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43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桃枝随风摇曳,交错花枝后,一红一白,一对壁人亲昵相依,温雅的白是一个年轻公子,而耀目的石榴红裙摆是一位女郎,都看不清面容。

女郎狡黠,在那郎君身上四处点火,起初捏一捏鼻梁,摸一摸手,过了片刻,竟仰面并朝他喉结吹了一口气。不堪引逗的年轻公子赧然别过头,喉间发出难耐的轻哼。

她手段了得,撩拨得白衣郎君衣衫不整,不断溢出闷哼。

容濯冷漠地旁观着,只因他断定与女郎交'欢的人不是他——因为无论是怪梦里的他,还是现实中的他,都不会露出如此赧然情态。

他只会翻身把在身上作乱的女郎压在身下,让她自食恶果。

不知女郎又做了什么,年轻郎君又一声闷哼,女郎忙捂住他的口:“嘘,别出声,我阿兄在树后偷看呢。”

这一称谓让容濯平静的心情倏然跌宕,女郎模糊面容也变得鲜活,赫然是他捧在掌心的妹妹。

顿时仿佛小心捧在掌心的明珠被人窃取、亵渎。他心口充斥不悦,猛地起身,大步朝那一对眷侣走去。

王妹回过头,因动情而潮红的面颊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遭了!我阿兄真来捉'奸了!”

话虽如此,但容濯根本无法靠近他们,女郎便也毫不畏惧,系着铃铛的脚踝抬起,手脚并用地圈住青年,丈量着他的腰身:“继续呀你。”

桃林变成了一方罗帐之中。

容濯的神识盘旋在纱帐上空,旁观着他们的亲昵,纱帘簌簌摇曳,在动荡中掀开了一角,他窥见了妹妹的脸,她被情慾所控,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压抑着喉间急颤的轻吟。

那总对他言笑晏晏的眼眸此刻却荡漾着与她格格不入的情慾。

她在因别人情动。

青年挺括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妹妹,从容濯的视角,他只能看到一双玉足,脚踝上戴着一个金制足钏。

容濯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青年手握住妹妹的脚踝,指间轻拨金铃铛,再往上一折。

随后朝他的妹妹俯身。

足钏上嵌了金铃铛,随着风动来回摇曳,时缓时急。

他悉心呵护的花被人肆意采撷,而他的妹妹动情难忍,眼眸妩媚到了极致,目光迷离地凝着上方肆意的青年,连他这个兄长都视而不见。

比愠怒更为陌生的情愫在容濯胸中堆挤冲荡,是不甘。

复杂的情绪让容濯从一缕神识化为一个人,他立在他们的榻边,心中的晦暗如阴云越积越厚,容濯抽出架上的宝剑,剑指覆在妹妹上方的人。

“阿兄!”

妹妹忽然起身,手指捏住他的剑尖,轻往一侧推开。

那双布满情慾的眼里添了别的情绪,是平日她面对兄长的依恋、信赖、和胆怯,她仰面看着他,盛着情慾余韵的面颊潮红,露出乖顺且困惑的神情:“阿兄为何杀他?他是你啊。”

容濯望过去。

与妹妹亲昵的青年眉眼熟悉,是他曾从铜镜中看到的自己。

他的心绪稍稍得到了安抚。

然而下一瞬又生出新的抵触和不满,那一个他虽与他生着一样的面容,或许是梦中的另一个他。

却不尽然是他。

容濯的剑再度指向青年。

妹妹忙把人护在身后,像平日抓住他袖摆撒娇:“他是你,我与他如此,不就是与阿兄如此?”

容濯凌乱的思绪骤然一滞,定定看进妹妹的眼眸。

他是他,他亦是他。

这一句话如一阵野蛮的狂风,吹散了愤怒、不甘。

容濯朝她俯下了身,一字一句问:“那么,你又是谁呢?”

妹妹仰面看着他,干净眸光微微战栗,宛若最纯真的献祭,又似乎在引诱祭坛上的神祇自甘堕落。

她身边那个他忽然化作一缕飞烟,沁入容濯的身上,化成了他的一部分。而她的手圈住他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口,如那日在酒肆中一样依偎,像兄妹,更像一对恋人。

她一如既往地哄他:“阿兄忘啦,我是灼灼,也是你的妹妹啊。”

容濯看着她,朦胧的视线描摹她的眉眼,她是阿蓁,也是灼灼。而他是他,也是梦中的他。

他彻底达成了自洽。

看了许久,他做了那夜酒肆中不曾做的事,低头吻她。

他翻身而上,将她困在怀中。

随后笃定地拥住。

罗帐上的暗绣时明时暗。

摆脱了所有束缚和困惑,容濯纵情肆意,堪称酣畅淋漓,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温软声音。

“阿兄?”

上方凑来一张好奇中噙着隐约不安的面容,怔怔看着他。

这一幕他再熟悉不过了。

每日清晨,都会看到如此一幕,千篇一律但百看不厌。

“嗯。”

容濯慵懒地应了一声,眼梢噙着得偿所愿后的餍足,慵懒半睁着眼眸,抬手抚她柔顺的青丝。

“醒这么早,看来不累。”

情动未散,说罢他翻身而上,低喃道:“要再来么?”

“?!”

灼玉被这几个字轰然击中。

她还未反应过来,容濯低笑了一声,朝她低下了头。

第26章

他这又是干什么?

“容濯!”

灼玉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直呼他名讳并大力推他。

但容濯攥住了她一边腕子,将其往上一抬,高举过灼玉的头顶,力度强硬,不容她挣脱分毫。

灼玉的手被他高抬起来,心口袒露在他跟前,即便她和他衣衫皆是完好,她也觉得像是全然暴露他在眼前。

容濯用一个对待猎物的屈辱姿势禁锢了她,但却没有别的越礼举止,只是垂眼打量着她。

目光充满朦胧的爱怜,甚至指尖轻触她面颊时力度也格外温柔,一寸一寸拂过她的眉骨,鼻梁,再顺着鼻梁往下,描摹她的唇形。

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

只不知为何,灼玉觉察出他的手烫得吓人,烫得她一怔。

在她因此而怔愣的时候,容濯停下了触抚,仿佛已经由描摹她五官的举动确认她是谁,他一手仍控着她腕子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脸颊,慢慢地低下头,直到二人额头相抵他才满意地一笑,极轻极轻地唤她。

“灼灼……”

灼灼,又是这个称谓。

灼玉想捂住容濯的嘴,可他唤她时,素来沉静的目光里情绪复杂,似藏着莫大的遗憾和痛楚。

灼玉又一顿,为他的情绪困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身体覆着身体,阿兄与她额头相贴,鼻尖相触,交换着来自彼此身体里的呼吸和心跳。这样交叠的姿态比上次在酒肆要逾越许多。

可因为容濯眼中长梦初醒的恍然,无比复杂的目光让她无端涩然。

灼玉没被他扣住的那一只手原本已抓到一旁的茶盏,打算砸他一下以脱身,可这般对视着对视着,她到底不忍伤他,手慢慢落下来。

她试探着开了口,近乎安抚地唤他:“阿兄……你看清楚,是我,我是阿蓁,是你妹妹啊。”

这一句话仿佛带着某种警示,容濯怔了怔,眼中残存的恍惚和茫然顷刻散去,他蹙眉松开她的手。

“阿蓁。”

容濯坐起身,屈起一侧腿坐着,眸子无奈地闭上,眉间尽是苦恼。

灼玉也迅速起身,兄妹相对无言,她垂着头,尴尬地立在一旁,懊恼地想着早知道就不来了。

原本因为在酒肆里“灼灼”这一个让她左右摇摆的称呼,她就已没法面对容濯,可为了义兄的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一趟太子宫。

内侍说太子吩咐过,只要灼玉翁主前来,皆不必通传。她便如入无人之地,来太子读书的甲楼寻他。

来时阿兄倚在矮榻上小憩,可他睡得并不安稳,面色微红,气息亦急促,仿佛畅快又极度痛苦。

灼玉以为他是病了,上前一探,刚一凑近他就睁眼。

事情就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灼玉飞快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错开眼,她掐住手心,顾左右而言他:“阿兄是生病了?我瞧着你的额头出了汗,耳朵也有一点点红。”

不止是耳朵,眼梢似乎也挂着一抹飞红,衬得素来温润沉静的阿兄也有了几分昳丽的邪气。

他还在失神静坐,没有回答她,灼玉便代替他找了借口,给他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快入夏了,天是有些闷热,阿兄要来一杯茶么?”

“无碍。”

容濯终于开了口,一开口嗓音竟是异常喑哑。

他接过茶水饮了一口,身上的躁动总算平复,斯文的外表恰到好处地遮掩了他眼底晦暗的情愫。

他问灼玉:“怎么来了?”

尽管他已恢复往日的平静自然,可喑哑的嗓音却让灼玉想起阿兄半醒时的几句温存低语。

——醒这么早,看来不累。

——要再来么?

纵使灼玉未涉足男女风月情,这几句也不算陌生,这些似乎都是话本里云收雨霁后男女间的温存话。

她突地顿悟。

难道阿兄方才是在做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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