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57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容濯素来不近女色,虽斯文有礼但底色散漫淡漠,他宁可相信他对曾是妹妹的灼玉有见不得光的情愫,也不会觉得他会与谁同眠。

想到灼玉,容顷的心中再起褶皱,竟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半缕幽微的淡香,是翁主常用的香。

这太荒谬。

容顷肃容,挥散了不必要的揣测,敛神道:“是前日翁主落水之事,我派人私下去查,并询问了钱女郎,钱女郎说,她本不想游湖,但有一侍者称翁主在船上等着庄女郎,她便与庄女郎去了,可翁主过了会才来,还没说上几句话,侍者过来送点心之时,翁主落了水。臣疑心是有人故意加害。”

灼玉一听是落水的事,忙支撑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但容濯扶住她后脑把她轻柔地按回被子里,轻道:“乖,别动。”

他声音虽极低,但屏后的容顷含糊听到几分,因为听不清,走近了一步:“殿下说什么?”

灼玉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咬着牙关,细听容顷的话。

容顷道:“我根据钱女郎的话查过那名侍者,但人竟消失了,嫌疑颇大,殿下或许可派人查一查。”

“他被我的人带走了。”

容濯掌心轻按妹妹后脑,指尖轻顺她的青丝,淡说。

灼玉偏头避开了他的触抚。

容濯指尖在她后脑勺轻点了两下,没有暧昧的意味,只像平日捉弄妹妹。并坦然温柔地朝她笑了一笑,道:“妹妹落水后,孤已派人去查周遭侍者,扣下可疑之人,昨日曾审过,有了些许苗头,不欲打草惊蛇便未声张,胥之不必多虑,此事孤会查明。”

容顷亦顿住。稍许,他滞涩地道:“有劳殿下。”

容濯只一笑:“阿蓁的事便是孤分内之事,胥之不必如此。”

容顷的目光不知不觉黯淡几分,含蓄道:“殿下对妹妹的情谊令臣动容,但您贵为储君,对翁主关照太过易惹旁人误解,牵连翁主。臣已与翁主定亲,往后可交由臣。”

不知哪个字眼不入耳,容濯淡淡一笑,语调微扬:“可是孤自己愿意让妹妹依赖,亦是孤求着吾妹多依赖,无关之人有何资格指责阿蓁?”

两人都是斯文之士,措辞文雅,但客套间都藏着刺。

殿中三人都各有心事,这场会面便也无法继续,容顷很快出去了,确认他走远后,灼玉心绪杂陈地起了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裙,往榻下爬去:“阿兄,我先走了。”

容濯没有言语。

“阿蓁。”他忽地叫住了她,随后又道:“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憩,近日先不必过来了,亦别再外出。”

“好……”

灼玉生怕再横生枝节,仓促地出了殿,匆匆回到了寝殿。

回来后才记得还未说落水之事,果然有些话没必要当面说,从前跟阿兄商量事情只会让她的思绪更清楚,现在不行了。每每遇到阿兄,都会被莫须有的揣测打乱了阵脚。

她懊丧地抓了抓头发。

-

此后灼玉没再外出,更尽量避免去找容濯,很快狩猎结束,回长安城的马车上,灼玉挑开帷幔,对着被甩在远处的上林苑哀叹:“好容易出来一趟,雉没猎几只,净养病了。”

打她落水后,容顷但凡有余暇就会过来看一看她,旁人皆道他们浓情蜜意,称公子顷是被翁主落水的意外吓到了,因而才格外紧张她。

“翁主,喝点水。”

灼玉接过了茶水,朝他弯起眸子盈盈一笑:“多谢。”

路途漫长且无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后方马车上一道寂暗眸光将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收入眼底,长指猛地一挑,倏然落下了帷幔。

身侧祝安询问:“殿下?这补汤可还要送去给翁主。”

“送。”

容濯指尖徐徐屈起。

落了帷幔烦闷,掀起帷帽更无好事,好在马车宽敞不止一处帷幔可以赏景,容濯便掀开对侧的帷幔,看向蜿蜒行军的队伍。

视线落在中段的一位年轻将领身上,方舒展的眉头又蹙起。

常年厮杀的武人对旁人视线格外敏锐,视线相接,容濯冷淡地落下了帷幔,靳逐不由皱眉。

这位皇太子中了邪么?!

上次莫名其妙地问他一些离谱的问题,现在又满眼敌意。更离谱的是靳逐能感觉得到这敌意并非朝堂之上的敌对,而是因为私事。

“有病吧!”

-

回到王邸后翌日,灼玉收到了关于落水一事的消息。

缙云道:“那侍者被廷尉府的人抓住了,声称是晋阳长公主为了撮合钱女郎和太子殿下。本要让他推钱女郎下水,再声称是翁主落水,引来殿下去救。结果意外误推了翁主!陛下大怒,命廷尉府彻查长公主。”

灼玉追问:“消息确凿?”

“自然。是太子殿下亲口所说,让属下回来转告您。”

灼玉眉间的疑虑更深了,问他:“殿下可还有别的话?”

缙云浓眉惊奇地扬起,讶道:“翁主怎么知道?!您与太子殿下果真兄妹情深,太子似乎一早就料到您不会相信,让属下转告翁主——”

灼玉连忙侧耳倾听,却只是得到了一句:“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灼玉愣了一下,秀眉攒紧,险些掀了几案:“这个王八蛋!”

这话连同翁主怒火中烧的细节都被缙云带回太子宫。

屏风后传出轻笑。

“孤与灼灼果真心有灵犀。”

她定也猜到侍者的供词有异样,否则也不会追问。

本应一口气告诉她,可近日她又开始回避他,他若是什么都交由祝安和缙云转述,她岂不是永远不会主动来寻她,只让她“稍安勿躁”。

他的灼灼性子急,越让她稍安勿躁,她越坐不住。

身为她前世的夫君和今生的兄长,容濯很笃定妹妹会过来。

但她没来。

不仅没来,却有空外出给要回吴为母侍疾的容顷送行。

呵。

容濯在竹片上写下“鸠占鹊巢”几个字,冷着脸烧了。

耳畔浮现前世她说的话。

“公子顷此人虽好,待妾也深情,但他太过温良了,妾还是更喜欢殿下,温润但不失锋芒。”

“殿下不信?可妾若是真喜欢公子顷,为何要另嫁他人呢?”

容濯平和几许。

当初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觉得妹妹定深爱容顷,如今他认为不然。否则她前世为何会和靳逐假成婚?

而如今她拒绝他娶她的提议,定是因为察觉他的情意被他吓到,兼之他皇太子的身份。后来赵阶无意间的误导让她暂时放下戒备,可他恢复记忆后的失态又让她重新怀疑。

她恐怕不会再主动靠近他了。

但无妨。容濯闭眼,深深吸了一口,他如今虽无夫君的名分,但有前世当她夫君的记忆和经验,这是鸠占鹊巢的容顷所不能及的。

“更衣。”

容濯起身,适才晦暗的眼眸竟漫上近乎安静祥和的浅笑。

灼灼不来,他就去找她。

第33章

吴邸宽敞华美的园子里已聚满年轻的郎君女郎,容顷正在彬彬有礼地与友人交谈。

今日的小宴乃是为给容顷送行,日前吴国传来消息,称王后身体有恙,需要幼子的血为药引,容顷自要回去侍疾,他为人和善,在长安城人员颇好,长安城的年轻郎君们都来为他饯别,便凑成了一次小宴。

灼玉一出现,年轻的郎君顿时雀跃,纷纷看向容顷。

“公子顷!灼玉翁主来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容顷赧然地停顿而后朝灼玉走来,尽量自然地引着她到一处凉亭寒暄。

容濯一直用上林苑落水一案的进度吊着她,灼玉让武由打探了些消息,但竟所得不多,她便猜测是容濯对外封锁了消息。

灼玉寻思着吴国长公子颇有人脉,或许会知情,灼玉与容顷谈起长公主的事。

容顷闻言讶异:“殿下竟未告知翁主?”他庆幸他可以是第一个告知她的人,道:“此案今晨已有了结果,长公主算计太子婚事认证物证确凿,按宗法是要褫夺长公主封号,削去封地并拘禁。不过眼下太后在求情,陛下还在犹豫,但今晨消息已走漏。”

灼玉了然。

太后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定会提议陛下压下实情,寻一个名目遮掩,对内惩治,对外保留体面。

但若消息走漏,就不得不严惩了。毕竟此事虽是儿女姻亲之事,往大了说便是党争。

她想都不必想也知消息从哪走漏,只能是容濯。甚至长公主的案子草草断案,或许也是容濯的手笔,长公主的目的只是促成亲事,没必要杀她得罪赵国与太子。

长公主的背后,定还有黄雀。

容濯之所以没有追查,是铁了心要先惩治长公主。

这多少是因为她落水之故,动容之余灼玉也陷入担忧,天子和太后难道猜不到是容濯么?他在此时推波助澜,会不会让天子不悦?

容顷还要照顾其余前来的友人,两人谈了几句就各自玩耍,灼玉眼尖地发觉田相次女田妧也来了吴递。

但田妧与容顷素无交情。

很快她明了,是因为赵意。容顷曾说赵意与田妧有私情,因而才会散发他们假扮夫妻的消息,破坏田氏与吴国联姻。

远处,田妧果真撞见了赵意,两人碰面后步履皆略有停顿,且脸色都不大好看。问候之后各玩各的,完全看不出曾有私情的痕迹。

长公主的案子蹊跷,灼玉多少怀疑赵意,但这里是吴邸,到底不便,她暗中嘱咐缙云多留意,但别太明显。

又在容顷过来时问他:“你还记得赵意与田氏女的私情么?方才我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呢。”

容顷一贯君子,不会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但她眼中洋溢着的好奇就像一根羽毛,再正派的人也会被挠得把持不住。

他笑道:“你很好奇么?”

灼玉眼睛眯起:“嗯,好奇得坐不住,甚至想让缙云去听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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