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能听见我心声 第86章

作者:蒹葭是草 标签: 爽文 轻松 读心术 穿越重生

屋里屋外都是孩子的笑声,欢快放松,有烟火气,仿佛他和鄂婉是这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

在矛盾中,终于等来了夏日的第一场雷雨,也等来了回家的契机。

对上儿子气鼓鼓的脸,和妻子哀怨的眼神,他忽然感觉自己错了。

他需要他们,他们也同样需要他。

鄂婉当初能挺着孕肚满足他,他为什么不能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存天理灭人欲”一回?

乾隆决定不走了,他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然而想要克制太难了,哄睡儿子之后,那女人身上只套了一件月影纱的长袍在他眼前晃。

单层薄纱,什么也遮不住,却有朦朦胧胧,欲盖弥彰的诱惑。

穿了还不如不穿。

乾隆忍着视觉冲击,抱了人躺下,脑子和心都在克己复礼,身体却自有主张地蓬□□来。

怀里的女人也不老实,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到处乱摸,撩得他直冒火星。

“皇上,臣妾……可以。”她企图故技重施,压抑地说。

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深深吸气:“晚膳你只用了白粥,晚点也只喝了一碗牛乳,没力气,别勉强。”

鄂婉没想到男人会是这个反应,是厌倦她了,还是在心疼她?

心疼应该是她想多了,前年她怀小九的时候,生产前几天还在跟眼前这个男人滚床单。

他似乎对孕妇特别感兴趣,兴奋到一次之后仍旧坚硬,那时候鄂婉真害怕捅破羊水,直接生在他身上。

在龙床上恣意横行了几十年的帝王,又怎会为她折腰。

多半是厌倦了她原来的招数,鄂婉才有孕不久,也怕折腾太过动了胎气,于是泥鳅似的顺着胸肌腹肌滑入薄毯中。

男人早已蓬勃向上,被轻微疼痛激得浑身战栗,大手抚过她的后脑,用力按下去又飞快挪开。

喉咙被异物撞击,鄂婉略感不适,虚弱地偏过头去。

下一秒,薄毯中窸窣有声,男人的俊脸出现在面前,低头亲吻她的唇,不带欲.望,更像是安抚。

“婉婉,这回不一样,你需要静养。”

男人声音里带着哑意,话却说得坚定:“朕喜欢你,宠你入骨,爱你入骨,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朕。”

好吧,鄂尔泰你赢了朕,可朕得到了毕生所爱。

乾隆此时只恨鄂婉听不见自己的心声,没办法了解他心中所想。

鄂婉听过太多甜言蜜语,什么剖心啊给命啊,相信男人的嘴,不如信这世上有鬼。

她不语,只是咬住他嘴唇,拼命争宠:“皇上你不想吗?我想了……”

乾隆本来就是箭在弦上,那根弦在听见这一句时猝然崩断,可在走到最后一步时,他再次冷静下来。

因为他摸到,她前额上全是汗。

初夏暴雨过后,夜里凉爽得很,闷在薄毯里也不至于出这么多汗。

多半是虚汗。

吃不下身子虚,怀着孩子争宠心虚。大手朝下探去,摸到满手湿滑,她也已经准备好了,话倒是不虚。

将人朝上托了托,托到合适的位置,转头吻上去,唇齿留香。

与此同时,鄂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手下意识抓住薄毯一角,仿佛飘在海上的人抓住了一截绝望的浮木。

她不敢往下看,更不敢掀开薄毯,怕男人停下,更怕曝光之后伤了他的龙脸。

事后,男人没有要她,更没让她以相同的方式取悦自己,她虚脱般软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伺候她清洗完,男人并没上床,而是去了浴房。

鄂婉没等到他回来,便心满意足睡去。

日子悄然过去,皇上短暂地雨露均沾之后,再次将东西六宫变成冷宫,只宠爱贵妃一人。

贵妃也在雨露的滋养下,如夏日雨后的芍药,越发娇艳妩媚。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鄂婉的脸上,嫉妒她独得圣宠,压根儿没人去看她的肚子,也没人在意最近太医出入翊坤宫有多么频繁。

但有些事,注定瞒不住,比如鄂婉的肚子,才三个月便显怀了。

这一日太后瞧出不对,温声问鄂婉:“贵妃,你的肚子怎么大起来了?”

见瞒不住了,鄂婉含笑说:“不敢欺瞒太后,臣妾已然有了身孕。”

太后怔住,捻着佛珠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今日才说?”

她不问还不知道呢。

“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鄂婉按照皇上教的回答太后。

太后掐指一算:“是在去五台山的路上有的?”

果然很在意这个,鄂婉摇头:“是在去之前有的。臣妾生下永琛之后,月信一直不准,还以为是产后不调,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两个孩子离得有些近了。”

太后也是女人,当过妃嫔,自然清楚生育的门道:“不过也好,趁着年轻多生几个,为皇室开枝散叶。”

不是去五台山有的就好,太后对鄂婉的恭顺很是满意。

至此,鄂婉有孕的消息传开,但传开的版本与太后所知的版本正好相反。

“外头都在传,说贵妃的胎是在五台山有的。”乌嬷嬷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回来禀报太后。

太后派人去敬事房查记档,没有问题,日子对得上,又把太医叫来问话,得到的答案与贵妃所说一致。

“全都对上了。”

太后手捻佛珠,蹙起眉头:“去查查这股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乌嬷嬷领命。

这一日,九阿哥正在院中玩骑马射箭的游戏,明玉过来找鄂婉,带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太后把那贵人从巡幸蒙古的名单上划掉了。”明玉招手叫九阿哥过来,拿帕子擦他额头上的汗。

鄂婉不解:“那贵人怎么碍着太后了?”

那贵人出身蒙古,算是太后的半个同族,平日很得太后照拂。

明玉放开九阿哥,看着他跑向院中的迷你校场,笑着说:“也是她自作自受。她嫉妒你,让人私下传闲话,说你这一胎是在五台山礼佛时有的,对菩萨大不敬。太后很介意,派人查了记档,问了太医,把什么都对上了,又让乌嬷嬷去查闲话的出处,一下查到了永和宫那贵人身上。”

“这次巡幸蒙古,魏贵人本来在名单上,你知道因着先皇后的关系,太后一直看不上魏贵人。”

明玉是寿康宫的常客,对太后身边的事门儿清:“名单呈上去,太后划了魏贵人,添上了那贵人。谁知那贵人不肯惜福,非要搞事情,最后还是让魏贵人去了。”

如今鄂婉管着六宫事,对后宫跟去巡幸的名单并不陌生,她当时也说让那贵人去,可皇上不喜欢那贵人,便改成了魏贵人。

名单到了太后手上,太后果然划了魏贵人改成了那贵人,当时皇上很无奈,还戏称她是太后肚里的虫。

不成想事到临头,过几日便要出巡,又起了变化。

说话间,愉妃带着哭肿了眼睛的那贵人到了。那贵人见了鄂婉便跪,哭着说闲话是她从延禧宫听说的,她还因此劝过魏贵人,谁知几日后屎盆子扣她脑袋上了。

“乌嬷嬷查访流言的出处,一直查到延禧宫,延禧宫从上到下众口一词,都说是听你说的。”明玉说到这里,与鄂婉对视,彼此都明白了其中奥妙。

愉妃冷笑,道出玄机:“从前听人说魏贵人面甜心苦,我还不信。”

话几乎说白了,那贵人仍旧愣愣的不肯相信:“不能吧……乌嬷嬷问到我的时候,我都没把她供出去。那些话都是她说的,她怎么好意思赖到我身上。”

这便是魏贵人的厉害之处了,鄂婉问那贵人:“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是你入围巡幸名单之前还是之后?”

那贵人回忆了一下,身子忽然抖了抖:“……是在我入围之后。”

明玉闻言直摇头:“这不就对上了。”

愉妃与那贵人同住一宫,忍不住替那贵人在鄂婉面前求情。

鄂婉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眼见瞒不住,皇上提前做出安排,修改了敬事房的记档,统一了太医院的口径。

若没有这一番操作,被流言伤害的就不止是那贵人,应该还有她。

这样一箭双雕的把戏,很像魏贵人能做出来的,鄂婉不了解那贵人,还不了解魏贵人么?

她进宫之前,魏贵人已然挤掉嘉嫔,成了东西六宫最得宠的那一个。

历史上魏贵人也是挂王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单纯没心机。

对方胆大心狠,运气好到爆表,每次宫斗都能掺和一脚,然后美美隐身。

城门失火了好几回,都没烧死她这条池鱼。

魏贵人失宠很久了,青春就这几年,她肯定着急。皇上这次巡幸塞外,所带妃嫔并不多,魏贵人急于复宠,当然要跟着去。

奈何在最后关头被太后卡了,魏贵人情急之下便想出了这样一条毒计,既能打击她泄愤,又能挤掉那贵人跟在皇上身边。

第70章

后宫里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鄂婉不想管,也管不过来。但魏贵人争宠争到自己眼前来,甚至不惜拉自己下水,想不管也不行了。

很快宫里又有流言传出,说贵妃的胎刚到三个月,根本不是四个多月,之所以谎称四个多月,不过是为了掩盖在五台山受孕的事实。

“那贵人不是受罚了吗,怎么还敢乱传闲话?”消息传到寿康宫,太后不悦地问乌嬷嬷。

乌嬷嬷蹙眉说:“那贵人嘴笨,不像那种爱传闲话的。”

太后捻着佛珠,动作一顿:“再去查,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接下来几日,那贵人天天跟着愉妃去翊坤宫给贵妃请安,帮着带孩子,偶尔还会被留下用午膳。

乌嬷嬷这回没有查出消息来源,被太后问起,支支吾吾说:“上次的事奴婢一路追查到延禧宫,延禧宫上下众口一词都说是听那贵人说的。”

太后骂了一声“糊涂”才道:“那贵人住在永和宫,素来与愉妃交好。愉妃是谁的人,她是贵妃的人!那贵人不得宠,就得在愉妃手底下讨生活,又怎么敢到处传贵妃的闲话?”

想起延禧宫的魏贵人,太后冷哼:“她倒是个伶俐人,曾与贵妃不睦。”

临行前两天,魏贵人被太后从随行名单上除名,又把那贵人加了回去。

魏贵人再度被踢出随行名单,怎能甘心,于是花银子打通关系,混进了最后几辆宫女嬷嬷们坐的车。

之前出过张贵人的事,鄂婉不得不防,车队还没出城便让慎春和靖秋拿着名册清点随行人员,一下把魏贵人给清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