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45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容濯,靳逐,赵阶,甚至还有与这句称谓最不相干的容顷。

容濯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顿了顿,没有立时回头。容顷比他更先地回头,却被赵阶调侃:“翁主的阿兄虽多,可都与公子顷无关啊!公子顷回头这么快做什么用呢?”

容顷被调侃得害臊,匆匆转过头:“只是多日不见翁主了。”

他旁边的容濯放下酒觞,抬眸望着树影后梳着垂云髻,步履蹁跹,眼眸含笑的女郎。

灼玉也看到了容濯,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后猛地一转眸,硬生生把即将交汇的视线拉回来。

她不敢看向那边,带着武由径直走到那年轻武将面前:“听闻靳阿兄剿匪有功!恭喜了!”

其余人纷纷侧目,看向不大自在的靳逐:“靳郎将与翁主认识?”

灼玉笑道:“我在吴地时,是靳阿兄跟他阿姊收养了我。”

众人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他们只听说太子麾下有一年轻的小将,此次助赵家郎君剿匪亦立了功。

原来不仅有真才实干,还是翁主的恩人,纷纷侧目相看。靳逐不习惯被人奉承,颇有些不自然。

灼玉同外人表明他们是旧识只是暗示这些看人下筷的权贵子弟,让他们有所忌惮。但也知道过度维护反而会适得其反,她拿捏着分寸,说笑道:“靳阿兄不善言辞,诸位莫吓坏他。”

她为人随和,又有翁主身份,权贵子弟自愿给她灼玉面子。

灼玉的到来缓解了靳逐的不适,让他既不至于因为无礼而受排挤,也不会过度被旁人搅扰。

靳逐看着义妹,从她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抚养他们的阿姊,以及将他引荐给朝中要员的皇太子。

这厢灼玉支走了那些碍事的权贵子弟,和靳逐引荐武由。

匈奴使臣来访在即,朝廷需要熟悉匈奴的人,因而武由以她门客的身份为朝廷做事,此次随她来赴宴。

三人谈得忘乎所以,赵阶看着前方的兄妹二人,又看了眼垂眸饮酒的容濯。他还记得三年前灼玉刚寻回来,越过亲兄长奔向义兄那一幕。

赵阶幸灾乐祸:“哎,义兄跟义兄,也还是有区别的。”

容濯重重放下手中酒觞,眉眼温润如玉,沉静如水。

“是么。”

短短的两个字却冷得瘆人,赵阶扭头,见容濯对他微微一笑,体贴地问了一句:“看来你很喜欢剿匪?”

赵阶一个纨绔,此番剿匪吃够了上进的苦,要不是有靳逐,他恐怕要死在太行山,忙找补道:“阿兄跟阿兄之间的确有区别!殿下高华无双,哪个妹妹不把你视为兄中之最!即便如今翁主眼中您也是比亲阿兄更亲的阿兄,哪怕嫁了人也不会与殿下疏远!”

容濯突地仰起脸灌了一口酒,冷声道:“别说了。”

无论那一句都不中听。

他重重地撂下酒觞,起身朝那对义兄妹的方向走去。

灼玉正听武由和靳逐说话,余光看到脚边打落了一道颀长的影子。有些人即便影子的气度也与别的影子不同。她放松斜倚的身子僵了瞬间。

好一阵了,她还是无法跟阿兄待在一块,即便有旁人在。

灼玉假意看不到他在身后,正好前方来了几位相熟的女郎,她便容濯的反方向起身,打算借着与那几位女郎避开他,刚提着裙摆施施然地起身,手臂就忽地被人扣住了。

“妹妹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容濯温柔但疏离的一声呼唤,听得灼玉耳根子都麻了。

虽然只是寻常的举动,可因为之前两次荒唐的亲近,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说话莫名心虚。

她不敢回头,也被他这时隔多日之后的一抓抓得心里更乱了。

容濯一向恪守兄妹之礼,他们之前还不合分寸地亲近过两次,他不会不知道这样突然拉住她意味着什么。

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不给皇太子面子,灼玉只能竭力自然地问候:“殿下有何吩咐……”

“无事。”容濯一派云淡风轻,半垂的眼眸情绪沉静,温声地嘱咐道:“此处人多,妹妹当心摔着了。”

他知礼地松开她胳膊,那只手也优雅负回身后,没再与她说什么,转身从容地与其余人寒暄。

仿佛他方才只是怕妹妹摔倒顺手扶了一把,并没有其余深意。

灼玉顿了会,拔步离开他身侧,每走一步都要安抚自己:误会,是误会。别多心,更别多想。

默念了十几遍,她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回身看一眼正从容与他人说笑的容濯,不仅揣测:他瞧着那么坦然,难不成真是她多想了?

似乎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容濯略微回头,朝她浅笑颔首。

灼玉忙鬼鬼祟祟收回视线。

宾客尽到,除去年轻的儿郎,还有几位朝中大臣和晋阳长公主,声称想来沾沾年轻人的朝气。

宴上一派随意热闹。

赵意饮多了酒,他日前曾随赵阶和靳逐一道抓贼匪,拉着武由问起他曾沦落贼窝的事:“我碰着个女贼!那女贼称灼玉翁主深陷贼窝时,公子顷也正好与翁主一道被掳去。女贼为了活命,私下与我说了,说当时翁主跟公子顷,是……是以夫妻相称,同吃同住,且浓情蜜意,武郎君……你当时正好与翁主萍水相逢,这是真事么?”

他嗓音响亮又醉了酒,声量大得足够让周遭人都听到。

众人纷纷看向灼玉和容顷。

更糟糕的是,灼玉方才图清静,挑了容顷旁边的席位坐,赵意说这话时,她正跟容顷说笑。

对着一双双或探究、或了然、或兴奋的眼睛,灼玉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何为瓜田李下、坐如针毡。

她恨不得把赵意给宰了!

众多视线将她和容顷围了起来,其中最震惊的当属离晋阳长公主,她看着这二人,半晌才道:“你、你们难怪你们总是形影不离……”

随后意识到言辞不当,晋阳长公主捂住嘴:“失言,失言。”

灼玉没心思去理会她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下意识地,她扭头去看前方的容濯,眼中无比心虚。

容濯也在看她。

他毫不避讳周遭众多宾客,当即冷下了脸,总含着浅笑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晦暗,似暴雨前的云层。

灼玉手里酒觞猛地一晃。

她不敢看阿兄,急忙朝容顷使眼色,让他站出来解释。

容濯的面色更冷了。

第27章

容顷起身正要解释,离赵意及皇太子更近的武由先开了口。

“赵郎君误会了,翁主与公子顷乃是假扮的夫妇,并无任何越礼之处。当时在下先被掳到贼窝,探听得知山贼头子因曾被权贵夺妻,最厌恶棒打鸳鸯的行径,又看翁主和公子顷皆容貌出众,担心他们被那女贼和其余土匪冒犯,提议让他们扮夫妻。”

众人原本对公子顷和灼玉翁主假扮夫妻的事存疑,更倾向于二人是早已互生情愫,趁着在贼窝私定终身个,但武由如此一说,他们又动摇了。

实是容顷在众人眼里素有守礼君子之名,让人无法怀疑。

容顷亦适时地站出来严词解释:“不过是权宜之策,我与翁主之间清清白白,且当初是女贼对顷生了冒犯之意,翁主亦是为了替我遮掩,贼人狡猾,赵郎君莫听信她的一面之言。”

赵意恍悟:“原是如此,是我见二位投缘因而误解了。”

他再三同容顷与灼玉道歉,但众人的疑虑并未全消,看向灼玉和容顷的目光里仍带着好奇和探究。

容顷好脾气,赵意既然再三道歉,他不会紧抓不放。

但容濯可不会放过赵意。

他示意侍从给赵意倒酒,眸中含笑,语气却微冷:“贼匪搬弄是非,赵郎君为朝廷做事,竟轻易信以为真,且未经求证便当众搬出戏说,既欠缺考量,亦十分失礼。今日孤若不罚你,恐不能给吴、赵两国交待,更无法让赵二郎在朝中受人信服。”

说罢给侍从使眼色。

侍从给赵意倒了一杯酒,并往酒里倒了些细碎粉末。

赵意的旷放姿态都被皇太子微冷的话语凝冻,他的脸色白了白,讷讷道:“殿、殿下这是做什么……”

众宾的面色也因此微变。

容濯神情淡淡,散漫地把玩酒杯,示意侍从试毒:“非毒,不过加了些香辛料,不必惊慌。”

晋阳长公主跟着打趣:“快饮下吧赵二郎!谁让你胡乱说笑,殿下如此惩戒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容濯含笑看了长公主一眼。

“还是姑母明理。”

冷淡的腔调叫晋阳长公主眉心一颤,干笑了两声不再掺和。

她是风月场中的人,早在上次翁主宴上舞剑时就察觉出容濯心思不清白,但灼玉翁主傲气,还与她隔着靳媱的旧怨,她不能成为太子妃。

因而赵意打探到女贼的消息并跟她说起时,长公主迅速下决定,此次势必让灼玉翁主和容顷绑在一处。

届时流言四起,她可提议太后为二人赐婚,吴国虽富庶,但容顷上头有个能力出众的兄长,他注定只是个富贵王侯,灼玉嫁给容顷也算良缘,且相比成为太子妃对她威胁小。

即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阿灵,哪怕太傅之女庄漪,亦或太后倾向的田家女成为太子妃,都更合乎她利益。

今日情形下灼玉和容顷越解释只会让人坚信他们有私情,越抹越黑,谁知又冒出个武由!

但总还有机会。

长公主再三附和太子,并暗示赵意先认怂,赵意只得饮下那一杯古怪的酒,加了香辛料的烈酒辣得他嗓子仿若快要着火,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席间又一片笑语,但笑归笑,众人都看清太子对赵意的警告,并不敢再拿灼玉和容顷说笑。

风波被迅速平息了。

灼玉不想多待,派缙云知会容濯一声就先离了席。

倒不是怕旁人编排她和容顷,且不说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身上多一桩逸闻于她而言也无关紧要。

她是怕容濯。

她跟阿兄约定好无话不说的,跟容顷假扮夫妻的事并非小事,可她却硬生生瞒了整整一年!更要命的是,还联合了容顷和武由一起瞒。

这可是触了容濯的逆鳞。

开溜前她四处搜寻武由身影,但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祝安比她更先一步走向武由,即便离得远,灼玉也能猜到祝安说的是什么,定是皇太子召武由私下回话,问的事也不难猜,必然是她在贼窝里与容顷相处时的细节。

灼玉的天要塌下来了。

武由也料到会是如此,朝她投来征询求助的一个眼神。

灼玉大步朝武由跑去,想求他千万别说真话,或者对一对口径。

可一抬头,发觉容濯含笑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纵容,可灼玉却后脊发凉,彻底打消了暗示武由的念头,她太清楚容濯的手段了,他极度缜密,定会先问武由一遍,过后再问她一遍,若是双方有一句对不上,她伙同外人欺瞒兄长的罪行就再加一等。

灼玉只好硬着头皮拦下祝安和武由,郑重嘱咐武由:“若殿下问什么,你如实答就是了,我与殿下彼此信任,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说完她垂着脑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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