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12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可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楚王以外的人,自然得抓住这个机会,不与外界断了联络。

若不是她次次挣扎伤他,态度决绝意图寻死,楚王怕是连一次向外求救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当时巫府亭桥上,楚王摆明了见色起意,起了掠夺之心,把她看作可随意处置的物件。

强压着她云雨几番,却又要来求她情意,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今日得知他就是灭陈杀母的楚国君王,更让她心底起恨,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只是,她若要安然离楚,就绝不可能动他性命。

至于巫阖,确实如荣葳所言,是个出宫的突破口。

思索间,楚王昶已焦急开门进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把她拥在怀里,“阿怜,你真的改变心意了?”

阿怜的乳名是他极端钻研下强逼她说出来的,也不觉羞耻,往后都这样叫她。

他已从荣葳那得知了被她刻意矫饰过的交谈内容,以为怜妫如今虽不愿,却也在尝试接纳他,好让她自己好受些,今后能够正常于殿内后宫活动。

阿怜未答,只微微点头,可这细微的转变已足够令满心焦躁的楚王昶开心不已。

她眼里及肢体触碰间虽仍有排斥之意,却不再如起初那么激烈,激烈到不顾伤了彼此性命的程度。

“能解开这个吗?我想出去走走”,她挑起脚踝上的金锁链,试探性地发问。

“可以,当然可以”,经历了今早怜妫欲撞柱自尽的惊险,楚王昶答应得很快,他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没发现这段由他强行开启的关系早已主宾倒换。

他被阿怜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而阿怜表面迎合,内心算计。

他为臣,她为君。

“嘶”,阿怜下地时因灼痛有些站不稳,楚王昶及时将她扶住,无法克制地红了脸。

他此前不精通情事,多以完成任务的姿态草草了事,或许是今早的鲁莽伤到了她的内里。

“你先歇着,我去叫太医令来”

“我想出去看看”

“那……”熊昶搬了只凳子放在宫门外的石阶上,而后匆匆来扶她。

今日阳光正好,她坐在暖阳里,心里却已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

没了嬴煦的保护,她吃了无数的苦,从摔打中渐渐悟出来,若想达成目的,只靠等是等不来的,委曲求全也好,虚与委蛇也罢,要想不再下坠,只能主动去攀梯,对周身的一切加以利用。

想到嬴煦和嬴珵,她控制不住地抹泪,他们也定在找她,盼着她回秦吧。

远远看着熊昶带着太医令来,阿怜将泛滥的思念压在心底,重新戴上假面。

晚上睡时,她刻意忽略躺在身侧的熊昶,好不容易沉沉睡去,竟得了百般思念的嬴煦入梦。

她问他可还好,他们的儿子嬴珵怎么样,说她被困在楚国,问他何时才能找到她,他却全都不答,只依恋不舍的眼神柔柔注视着她,而后身影渐淡,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她于睡梦中不安地摇头,“阿煦……别走!”

熊昶在她第一声惊呼时就醒了,凑近去听,却在她口中听到另一个名字。

他脸色黑沉,心道嬴煦已经死

了,再与他争不得。

虽然如此自我安慰,他却搂着阿怜气得一宿未睡,睁眼到天明,而后带着满身戾气去了早朝。

第95章

“王上多日不展笑颜,可是为怜妫一事烦心?”

虽是君臣独处,殿内却仍有少数宫侍站立左右,熊昶没料到巫阖竟直接将怜妫的名讳说了出来,顿时有些慌乱,挥退侍从道,“你们都先下去”。

巫阖见状心中冷笑,他已暗中谋划好离楚之计,现在唯一苦恼的,便是如何在熊昶不察的情况下接怜妫出宫。

为免熊昶起疑有损计划,他没有因此事主动上谏,只能等着熊昶单独召他。

然而怜妫被迫入宫已一月有余,他日夜忧心,难以好眠,心中积愤越多,上朝对着熊昶时,面色不免更为冷然。

熊昶看在眼里,自知行事出格失了底气,过了一月才敢召他。

“臣还以为王上当时已思虑过后果,现在看来,居然也怕此事被天下人所知吗?”

“楚国招揽客卿无数,靠的是一统天下的宏愿,靠的是君王高风亮节,素有贤名。若是此事被天下知晓,有意投楚的能人会如何想?朝野上下为楚鞠躬尽瘁的官员会如何想?”

“为一己私欲埋下如此祸患,这难道就是王上想要的吗?王上难道忘了对已故惠王许下的承诺?”

熊昶一挥袖子负手背对他,错过了巫阖抬眸时凌厉的眼神。

巫阖说的这些他何尝没有想过,起初他正是怕此事泄露,才将怜妫囚在雀台,严格限制进出的宫人,不令她与外界有所联系。

如此,她不知身在何处,求救无门,后宫也无人能知晓她的身份。

然而这举动不知何时变了味,本意是为防事情泄露有损国祚,现在却是私心不愿放她离开的念头占了上风。

再后来,见她行事越发极端,他挫败心焦,只能放荣葳进雀台劝诫。

此举相当于把怜妫的存在暴露于后宫,再这样因她破例下去,恐怕终有一日,事情会浮上明面,沦为诸国乃至后世的谈资。

诚如巫阖先前所言,他若想及时止损,应该立即杀了她永绝后患。

可这个念头只在熊昶心里闪过一瞬,他便浑身抗拒。

他舍不得,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

既舍不得杀她,也舍不得放她离开。

刚得逞时的快意已经消失得无影踪,欲望由身到心逐渐放大,见她伤心绝望,他心中亦疼痛难忍,知她心系他人,他竟嫉妒得难以入眠。

巫阖还在源源不断地说着此举的坏处,熊昶却龟缩般不愿再听,打断道,“孤自有打算,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灰色沉云之下,穿着褚红官服的巫阖低着头,独自走在御道上,眼前的砖块片片相似,片片不同,仿佛能被他盯出花来。

他没想到短短一月,熊昶的转变如此之大,竟连他的劝谏都听不进去,铁了心要留怜妫于宫中。

若熊昶不给他接触她的机会,要如何才能带她离开?

一路默默行至等在宫外的马车,巫阖屈指按住太阳穴对车夫道,“回府”

车夫扬鞭时,突有东西从车窗飞了进来。

巫阖捡起那物,展开来凝眉细读,眼里阴霾如拨云见日,露出点滴光亮。

……

雀台的红漆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阿怜抬膝正要迈步,突见熊昶回首看她。

“夫人可记起自己的身份了?”

阿怜不愿称妾,“记得。郢都绣户之女褚虞。”

虽早知她对自己难有情意,但看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熊昶仍旧内心失衡,酸涩不已。

他退回几步将她拉入怀中,不由拒绝地按住她的背附耳道,“孤在宣政殿,申时回雀台来。”

“诺”,阿怜掩住眸中厌恶,熊昶这是命她于申时前回雀台等着。

目送熊昶离去后,阿怜站在原地等了一阵,确认他已走远,才心有余悸地跨出殿门。

“褚夫人想去哪?”

随侍她的宫婢意欲带路,阿怜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去凤仪殿”

荣葳说会安排她跟巫阖见面,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应荣葳所言,在她态度放软后,熊昶许她出雀台自行活动。

只是有时,熊昶直愣愣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心底发毛,等她询问何处不妥,熊昶却又轻轻揭过,让她无法准确猜到他心中所想。

临到凤仪殿外,迎面撞上一位穿赤红曲裾带着小公子的夫人。

“你就是新来的妹妹?瞧你,走得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与你为难。”

她带着的随侍是阿怜的数倍,得了她的示意,早有眼力见地拦住阿怜的去路。

阿怜扫视一圈,落回她隐隐带着压迫的虚伪笑颜上,“我急着去找王后,夫人既不愿与我为难,便让他们退开吧。”

何夫人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本只想给她个下马威瞧瞧,眼下被一众人看着,不愿意失了面子,顿时提高音量呵斥,“你这是在说我管教不力?”

“是又如何?”阿怜直直看回去,眼中没有丝毫怯意。

她一心想着出宫,没时间也没兴趣跟他们斗宠。

行事嚣张些,说不定还能快点让熊昶失去兴趣。要是他因此疏远她,她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阿怜收回目光直往前走,那人的侍婢伸手拦她,她便反手一巴掌甩去,“谁敢拦我?”

侍婢们见她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下意识退开让出一条道,却又听主子吩咐道,“给我拦住她!”,一时进退维谷。

荣葳适时出现在凤仪殿门口,“好了,一大早的,怎的如此吵闹?”

阿怜还未发话,何夫人先满脸委屈地诉苦,“王后,是她!我好心同她问候,她却跟吃了炮仗似的,不仅含沙射影,还动手打人!”

荣葳拧眉道,“褚夫人性子内敛不常与人交涉,你跳脱惯了不知分寸,实在是误会一场。改日我设下宴席,让褚夫人同大家好好熟悉熟悉。”

看似一碗水端平的话,听在何夫人耳里只会让她火气更盛。

荣葳熟悉何夫人性格,只要她自认吃了亏未得到声张,这事就远不算结束。

她与阿怜想的大差不差,怜妫身份特殊,若在宫中与人闹起来,楚王昶说不得会因此厌烦了她。

何夫人不敢顶撞王后,恨恨剜了阿怜一眼,带着公子瞿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那边怎么说?”一到内室,阿怜便忍不住询问。

荣葳回想巫阖信中所言,复述道,“两月后燕国使臣来访,宫中设宴款待,王上必携我与众夫人赴宴。”

“届时你在雀台等候,会有人来接你出宫”

见荣葳话止于此,阿怜不由追问,“出宫后呢?可有人接应,送我回秦?”

荣葳眼中闪烁,对于出宫后的安排,巫阖并未在信中明说。

如果她猜的没错,巫阖会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绞杀了她。

看着眼前面露期待喜色的美人,荣葳心中涌起病态的快意,再得王上宠爱又如何,左右逃不过香消玉殒的命运,人死如灯灭,王上总不可能念着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