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52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还是小时候好啊,哪有这么多破事?”

虽说渐行渐远在他预料之中,但真走到这一步,他不免感叹。

坐在他们这种位置上,注定要为了利益舍弃一些不必要的感情。

他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说了这么多,你跟你家那个是怎么认识的?”

林阙沉吟了一会,“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喜欢上她应该是在特区的那半年。

林阙从回忆中挣脱,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不过我当时没意识到对她的感情,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才在一起。不然说不定孩子都五六岁了。”

“我就说,要是圈子里的人我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顾宴默认了林阙所谓的工作是特区那边的政府事务。

“不过,无论过程如何,最终能修成正果就好,”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这种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凡时机不对,都达不成圆满。”

林阙几不可查地一顿,垂眸认同道,“确实。”

他跟阿怜也不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结合的,好在经他努力,现在结局尚可。

顾宴还在感慨,“你看我们这几个,现在唯一圆满的就只有你,换作几年前,谁能想得到现在这局面?”

……

“阿怜,真的是你,你没死!”,顾飞见到阿怜时眼眶瞬间变红,喉咙似被砂纸磨过,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难以自抑地一把将阿怜抱在怀中,源源不断的泪水落下,洇湿了她肩膀那处的衣物。

“我……”,他克制地吸了一口气,痛苦地皱眉,“我带着毛球住在寺庙里,我求天上神佛让我能再见你一面,哪怕是在梦里”

“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你是真真正正的回来了对不对?”

他身形消瘦,脸颊的线条比从前更为锐利,哀戚下垂的眼透着难以言尽的颓靡和脆弱。

阿怜张了张唇,她没料到顾飞会因为她的‘死’变成这副模样。

不同于赵笙在分开后一直试图联系她,得了她‘断绝来往’宣判的顾飞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从没主动来打扰过她。

他唯一做的就是在生日、除夕等重要的日子公开表露对她的爱意,等着她做选择。

就像,她回去他身边也好,不回去也罢,他都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有声有色。

可一晃四年,等她再一次主动去寻找有关他的消息时,却发现他已经处于一种默认退圈的状态。

明明越少人关注他,她的计划就越可能成功。

但只要一想到从小热爱音乐的他带着毛球住进安静冷清的山中寺庙,一住就是四年,她因朝不保夕已经麻木的神经居然仍会感到刺痛。

顾飞虽为顾家人,但他从不参与家族事务,叫他圈外人也没有半分违和。

圈内大大小小的逐利者不会过多关注他的动向,可通过他,却可以轻易联系到他的亲哥哥顾宴。

她的这些动作绝对不能被林阙察觉,否则前功尽弃。

因此,顾飞就成了她向外寻求帮助的最佳突破口。

听她讲述完这些年的遭遇和接下来的计划,顾飞抹了一把泪,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离开酒店坐到车上时,阿怜还有些恍惚。

“夫人,你没事吧”,保镖杜浔看着后视镜问道。

她被问得一愣,反应了好一阵,接着缓慢摇摇头,“没事。”

“今天的事谢谢你。”

酒店房间是用杜浔的证件登记的,顾飞也是他暗中带来的。

杜浔把目光从她泛红的眼尾移开,坚实的胳膊转动方向盘驶过通往林家老宅的岔路口,“如果是夫人,不必对我说谢谢。”

阿怜没有回应这意味不清的话,目光侧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景。

她已经没有心气与人纠缠了。

她缓缓攥紧裙摆,指节之间挤压得泛白,“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脱离林阙的掌控,独自出国生活。

“我不需要报答,”杜浔看着前方逐渐显露一角的林家老宅,目光坚定如山石,忽而勾起嘴角,“夫人得到自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阿怜呼吸一滞,不再说话了。

……

“怎么?你终于想好了,要从山里搬回来住了?”

顾宴手插着兜,来赴顾飞设在家中的邀约。

他昂着头走过玄关,忽看到落地窗前一抹俏丽的背影。

长发及腰,一袭丝绸长裙被阳光照得粼粼泛光,皮肤白得像珍珠,比例标准,似一座完美的人形雕像。

但那微微晃动的发尾证实着这的确是个活人。

顾宴看得有些入迷,站在原地许久没动,他失礼地眯起眼上下打量,总觉得这背影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

难道是顾飞新交的女朋友?

顾飞是为了她才愿意搬回来的?

他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地独到。

等等。

看着那转过来逐渐变得清晰的脸,他的心似乎被千钧锤重重敲了一下,整个人被震得发麻。

他的瞳孔极速收缩,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你是人是鬼?”

她沉默着向他走来,影子在地板上拉长。

他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她,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心跳越来越快,异样的感受让他不得不伸手制止她的靠近,“等等!你别过来!”

应该是她不错,只是四年过去,她的眉眼身形变得更加成熟妩媚,周身却又透着股淡淡的死寂和哀伤。

似一朵雨天里吸饱了汁水的玫瑰,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只要再来一点点风雨摧残,就会‘啪嗒’坠落,在地上化作烂泥。

“你没死”,不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结论。

恼怒于刚才身体的失控,他盯着阿怜的脸,冲一旁的空气吼道,“顾飞,你给我滚出来!”

顾飞打开门从房间里走出,跟她并肩,予她无声的支持。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顾宴面上全是不耐烦,他讨厌无故被卷入麻烦,而现在死而复生的宋怜显然是个天大的麻烦。

“是我拜托顾飞请你过来,我希望你能想办法送我出国。”她简短地表明来意。

“我凭什么帮你?”顾宴没好气地呛回去,“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转而看向顾飞,眼露失望,喊着他的全名呵斥道,“我不指望你为顾氏做贡献,但你也该有一定的自觉,不给我顾氏添麻烦!”

顾飞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阿怜上前一步将顾飞挡在身后,她似乎不因为他直白的拒绝而失望惶恐,眉眼格外平静,“我没指望你能共情我的处境。”

“林阙关了我四年。其他的不必多说。”

“我知道他家势力庞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他鱼死网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我唯一的诉求,就是切断跟这里的联系独自出国。”

“麻烦的是,我的身份是伪造的,没有合法离开的途径,所以才来向你求助。”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一个个去找,陆家、赵家、司家,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愿意帮我的。”

顾宴闻言刚松了口气,就听她继续道。

“不过要是被林阙知道今天的事,以他多疑的性格,你就算不想卷进来也难。我明白你只想明哲保身,但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悄无声息地送我出去。这对我们都好。”

顾宴眼里的火一下便窜起来了,他掏出手机,怒目而视,“你在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阿怜却不惧,从容道,“你觉得他会相信你说的话,还是我说的?”

“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给他打电话告密,他顶多是把我带回去,在别的地方惩罚我,却也会因此对你心生芥蒂。”

“你好好考虑清楚。”

顾宴将过往四年间跟林阙的交集飞快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当时不在意的细节被一一贯通,最终收束于那场发生在冬夜的车祸。

费尽功夫,冒着被老爷子发现的风险让宋怜‘被死亡’,林阙对她的在意和执着可想而知。

他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尽管心里已经明白眼下该做什么选择,他却咽不下这口被胁迫的气,踢了一脚沙发,将怒火对准她的‘帮凶’。

“你都听到了顾飞?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她摆明了就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林家的人脉对顾氏来说有多重要?顾氏出问题你就开心了?你想追梦,没问题,我一个人撑着顾氏,爸妈那边也尽量帮你周旋,你他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你到底是我亲弟弟还是我仇人?”

他眼眶猩红,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颤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阿怜脸色亦因此变得苍白,仍是张开手臂道,“既然知道是我利用他,有什么气你冲着我来。”

“扑通——”

被她护在身后的人突然下跪,顾飞声线脊背都在颤抖,态度却十分坚定,“哥……对不起。但要不是迫不得已,阿怜也不愿意做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字字泣血地诉说着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犯下的罪行。

“林阙简直无法无天。他伪造车祸,销毁阿怜原有的身份,把她关在特区近四年,既不让她与外界联系,也不给她合法的身份证件,还违背她的意愿弄出一个孩子来。”

“我喜欢她那么多年,哥你是知道的,”他仰头看向顾宴,痛苦的泪水糊了满脸,“她被逼至此,我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

“我是没用,除了唱歌谱曲,我什么都不会,我帮不了她,只能求到你这来。”

“我发誓,如果到时候真的连累了顾氏,我会承担应有的责任,尽我所能弥补过失,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他弯腰重重地磕下去,把地板砸出脆响,“哥……我最后一次求你!你就帮帮她吧!”

她踉跄着单膝触地,扶住顾飞的肩膀眼露哀伤,扭头道,“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想办法送我离开,我绝对销声匿迹,再不会回来,再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顾宴亲眼看着,她眼中的泪水逐渐积聚,直到盛不下,先后化作两行清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