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至于能不能丰胸成功,看天意。
盛夏在蝉鸣中到来,鄂婉穿上春日才做好的夏装,感觉腋下有些紧。
微云抿了嘴笑:“姑娘好像圆润了一些,夏衣得重做了。”
鄂婉站在妆镜前左右照照:“是胖了。”
也不怪乾隆下不去嘴,原主虚岁十六,长得跟豆芽菜似的,说十二三岁都有人信。
绮梦上下打量,跟着笑:“姑娘的气色比春天时红润许多,个子也窜高一截,比奴婢都高了呢,快追上微云姐姐了。”
想到大选那日,她一次又一次被人俯视的尴尬,鄂婉决心把身高催起来。
于是一边食补,一边锻炼,不管多热,每天早晚去花园走上几圈,晒太阳补钙。
秋风乍起的时节,宫里派了司寝嬷嬷来验看鄂婉丰胸的成果。
一番测量之后,司寝嬷嬷显然对成果不满意:“姑娘个头长了一些,人也圆润了,奈何胸脯变化不大。”
跟胸干上了是吧,生怕别人不知道皇上好色。
鄂婉敢怒不敢言。
司寝嬷嬷可不是检查一下就走,还带了丰胸的食材和药材来,并亲自指导西林觉罗府上的厨娘烹制药膳。
还好药膳酸酸甜甜,像水果茶,鄂婉权当饮料喝下。
用过午膳,司寝嬷嬷仍旧没有要走的迹象,在鄂婉睡醒之后,向她胸前伸出了魔爪。
居然还有按摩!
鄂婉被揉出一身细汗,鬓角都濡湿了。
“奴婢每三日来一回,如此往复,相信很快能有结果。”司寝嬷嬷揉过一回,对鄂婉信心满满,认为她的胸有很大进步空间。
鄂婉欲哭无泪,还要被觉罗氏拉着,当着司寝嬷嬷的面,感谢皇上的看重和赏赐。
真的拴Q。
过了中秋,高家请媒人上门提亲,被觉罗氏婉拒:“多谢高夫人抬爱。小女此次大选被赐了香囊,奉旨在家……将养,实在不敢议亲。”
选秀结束,皇后娘娘就给家里通了气,难道贵妃没说?
若高家得了消息,怎么会大张旗鼓地派人来提亲?
媒人闻言差点掉了手中茶碗,匆匆告辞离开。
高家的媒人离开时,正好被宫里派来的司寝嬷嬷撞见。她不动声色地办完差事,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了李玉。
李玉终于知道高恒没脑子是随了谁。富察家都退了,高恒本人被扔去军营磨炼,高夫人不问缘由,一门儿心思跟西林觉罗家结亲。
听完李玉禀报,乾隆被高家人蠢笑了,当天翻了贵妃的绿头牌。
温存过后,高贵妃体力不支半晕在龙床上,乾隆叫了水。
清理完,乾隆搂着贵妃,在她耳边吹气:“朕听说高家今日派人去西林觉罗家提亲了。想来是朕这棵大树不够牢靠,这才让爱妃娘家急于另攀高枝。”
皇帝年轻,登基之初难免被辅政大臣架空,乾隆也有这方面的隐忧。
为了树立宽仁的好形象,缓和先帝严政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对鄂、张之间的党争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打小闹并不放在心上。
但也不会由着两党继续做大。
高贵妃身子骨偏弱,哪里经得住皇上龙精虎猛地折腾,此时早已骨软筋酥,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
可听见皇上温言软语说出这一番话来,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挣扎爬起,颤巍巍跪在龙床上。
“皇上,臣妾的阿玛远在淮安,并不在家。这一切都是高夫人的主意,不与臣妾的阿玛相干。”
高贵妃急急道:“高夫人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浅。臣妾屡次劝她收敛,她就是不肯。臣妾恼了她,这才没给她带信回去。”
高贵妃抬头看皇上,眼中满是惶恐。哪怕从潜邸开始服侍,得宠多年,她还是怕床上这个男人怕得要死。
“臣妾有私心,没给娘家带话,求皇上出面给高夫人一个教训,免得她走上歧路而不自知。”
见贵妃跪伏在床上,弱不胜衣,瑟瑟发抖,乾隆拉着她的手,让她躺在自己身边。
“多大的人了,竟是开不得半点玩笑。”
他将人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后背:“爱妃既求到朕面前,朕少不得要帮你周全一二。”
贵妃含泪谢恩。
可怜高恒在西山大营累得站着都能睡觉,却因为一点小错挨了鞭刑,皮开肉绽地被送回家。
第9章
高夫人看见浑身是伤的宝贝儿子,差点当场晕过去,心里却恨上了贵妃。
看着自己亲弟弟受磋磨,连个屁都不敢放,高家要她有何用!
几日后,高斌从淮安返京述职,见高恒的后背开了花,听高夫人絮絮说着对贵妃的不满,没忍住抬手打了高夫人一个耳光。
“无知蠢妇!”
高斌抖手指着高夫人,气得声音都拔高了:“鄂、张党争愈演愈烈,已为皇上忌惮,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上杆子往前凑!”
高夫人不过一介后宅妇人,又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懂得前朝政事,眼里看到的,只有西林觉罗家的煊赫,一心想为儿子攀门好亲。
殊不知西林觉罗家因为党争,已然半只脚踩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高恒养伤之时,鄂婉也不好过,每隔三日被司寝嬷嬷袭胸蹂.躏,所幸结果是好的。
不知是肿了,还是二次发育,她的胸确实在一点一点变大。
九族严选,诚不欺我。
深秋准备做冬装,司寝嬷嬷带了皇上的赏赐过来:“妆花缎两匹,织锦缎两匹,缂丝两匹,还有貂皮和狐皮若干,给姑娘做御寒的衣裳。”
司寝嬷嬷笑得满脸堆菊:“这样的赏赐都是宫里贵人的分例呢,姑娘再加把劲儿,等进了宫至少能搏个一宫主位。”
鄂婉从没想过进宫,更没想到皇上日理万机,居然还有时间盯着她。
跪谢赏赐之后,鄂婉让绮梦给嬷嬷按肩膀:“原来的效果很好,加把劲儿就算了。”
司寝嬷嬷手劲儿大得很,再加把劲儿,她得疼死。
乾隆三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才到农历十月便下起雪来,鄂婉不耐冷,早早换上了冬衣。
“宫里赏的缂丝就是不一样,你看这光泽,比外头买的好了不知多少!”绮梦年纪小,性子活泼,说话清凌凌的好听。
微云沉稳些,抚着绣房送来的冬衣,也忍不住笑:“樱粉最衬肤色,缂丝光泽又这样好,明日戴佳府上的围炉宴,姑娘定能光彩照人。”
心里压着那只绣合欢花的香囊,鄂婉虽然没被困在府中,不许外出,可也不敢到处招摇。
“明日围炉宴有火,缂丝名贵,还是穿妆花缎的好了。”鄂婉记得宫里赐下的那两匹妆花缎是沙青色的,素雅不惹眼。
绮梦与微云面面相觑,感觉姑娘选秀回来,好像换了一个人。
从前最爱出风头,拦都拦不住,打从宫里回来学了规矩,人都变稳重了。
翌日起床,雪停了,正好出门。
鄂婉赶到戴佳府上的时候,花厅里已然坐了不少人,钗环叮当,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明玉迎了她进屋,与众人厮见。
“哎呦,宫里赏的妆花缎就是不一样,比外头买的鲜亮多了!”
说话夹枪带棒这位,原主的记忆里有她,正是明玉舅舅家的表妹含珠。
鄂婉知道含珠这样说,多半是受了她姑母,也就是明玉的额娘授意。
大选当日,她劝明玉放弃,自己却得了香囊,明玉额娘心里一直不痛快,还曾当面酸讽。
鄂婉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破坏气氛,假装没听见,只与相熟的人寒暄。
明玉却不肯让她吃亏,扬声说:“没有金刚钻难揽瓷器活,我选不上是我没福,谁觉得自己有福气大可去选一选试试。”
含珠气得脸色发白:“表姐,鄂婉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姑母都气病了,表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明玉盯着含珠,语气越发不善:“今日的围炉宴我是东道主,你能好好说话就留下,不能请自便。”
含珠脸色涨红,一跺脚走了。
没有了挑事精,花厅里的气氛再次和谐起来。
喝过茶暖了身子,明玉提议去梅园赏雪,众人自然无异议。
到梅园散开,明玉一直挽着鄂婉的胳膊,七拐八绕将她挽到一处僻静所在。
“这里又没有梅树,你带我过来赏雪景么?”雪天路滑,鄂婉全程注意脚下,很少抬头。
明玉莞尔,示意她朝前看:“此处虽无梅树,却有秀色可餐。”
鄂婉抬眸,见前方凉亭中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他听见声音转身看过来,不是傅恒是谁。
傅恒出凉亭,朝这边走来。待他走到近前,明玉忽然推了鄂婉一下,快步离开。
鄂婉差点摔倒,滑脚的瞬间被人扶住,身上很快又裹了一层大毛衣裳。
暖烘烘的体温,带着雪中春信的甜香,直往鄂婉脸上扑,心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你今日不用当差?”脸要烧起来了,鄂婉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傅恒扶她到亭中站稳,这才道:“皇上让我在家思过。”
鄂婉立刻猜到原因:“是因为我吗?”
傅恒耳朵红红,看向别处:“我向皇上求娶你,触怒龙颜。”
“你怎么这么傻,平时的聪明劲儿呢?”鄂婉脱口道。
原主把傅恒当兄长,在记忆里给他贴上了聪明的标签。
乾隆朝最强六边形战士,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跟皇上抢女人!
心中发急,手忽然被人握住,听傅恒激动道:“皇上赐香囊给你,未必想接你进宫,不过是眼下党争严重,皇上不愿意让富察家卷进去。”
鄂婉看向他,想说什么,却被打断:“婉儿,我可以等,等到党争结束。”
听他提到党争,鄂婉眉心一跳:“若真有那一日,我恐怕就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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