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的妖
问题是胳膊上的肌肉算得上三级拉伤,如果放在现代是要手术治疗,把断裂的肌腱接起来。
但这里显然没有条件,只能慢慢养,且左胳膊以后不能承重了。
春枝充满期待地看着苏桐做检查,好似她看完,便能说出个治好她阿哥的良方来。
苏桐最终看了看春枝道:
“这是外伤,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养,但是我可以给他针灸一下,把水肿消下去,他会好受些。”
春枝的眼神明显黯了下去,但她立马又接道:
“也好也好!能消肿也行!”
床上那人似乎并不情愿,还是拗不过春枝的好意,略显无奈地同意了。
针灸时需要露出整个肩膀,春枝上前帮忙卷被子脱袖子,脸红得不像话。
许是冬天的缘故,那人露出来的皮肤很白净,只是在手腕和手背上,有零星几点黑色斑点,或大或小,很是扎眼,惹得苏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等开始扎针时,那人不知是不放心苏桐的医术还是对针灸有些抗拒,眼神不止一次地瞟向她的手。
她每从腕间取一枚针,他的目光便跟着移过去一次。
当她再次取出一枚针时,他的目光也再一次移了过去。
苏桐不由得叹气道:“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不会给你下针,不会扎出问题的!”
春枝带着歉意地笑笑,又伏过身去低声地安抚,那男人终是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直到苏桐收拾好离开,那男人也没再睁开眼。
苏桐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也不便多打听。
行完针后,春枝送苏桐回屋,苏桐又递给她几颗药丸,“这个能消肿止痛,活血化淤,每天一丸,应该对他病情有所帮助。
春枝两眼放光,小心地接过药丸,连声道谢。
苏桐道:“春枝对阿哥是真好!”
春枝羞红了脸,低头道:“好几次……我都听见他疼得直哼哼,当着我面却又说不疼,我、我心里着急!”
然后又小声补了句:“当着外人的面,他不让我叫阿哥,只让叫阿峰。”
看着春枝少女怀春的模样,带着山里妹子的淳朴和直爽,苏桐一时竟觉得很美好。
便想着和她多聊聊,“阿峰是山外人吧?”
春枝点头,道:“他、他迷了路,失足挂在崖上,我、我救他回来的!阿爹说等他好了就让他和我成亲。”
苏桐有些意外,先前看那人不像山里人,以为是远亲或者是先前就熟识的人,没想到竟只是意外救下的。
忍不住多问了句:“那他……愿意吗?愿意留下来和你成亲吗?”
“愿意的!”
春枝连连点头,生怕苏桐不信似的,“阿爹……和他谈过,他外面没有了亲人,愿意留下来的!”
苏桐点头,这样还好,至少不是一厢情愿。
两人说着话,门“吱哑——”一响,秦熠推门进来了。
春枝明显多了些紧张,忙收好药丸站起身来,“老板大哥回来了,我、我便先过去了!阿姐你们早些休息!”
说完红着脸跑出去了。
秦熠看着春枝的身影,笑道:“我们的阿兰医生很受欢迎呢!”
苏桐也笑笑道:“还是我们周老板更受欢迎吧!刚才在饭桌上,旁边的那些姑娘大婶的眼睛都快掉碗里了!”
在乌山凹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葛三牛和葛宝根病情的阴影,村里人没有表现出对“周老板”额外的热情,顶多只有人远远地偷偷打量。
可进了这鸦嘴岩可不一样,似秦熠这般衣着容貌,从进了村子就不断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
姑娘们还稍含蓄点,只偷偷地打量,上了些年纪的婶子大妈眼神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秦熠没料到苏桐会如此直白地抢白他,不由失笑,回道:
“如此说来,阿兰今天倒是有些失职了,我的女人也没说护着我一些。”
本是相互调侃顺口的话,但说出来后,空气莫名的一静。
苏桐刚才那一瞬脑子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有些懊恼,“周义”对“阿兰”如此说话本就合理,自己一时竟没接上话,让两人平白的有些不自在。
就在她急着想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时,房门骤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刚刚些微尴尬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秦熠率先问道:
“哪位?”
“老板,给您送热水来了!”
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大婶提着木桶端着木盆鱼贯而入。
鸦嘴岩的招待的确热情,热水也烧得够多,只是门口氤氲的几滩水渍表明,这几人分明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才敲门。
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桐和秦熠都默契地没再谈及什么,既然有条件,便分别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也算是难得清爽了一把。
待两人收拾好躺在炕上时,苏桐才低声问秦熠道:
“义哥,今天饭桌上的碗是有什么蹊跷吗?”
秦熠低低地“嗯”了声,然后低沉而清晰地道:
“那些碗都不是普通的碗,都是出土的文物,年份各不相同,而马六——选出了年份最早的那个碗。”
这句话,信息量委实有些大。
苏桐乍一听,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会过意来,才一个激灵翻坐起来,“什么意思?这些人……”
秦熠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凝神听了一会儿,见屋外并无动静,才低声道:
“靠过来些,我讲给你听。”
苏桐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大,冷静下来忙把自己的被窝卷往秦熠这边移了移,挨着他躺了下来。
这样一来,被窝挨着被窝,头挨着头,呼吸交错,两人倒真得似同床共枕一般。
只是,偏偏这两人都没意识到,一个专心在讲,一个认真在听。
第205章着火
“苏桐,以前因为纪律问题,没办法透露给你关于案子更多的细节,现在你已参与进来,我会慢慢告诉你。”
因为离得近,秦熠没有叫她阿兰,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地讲述起来。
“马六当初选这条路进山,是因为这条路线上有些地方是必须要经过的点,类似于一种能力筛选,能走完这条路线的人才有资格见到最大的老板。”
“我饭后去见了马六,马六说他只能确定他选的碗没错,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关窍,暂时不知。”
“那这个村子的人都是犯罪团伙一路的?”
苏桐脑海里闪过春枝那张羞涩的脸,和初见时她吞药丸时的毫不犹豫,很难把她和犯罪团伙联系到一起。
“倒也不算,这些老山里的人自给自足,自生自灭,有他们自认为的一套行为准则,对他们来说,对或不对都是相对的,有人给他们利益,他们会帮忙设关卡,或者传递信息,倒不一定非要参与到具体的犯罪活动中去。
按照这个集团一向行事的方法,大多是以利换利,他们还没有能力把这些偏角旮旯都发展成自己的人。”
苏桐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如果今天马六选错了,或者是我们根本就不选,直接坐下吃饭,结果会怎样?”
“暂时不清楚。”
“马六也不知道吗?”
“马六只知道必须按着路线走,途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随机应变,用他们内部的话来说,大老板也不是谁都能见得着的,有本事的人才能通过筛选。”
这个团伙的大老板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选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开大会?为什么会选这么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考核下属?
苏桐满腹的疑问,但还没等她想好先问哪个问题,就见秦熠将手指竖起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屋子里此时并没有灯,所以很容易便能看到窗户外出现个影子,继而影子定住,似是贴在了窗户上。
秦熠一个翻身虚虚抱住苏桐的被窝卷,略扬起声音,含糊着说了句:
“阿兰——别闹!明天还赶路呢!”
苏桐一时愣住了。
虽然隔着棉被,她仍然能感觉到被一股坚实的力量拥住,男性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饶是她向来冷清,也对这猝不及防的“亲近”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不明白秦熠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情形下的“兰姐”要如何配合。
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心如止水,没谈过恋爱,更没有过夜晚与男士在被窝里相处的经验,想到此时自己扮演的身份,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慌乱,想现编都不知道该编点啥。
好在秦熠马上又自己接了句,话语里带着宠溺和暧昧……
“好啦——乖乖的!就在哥怀里睡!哥怀里暖和!”
苏桐抓着被角,身体有些紧绷,她眨了眨眼,两只大眼睛布灵布灵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秦熠,呼吸相绕,心跳如鼓,有些没接上话的尴尬,也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愧。
自己既然扮演了“兰姐”,却好几次没有做出符合这个身份的应对,这几次在室内还好,要是在人多的场合,少不得会被看出破绽。
秦熠虽离苏桐近,却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他从说完刚才的话后,便一直凝神关注着窗外的动静,只是那个影子贴在窗子上好一会儿,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按理说,偷听也不至于这么大胆。
朝苏桐比了个手势后,秦熠轻手轻脚地下了炕,朝那扇窗户靠近。
既然这么光明正大地偷听,那就抓你个现形。
只是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影晃动了一下,飞快地跑开了,且似乎跑得很急,院子里传来砖头被踢到的声音。
苏桐已翻身坐了起来,小声问秦熠道:
“他们……想干嘛?”
说是偷听吧?却也过于大胆和“不小心”,眼下这状况,反而有些想引他们出去的意思。
调虎离山?目的呢?偷行李?
他们重要的行李都统一放在赵新和马六所在的屋子,程刚和陈云峰始终和他们住在一间屋,既守行李又守人,无命令不得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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