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14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灼玉回想这些时日在相府的点点滴滴,以及方才容濯声称因薛相选择放过薛炎时,一众贵族子弟非但不觉得不公平,还为薛相叹息。

可见薛相藏得极深,不仅父王信任他,外人亦是。她当真能利用薛炎搜寻到揪出薛相把柄的契机么?

她想得走神,不曾留意容濯带着思忖和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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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虽不学无术,但并非真的骄纵,听学睡着的确是她不对,她甘愿受罚,并不会因此而委屈。

回到王宫,赵王仍不大放心地来了:“你二王兄是严厉了些,但那是阿父授意的。你若是委屈,可找阿父算账。”与她说话时,父王仍拘谨地盯着杯中的茶水,并不看她。

只是当女儿故作不经意地看向别处,他才会偷偷地看她一眼。

灼玉一扭头,父女对视,赵王阴冷眸子里露出无措。

他郑重理了理袍角,极力维持着深不可测的君王之风。而后像个熟练当父亲的人,语重心长嘱咐道:“薛相仁善,但薛家小子不可靠,阿蓁少与他往来为好,好生跟着你阿兄念书。”

灼玉乖巧道:“女儿明白的。”

她又装着半开玩笑般问父王:“若薛炎欺负了我或干了坏事,父王会不会找他家阿父算账啊?”

赵王不假思索:“他敢,我让他阿父打断他的腿!”

是让他阿父打,而不是找她阿父算账。灼玉进一步试探:“那父王,薛相若是舍不得打该如何?”

赵王笃定:“薛相处事素来公正,即便是自家儿子也不会偏袒。”

仅是说笑的只言片语,就足以看出父王对薛相的信任。

看来利用薛炎还不够。

那日后,灼玉一改怠惰,但她不是念书的料。旁人对她印象便从委婉的“明媚”,到直白的“草包”。

容濯看她的目光也日益无奈。

灼玉恶意地寻思着,他这因一块才学风仪颇受赞许的美玉,也算在她这榆木疙瘩处碰了壁。

相比容濯,更烦人的是薛炎。

看清薛炎无法利用后,灼玉以学业为由与他淡了往来。

薛炎却是不大乐意。

几次邀她外出被拒后,他在四下无人时拦住她:“翁主,你可知姜夫人当年遇险的经过?”

灼玉离去的步子稍稍顿住。

傅媪说她阿母是被匈奴挟持后自尽,难道还有隐情?

她问薛炎:“莫非你知道?”

总算寻到话题,让她愿意与他说话了,薛炎凑近了低道:“此事是赵宫大忌,我也是偶然听阿母说的,我若告诉了翁主,翁主千万别声张。”

灼玉:“自然。”

薛炎惋惜地叹了口气:“十一年前,君上接姜夫人回宫的路上遇匈奴人袭击,因周遭地势险峻,山匪又狡诈凶悍,卫兵们竟是不敌!君上身负重伤,姜夫人一道落入贼手。我阿父也在,为救君上和姜夫人没了半条命,可惜救回了君上,却没能救回姜夫人……”

他说完又哀叹了半晌,说薛相当年伤势之重,这些年多自责,想让她念及薛相重新与他交好。

灼玉清楚他的所求,但冷下脸:“我还当是什么惊天秘密,但这些我早已知晓,薛小郎君却特地告诉我,莫非是想在我伤口上撒盐?”

沉凝的目光看得薛炎脊背发凉,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无比陌生:“翁主别生气,我不说了就是……”

灼玉冷然看着薛炎离去。

薛相。

又是薛相。经历前世,灼玉很难不怀疑,薛相当年是真的救不了她的阿娘,还是有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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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忽间年关已至。

岁除夜,赵宫举办宫宴。

巍峨赵宫灯火通明,公卿贵族携家眷齐聚大殿。众宾本以为今年赵王仍把宫宴交付给王后,自己露个面便走,入席后才发觉并非如此。

甫一开宴,赵王便携着豆蔻之年的幼女入殿,昭告众公卿寻回幼女之事,宴中也未曾离席。

这一切改变,显然都是源自于走失多年的幼女。

而此次宴会是灼玉回宫后受到最多瞩目的一次。掐指一算,她重生竟已八九个月,回到赵宫也已半年,这半年里她习惯了新身份,也已熟悉了一众亲眷——孤僻怕生但总爱装阴冷深沉的父王、妥帖周全的张王后、暴躁的长兄容铎、美艳动*人但心思全挂在脸上的王美人、与世无争的季美人。及及平日不待见她,但若有人嘲笑她是草包,也会不满回怼的容玥。

当然,还有可恶的容濯。

她仍没能放下羞耻唤他“阿兄”,但她越是回避,反而越发激起他的探究之意,他常在她偷懒翻墙时守株待“妹”,借机诱哄她唤声阿兄。

他越逗弄,灼玉越是与他对着干,兄妹越发不对付。

想到昨日因为偷溜出宫被罚抄的三遍书,灼玉抬眸乜向斜对面可恶的容濯,可恶的容濯似有所觉,遥遥对她举杯,好一副兄友妹恭之态。

哼,虚伪。

但今日是岁除,贵宾如云,他又是她的兄长,灼玉自不会拂他颜面,敷衍地举杯遥遥敬了他一杯。

容濯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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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半,正殿前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大傩戏以祈福,众公卿贵族暂且得了秀气,有观摩大傩戏的,有的在宫苑中散步,或至偏殿休憩解酒。

灼玉饮了酒,脑子有些晕乎,栖鸾殿离此处很近,她不习惯呼仆引婢,同父王说了声便往回走。

半途远远碰见携薛相和他身边的仇刃。多年前薛相曾因替父王推行新政而遭奸人刺杀,父王特许他出入宫禁可携带侍从。但薛相有分寸,即便出入皆带侍从,但也不允其持剑入宫。

他们似乎在等人。

今夜为保赴宴贵客们无恙,父王加派了卫兵巡逻,仇刃不曾待刀剑,她所在的地方也方便脱身,应当不会有事。灼玉停在树后远远地窥视着。

灯火照不亮的花影深处,依稀有一道纤细身影走近。

看身形是个女子。

灼玉想起前世吩咐仇刃将她带走的女子,浑身的血倏然沸腾。

非要在宫宴上见面的话,那女子约莫是王宫的人,平日不便外出,大抵还是父王的姬妾。

前世灼玉曾听薛炎说过,薛相有个错过的心上人,某日薛相入宫时丢了个香囊,还大动干戈让宫人四处找寻。会不会薛相没救成阿娘,并非无能为力,而是替心上人铲除异己……

越往下推测,灼玉揪出薛相、弄清真相的心情越急迫。

只要认出这女子,便能揪出当年让她走丢的幕后之人。

还可寻到扳倒薛相的契机。

灼玉舍不得离去。

薛相似乎未料到那女子竟直接在这里露面,牵住她往隐蔽处走。女子起初挣了挣,不肯跟上。

他们似乎在争执,那二人推搡间,灼玉窥见了女子的裙衫一角。

怎会是她……

灼玉不敢置信。

等下一瞬恢复理智打算悄然离去,远处仇刃已经有所察觉。他大步朝此奔来,袖中飞出一个锐利物件,在宫灯映照下折出一道锐利的寒芒。

她忘了!

他虽未配剑,但还可以带暗器!灼玉连忙闪避,然而下一瞬。

噗嗤。

她听到暗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灼玉却未察觉痛,腰间一紧,嘴亦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

“是我。”

第12章

夜风掠起。

容濯拉着灼玉往前跑。

兄妹二人的衣摆随夜风纷飞,她的心也跳得飞快。

他带着她熟稔地拐入附近的宫道,后方步声越来越近,容濯清雅气息中夹带的血腥气也越重,他将手中一物什往前掷去,那是个铜制的物件,砸在青砖地面发出刺耳“哐当”声。

“什么人!”

不远处的卫兵闻风而动,仇刃只能放弃并躲入暗处。

宜阳殿。

甫一进门,灯烛照亮眼前,灼玉也看清了容濯臂弯的血迹。

“你受伤了!”

她急切地拉住他要查看。

“无碍,稍后还需同父王会见群臣,我先派人送你回栖鸾殿。”见她犹豫,他又温声道:“明日我会寻你。别害怕,也别多想。”

煌煌灯火映在他眼底,如同寒冬暗夜里的一盆碳火。

望着他眸中暖意,灼玉一时间竟忘了这些十日他敦促她念书的严厉,也忘了前世让她羞耻的纠葛。

他伤口的血染红衣袍,格外刺目,让她心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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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到殿中时,众公卿皆已入席,容濯从容迈入,朝赵王长拜:“儿臣因意外耽误来迟,望父王见谅。”

在座都是人精,捕捉到他话中这句“意外”,皆竖耳细听。

薛邕看向他崭新的衣袍,眼角惊起忌惮。但得益于忠厚的眉眼,即便忌惮,旁人也难看出。

赵王询问容濯:“何事?”

容濯无奈地笑笑:“并非要紧事,本得了一面具欲哄王妹,竟在道中不慎遗落,因而来迟。”

见无事发生,众公卿皆失望坐正,赵王则不以为意:“薛相比你早到片刻,面色发白,寡人听吾儿如此说,还当薛相方才也遇了意外。”

薛邕再度收紧袖袍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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