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112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这才惊觉,前世的阴霾和余痛不知何时已然淡去。

此刻与其说像前世死之前被仇刃拖入水下时,其实更像被王寅按入水缸那日。那是四年前的四月初四。

是她重生的那日。

外头猎犬狂吠,马蹄笃笃,甚至伴有刀剑声,而灼玉躲在水缸中,握着阿兄给的簪子,簪中尚有毒物,可殊死一搏,也可玉石俱焚。分明已是危急关头,她却半点不慌乱悲戚。

她想,若来的是匈奴人,若她这一世还是结束在水里……等下了黄泉,定要和阎王爷吵一架!

阎王若是想安生度日,最好、最好保她长命百岁!

猎犬停在门外狂吠。

门被一下踹开。

灼玉立时屏住气息,攥紧手中簪子,眼中露出犀利锋锐的寒芒。

然而——

“灼灼,阿蓁!”

喑哑的嗓音让她起初没听清是谁,直到那人急切的脚步声和呼唤穿彻在小院各处,很快来到灶房处。

哗啦!

灼玉扔了簪,双手顶起水缸盖子,哗一下自水缸中站起。

她倏然僵住。

容濯长身玉立,身上玄甲凌厉,手中宝剑滴血,白皙面容溅了三两滴血,周身肃杀,眉眼却温润如玉。

他停了下来,在她几步远处。

视线定在她面上,他仿佛想说话,但说不出。唯双眸中暗芒摇颤,似噙着千年万载的情愫。

这是恢复前世记忆后初次见面,灼玉一时竟觉陌生。

好像他们已许多年没见了。

她双臂高举着一块破旧硕大的水缸盖子顶在脑袋顶,维持着这个滑稽的姿态站着,呆呆地、定定地望着来人,唇瓣缓缓嗡动,舌尖辗转过前世今生好几个称谓,但都不大对。

阿兄?好怪。

殿下,又似乎太过客套了。

夫、夫君?

这个莫名其妙的称谓从脑子里蹦出来,灼玉像被一支箭射中,羞耻得无地自容,哗一下蹲回水中。

而她顶在脑袋上的水缸盖子也哐当一下落回了原处。

她将自个盖回了水缸里。

因还半蹲着,未彻底躲入水中,灼玉清楚听到头顶有一声无奈的低笑,噙着明显的苦涩。

灼玉怔了怔,随后头顶再度一亮,立在水缸边的玄甲青年揭开了盖子,俯下身,手臂穿过她腋下,像捞起小孩子那般,将她整个捞起站起。

知道她脚崴了不便站立,他稳稳地托着她的身子。

容濯目光带着急切的关怀,仔细查看她身上,确认没有其余伤处之后,紧绷的身形才松了几分,但搀扶着她的双手却收紧了,像怕她飞走。

他目光重新落回她的面上,逐寸逐厘地描摹她眉眼。

好难堪……

灼玉无端生怯,盘算着怎么开口才能缓解此刻的尴尬。

最终她艰难迸出一个字。

“早……”

逃亡多日,她嗓音哑涩,却是容濯听到最动听的声音。

容濯微微一怔,清濯眸光中倏然湿润,眼圈迅速变得通红,薄唇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他亦哑声应道:“早。”

随后猛然收了手,将她用力揉入怀中,力度入骨。

第50章

灼玉双手似木头做的愣愣杵在他身侧,她的气息滞了一息,而后似木雕有了生机,亦用力地回抱住他。

“容濯!”

竟被这么多日,她终于放任沉重的心绪随眼泪一道释放出来,像一个孩子不讲仪态地嚎啕大哭。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和四年前她在船上抱住他时一样的话,隔了四年,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容濯心头涌出酸涩。

是啊,他终于来了。

他终于有一次及时赶来了。

容濯更用力地拥住灼玉,将她揉入怀中,脸深埋入她的发间。

即便她因多日的逃亡蓬头垢面,从头至脚被水泡得湿漉漉,但他仍不知满足地汲取着属于妹妹的气息。

这才真是总算活了过来。

“嗯,我来了。”

阿蓁,灼灼,妹妹。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所有属于她的称呼,但一时竟也不知唤出哪个更自然。

最终只说:“走,我们回家。”

时光就此停住。

兵士们守在外面默不出声,他们无言地相拥,不知今夕何夕。

许久后容濯松开灼玉,稳稳拖着她腰肢,另一只手替她擦拭去满脸的泪和水,无比轻柔。

“还想哭么?”

若不忙着哭的话,他想吻她。

灼玉的确还很想哭,她心中淤积太多情绪,但还有更多的事情要问,没到肆意宣泄的时候。

然而看到容濯落在她唇角晦暗黏着的目光,他轻揉过她唇角的指腹力度也温柔诱人。

突然间,灼玉竟忘了要哭的事,也忘了要追问的事。

她呆滞而紧张地单腿立着,唇不自觉轻抿,似乎某种暗示。

容濯缓缓低头。

灼玉也不由自主地抬头,两个早已做尽亲密之事的人,此刻却像对情窦初开、生涩的少年少女。

唇试探着、试探着彼此轻贴。

再生涩地厮磨、辗转。

探入彼此……

“阿蓁!殿下!”

破屋外风风火火地闯入一道高大的身影和声音。

另一道稍微稳重的声音紧随其后:“公子铎,灼玉和殿下,恐怕还不大方便,不如等等——”

靳逐的声音被容铎震惊万分的声音彻底覆盖住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容濯和灼玉双双停住,方彼此贴上的唇分了开。

灼玉手背捂着嘴,像偷腥被抓到的狸奴低头不吱声。

容濯扶着她腰肢,一手拢成拳抵唇清了清喑哑的嗓子,头也不回,道貌岸然地回应了容铎。

“看不出么?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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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军押着俘虏往当城方向而去,容铎仍不敢置信:“我以为流言是流言,你不顾一切来救阿蓁是因兄妹之谊,哪知……”

他们竟然来真的!

靳逐无言以对。

他忍不住想问一问容铎,好歹曾是二人的长兄,他哪看出来这两人之间还有清白可言?

光是太子殿下看灼玉那柔情得能掐出水的眼神就不清白!

长兄一惊一乍仿佛他们干了天大的事,灼玉闷着头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即便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容濯望着她的目光。

她端起茶抿了口,不慎呛得自己治咳嗽,容濯轻笑着替她轻顺后背,柔声道:“慢一些饮。”

他温柔地伸出手,打算替她擦拭嘴角茶渍,毫不掩饰宠溺。

灼玉窘迫避开。

身侧还有另外两位兄长在旁观,容铎是亲兄长,靳逐虽非亲兄长但情谊深厚,唯独容濯又是兄长又是情人,混在这其中不伦不类的。

她不敢看他,扭头看靳逐:“左谷蠡王如何被左大将重伤,你们又如何拿住左大将的?”

靳逐和容铎果然被战事吸引了去,回忆起这两日的经过。

容铎先道:“父王豁出老脸同陛下请旨,又从赵国调了八千人马,让我赶来相助,正好赶上殿下和靳校尉要冒险以身为饵!”

靳逐接上话:“殿下担从灼玉和缙云缙武带回的消息推断匈奴单于大抵会让左大将与左谷蠡王相互制衡,决定将计就计、以身为饵。”

他们用容凌之死策反贾钟,让贾钟给左谷蠡王传信,为了让对方相信,容濯甚至以身为饵。左谷蠡王为了抢功果然快马加鞭带兵赶来,因是私自行动,他只带了五千人,一万兵马奋力一战亦有胜算。

灼玉颔首:“此人是左贤王心腹,在王庭颇有威望,俘虏此人足够与匈奴谈条件,扬我国威。但我听说左大将也来了?我们只有一万三千兵马,左谷蠡王五千强兵就够难对付了,左大将还带了一万竟兵,同时对付两方恐怕不易。”

靳逐刚要解释,容濯手指叩了桌案几下,慢悠悠地接话,夺去了灼玉的目光:“因而我们改了策略,寻了个身形容貌皆几分像我的影卫,假装皇太子已被左谷蠡王俘虏,再派人挑拨。长兄带兵扰得两方人内斗,左大将果然对左谷蠡王发难,靳逐则埋伏待他们两败俱伤时出手。”

最后左谷蠡王被容铎打伤,但却被部将救走了。

左大将则被靳逐俘虏。

说到这,容铎遗憾且不解:“殿下为何嘱咐我放过左谷蠡王,同时俘虏两位匈奴大将不仅能一雪前耻,也能换来更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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