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与小娘子 第48章

作者:石上眠云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甜文 成长 穿越重生

第89章 这药味比往年不知重……

  这药味比往年不知重了多少,庄引鹤心急,都不等打帘的小丫头动手,自己一把掀开了门帘,一进门就瞧着祖母额头戴着墨色暗纹宝石的抹额,半卧在寿字纹紫檀嵌玉石的罗汉床上,腿上搭着半旧的薄毯,一个小丫头坐在脚踏上,双手持美人锤,正轻轻敲打着。祖母身边一个管事的大丫头正在下首说笑逗趣呢。

  听见帘子响动的声音,抬眼朝着门口一看,顿时笑开了:“哎呦,三爷,您来了。”

  庄老太太一听,连忙抬手示意人扶自己起身,庄引鹤快步上前,亲自握着祖母的手,托着后背,将人扶起,接过大丫鬟递过来的隐囊放在了老太太的身后,见人靠稳了才松开手,坐到了炕桌另一边。

  “你这皮小子,今儿怎么得空来我这了?”老太太瞧见亲孙子,自然是眉开眼笑的。

  庄府早些年规矩大,晨昏定省日日不落,不过自从前些年老太太病了一场,几个儿媳轮番侍疾,到底也是上了年纪,就是好了,身子骨也不必从前硬朗了,就叫众人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其余时间就不必过来了。

  “母亲唤我回来商议续弦的事,我才应付完。想着许久没来祖母这了,便过来瞧瞧。”庄引鹤偏过头看着庄老太太的气色,又道:“我看祖母气色不大好,我这才一进院子,药味怎么比往年重了那么多?可见是下面人伺候的不上心。”

  “行了,你别一来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我屋子里的人。都是些小女娘,谁能禁得住你吓唬?”庄老太太亲昵的拍了拍庄引鹤的手。

  “三爷这是担心您老呢,”李嬷嬷笑着奉上一盏杨梅酸汤饮子,看着锤腿的丫头吓得面色发白,挥挥手便示意人退下吧。“偏您还不领情。”

  “就是。”庄引鹤朝着李嬷嬷一笑,他从小养在老太太的膝下,李嬷嬷几乎等同于另一位祖母。“只是,祖母近来身子可好?把平安脉的大夫怎么说?”

  “老样子了,”庄老太太不在意的摆摆手,“人老了,也不中用了。今儿闭上眼都不知明天能不能睁了。”

  “呸,呸,呸。祖母定能长命百岁、福寿绵长。”庄引鹤蹙眉打断了不吉的话。

  庄老太太见他这般作态,恍惚间又回到了亲自执笔教他描红的时候了,不由感慨:“一晃眼的功夫,你都这么大了。祖母什么都不担心,就愁你膝下无子。要能抱上曾孙子,就是叫我立时阖眼,我也欢喜。”

  庄老太太见他不搭话,摸了摸手腕里的碧玉镯子,再度开口:“祖母晓得你在兰溪别院养着一位女娘,我活到这把年岁了,什么样的女娘没见过。门第身份都不重要,只要是身家清白,你喜欢,就很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将人带回来给祖母瞧瞧?”

  “再等等吧,”庄引鹤饮了一口冰饮子,在他祖母面前,倒也没什么不能隐瞒的,苦笑道:“我也不瞒祖母,当初是我混账,趁人之危。这丫头偏生又是个倔脾气的。”

  庄老太太先是有些错愕,心念一转便明白事怎么回事了,当即抚掌而笑,脸上尽是调侃之意:“怎么?竟也有你制不住的丫头?倒是奇了。”

  庄引鹤也不在意老太太的调侃,便又提起了药味的事:“祖母还没同我说清楚,这院中的药味比往年要重上许多,是何缘故?”眼睛就看向了一旁伺候的大丫头。那丫头没得主子首肯,自然也敢擅自做主,将老太太近来身体欠恙的事说出去,只敢低头站在一旁。

  “没什么,前些日子有些贪凉,放了冰鉴,晚上又不许丫头们撤下去,这才着凉了。倒是勾起往年的病根了,大夫将药又下重了三分,你才觉得药味重。”庄老太太心虚的笑了一声,倒是有些老小孩的模样。

  “祖母年纪大了,更应该保重身子。”

  “你祖母年纪大了,更应该顺着心意才是。”庄老太太嘴上丝毫不服输。将手上带着的镯子褪下,叫李嬷嬷去内室拿了锦盒装上,放在炕桌上,推到了庄引鹤面前,说:“我既然知道了那姑娘

  ,瞧着又是你心尖上的人,倒也不好敷衍。这碧玉手镯我带了多年,就赠给她了。”

  “这样贵重的东西,又是您戴惯了的东西。祖母还是自己留着吧。”庄引鹤想了想,又说:“您要是真想赏,随意捡个物件就是了。”

  “若是旁人,随意些也罢了。”庄老太太了然于心,“她,只怕是不好随便对待。等将来领到我跟前,祖母还有好东西给她。”

  “祖母就不怕我将来宠妾灭妻?”庄引鹤拿起锦盒,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你?”庄老太太细细盯着她这孙儿瞧了又瞧,十分笃定,“你一向有分寸。偏宠会。灭妻,不会。”说完又像是不耐烦一般,摆摆手赶人,“行了,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在我这搅合了,叫我歇歇。”

  “是,我去趟二哥那,阿成还在清安县呢,母亲心里挂念的紧,孙儿这就告退了。”庄引鹤站起来,躬身行礼后,就出了门。

  李嬷嬷站在身后,看着庄老太太光秃秃的手腕子,说:“老太太,是很喜欢那位娘子?”

  “面都没见过,谈什么喜欢。不过是鹤儿心尖上的人,自然要给些面子的。”庄老太太抬头看着李嬷嬷,又说:“老大媳妇八成看不上女娘,不然鹤儿问不出这话。鹤儿前头那个是我挑的,她虽不喜却也捏着鼻子认下了。再续,自然要可着她自己的心意来了。你瞧这些天闹出的动静,可曾来问过我一句?”

  李嬷嬷笑而不语,主母的再有不是,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能说的。

  庄引鹤出了院子就直奔前院他二哥的书房。庄引端一见来人,倒是有些诧异,前些日子还在为名册之事同他生分,今儿怎么亲自来了?当下便笑着迎上去,率先开口道:“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上次的事,是哥哥的不是。”

  “没什么事,母亲挂念阿成那小子,他又是你开口发配去的清安县,如今我回来了,阿成也吃够了教训,你看要不要把人喊回家来。”庄引鹤朝着他二哥抱拳,“二哥你自己决定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连茶都不肯喝一点,可见是真生气了。庄引端无奈摇摇头,想着寻个什么物件送去他弟弟那,算是赔礼了。

  庄引鹤那天是有些生气的,后来想想,也气顺了。现在走得急,纯粹是到点了,那丫头还在别院等着自己呢,谁有功夫同他磨叽,庄明成又不是他儿子,话带到了就是了。

  ……

  兰溪别院。

  庄引鹤直奔后院,正房已经摆上了吃食,苏禾却不在,开口便问守在廊下的丫头:“娘子呢?”

  “回爷的话,在后花园赏花呢。”

  庄引鹤绕到后花园,看着苏禾倚坐在抄手游廊下,手里捧着一小碟子饵料,抛洒给池中肥鱼,大力和秋桂站在两侧眼不错的看着,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正房摆好晡食了,陪爷用些?”

  苏禾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都没回一下:“爷,这就忙完了?”

  “心里挂念着你,哪里敢耽搁?”庄引鹤拿过苏禾手中的鱼饵,碟子中剩的也不多,便一下都撒进了池塘中。将碟子丢在了游廊长椅上,拉着苏禾的手就要回正房。

  庄引鹤是真饿了,风卷残云一般用完,苏禾也顺势放下碗筷。

  等丫鬟将碗碟都撤了,庄引鹤从袖中拿出锦盒,放在苏禾面前,带着几分喜色:“打开看看,可喜欢?”

  苏禾不欲在这种事上同他争执,她身上的穿戴,哪一样不是他置办的,在矫情下去也没意思。拿过锦盒,打开入眼便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不过圈口有些大,不像是她的手围。察觉到他的眼神还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点了点头:"喜欢,只是太贵重了。"

  “无妨,这是祖母给你的,”庄引鹤将锦盒合上,“这圈口有些大,你收好就是了。”

  “那我不能收,”苏禾看向庄引鹤,“你自己收好吧。”

  庄引鹤也不多说什么,屏退了丫鬟们,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转身便进了内室,坐在了罗汉床上,将人禁锢在怀中,打开了锦盒,取出玉镯,待在了苏禾的手腕上,美人皓腕碧玉色,别有一番滋味。

  见怀中人不安分,庄引鹤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擒住了手腕,带到自己面前,低头,灼热的吻便落在了上面,带着些许痴迷。

  “收不收下,由不得你。乖,听话些。”庄引鹤眼热的看着皓腕,“娇娇,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勾人?”臂膀微微用力,原本是背靠着他的苏禾变成了侧卧在他怀中的姿势。

  “别这样。”苏禾扭动手腕,试图挣扎,“松开我。”

  “安分些,”庄引鹤娇躯在怀,又几日不曾亲近,早上的火还没消散,这会子一并涌上来,轻佻的拍了一下苏禾的屁股,在她耳边放浪道:“诚心勾着爷呢?嗯?别急,天还没黑呢,爷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饱了跟爷翻脸,怪我白日宣淫。”

  苏禾被这话噎住,心想她无论在过多少年,都赶不上庄引鹤一半的脸皮。不过,这镯子自己确实不能手下,只能寻个婉转的借口:“我收下,长辈赠的,自然贵重。我这里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怕丢了。不如爷替我放着?”

  这镯子不贵重,贵重的是祖母的态度,庄引鹤点点头,同意了苏禾的提议。与其给这小妮子收着将来不知丢哪去了,眼下还是放在自己这更妥帖些。两人之间,不说话安静待着还好,一旦开口,说不上几句便要争执。

  看她不老实,便抱着她取了枕侧的话本子,又回坐到罗汉床上,将人圈在自己身上,静待天黑。

第90章 庄引鹤起初还将脑袋……

  庄引鹤起初还将脑袋搁在苏禾的肩膀上,同她一起看着话本子,这种穷酸秀才的意淫之作,也就哄哄小女娘罢了。后来觉得实在无趣,便叫人拿了棋盘,兴致勃勃地要叫苏禾一起下围棋,奈何人家不搭理,只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不会,不学。”倒是将他的未尽之言堵了回去。

  他也不恼,摆弄棋盘自奕自娱,直到街巷上隐约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棋局已近尾声,庄引鹤瞥了一眼话本子,不想却看到了“玉门”二字,还想再确认一眼,就见素手匆匆翻过此页。

  苏禾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什么话本子!前面就是县令小姐和落魄书生的酸□□情,在平常不过的故事,怎么那小姐的丫鬟和秀才的书童缠到了一处,还是雨夜破庙中,更叫人尴尬的是,小姐和秀才看了个全部,还蠢蠢欲动上了。

  这页写的很是露骨,连摆弄的姿势都细细描绘了,生怕看官想不出来。苏禾急匆匆翻过此页,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棋盘,就见干净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枚黑子,放到了“目”上,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他没看见。

  匆匆合上书页,封面上清楚明白写着:桃花隐。怎么看也不像是风流艳书,这本明儿就叫大力拿去毁了。

  “怎么不看了?”和局已定,庄引鹤将手中白子丢进白瓷围棋罐中,“‘手抚玉门,春水肆溢。’娘子喜欢看这个?”

  他看到了!苏禾好似被马蜂蛰了一般,顿时有些坐立难安,但这书又不是故意买的,按下心中尴尬,佯装淡然,说:“不喜欢,明儿就把这书毁了。”

  “恼什么?”庄引鹤被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逗笑,胸腔震动,“不过是个艳俗的话本子罢了。”

  “谁恼了!”苏禾恼怒出声,粉腮细腻,带着小女儿家的娇俏。

  庄引鹤见她要跑,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两分,长臂一展,拿起被苏禾丢在一旁的话本,一字一句念道:“桃、花、隐。”循着记忆里的厚度,前后翻找了几页,便看到了被她匆匆翻过的那页。

  有心逗弄她,便照着书里的描写,在苏禾耳边轻声念给她听,还时不时点评一句:“这个写的有趣,咱们今晚也试试?”苏禾原就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再一听这话,连忙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娘子还害怕了?娘子柔软,定然能做到,咱们且试一试。”庄引鹤念完这页,翻过下一页,倒是写的含蓄了许多。这话本子,对于闺阁女娘来说,确实有几分过了。不过对他来说,只得两个字:无趣。随手将话本子丢在了一旁,“夜深了,咱们也安置吧。”

  因今夜庄引鹤过来,内室才置上了一座大冰鉴,但苏禾仍然觉得不够凉,她觉得自己好像置

  身在火炉中,浑身都冒着火气;又似是溺水的人一般,总觉得自己要被溺毙在这里,只能大口呼吸,他的汗水带着能灼伤人的热度。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极致交缠实在有些热,庄引鹤拉开距离,双手掐着纤腰,微微用力翻转,人便是背对着他了。苏禾早已力竭,无力的伏在床榻间,任由他折起自己的双腿,手掌抵在后腰处,将腰身压出弧度。

  苏禾有些抗拒,挣扎着不依,庄引鹤的手掌移到了蝴蝶骨处,俯下身子,半是诱哄半是威胁:“你乖一些,咱们一会便休息了,可好?还是禾儿想多与爷亲近亲近?那可真叫爷受宠若惊了。”

  苏禾被压制的不能动弹,侧脸压在堆到一处的薄被上,只能勉强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庄引鹤的脸,哼声骂了一句:“无耻。”

  “无耻?”庄引鹤勾着笑,重复了一遍,“还有更无耻的,我怕你受不住”见她将脸埋进薄被中,手中抓着软枕,不欲再理睬自己,他有心作弄,苏禾微微抬起脸,额头的薄汗带着碎发有些潮湿,眼中含着泪水。直到打更人的声音第二次响起“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方才消停了下去。

  等到苏禾被他伺候着洗漱更衣回到床榻上,才缓过神,心中带着气又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模样,拉起庄引鹤的手,一口咬在了大臂上。他嫌天热,沐浴之后便没穿中衣,苏禾是铆足了劲的,庄引鹤的肌肉瞬间绷紧,心中也明白刚才是闹过了,由着她出气。

  直到尝到口中的铁锈味,苏禾惊觉,自己将他的手臂咬破了,方才松了口,牙印处果然渗出了血迹。

  “可解气了?”庄引鹤不在意的用手擦去血迹,“解气了就睡吧。”说着半靠在床栏上,挑眉看着里侧的人,语言带着三分逗弄,“要是不累,咱们在继续?”

  苏禾一听这话,立马躺下,面朝里侧闭上了眼睛。庄引鹤熄灭了蜡烛,搂着人沉沉睡去。

  ……

  清安县的回信和万绣坊的骑装是同一天到的。

  苏禾迫不及待的从秋桂手中拿过信,立刻拆了信件,倒是将来送衣服的妇人晾在了一旁,秋桂堆着笑:“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姑娘唤我夏娘子就是了。”那妇人也很识趣,“娘子有事先忙就是了,我今儿就是过来送衣服的,也叫娘子试试,若是哪里不妥当,我在带回去改。”

  “娘子,不如先试试衣服?”秋桂凑到苏禾耳边,低声耳语。苏禾将信放在桌上,用绣帕压住,点点头。

  秋桂从夏娘子手中接过衣服,请她在稍等片刻,便和苏禾一起回了内室,展开第一身骑装,内里是粉色交襟中衣,外搭一件淡粉色开襟直袖衫,手腕处的丝带是为了束住袖口,腰带也是粉色莲花样式,下身是同色长裙。因是骑装,裙子只到小腿中,里头再穿一件白色锦裤,活脱脱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女娘,秋桂手巧,又给挽了一个团髻,戴一朵珍珠发钗并一直宝石簪子。

  “娘子,这身可好?有哪里不合身么?”秋桂挽好头发便站在一侧,看娘子照着铜镜。

  “挺好的,都合身。”如今的铜镜便是磨的光可照人,但铜镜色黄,瞧起来还是有些失真。苏禾也不纠结于此,自行解开腰带,道:“咱们试试下一身吧。”

  秋桂接过苏禾脱下的衣服,先放在罗汉床上,又展开了另一套,这套是月白色,腰带是绣了竹子的。

  “原是一式两样的呀,”苏禾快速试穿好,确认没问题,便换回衣服,同秋桂一起出了内室。夏娘子依旧站在原处等候,见人走到近前,才行礼开口道:“娘子,可还合身?”

  苏禾点点头,笑着回道:“我穿着挺好的,多谢你费心。”

  “娘子这是哪里的话?”夏娘子连连推辞,“是我们要仰仗娘子多照顾才是。”万绣坊在扬州城开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家早就摸了个门清,自然不会得罪财神爷。

  苏禾自然不如夏娘子的嘴皮子利落,只笑着应和:哪里哪里。也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银钱不是她管,也不好说给人结清,一时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做生意的人最会察言观色,夏娘子看出了苏禾的不自在,行礼道:“衣服合身娘子也喜欢,我这一趟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娘子,我就先告退了?”

  苏禾连连点头,嘴上应道:“好。”大力便将人引出了正房。

  眼见着人走远了,苏禾重又拿起了被绣帕盖住的信,重头看起。

  “秋桂,王姐姐有孕了!”看到信上的报喜,苏禾激动的拉住了秋桂的手腕。

  “那可真要恭喜王娘子了。”秋桂抿嘴一笑,苏家绣铺的二位娘子,俱是良善有福气的人,自然得上苍庇佑,“只盼望着王娘子能一举得男,王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是男是女都好。”苏禾倒是不在意,但又想着香火传承,恐怕是王家最惦记的事了,又念道:“菩萨保佑,还是一举得男吧。生育辛苦,若是有了男孩,姐姐以后生不生都好。”

  女子生育,就是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是一道鬼门关,更别提在这个时代,但愿老天能保佑姐姐顺利生产。

  “娘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秋桂不是很赞同,“王家有杀猪的手艺,家底子也不薄。一个儿子哪里够?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秋桂记忆中在她们村上,每到农忙时节,抢水灌溉稻苗时,若是哪两家因抢水闹了不快,对峙时,一排儿子站出去,腰杆子都比别人家硬。

  “咱们秋姑娘这是想替谁生儿子了?”苏禾不欲在这事上争辩,只转了话题,调侃了一句。秋桂脸色涨的通红,嗔骂了一句:“娘子如今就会拿我寻开心!”转头就要跑出去,却被苏禾一把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