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上眠云
“姑娘管家理账做的极好,便是一直管着也无妨。”秦嬷嬷这话确实有几分真意,苏禾这样不爱弄权揽钱的,便是管着爷的应酬来往,她也没有不放心的。
苏禾敏锐的察觉到,秦嬷嬷一回来便找人打听了过年这段时间院子里的发生的事。
“我是个无用的,这些日子过的提心吊胆,没有一日是睡好的,生怕将嬷嬷定下的规矩管砸了。这不嬷嬷一回来,我就要将这烫手山芋还给嬷嬷了。嬷嬷可别嫌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这院子里走的都是庄引鹤的账,她还是少沾手为妙。
“大力,你将账本都交给嬷嬷。”苏禾示意大力将账本都放在了桌上。又道:“嬷嬷,你慢慢看,若是哪边有不清楚的,明儿过来寻我。我就不打扰嬷嬷歇息了。”
秦嬷嬷将主仆三人送出了房门,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叹道:脾性虽好却也是个滑不留手的。
但愿扬州通判家的五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吧。
第58章 庄引鹤知晓秦嬷嬷将……
庄引鹤知晓秦嬷嬷将扬州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后,从私库中取出了为苏禾置办的珠冠和钗环,晚间亲自送到正房中,看着苏禾财迷一样的数着钱匣子里的银子,忍不住带上三分欢喜,道:“你说你一个小女娘,怎就这般爱财?”
“又不是天下掉下来的,都是我辛苦挣的,我自然爱!”苏禾回的理直气壮,苏家小院的生意愈发好了起来,但也有人开始挑事了,买了东西家去,说是料子不好,还没佩戴两日便散了,要绣铺赔一个新的,要不就将钱款退回。
“那你看看,这些可还能入我们苏大老板的眼?”庄引鹤将漆器描金首饰盒放在桌子,抬手示意苏禾亲自打开。
苏禾不解的看了一眼庄引鹤,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开一看,是珍珠串成的女子冠饰,苏禾双手小心翼翼的捧出仔细欣赏,将珍珠串在一起的应该是拉的极细的金银丝,上面不仅有珍珠,还有宝石珠翠,虽然小小一个,但一看便是十分用心。
“喜欢,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过寻常人家的女娘,应无资格佩戴才是。”苏禾如今出门不受掣肘,银楼绣坊都曾去过,时下女娘佩戴的“山口冠”、“一年景”、“莲花冠”都见过,也好奇问过银楼,只说珍珠极难得,向来只有高门大户的夫人们才会佩戴。苏禾猜测这东西应当是按品级佩戴的。
“贵人们佩戴的比这顶可贵重多了,你这顶不过是
最简单的,若是家中富裕些的,都能置办的起,放心收下就是了。”庄引鹤看她眼不错的盯着珠冠看,自觉这件礼物实在送到她心坎上了。
“还有别的呢,我瞧你也不爱精致繁重的步摇,便叫匠人用珍珠制成了钗环耳坠还有戒指,你出孝在即,以后妆扮上要符合身份才是。”庄引鹤随手挑出一件嵌红宝双鱼比目珍珠钗,亲手为苏禾带上,又细细端详,赞道:“实在衬你。”
“谢谢都头特意为我置办的首饰,我很喜欢。”苏禾站起身来行礼道谢,她拿起一枚珍珠戒指戴在手上,衬托的玉手纤纤,白皙修长。这样贵重但又精致的珠冠首饰,很难不喜欢,这声谢也确实不含虚假之意。
“我看你近身伺候的两个,梳妆打扮上实在不行,明儿让秦嬷嬷叫人牙子带着会梳头的娘子,你挑个喜欢的。还有香云坊,我也叫人送了料子过来,你挑些喜欢的,叫她们制成衣衫。要出孝了,总不好在这么素净了。”庄引鹤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禾,炙热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避。
“不过是出孝,一件小事而已,都头事忙,实在不必过于挂心。”苏禾知道这一日迟早要来,她躲不过也避不开。
“不是小事,你出孝以后,我便纳你为妾,这杨柳胡同虽清净,但地方实在狭小,你便同我一起搬回县尉府,也宽敞些。”
“我能伺候都头,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求名分。”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不必有太多顾虑,总归有我护着你呢。”庄引鹤不傻,这小女娘这些日子折腾铺子,想法子赚钱,就不像是个愿意安居后院的主;秦嬷嬷临走前丢了这么一块好饵给她,愣是一口不尝。
秦嬷嬷接回了账本,当晚便都理清楚了,第二日就告诉了他,他人虽不在清安县,但是过节各处富户乡绅送来的节礼可一样不少,这中间怎么回?回什么?谁亲近?谁疏远?便是秦嬷嬷和管家都留了话,能将分寸拿捏到这般也实在难得,她若出生再好些,当他的正头娘子都使得。
“都头,我愿伺候您,当日若无您救下我,这会我不知沉在哪个塘中呢?不若等都头日后正经娶了奶奶,在抬我进府?”苏禾不在意清白,但为人妾室,实在不愿,历朝历代,妾通买卖,就是此刻,满桌都是他精心置办的东西,可那又怎样?
“你怕日后受磋磨?”庄引鹤的眼神带着些审视上下打量着苏禾,试探着开口道:“我若纳你为贵妾呢?这样便是日后主母也不能轻易为难你。”
苏禾像是察觉不到对方的审视一般,恭敬的站定,低下头,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语气慎重道:“我得都头庇佑许久,已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都头还未娶正妻,便先纳一门贵妾,实在是……”
苏禾顿了一下,心中无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何况我出身低微,只怕配不上贵妾之位。都头实在抬举我了。”
这样的自贬,她不喜欢,但她知道他会喜欢,喜欢她不争不抢,喜欢她安分守己。
“你既有这个心,不如我先纳你为良妾,待日后生育了,抬成贵妾也名正言顺。你意下如何?”庄引鹤压根不在意什么通判府家的几姑娘,便是如今膝下无子也不曾许了后院哪位妾室可留他的子嗣。
“都头实在抬举我了,苏禾福浅,只怕承受不住这般厚爱。”
苏禾的再三推拒,庄引鹤也冷了脸,见她这样的不识抬举,只冷冷丢了一句:“既如此,爷就随了你的心意。”转身就离开了正院,大力和秋桂看着面带冷意的男主子怒气冲冲大步离了正院,有些担心,掀开帘子进来。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满桌的钗环首饰,秋桂有些小心的开口:“姑娘,这是怎么了?奴瞧着爷似是生气了?”
“没事,你将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好吧。”苏禾褪下了手指上的戒指,一并放进了盒中,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露水一场,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今儿庄引鹤不宿在后院,也无人来置冰,突然又觉得有些后悔,就是这厮在无礼些,她也应该忍下的,辗转反侧许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许是后半夜了,倒也不是那么热了,屋里还透着一丝凉意,苏禾睡得更沉了。
……
巳时三刻,秦嬷嬷领着香云坊的女绣娘并着六七个丫鬟,手中俱抱着布匹,兴高采烈的进了后院。
“姑娘,爷吩咐叫您选选料子,若是都喜欢,那边全留下,您看看?”秦嬷嬷站定后,恭敬的行礼。
苏禾看着那些人手上拿着的布匹颜色,不是说古代妾室不许穿正红吗?那怎么会捧过来这样颜色的一匹布料?秦嬷嬷故意试探她?
苏禾理了理手中帕子,抿了一口茶,温柔浅笑道:“辛苦嬷嬷这般费心了,只是我一个小女娘,许多规矩都不明白,若是选了不合适的,倒是浪费了嬷嬷一番苦心,不如嬷嬷为我选两匹?”
“姑娘多虑了,能送进来的,我都过目了,并无不妥,您只管挑选喜欢的就是了。”秦嬷嬷被这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苏小娘子话中的意思。
“那就要那匹大红和湖蓝的?”苏禾随意一指,又分了眼神特意去看了秦嬷嬷的反应,面色寻常,也不像是要出言劝阻的样子。那之前院中挂红,她为何生气?甚至还规劝了庄引鹤。
这院中传小话的丫鬟们背地里说的颠三倒四的,大力又是道听途说来的,传到苏禾耳中自然只是听个囫囵,秦嬷嬷不是为了挂红规劝,而是觉得苏禾将来不过一宠妾,不可太过张扬,以免坏了规矩,骄纵了她,将来持宠而娇,不敬主母,为此不惜得罪主子也要劝诫。
“两匹恐怕太少?姑娘再看看呢?”秦嬷嬷觉得苏小娘子总有一种她看不透的感觉,她自诩察言观色不说一等一,那也是不差的,偏偏这个小女娘的想法,她琢磨不透。
若说她不爱钱财,那苏家绣铺她也听府中丫鬟们提过,因东西好价钱低,如今生意好的不得了,数银子时眉开眼笑的,比见到爷笑的都开心;可若爱财,这院子里的油水居然一点不沾?
若说她温柔谦顺,可在讨好爷这事上,那真是一点心都不曾用过,便是守孝,不能亲近,可时常送些亲自下厨整治的汤水补品也好呀,从不进厨房,连个样子都不做;昨儿将爷气回前院,也不派个丫鬟来请,爷独自气了半晌,后半夜自己屁颠屁颠的又回去了,偷偷摸摸那个样子,她一个老婆子都没眼看。
“已经很够了,之前还做了许多颜色鲜艳的,都不曾上身呢。”苏禾摆摆手,笑着拒绝了。
“嬷嬷,都头昨儿说还要再买一个会梳头的娘子?”
“是,爷吩咐过了,姑娘可有什么要交代的?”秦嬷嬷只拿余光看着苏禾,想听听这女娘可会挑人。
“没什么交代的,嬷嬷你选吧,只要老实本分就行了。”
又是她选?如今她身边就大力是她亲自挑的人,除了一身力气,也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当真是不在意么?
秦嬷嬷按下心中疑惑,恭敬回道:“是,姑娘。既如此,那便由老奴选个合适的。”
等到重新量了尺寸,等苏禾收到衣服时,已经是第四日了,秦嬷嬷吩咐大力、秋桂以及新来的梳头娘子田娘子一起替她换衣妆扮。
庄引鹤心中虽气苏禾不识抬举,但是也不忍心真随意打发了她,纳妾文书可以先缓缓,但还是摆了一桌酒,请了同僚,小小的热闹一番,待回到正房时,已经戌时末了。
看着苏禾一身红衣,戴着珠冠钗环,一对红烛就在床头燃着,烛光隐隐,恍然间,好似再娶新妇一般,这夜还长。
第59章 内屋中花香弥漫,和……
内屋中花香弥漫,和红烛燃烧后散出的余香缠绕在一起,很是好闻。红绡帐下,美人垂首,待君垂怜。
苏禾不安的捏着手中的绣帕,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
大步走来的人,心中有些慌乱。
庄引鹤的长筒锻靴站定在她身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看着她粉面含羞的模样,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细腻的脸颊,转身又拿起圆桌上的执壶,倒了两杯酒,坐到了苏禾身侧,含笑道:“喝了这杯合卺酒。”
红缎将酒盏连结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苏禾接过酒盏,送到他唇边,看着庄引鹤一饮而尽,便也学着一仰脖子,喝完忍不住呛了一声,就要将酒盏塞回他手中,庄引鹤笑着拒道:“合卺礼毕,还有一事要做,我教你。”
他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将酒盏掷于床下,苏禾不解其中意思,便随手一丢,酒盏覆于地面,庄引鹤笑着拿回酒盏,眉头挑起,语气里带着些别的意思:“丢出去的时候,杯口仰上。”
见她这次做对了,庄引鹤也将手中酒盏掷进床下,杯口覆在地面上。苏禾不解的看着他,有些好奇:“都头,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杯口一仰一覆,不过是取男俯女仰、阴阳和谐之意。”庄引鹤搂住苏禾的纤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侧过脸,炽热的呼吸扫过苏禾的耳畔,果不其然,她好容易才平复下的脸,一瞬间红透。
庄引鹤勾起一抹笑,顺手将人扶起来,亲昵的捏了捏脸,道:“夫妻敦伦,人之常情。”将人扶到梳妆镜前,按住她的双肩:“我去叫人进来伺候你梳洗,咱们也早些安置吧。”转身便叫了秦嬷嬷进来,替她拆解首饰,又伺候了梳洗,才退出去。
原本的红衣被换下,苏禾散着头发,外面换上了红绸长裙,里头是鸳鸯戏水的大红抹胸,样式比家常穿的更放肆些,只堪堪裹住了顶端,苏禾有些不自在的将抹胸往上拽了一下,跳脱之间,更招人眼热。
下身穿着丝质红纱的薄裤,莹白如玉的双腿隐约可以窥见,因心中紧张害怕,双腿紧紧的合拢在一起,激起旁人一探究竟的心。
倒也不怪苏禾,女子初次,腼腆羞涩,顾及到小女娘的颜面,也为了让丈夫尽兴,洞房花烛夜,都会为新嫁妇准备一条开裆裤,两边用细绳系在一处,敦伦时,新郎官解开细绳便是。
好在还有一件外衫能遮掩一二,情况也不是那么糟糕,她挺起腰板,吸着小腹,将两边合拢到一起,努力遮住这一身看着便羞人的贴身小衣。
庄引鹤在耳房简单冲洗一番,听见秦嬷嬷出去的动静,这才转身回到内室,苏禾现在这身衣物,皆是他亲自挑选好了交给秦嬷嬷,让她伺候苏禾换上的。看着她用外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又不禁觉得好笑,这丫头,似乎不曾注意到,这外衫领口开的极低,她一双纤手拽住外衫就搁在胸下,将一对雪团挤的颤颤巍巍,惹人怜惜;纤细的腰肢,视线下移,浑圆饱满的臀部,修长的双腿,透过薄纱,在红烛下,别有一番风情。
他自己穿的就简单极了,赤裸着胸膛,下身不过一条中裤,阔步行走时,轮廓清晰,微微抖动。庄引鹤大刀金马的坐在苏禾身边,看着鹌鹑似缩着的小女娘,双臂一前一后环住腰身,肌肉微微鼓起,一个用力,便将人抱坐在怀中。
“啊——”苏禾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紧紧拽着外衫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些,顿时,身前一览无余,还未坐稳,便又伸手去拽外衫,试图再次拉紧衣襟。
庄引鹤一只手环住了腰身,将她的身体侧靠在自己身前,隔着鸳鸯戏水的抹胸,俯下身子,指尖逗弄鸳鸯,她被激的仰起脖颈,大口的喘息,呼吸急促,好似溺水一般,忍了许久,终于颤抖着声音:“都头,我——受不住了。”
“晚上,秦嬷嬷可给你单独置了一桌酒菜?可吃饱了?”庄引鹤自觉不过是浅尝辄止一下,见她这般“无用”,便随意问道。
“都头,我,我吃饱了,都头在前院可吃好了?”苏禾被逼出了眼泪,只是含在眼眶中,欲落不落,看着可怜极了。在他的怀中扭动着身体,像是坐的极不安稳。
“啪——”庄引鹤轻轻拍了苏禾的翘臀,带着些许不悦:“安稳些。爷喝的有些醉意了,也不见你备些醒酒汤,爷只能自己动手了。”
说完,又从外衫遮住的地方,拿出了另一只手,指尖带着些潮湿,故意使坏的伸到苏禾眼前,戏谑道:“你可要和爷,一同尝尝?”
苏禾哪里能比得上万花丛中过的庄引鹤,她当然明白这指尖沾的是什么,将头扭向另一侧,赌气不去看他的脸,他也不在意,只将手指含进嘴中,又笑道:“好甜。”
大手扣住苏禾的脑袋,迫使他们再次面对面,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求,苏禾好像一只初次觅食的小兔子,被猎人虎视眈眈的盯上了。
由浅入深,她尝到了一丝酒味,比她刚刚喝下的合卺酒还要辣一些,刚才顾及到她从未饮酒,用了女子闺中爱饮的桃花酿,入口香甜醇厚,只有些许辛辣;渐渐地,她双手松开了衣襟,抵住了他的胸膛,脑袋因为缺氧开始有些发昏,腰身也松软了下来,房中只有暧昧的亲吻声,还有彼此的心跳。
今晚的内室,被装点的极美,庄引鹤不知从哪里运来了许多红牡丹,在暖房里早早催开了,此时好似处在花海中。
牡丹娇艳却是极难养成的,须得放在温室中,日夜呵护,小心灌溉,才能见到其盛放的一面。
外圈的花瓣许是缺水,有些发蔫了,小心剥去丢在红纱帐外,果然明艳了许多,似是不满这样的行为,花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只可惜,哪有半点摄人之意,只让人觉得这花娇贵,有些难养罢了。
忽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随即便是雷声阵阵,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带着这房中都亮了许多,红纱帐薄,自然抵挡不住,帐中风情一览无余,花儿娇怯,就要躲进被褥中,庄引鹤一把抓住了花枝,笑道:“躲什么?不过就你我二人。”
苏禾嘟囔着,满脸的抗拒,眼眸含着水色,瞪起人来毫无威慑力,只叫人觉得可爱极了,又不死心的扯过被褥就要朝身上裹去,又似生气道:“我冷!”
“冷?那前儿为了不叫我在这屋里睡,不是说夜间闷热吗?现在又冷了?小骗子。”庄引鹤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头,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被堵的说不出话的模样,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我——我那是——”苏禾自然是不服气的,还欲争辩两句,只是被人堵住了声音,再也说不出来了。
暮春的风吹得门窗吱吱作响,雨点急促的拍打着窗户,带着急不可耐的模样,红烛燃烧,留下红色的烛泪,那方小小的天地间,是断断续续的拒绝声和另一声低沉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小了很多,红烛也燃烧到了根部,苏禾只觉得这一夜好像到不了天明一般,她似乎回到了当年不死心的复健时的狼狈模样,满头大汗,咬牙坚持,起初还有些意识,到后来,只剩下满身的疲惫乏累,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只阖眼沉沉睡了过去。
苏禾看着贴身小衣换成了湖蓝色,看着身上斑驳的红印,胸前尤其,她躺在被褥里,无声的叹息。想要支起身子,胳膊也使不上力气,努力撑起上半身,好渴,想喝水。
两条腿也好累,将自己一点点挪下床榻,手紧紧抓住床栏,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子。
“哎呀——”
苏禾高估了自己,不过才松开手,慢吞吞的挪了两步,一个劲没用上,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隔着屏风,苏禾不晓得进来的是谁,也不愿被人看见现在的狼狈样子,头一次厉声呵斥,道:“出去!”
庄引鹤置若罔闻,转过屏风就看见她狼狈的样子,赶忙将人抱起,放回床榻,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醒了怎么也不叫人?要弄什么,叫丫头进来伺候就是了。”
“都头!我现在这模样,适合叫人看见?”因整夜的求饶,声音带着沙哑,苏禾指着自己的身子,因气急喘息而带动着上
下起伏,庄引鹤喉间滚动,克制住将眼神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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