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我强娶豪夺了 第53章

作者:天选之人 标签: 美强惨 白月光 女尊 穿越重生

好疼。

第31章 陛下,想怎么玩。

乾玟漠着脸回到帐篷,自以为已经“冷静”了。

实则坐下来后?,指腹便不断地敲击着桌面。

邹以汀从来就是倔强,忍惯了,张不开嘴似的。

不,准确说是白?长了一张嘴,他根本不会表达,也没什么人?同他说话,没有场合需要他表达,没人?听他表达。

也许落雁案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示弱”的权利,他也主动抛弃了它。

桌上有一杯刚倒好的苍山新翠,淡青色的茶面倒影出她阴冷的脸。

同样的苍山新翠,同样阴冷的面容。

上辈子,夏国西都的南欢院顶层,也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一年,二十五岁的乾玟已经荣登大宝,拿下了渤国等?三个国家,只剩周国和一临近国家未曾收服。

她下令迁都,将?皇城迁移到原来的渤国京城,将?其命名为西都。

年轻的帝王已经经历过太?多,一颗心如?同石头冰冷,浑身都是杀伐的血气,她单单坐在那儿,便叫人?汗毛倒数,遍地生凉。

今日?,是迁都后?的第一个月,陛下花了三日?微服私访,这是最后?一日?。

前几日?,黄鹂嬷嬷都安排好一应事项,与陛下假装官家小姐,自东市巡视到西市,一路抓了不少渤国旧士族,还查封了不少店铺。

那些铺子,一个个仗着原渤国王公贵族的支撑,做尽了坏事,只要它们盈利一日?,就可能成为渤国皇室死灰复燃的燃料。

南欢院,则是东市最大的青楼场所?,有别于西市的春花楼,这里都是些落魄的、有罪身的名门贵族子弟,是有名的罪子青楼,满足了一大批人?“亵渎”贵族公子的癖好。

说是青楼,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一所?监狱。

设立南欢院的,是从前渤国的二皇女,怀王王昭华,后?来此人?上了战场,被陛下一枪斩断头颅。

陛下评价她两个字:废物。

黄鹂嬷嬷恭敬立在一边,不知为何,迁都渤国后?,陛下周身的气压越发低了,叫人?喘不过气。

她知道陛下暗地里正寻找一个叫“邹以汀”的将?军的去处。

黄鹂嬷嬷四处打听,终于查到此人?是渤国承平世女的正君,怀王上阵杀敌前,承平世女府起了一把大火,夫妻二人?双双毙命。

陛下听后?面不改色,只道:“刨坟。”

黄鹂嬷嬷只好半夜带了一伙人?,来到承平世女的墓中。

在乾玟阴冷得让人?发憷的目光下,众人?刨了一晚上,最终……

啥也没刨出来。

原来当时火太?大,把人?都烧成了灰,最终怀王命人?将?其敲成骨灰,勉强塞进一个盒子里放进墓中,早就分不出谁是谁了。

黄鹂嬷嬷第一次挖坟,挖地手都险些拿不住铲子。

却?见?当今圣上只身踏入墓中,徒手扒开所?有的骨灰。

在场都是陛下的死士,却?也难免被那墓里的死气与这非同寻常的一幕刺激地面容惨白?。

阴寒的夜风裹挟着练山内玄阴阁的钟声,撞进这坟墓中。

最终,陛下直起身:“没有。”

黄鹂:“陛下,什么没有了?”

“翠南山的戒指,不在这里。”

黄鹂嬷嬷记得,陛下回过头时,如?练的月光洒下来,为陛下本应鲜妍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柔和。

那柔和中,竟有几分颓然与无?措。

那一刻,黄鹂嬷嬷忽然心痛地想:陛下也才?二十五啊,也才?二十五啊……

黄鹂嬷嬷回过神,长长叹了一口气。

怀王早已战死沙场,这南欢院也没了依靠,自负盈亏,属于“正当买卖”,倒是挑不出错处。

不一会儿,龟公来了,带了一群莺莺燕燕,个个气质端庄,温和出挑,放在大家公子中也不违和。

黄鹂私心想让乾玟高兴些,毕竟哪个二十五的女子身边没有一两个贴心人?呢?她提议道:“小姐,不如?挑一个陪您喝喝酒?”

乾玟疏凉地瞥了一眼:“有没有年纪大点的,没什么经验的。”

黄鹂:……

龟公:……

龟公努力?想了想:“有倒是有一个……但是……常人?接受不了他的气味,一直没人?点。”

黄鹂寻思?那你说啥。

却?见?乾玟端酒的手忽而一顿:“叫上来看看。”

龟公犹犹豫豫,终究屏退了左右。

不一会儿,有小厮恭敬端上崭新的香炉,里头熏的,是气味更加浓烈的香气,极力?掩盖什么似的。

黄鹂嬷嬷不明所?以,只觉这龟公还怪会唬人?的。

乾玟盯着那香炉,指尖愈发寒凉。

俄顷,龟公来了:“小姐,人?来了,他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了,花名叫玉郎。”

那一刹那,乾玟只觉耳边嗡的一声。

帝王的目光,穿过层层屏障,落在那人?身上,几乎蓦地躲开了,又难以置信地回过神来,愈发尖锐地打量,仿佛要将?漆黑的天幕割裂一般,

好像有一条平静了几年的天河骤然暴涨,汹涌的波涛冲破了所?有的堤坝,泼天盖地般撞向她灵魂的围墙,咆哮着,摧毁着,最终倾倒入她的胸口。

“我还没洗脱罪身,还没给娘亲平反……我不能死……我也不会认命……”

“那你可千万别死,我得再多看看你。你活着,我就觉得有被安慰到。”

“从今天起,你可是背负着两个人?的命在生活。”

“邹以汀,谢谢你,你是我的情绪特效药。”

“我真没骗你,我当过好多年的牛马。”

“好,知道了,我也当过几年青蛙。”

“邹以汀,你不信是不是?”

“邹以汀,你可别再想着寻死了,好好活下去。”

乾玟只觉喉头涌上来一股汹涌的锈腥。

她强忍着咽下去。

屋内太?静了,四目甫一相?对,她的心跳擂鼓一般,震耳欲聋。那敲鼓的大锤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的胸口,疼地让人?难以忍受。

她险些拿不住杯子。

最终,她艰难说出三个字:“都退下。”

黄鹂瞪大眼睛:陛下这是……喜欢?

她眼刀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临走前,将?所?有的门窗都关好。

龟公也是一脸茫然,不敢置信地走了。

屋子里是靡靡的灯火。

除了偌大的餐桌与舞池,背后?便是纱幔飘飘的床褥。

那些旖旎的香,温柔缱绻的火光,还有耳边不绝的歌舞声与嬉笑声。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场所?,却?因着这多年的久别重?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人?早已青春不再,不,准确说,她认识他的时候,他的青春就快走到尽头。

他的面容如?旧,却?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像个木头一般。

多年行军练武,给了他较好的体质,让他在经受一轮又一轮打击后?,依然努力?像个人?。

人?还是那个人?,神魂却?好像都走失了。

变成了一颗毒药。

地震那年,从山里出来后?,她们再相?见?时,他站在战场上。

黄沙漫天,烈阳滚滚。

而她一身铠甲,面带修罗面具,一杆红缨枪锐不可当,直指他的心脏:

“好巧,邹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好巧,多年以后?,又见?面了。

但此时此刻,那些从前的种种,全部如?梦一般烟消云散。

徒留下荒诞的现实。

他如?今不是邹以汀,是南欢院的玉郎。

他要混日?子的。

于是,她亲眼看他认出她的身份,麻木地,一件一件,褪下衣衫,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机器一般问她:

“陛下,想怎么玩。”

乾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些伤痕,不止于征战时留下的伤疤,那些往日?征战边境的荣誉,如?今全数埋葬在凌虐的痕迹之下。

乾玟这一辈子,走到今天,已经冷血到极点,大臣都说她没有心。

那一刻,她的心却?如?被万蚁啃噬。

怎么玩?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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