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朝酒
这!青天白日的,不对,应该是夜黑风高的,也不对。
应该说是众目睽睽……这个更不对,宫人都忙着抬轿撵,谁敢往上看啊。
李舒窈的脑子里瞬间胡乱糟糟,心脏砰砰跳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想出一个能用来形容眼下场合的成语——
大庭广众的,他羞不羞啊!
李舒窈侧身就想逃离,谁知皇上却根本不愿放她走,一只大掌牢牢地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是暧.昧地在她殷红的唇瓣上摸了两下,而后扣住她的后颈,逼迫她抬起了脑袋。
下一瞬,她的唇肉就被人吸住了。
又啃又舔了好一会儿,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呼吸交错地彼此缠绵,隐约还能听见两道“啧啧”的水声。
梁九功随行在御撵的一旁,眼见着龙椅上的两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他轻“嘶”了一下,连忙低声指挥抬轿的宫人将御撵抬至了御花园某处假山丛的阴暗角落里。
又将宫人全都屏退出百步之外,自己则是手抱拂尘,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
李舒窈也不知道自己被亲了多久。
她每次被亲的时候,都很容易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一直被亲到脑中缺氧了,面前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唇瓣,声音听来低沉又性感,“呼吸。”
哦。
李舒窈胡乱地点了点头,大口大口地吸气又吐气。
等到脑中的晕眩过去之后,她才留意到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李舒窈:?
梁九功把她和皇上套麻袋里了?
可是不对呀,她和皇上还坐在黄金打造的御撵上呢,再说了,世上哪有这样大的麻袋,能把他们两人连同一整个轿撵都套进去?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李舒窈眼眸微微迷离,两条莹白的手臂正有气无力地搭在皇上的肩头,连弧度都是好看的。
为着方便侍寝,她里头穿的衣裳偏单薄了一些,还是临出门的时候,被严嬷嬷塞了一件披风。
此刻披风的带子已经被人解开了,大部分披风都垂落到了御撵之上,只有一小块布料还顽强地搭在李舒窈的肩头,而里面单薄的衣裳也被人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块白若凝脂的皮肤。
看起来格外诱人。
皇上想也不想便低下了头。
李舒窈连忙用手抵住他,语气跟要哭了一样,“皇,皇上,不不不、不要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长春宫。
她,她不想生完宝宝之后的第一回 侍寝,就,就搞得这么刺激啊。
大约是她的声音唤回了皇上的理智,那两片滚烫的唇瓣到底还是没有落在她的锁骨上。
只是停留了好一会儿。
他沉沉的呼吸才彻底恢复平静。
某些零部件也不再硌着李舒窈的大腿了。
李舒窈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就听见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女子说话调笑的声音。
所以他们是在御花园?
李舒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而后她的两只手就被人握住放了下来,身子被人掰直,系扣子,披披风。
皇上甚至还十分贴心地拿出一方帕子,为她擦去唇边的银丝水迹。
粗糙的指尖不经意地在她微肿的唇肉上划来又划去。
但到底是没有再亲下来了。
皇上给她整理完身上的衣裳,像是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到一边,然后便开始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的凌乱痕迹。
过了一会儿,他敲敲龙椅把手,唤道:“梁九功。”
梁九功立刻抱着拂尘小跑了过来,“皇上,奴才在。”
“回长春宫吧。”皇上声线低沉地吩咐。
李舒窈在一旁听得欲言又止。
不是说要在御花园走走么,这,光亲了,也不见走啊。
大约是光线太暗的缘故,皇上并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犹豫,梁九功亦然。
梁九功很快把抬轿的宫人都唤了过来,十多个人乌泱泱一块儿,抬起御撵就脚步急促地往长春宫的方向走。
回时比去时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长春宫的门口。
李舒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旁的男子火急火燎地打横一抱,直接奔入寝殿去了。
与此同时,御花园中。
正有两个宫妃约了一块儿出来赏花。
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姐姐,您说,皇上今儿真的会过来么?”
另一个的语气听来斩钉截铁,“一定会过来的。”
先开口的那个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可是姐姐如何能断定,皇上今儿一定会来御花园的呢?”
另一个就说:“我打听过了,皇上翻了令嫔的牌子之后,令嫔命人准备了一大桌膳食。”她说完,顿了一顿,继续道:“皇上那般宠爱令嫔,定然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多少也会吃上一些的。”
“吃完以后,皇上一定会到御花园来散步消食,届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那……若是皇上没吃呢。”
“没吃,就说明令嫔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其实也就那样,以后就更方便我们争宠了,不是么?”
“姐姐真是聪慧。”前一道女声似是被说服了,夸赞得真心实意。
后一人立马得意洋洋了起来,“那是自然。”
“所以呀,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着,若是远远看见了皇上的御撵,妹妹你就直接舞蹈起来,姐姐呢,就给你弹琴伴奏……若是皇上的御撵不来也不打紧,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你说对不对?”
“对。”
……
李舒窈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又躲过了一场什么。
一夜被翻红浪,她身上再次被打了数不清的烙印。
翌日清晨醒来,只觉得手指无力,脚趾无力,腰酸还背痛,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一根根骨头拆开了又重组了一遍似的。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床幔很快被田佳柔和月淑拉开。
寝殿里的景象一如她之前被诊出有孕的时候,几乎长春宫所有的宫人都进来了,喜气洋洋地跪在地上向她道喜。
李舒窈十分气定神闲,坐起来之后,把垂落到身前的乌发往后拨了拨,语气十分熟稔地说道:“起来吧,都各赏一个月的例银。”
她冲严嬷嬷使了个眼神,严嬷嬷瞬间领会,又朝着荷花看了一眼,荷花便领着那些宫人出去分钱去了。
严嬷嬷走过来,扶着她从床上站起。
田佳柔几人也跟着过来伺候李舒窈洗漱和打扮。
用过早膳,去暖阁看了看正在跟自己的脚脚斗争的小胤禛,陪他玩耍了一会儿,再回到正殿时,就瞧见慈宁宫的苏麻喇姑又来了。
李舒窈眨眨眼睛,表情有些惊喜地迎了过去,“苏麻姑姑来了?可是老祖宗那边有什么吩咐,要您过来传话?”
苏麻喇姑先给她行了一礼,而后站起来,笑容很是慈爱地道:“回令嫔娘娘,老奴是过来找芸澜的。”
芸澜便是严嬷嬷的闺名。
李舒窈此前曾听苏麻说过,闻言,好奇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严嬷嬷,“严嬷嬷,苏麻姑姑是来找你的?”
严嬷嬷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下对苏麻的来意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苏麻喇姑很快拉了严嬷嬷的手,到一旁去说话。
李舒窈直觉她们的话题可能与自己有关,便乖乖地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榻上安安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两人一块儿回来了。
苏麻喇姑道:“老奴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过来问问芸澜,今后是打算回去慈宁宫伺候,还是留在长春宫里……”
苏麻喇姑还未说完,李舒窈便咻地一下看向了严嬷嬷,眼眶快速地泛起一阵水润,撅着嘴巴,表情伤心又不舍,“严嬷嬷,你,你要走了吗?”
不要哇,严嬷嬷虽然人很严,但是人也是真的很好很好。
宠她,也宠她的小胤禛。
对田佳柔啊,月淑啊,荷花啊她们几个,也都是当成自家的孩子那样看待。
严嬷嬷就像是长春宫的定海神针一样,只要有她在的一日,李舒窈的心里便很少会有什么忐忑不安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严嬷嬷她还有一手好厨艺啊!
虽然还比不过御膳房那边的大厨,可是,可是她灵活啊!
很多现代的美食,李舒窈只需要囫囵介绍过一遍用料、做法和口感,严嬷嬷基本都能复刻得七七八八。
她们,她们之前还说好了要一起研究麻辣烫呢。
那时候她还是孕晚期,挺着一个巨大的肚子,没有精力与严嬷嬷一起研制美食,之后呢*,就是坐月子,一应饮食用度都要经过太医院的安排和检测,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所以就说好了等过完月子后,再一起研制复刻。
怎么,怎么严嬷嬷就忽然要走了呢?
李舒窈现在的心情,比高考之后还要复杂难过了百倍不止。
眼睛红红地看着严嬷嬷,就似看着一个负心汉大渣男一般!
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隙里,严嬷嬷就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数十种情绪,先是震惊,不敢置信,而后是想起什么来的恍然大悟,之后又转为留恋和不舍,难过,悲伤……
最后不知怎的,忽然就流泻出了几分责怪和愤怒。
就好像她背叛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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