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的妖
“你、你们是我家哪、哪边的亲戚?”吴冬玲声音都有些抖。
吴老太在二叔家,吴大山去修河堤了,她妈去受教育了,吴家宝送小舅家了,家里可不就是没人嘛!
谁知道会突然来亲戚啊!
吴冬玲被这老头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再一看后面跟着几个高矮不一的年轻后生……
个个又黑又壮,面带煞气,手里同样拿着家伙,实在是不敢直接往家引,只得再次问道:
“那个,你、你们是我家哪边的亲戚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嘿嘿!”
老头猥琐地一笑。
“你是吴家的二丫头吧!按理说,我应该是你姐夫!但听说你那个姐姐前些日子出了点状况,是死是活的,也没人给我田老汉捎个信儿!
我今儿把话放这儿,既然收了彩礼,我总要带个人回去!就算你姐没了,我田老汉也不介意再换个人!姐夫还是丈夫?老子今天既然来了,好歹总要当一个!”
吴冬玲脚脖子一软,好险没瘫在地上。
这、这是她妈给吴桐定的那个对象?!
八成是她妈没还人家彩礼钱,人家找上门来了!
张雅萍早就想脱身,幸好看到吴冬玲过来,这帮人才没再针对她,这会儿一听知道麻烦更大了!
忙在一旁插了一句道:“那个冬玲啊!既然你家亲戚找着你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聊着啊!”
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
不料脚下一使劲,踏板却踩不动。
回头一看,田老汉正狞笑着抓着她车后座呢!
“姑娘,你急个啥!还没聊完呢!咋?急着去报信?”
“我、我不是去报信?”
张雅萍有口难言,她又不傻,她和老吴家又没交情!她干嘛帮她们报信啊!她真的只是想回去啊!
旁边一个黑壮的汉子伸手一拽,就把张雅萍和吴冬玲推在了一堆,自行车“咣啷”一下倒在了地上。
田老汉冷笑了一下道:
“姑娘,先委屈委屈,等我见着了媳妇,自然放你回去。”
然后冲刚才那汉子喊了一句,“老大!下手轻点!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别推坏了!”
“知道了!爹!”
爹?!
不止张雅萍,连吴冬玲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黑壮的汉子是田老汉的儿子?!
他儿子看起来都有三十多了好不好!她妈还……真是下得了狠手!
以前只听她妈说对方年纪大,等到自己亲眼见到了……还是太受刺激!
这哪里是大?!
吴桐都能当他孙女了……
吴冬玲这一刻无比庆幸吴桐撞柱子没死,被赶出家门不要紧,反正她能带着田老汉找到她住的地方去!
至于吴桐跟不跟他们走,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只要吴桐在,跟她是没关系了!她就是嫁给李友栓,也不会跟这个老头子走!
吴冬玲想到这里,忍住了涌上来的那股子恶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开口道:
“那个,我姐好着呢!走吧!我领你们去找她去!”
田老汉阴狠的目光在吴冬玲和张雅萍身上又逡巡了一遍,才拿起磨得锃亮的镰刀,往上面吹了口气。
“别耍花样!也别自作聪明!老吴家收了彩礼迟迟不送人过去,就算是闹开了我也有理!我说了,见着人我就放你们走,不会伤你们一根寒毛,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吴冬玲僵硬地笑了笑,“哪能啊!您放、放心吧!我这就带你们去!吴桐现在老有出息了!”
张雅萍没办法,只得扶起自行车,跟着一道走。
她是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老吴这一家子,平日里也极少打交道,这会儿却莫名其妙地跟吴冬玲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进了村,有人打招呼,吴冬玲也只得干笑着,说家里来远房亲戚了!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张雅萍见吴冬玲带着人直接往牛棚去,只得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吴桐出门还没回来,你不知道吗?”
吴冬玲愣了愣,那天有人来找吴桐,在她家门口闹腾的事儿她知道,她妈还抢了不少好东西进去,但吴桐出没出门她还真没留意,这几天尽操心李友栓的事了。
“那咋办呀?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吴冬玲急了。
张雅萍道:“我哪知道她啥时候回来!”
她看了看田老汉,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先把人带你家去吧!你妈一会儿也该回来了,让她出面和他们谈,总是要好些……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
吴冬玲一想,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去了牛棚再见不到人,他们只会更生气。
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人又往自己家去。
田老汉倒是没多问,他反正也不怕她们耍花招。
吴冬玲苦着脸,想着她妈回来之前这段时间她要怎么办,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和这几个人待。
刚走到家门口,发现自家院子门竟然开着,吴冬玲心中一喜,想着是不是她妈提前回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突然一只鞋就朝她脑袋飞了过来,伴着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人都死哪儿去了!冷锅冷灶的连口吃的都没有!”
吴冬玲抬头一看,顿时大大地咧开嘴角,“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第83章刺激
苏桐来省城已经四天了。
这几天她也试着和东东沟通。
从与彭慧相反的角度去刺激他,却发现东东不管对于正面或是负面的情绪感知力都不强。
他即便是挣扎哭闹都是在打针的时候、有人触碰他的时候、吃到不想吃的食物或是有异响惊吓到他的时候……
这是他的身体的触觉、听觉或味觉等对外界的反馈。
他的情感对外界却毫无感知。
他对他妈妈表达的爱和难过都毫无反应,他的内心在逃避……不仅在逃避伤害也在逃避关爱,这与他能承受多少刺激没有关系。
第五天早上,苏桐找到文教授,提出了自己慎重考虑后的想法,文教授有些惊讶:
“你、你想通过情景还原,来刺激东东?”
苏桐点点头道:
“东东现在表现出的行为只有发呆静默和挣扎哭闹两种形式,从东东对他妈妈的反应证明,安抚和关爱对东东是没有效果的。
如果不把他带进受创伤的情景中,刺激他调动情绪,他很难和外界进行沟通和交流。
如果他不能走出这一步,即便是他的身体能恢复,他仍然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对他的治疗仍是失败的。”
文教授点点头,“从理论上讲,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但是还是那个问题,当时东东并没有见过你,你能成功地引导他吗?
还有,即便是引导成功了能避免他受到的刺激在可控范围而不会造成再次伤害?”
苏桐道:“我只能说,尽力引导试试!至于东东能不能承受……从心理学的角度,封闭自己是受到创伤后身体机制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自我封闭的程度恰恰和意志力是一致的,从这点看,东东应该是个意志力坚强的孩子。”
文教授赞许地点点头,心头对苏桐是愈发的欣赏和肯定。
和文教授意见统一后,他们请进柳时文夫妇,对他们详细解释了这个方案,并把有可能出现的后果也说得很清楚。
刺激东东的后果,有可能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夫妻俩沉默了一会儿,竟是彭慧先开了口,语气坚决:
“我同意你们的方案,我宁愿给东东一个尝试的机会,也不愿意他再这样木木呆呆的!眼里什么都看不见!连妈妈也不认识!
如果他承受不了刺激变得更严重,我们便再想办法给他治,不管怎样,我们陪着他便是!”
柳时文见妻子开口,也艰难地点了点头。
苏桐见夫妻俩同意,没给他们多少时间去忐忑和不安,认真地给他们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便冷静地去做准备工作了。
九点整,苏桐进入东东的病房。
这个时间东东已经喝完改良版中药,并吃下一碗药膳了,从昨天开始,他已经不吐了。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护士已经按要求把输液的架子、多余的凳子以及床头柜上摆放的物件都清走了。
苏桐关好房门,搬了病房内留下的唯一一把椅子坐到东东的床前。
门外则紧张地围了一堆人,柳时文夫妇、文教授、几名慕名来观摩的医生和护士、甚至宋少扬也在。
东东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苏桐开始和他说话。
“东东,你好!这几天你已经对我熟悉了吧,我还是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桐,按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阿姨。”
“其实在更早之前,我们就见过面,我还抱过你,但你应该不记得我。”
苏桐的语调说得很平缓,不急不慢,像在陈述一般。
但到这时,东东还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睛盯的方位都没有变过。
苏桐紧紧地盯着东东,继续说道:
“那天天很黑,很冷,见到你的时候我在一片芭芒地里,芭芒的叶子长得又高又密,叶子的边缘好锋利,割在身上像刀子一样,把脸和手都划出一道道口子,好疼啊……”
东东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苏桐却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我看见两个男人,一个又高又壮,长得很凶,脸上还有许多胡子;另一个矮一些瘦一些,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的身上有浓浓的火药味,很刺鼻,他们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刀,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枪。”
苏桐说到这里时,东东的两只手已经紧紧地抓住被子,他的表情有些变化,但眼神却依然空洞。
苏桐只得咬咬牙,继续说道:
“我看见你时,你被那个戴眼镜的人……勒住脖子,他的枪指着你的头,当时你还发着烧……你是不是觉得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头好疼好晕,像要炸开一般,他还用手狠狠地掐你的屁股,他总是这样掐你的屁股……好疼啊!疼得你只想大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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