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杜思苦收到了总务顾主任的通知:周四晚上,还是杜思苦代课。
很简单,原本周四上课的宋良出差去了。
得,昨天晚上在扫盲班的话白说了。
今天晚上得好好讲课了。
早上,杜思苦在一车间练习六面体跟刮刀,到了中午,她去食堂找余凤敏跟朱安去了,余凤敏说回家也吃上不饭,就留在机修厂了。
袁秀红这两人要做玉红膏,休息的时候去厂卫生所比较多。
“你问宋良周四是什么?”朱安想了想,“他讲的好像是技术科的一些复杂的知识。”
复杂的知识?
那可就接不上了,杜思苦又问了一下朱安教的内容,朱安教的是认字,词语,说起来他是教语文的。
周一魏同志教的是数学,算数。
周二的阮同志在图书馆上班,会教大家一些趣闻趣事,杂谈之类。
余凤敏是按杜思苦之手册教的,一些算是基础的内容,还有抽课,考试。当然了,考试还没来得急呢。
她只叫了几位扫盲班的同志上台答题。
周四是宋良的课,教的是技术知识。
能听懂的人不多,不过,宋良的课平常去的人不少,好些是车间的技术工人跟技术科的,想学新东西。
杜思苦叹了口气,在食堂吃完饭后,直奔厂图书馆。
她得找找跟机修厂技术相关的书籍。
晚上教这个肯定不行,教什么呢?
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
昨天杜母等了一天,也没等贺母带着贺大富上门,还说要领证,结果一天没露面,害她白担心了一天。
唉。
这于月莺瞧上卫东了,卫家又同意了。
杜母想来想去,跟想杜父想商量一下这事怎么解决,同意了卫家的事,那贺家怎么办?杜父压根就不管,还让杜母别管。
杜母哪能不管啊。
于月莺倒是跟没事人似的,“姨妈,您这边有新布吗?”她这次挑了一个好人家,家底殷实,日后嫁过去日子不愁。
她晚上睡觉都睡得香了。
想着日后要跟卫东处对象,于月莺想给自己置办几身新衣服。
之前的都旧了。
再说这天慢慢冷了,还要几身厚衣服。
“月莺,等会你跟我去趟贺家,把事情说开了。”杜母说,“贺大富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不同意,也别拖着他。”
“姨妈,我没拖着他,他不是有新人了吗。”于月莺自觉问心于愧。
是贺家先找的人。
要不是她主动出击,这会只怕还为着亲事发愁呢。
“行了,等会咱们一块去贺家。”杜母道。
范家。
范母跟范大嫂去了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那边立案了,去机修厂查了。
第93章 093
……
机修厂这边, 派了总务的小赖跟派出所的同志说明情况,还带齐了范苗去三线建设申请的复印件以及其他资料。
派出所的同志出示公文之后,小赖就给他们看了。
“范同志一心为祖国做贡献, 我们厂也不能拦着,您说是不是?”小赖瞧了两眼范母她们, 对派出所的同志说道,“范同志是厂里的老员工了, 厂里分了房, 她先前一直住在厂里,很少回家。我觉得这事她没跟家里说, 兴许是有什么内情。”
范母站在旁边抹泪。
范大嫂听出了小赖的意有所指,“同志,你可不要瞎说, 我小姑子过年过节时常回家,我们关系好得很。”
关系好?
这范同志怎么请了一天半的假回了趟家要去三线建设了?
小赖压根就不想跟这家人说话。
这年头胡搅蛮缠的人多得很。
“行, 既然人不在这边, 那我们就先走了,后面有其他情况, 我们会再过来了解的。”派出所的同志说道。
范母一听要走,胡乱的擦着脸, 赶紧说:“同志,不能走啊, 我闺女是这厂里的,他们把我闺女赶走了,还把福利房给要了回去。肯定是他们机修厂把我闺女逼走的!”
派出所的同志:“你有证据吗?
范母没有。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
派出所的同志要走了。
范母急眼:“我跟我闺女回家的那天中午, 在公交站遇着一个人, 也是机修厂的!”
一车间。
杜思苦停下手中的练习, 又有人找她?
“是派出所的同志,赶紧去吧。”
派出所的人找她?
杜思苦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难道是25号那天帮宋良拿户口本的事?
不应该啊。
又不是办户口缺资料。
到了车间门口,杜思苦看到了派出所的同志跟范家人。
这派出所几位同志,其中一位还挺眼熟,之前杜思苦办户口的时候在所里见过的。
“同志,就是她!”范母上前拽着杜思苦的衣袖不放,“25号那天在公交站,她还跟我闺女打了招呼。”
杜思苦扒开范母的手,问派出所的人“同志,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派出所的同志道:“你认识范苗同志吗,你对她了解多不多,据她家人说,她失踪了。”
报失踪了?
杜思苦道:“都是厂里的同事,认得。我对她了解不多。”
“你跟她打了招呼!”范母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杜思苦点头道:“是,24号那天我回家给我奶奶送药,中午在机修厂门口的公交站看到了范同志,打了招呼。我送完药就回到了厂里,下午一直在车间,同事可以给我作证。”她说完,问范母,“大婶,难道那天晚上范同志不在你们家?”
范母:“在是在,可是后来她就失踪了……”
杜思苦:“我在机修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听到小赖说,“不算失踪,范同志25昨天销假回来办了支援三线建设的手续,总务的顾主任,还有二车间的徐主任都知道。”
他看向所出所的同志,“范同志是自愿去的。”
刚才给的资料复印上的字都是范苗的签名。
范大嫂这时有疑问:“如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呢?”
杜思苦顺口道:“是啊,她为什么不联系家里呢,我记得保卫科的人说,你们领着一群人过来闹事,说找范同志。民警同志,我觉得你们可以查一查前两天过来闹事的人。”
范母跟范大嫂做的事可不光彩,还有那个相亲对象。
亏就亏在范苗是个女的,这种事闹大了会坏了名声,被人指指点点。
要不然,这范母跟范大嫂这会也没脸过来。
之后的事,就跟杜思苦没关系了。
派出所的同志先去保卫科,重新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查到了登记本上的王宽,上面留了地址,榨油厂的。
因为范母一口咬定范苗是失踪了,不肯结案。
那就只能继续查。
派出所这边分了两拔人,一拔去榨油厂找小王了解情况,另一拔则是联系三线建设的机械厂,看机修厂这边所说的情况是不是属实。
下午。
派出所的人去了榨油厂,找到了小王。
小王胆子不大,派出所的人语气重一点,他就跟倒谷子似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全说了!
这是犯罪!
派出所的同志把小王带到了局里,又让小王重说了一遍,然后记录,之后让小王签了字,这是口供 !
小王痛哭流涕:“我不想的,是梅珍(范大嫂)让我去进屋去牵手摸脸的,还说可以亲一口,是她唆使我干的!门是她们锁的,我是被迫的……”
小王一听要被关,把范母跟范大嫂全招了出来。
是范苗的亲妈跟亲嫂子把人逼走的,他只能算是从犯!
派出的的同志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亲妈,把亲闺女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的关在一起,这亲大嫂还唆使这男的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