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36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好矛盾。

灼玉竟不知道她该是该多心些,还是该没心没肺些。

思来想去,她选了后者。

看她魂不守舍,容铎也跟她一样难受,二人陷入沉默。

灼玉先开了口:

“长兄,我还是赵国吧。”

容铎没有多问,听着她这声阿兄,忽然想到在她这几位兄长里,靳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容濯已不再是亲兄长,而容嵇不在赵国长大,跟她亦不熟悉。只剩下他这长兄,从幼时起就跟她打打闹闹,又是血亲。

顿时他从最不受待见的一个跃居到兄长榜榜首。容铎精神大振,从二弟变皇太子的黯然中提起精神。

再看王妹也顺眼了不少,甚至生出了久违的内疚,他是她唯一的长兄,一直以来却没护好她。

容铎决定痛改前非,拍了拍灼玉的脑袋:“回赵国好啊,赵国才是你的家!王妹近日受了惊,不妨好生休憩,我会去信跟殿下解释的。”

一日后。

容铎的信追上容濯的人马。

“阿蓁已知真相,决意回赵国,殿下不必担忧,吾会连带殿下那份一并尽责,照看好王妹!”

信中字迹与从前一样张牙舞爪,容濯早已看惯了长兄的字迹,但这次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在耀武扬威。

容濯当即烧了。

他不理会长兄的挑衅,但想到那日为妹妹绾发时她的话。

“阿兄,我会回长安陪你。”

彼时信誓旦旦,如今得知他不是她阿兄便改了么?

容濯闭眼,克制着让心口的空洞别继续扩大,妹妹只是暂且无法接受现实,他亦越发混淆她与梦境。

暂且分开也好。

-

其后,灼玉见到了君母和容玥,并与容顷道别,随长兄君母一行人马再次踏上回赵国的归途。

路上她陆续收到来自长安的消息——三皇子被押送至封地的途中出于不甘挟持州郡将领试图借州郡兵马谋反,败后服毒自尽。这位曾经让灼玉身陷囹圄的皇子彻底构不成威胁。

又过数月,收到容濯受封皇太子的消息时,灼玉正在容嵇和素樱所住的昭阳殿中蹭茶水点心。

容嵇曾是皇太子,又与帝后有着多年的情分,身份到底特殊。孤僻的赵王在跟次子见了几次表明身为父王的器重与关爱后就躲了起来。毛躁的容铎怕不小心说错什么话让容嵇不高兴,也因练兵早出晚归。曾与容嵇相熟的容玥拘谨了,就连张王后对待亲子也如对容濯一样,宽容妥帖,但颇知分寸。

哪怕是容嵇的枕边人素樱,如今也温存小意了许多。

所有人都小心而热情。

灼玉也难免拘谨些,听了容濯封皇太子的消息,她掠过此事,继续问容嵇:“我不明白,二王兄温润如玉,究竟喜欢素樱哪一处?”

素樱听出她故意阴阳怪气,脱口呛道:“别以为你如今成了殿下的亲妹妹我就会让着你!”

说完才察觉竟又一次用了从前习惯成为,她小心觑看向容嵇。

容嵇起初置之不理,稍许放下竹简,自嘲地笑笑。

“不必紧张,我没那么脆弱,相比从皇太子变为赵国公子,身在储君之位却无储君之手段才更屈辱。”

随后他起了身:“多谢阿蓁近日相陪,但王妹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任何虚假的安慰。”

原本和悦的气氛僵住。

“别这么说,明明每次灼玉过来你都很高兴。”素樱尴尬地上前,要牵住容嵇和缓气氛。

灼玉抬手拦下了她,道:“二王兄觉得如今我们的小心翼翼是含着鄙夷的垂怜,是虚伪、欺骗。可我们为何要虚伪对你?虽说皇后娘娘疼你胜过疼爱太子濯,可身份使然,娘娘不能给你过多便利,我不需要用虚伪讨好你,父王君母不必,长兄亦不必。”

她犀利的话如一根又一根的刺,扎得容嵇脊背渐僵。

得知身世时,他也曾茫然,甚至不甘。尘埃落定后回过味来,容濯应是已察觉身世真相,这才利用三皇子的野心,收拾三皇子的同时也消除了身世隐患,让一切各归其所。如此心计、如此果断,他如何还能不甘?

容嵇涩然道:“阿蓁说得对,我已无利用价值,故而你们无需再对我多加关照,真的不必。”

他随即让素樱送客。

但灼玉没走:“我没说完呢。”

王侯之家大多亲缘疏远,她本可以明哲保身,但看到容嵇,就会想到容濯。他们还是婴孩时就被强行雕换了命运,说来都身不由己。

怀着这样的唏嘘,她愿意多管闲事,道:“我们之所以虚伪,是因王兄是我们的亲人。我会隔三差五来你殿中,除去想见素樱,也有父王君母及长兄的嘱托,他们怕自己言行不当让你难受,才要让我来。”

容嵇绷紧的身形动了动。

殿中陷入尴尬的沉默,她很不喜欢这样,无赖地笑了:“你们殿中的点心最好吃,你们不想见到我也没办法,我还会来蹭点心的!”

说完灼玉溜之大吉,之后她依旧厚脸皮地继续去昭阳殿。

有她这条圆滑的鱼在几方之间反复游走,赵宫众人来容嵇殿中的次数明显增多,容嵇也逐渐融入赵宫。

赵宫在经历又一次的洗濯之后再度回归安静平宁。

容铎在给皇太子的信中不遗余力地赞许她,嘚瑟地宽慰:“王妹与新王兄十分合得来,殿下大可放心,往后有的是人代你照看王妹们!”

长安。

太子宫中,容濯坐在灯下看信,锈金玄袍映得眉眼疏离而锐利。

祝安从殿外进来,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公子铎又在炫耀他如今与灼玉翁主有多兄友妹恭。

偏偏这大半年里,灼玉翁主许是顾虑身份之别,竟未主动来信,虽说每每殿下去信,寄回的信上都乖顺至极,问一句得回十句。可每次殿下派人传翁主入长安相聚都被婉拒了。

可不就得让殿下不满么?

容濯烧了容铎的信,冷声吩咐祝安:“研磨,备笔。”

-

时光荏苒,一眨眼灼玉从长安回到赵国已大半年。

这大半年里,她尽量不过度留意长安的消息,回避见到已身为皇太子的他,营造一切如常的假象。

只要不见面,阿兄就还是赵国二公子濯,她的亲阿兄。

新岁伊始,正旦才过,赵国收到来自长安的诏书,诏书中说,太后如今代皇后掌管后宫,深觉枯燥,望诸侯各国派上几位的公子翁主相伴。

名为相伴,实为质子。

赵国只有两位公子和两位翁主,长公子容铎执掌兵权,自不能荒废军务。二公子曾为皇子,去了长安处境尴尬不说,也易被有心之人用来大做文章,来传召的黄门提点赵王:

“灼玉翁主最合适不过,一来满长安皆知翁主是君上最宠爱的女儿,地位堪比两位公子。二来,皇太子还在赵国时,与翁主兄妹情深,有太子宫照拂,君上大可放心。”

赵王不舍女儿,按下不表,但容铎将此消息告知了灼玉。

即便知道这可能是容濯在给她下套,为了大局着想,灼玉也不得不主动接下这一差事。

二月初,她说服了父王,告别父王君母,踏上了去长安的路。

途中恰好遇到了故友容顷。

再次成了同路人,两人相视一笑,于同一日抵长安。

抵京次日,众王侯子弟齐聚长乐宫,除灼玉和容顷还有齐国三公子、楚国二公子等。灼玉是其中唯一一位的翁主,但无人认为她分量不足。

拜见过太后,过了会侍从通传:“皇太子到——”

约莫是刚下朝,皇太子身上还穿着朝服,玄衣庄重,为挺拔的青年添了贵气锋芒,与太后请安后,那人徐徐回神。那一道和煦但意味深长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望向了灼玉。

灼玉呆滞须臾,顿时手足无措,躲到了容顷的身后。

容濯和煦目光墨色微浓。

第23章

容濯对灼玉的回避一笑置之,转身与其余公子寒暄。

灼玉趁机越过容顷打量他。

阿兄身穿一袭玄色绣金深衣,束白玉冠,在赵国年节祭礼时他也偶尔会穿玄衣,但从前穿玄色时,他更像被玄色织锦包裹的白玉,如今是被玄木锦盒盛放的宝剑,仿佛这身皇太子制式的华服就该穿在他身上。

将近一年后再一见面,她果真感受到了身世带来的陌生。

除此之外还有君臣之别。

“煦之,别来无恙。”

容濯声音一出,灼玉像只地鼠猛一下缩回容顷身后。

容顷无奈笑笑。

他也想让她躲在身后,可面前的人是储君,容顷之好恭敬叩拜见礼,他身后躲着的灼玉也不得不一道。

“臣拜见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灼玉方敛裙屈膝,前方伸来一道玄色袖摆,她的手肘被他把住了,行礼的动作也被止住了。

容濯扶了她一把,淡道:“都是自己人,阿蓁、煦之不必多礼。”

容顷收了礼节退到一边,灼玉深思恍惚,也跟着退到一边。

边上赵阶与楚国公子小声说:“不愧是患难之交,一前一后下跪,连叩问都异口同声。我怎么瞧着都像是一对回门的小两口呢!”

声音极小,但容濯听到了,冷冷扫了赵阶一眼。

赵阶识相地闭嘴。

容濯微微一笑,径直朝灼玉走了几步,负着手停在她面前,含笑道:“近一年不见,阿蓁又长高了。”

不止长高了,原本清稚的眉眼也似含苞的芍药绽放,倏然变得秾丽,面对长开了的妹妹,容濯本该陌生,却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看着她妩媚眉眼,深埋着的熟悉感蠢蠢欲动,几欲破土。

容濯指间轻轻地动了动。

灼玉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露出来逾越君臣的亲近目光,让上头那位重礼的田太后不悦。她不住说着恭谨客套话,以示对皇储的敬重。

很快出了长乐宫,灼玉刻意落在人后,抻了抻胳膊。

头顶传来微带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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