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杜父眉头紧皱:“是不是没冶好?”摔坏了脑子,这才不听话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杜母道,“这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我得走了,再拖下去,可不好。”意思让杜奶奶那边让杜父自己想办法。
杜父发愁,“这可怎么办。”
杜母:“像之前那样,中午找个人帮着送送饭。”早上杜父早点起来,打饭回来,晚上下班回来做饭。
杜父道:“要不让老五中午回来?”
杜母心里不太愿意,不过嘴上却说:“那你问问老五的意思。”
正说着,外头来了人。
于月莺又带着于月娥过来了。这会下午了,于月莺忙完了,跟食堂说了一声,就带着于月娥过来了。
杜父沉下脸。
杜母站起来,过去了。
于月莺一脸笑:“姨妈,听说您要去大表哥那边,家里没人照顾?我家月娥没什么事,要不让她在这边帮帮帮忙?您别看她年纪小,手脚勤快得很。”
机修厂。
杜思苦第二天去找了厂长,昨天下午厂长不在。
“你是说,你父亲不想让你工作,想让你回家照顾老人?”厂长听着觉得不可思议,“你家谁病了?还是瘫在床上不能动了?”
“我奶奶,脚腿不好。”杜思苦道,“能走动。”
厂长就纳闷了,“这也没瘫,能走能动,这怎么还要人特意照顾?”家里没别人搭把手?
杜思苦:“厂长,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机修厂,我想工作。我怕过几天他们再过来,到时候您帮我拦一下行吗?”
厂长听到这话笑了,“小杜,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吧,你这工作现在还没人替得了。”拖拉机培训班不是谁都能干好的。
再说了,弹簧床垫跟新式自行车这边也离不了小杜。
至于小杜的父母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
小杜又没犯错,只要小杜本人不想辞去工作,那谁也逼不了她。
杜思苦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一身轻松。
她抬头看着天,觉得蓝天白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过!
轻风吹过,真舒服啊。
过了几天。
杜母坐上了去兵团的火车,这趟没有直达的,要转好几趟。她带的东西多,杜父送她去的火车站,还跟火车上的列车员跟乘警打了招呼的,帮忙照顾一下。
都是铁路的,又住在家属院,这趟列车的员工他都认识。
“怎么这么多东西。”杜父说,“你到了地方这东西可怎么拿?”
杜母道:“这都是孩子的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还有补身体的麦乳精,红糖……”一些是家里有的,一些是托人帮忙买的。
她还给儿媳妇准备了一个帽子,是冬天的厚帽子,虽然热一些,但是吧,这头不能见风,忍一忍就是了。
杜母上火车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等火车发动了,她看着窗外的老杜,想到有一个多月见不着人,这眼眶就有些红了。
“老杜,好好照顾自己。”杜母探着头朝窗外喊。
火车走远了。
杜父站在站台上,使劲挥手。
送完人,他回去上班了。
杜家。
中午。
杜奶奶门外传来声音:“饭好了。”
杜奶奶在屋里等了一阵,也没见有人把饭端进来,她摸索着起来了,扶着墙走到门边,打开门。
饭菜在桌上。
两个碗,一个菜。
桌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正是于月娥,她端着碗已经开始吃了。
杜家有米,煮的米饭。
干饭!
她炒了一个菜,特别大一盘子,够两个人吃了!
姨妈答应她姐让她留下,她姐说了,先在杜家这边吃住一阵,养好身子,再看看要不要去宁市找她妈。
宁愿那边跟黄家一大家子人住,于月娥也没觉得多好。
老太婆规距多,人不齐不能吃饭,吃饭不能吧唧嘴,吃饭之前还要洗手,每天还在洗了才能睡……
一堆的臭毛病。
杜奶奶慢慢的走到桌边,于月娥的饭已经吃了大半碗了。
盘子里装的是黄瓜,一大盘子的黄瓜。
当季菜。
杜奶奶眉头皱着,可到底是没说什么,只见她慢慢坐下,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黄瓜。黄瓜很硬,不软,杜奶奶年纪大,牙齿不多,咬得有些费力。
她又吃了一口米饭。
熟了,但是还是刚才的毛病,硬。
不好嚼。
杜奶奶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于月娥全吃完了。当然,杜奶奶碗里的剩饭于月娥没动,老人家嚼过的,她不喜欢。
下午,杜奶奶的胃有些不舒服。
晚上。
杜父回来了。
于月娥看到杜父回来,就回屋了,如今她住那上下铺的屋子。
杜父自个去厨房做晚饭。
机修厂,女工宿舍。
余凤敏今天过来串门了,杜思苦一瞧她这样,就知道这厂里是有新鲜事了。
“你们猜,我今天看到谁了?”余凤敏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杜思苦顺话问:“看到谁了?”
“阮思雨跟宋良在相亲!”余凤敏跟阮思雨是同事,都在图书馆做事,最近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相亲?
杜思苦想起来了,男一号跟女二号,相亲也正常。说起来,最近她自己的事多,压根就没关系注这些东西了。
也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袁秀红原本在那边写东西,听到这话抬起头,“凤敏,你看到了?”
卫生所招人,这事袁秀红负责,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还得背一些语录。袁秀红想着把这些早早抄好,让新来的同志都背熟,免得出问题。
“对。”余凤敏压着声说,“我们扫盲班不是又开饭了吗,先前只有阮思雨跟我,宋良他一直在忙,没功夫去。这两天闲下来,就去上扫盲课了。”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我跟朱安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阮思雨跟他讲话了。”
余凤敏现在跟宋良住同一栋楼同一层,家是一个方向,很容易就碰到。
这次碰到也不稀奇。
可阮思雨来这边就不正常了。
余凤敏很好奇,趁着夜色,偷偷摸近了一点,偷听到了两人的话。
当时阮思雨是说:‘宋同志,虽然这次相亲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
宋良当时说的是:‘阮同志,我这边事情特别多,没多少时间处对象,这次是厂长的安排,我这边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肯定就不会去了。’
话里话外都是不处对象的意思。
他不是针对谁,而是没那心情。
阮思雨后来就走了。
天晚,宋良送她回家后才返回的。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
余凤敏说完了。
她瞧瞧杜思苦,又瞧瞧袁秀红,“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相亲耶,还是厂长安排的。
杜思苦道:“最近宋同志为厂里做了多很事,厂领导们惜才,可能想用婚姻把他绑在厂里。”这些卷簧机,还有拖拉机厂的大功率发动机,听说,拖拉机厂那边催着要人了。大功率发动机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制作了。
还有个小参数需要宋良做一下最后的调整。
一句,宋良这个人才被厂领导们注意到了。
过了几天。
厂里就传出阮副厂长要招宋良当女婿的流言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同时,丁婉找到了杜思苦。
“杜同志,你跟宋良不是一对吗,他被抢走了,你就不急?”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