门的笑容僵在脸上,两排尖牙被风吹得发酸。

  朝鲁的心极快地跳了跳,不知为何薄唇有些绷紧,像是要下撇,又仿佛要上扬,表情显出几分古怪。

  他迅速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黑压压逼近的人群,高声问道:“我们留在路上的木桩你们看见了吗?”

  行进的人群齐齐停步。过了好一会儿,斡难金帐部落的首领才哑声说道:“看见了。”

  朝鲁点点头,“那就好。我怕你们在雪原中找不到路。看见你们活着走出来,我很高兴。”

  这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众人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些许。

  朝鲁摇摇头,叹息道,“当初,你们应该跟随我们一起上路。我朝鲁行事磊落,绝不会诓骗你们,神女的神谕是真的。我们部落的宝音是上苍的女儿,有她在,上天也在庇佑我们。”

  神女?上苍的女儿?

  众人浑浊的眼睛在哈剌赤部落的领地里逡巡。

  平瑞宝华丽的衣袍凸显出来,更为耀眼的是她圣洁美丽的脸庞。贺兰山最为纯白的雪也及不上她眼眸里的纯粹。

  不用问,这就是神女!她与大家最美好的想象一模一样。

  众人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沉寂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首领大步走过来,双眼死死盯着平瑞宝。

  斡难金帐部落的首领颤抖着解下腰间的银刀,那是征战无数的荣耀象征,此刻却恭敬地横在神女脚下。

  他双膝跪地,弯腰叩拜,嗓音沙哑地说道:“当日不曾遵从神女的神谕,是在下愚昧。”

  其他首领纷纷效仿,膝盖陷入冰冷的泥泞。有人捧出珍藏的玛瑙珠串,有人献上珍贵的羊脂白玉。

  有人额头抵着双手,颤声道:“是您留下的路牌救了我等,请接受我们最卑微的敬意。”

  黑压压的人群跪倒一片,一场惨烈的流血冲突消弭于无形。

  朝鲁看着满脸冷傲,昂首挺立的平瑞宝,只觉索然无味。他回头望向最大的那个帐篷,默默在心里问道:大周国师,这样处理是否稳妥?

  然而没有人在半空中给予回答。等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的朝鲁只能一步一步走回帐篷。

  图门磨了磨后槽牙,也冷笑着走向自己的帐篷。

  一道轻灵的声音钻入他的脑海:【图门,不要着急。猛虎要先学会在草丛里蛰伏才能扑出来一口咬断猎物的脖颈。】

  图门行进的速度不由放缓,眼中残忍的笑意变成一团乖巧温顺的暖光。

  【主人,你在我身边,我一点儿也不着急。】

  

第530章 求稳

  温暖的帐篷里,平瑞宝正在给闭眼假寐的方众妙捶腿。她忽然停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

  角落里打坐练功的几名护卫立刻睁开漆黑的双眼,一丝血光悄然从眸底流泻。其中一人压着嗓音,冰冷地下令:“不准停。”

  平瑞宝缩了缩脖子,立刻又开始捶腿。

  这群狗奴才,他们把方众妙当成皇帝了吗?看见自己近身伺候方众妙,他们眼睛都红了吧?眼红怎么不把下面那根东西割掉?变成太监就不用顾虑男女大防了。

  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平瑞宝却不敢停手。

  不知捶了多久,方众妙终于睁开眼,轻声问道,“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一名护卫立刻上前回话,“主上,他们快要动手了。”

  方众妙支着额头,眉眼倦怠地说道:“已经等了大半个月,我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他们仅剩的粮食已经吃完,接下来就该吃人了。”

  平瑞宝小小地抽了一口气,吸引了方众妙的注意。人吃人在乱世中并不罕见,平瑞宝自己也吃过米肉,之所以装出害怕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套话而已。

  她捏住方众妙的小腿,故作恐惧地问,“贵人,他们,他们会吃了哈剌赤部落吗?”

  方众妙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平瑞宝咽咽唾沫,又问,“哈剌赤部落才三四百人,他们却有五六千人,双方力量悬殊,若真的打起来,哈剌赤部落怎么赢?”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在这片辽阔的牧场上,没有地形的便利,也没有人数的碾压,四百人面对五六千人的围剿,怎样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样的场景很快就会展现在她眼前,而她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不,不会的。平瑞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绝美的脸庞,怀着一丝侥幸暗忖:或许他们舍不得杀我。

  然而一个转念,她又飞快抬头看向方众妙,凄楚可怜地问道:“贵人,您会保护我吧?我的脸每天都在变美,我的命格很特殊,对您必然有大用。”

  方众妙忽然朝她伸出手。

  平瑞宝眼瞳里含着一丝惊惧,慌忙后退。

  方众妙的手悬停在半空,眉眼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静静睨视平瑞宝。

  平瑞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凑上前,把自己细嫩的脸颊主动贴合在方众妙温暖的掌心。她像一只小兽,眨着濡湿的大眼睛,冲方众妙绽开一抹讨好的笑容。

  方众妙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侧,柔声细语地说道:“冲突发生的时候,你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剩下的一切交给朝鲁和哈鲁兄弟俩去解决。你要相信,今日的太阳落下,明日的太阳还将照常升起。”

  这句话仿佛是在描述生命的渺小和死亡的寻常。平瑞宝以为自己听懂了,于是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