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文佳玉跟包海平说:“等杜同志回来,我们请她回来吃顿好的。”
包海平点头。
他还悄悄告诉了文佳玉一个好消息,“我哥说,年底分房,筒子楼一栋那边要是不出意外的,咱们能分一个二室的。”
文佳玉吃惊:“过年那会不是分过了吗?”
包海平低声说,“是分过了,但是咱们厂又在建新房了,听说了这次单位的新房会大一些,去年有些分到房的人嫌屋子太小,就不要了。”
所以多出来几套。
文佳玉听这消息倒是高兴,就是担心,“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他们俩虽然工龄不短,但是吧,没什么特别的成绩,这分房子,落到他们头上,会不会说是因为有个当副厂长的大哥?
包海平:“你这不是拿了拖拉机驾驶证吗,这也算了!”
“可我之前那套房子……”文佳玉是有套房子的,是她爸留给她的。
包海平道:“咱们住不上。”
文佳玉那套房子如今还是亲妈跟后爸一家住着,之前文母闹着要把房子改成二婚丈夫的名字,后来包副厂长出面解决了。
文佳玉倒底是没把房子收回来,这屋子她要是收回来,她妈跟弟弟妹妹可就没有去处了。
文佳玉还是心软了。
就这样吧。
包海平想起来,“听我哥说,这次分房杜同志可能也在其中。”说的正是杜思苦,先不说去年的防滑链,单是今年的弹簧床垫这块,跟家具厂合作,就是有功劳。
还有在建的新车间,要是投入生产了,赚了钱了,那也有杜思苦一份功劳。
种种加在一起,虽然杜思苦来机修厂的工龄短,但是她做的事多啊。
她去年年底评上优秀员工了。
杜同志还成功的教出了两个拿驾驶证的学员,这不算功劳吗?
“那真是太好了,”文佳玉还叮嘱包海平,“这事你也别往外说,等房子的事定下了,再看。”
说早了这事情容易黄。
包海平点头。
拖拉机厂。
杜思苦才来两天,本来,她回机修厂喝了陈婉芒的喜酒后,呆两天准备再这家具厂的。结果没回成,传达室的找过来了,还是找的禇老。
禇老就带着杜思苦去了拖拉机厂。
“师傅,化工厂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不过这容器还得再好好改改,丁总工已经在想法子了。”
说到丁总工。
杜思苦瞧了瞧禇老,“丁总工他闺女听说去外地了,现在这户籍管得这么严,去外地能行吗?”现在是户口在哪,人就在哪。
就算去外地,也得有正事,探亲或者外派,不然也会被遣返回来。
禇老看了眼杜思苦:“你问这个干什么。”
杜思苦脑子一转,“就是问问,报纸上不是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吗,师傅,咱们厂的工人应该不用去吧。”
禇老敲了一下杜思苦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呢,那是没有正经工作的年轻人才去的,咱们是工人,就该在厂里做事,咱们这样也是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非要下乡做什么,你是比那农民同志会种田啊还是比他们更会种地啊?”
何必抢他们饭碗呢。
杜思苦听明白了。
这是解决大家的就业问题啊。
到拖机厂的第三天,杜思苦才看到杜老三,三哥看起来干劲十足。兄妹俩点了点头,就各干各的去了。
杜思苦去了维修部那边。
她到拖拉机厂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大家一起把坦克履带板做出来,现在第二次的改良版就快出来了。
除了要试验之外,还要待军用坦克的其他零件出来,一起组装,然后看看整体效果。
再根据各各零件的情况进行调整。
又过了几天。
杜家。
晚上,杜得敏踉踉跄跄的来了。
杜家有正在吃饭。
“大哥,文秀不见了!”杜得敏惊慌失措,“我早上出门好还在的,回来就不见人了,大程的两上孩子都说一天没见着文秀了!”
哪也找不到!
学校那边没课,压根就没开门。
杜得敏跟大程分头行动,大程去派出所了。杜得敏回来找大哥帮忙!
杜父这会顾不上吃饭了,出去叫了几个相熟的邻居朋友,一起帮着找人。
杜得敏:“老五,你跟文秀是一个学校的,你去找她同学问问,看看她在不在同学家?”
老五站了起来。
却被杜母拉住了,“天都要黑了,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出门,明天再去。”
杜得敏急得跺脚:“大嫂,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黑了你就带老五一块去啊!去同学家问问,不在就回来,就当是帮帮我吧!”说着掉起了眼泪。
杜母见着确实有些不忍心,“行了行了,等会我就陪老五一起去。”
真是的!
净瞎找事!
杜得敏看杜母肯帮忙,擦了擦眼泪,就赶紧走了,她得去找大程,问问派出所那边的情况。
杜母对老五道:“你再吃两口,我跟你奶奶说一声。”
说着便进了屋。
杜奶奶听到杜母说文秀人没了,也有些急,“你让派出所人去程家问问,是不是他们搞的鬼!”她始终不相信外人。
杜母:“我会跟有胜说的。”
又道,“妈,等会家里就没人了,我把门从外头锁上。”锁前,还把尿壶从屋外拿进来了,放到杜奶奶的屋。
很快,杜母就拿着手电筒带老五出门了。
几拔人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文秀。
还是第二天,派出所送来了消息,“郭文秀下乡了,知青下乡的报名表上有她的名字,她是第二拔走的。”
文秀下乡了!
这,这怎么行!杜得敏听到消息直接晕了过去。
后来被大程送到了卫生所。
医生一摸脉:哟,这是有喜了。
火车上。
这节车厢全是下乡的知青,一张第年轻人的,充满朝气。
郭文秀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靠着窗,她下乡要去的地方正是父亲下放的那个农场,她记得地址。
在西北,有些偏僻。
不过没关系,她爸在那,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能好好过的。
郭文秀看着窗外的田野,心里充满了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
“分到哪了?”
旁边的年轻人们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
杜家。
杜母从知道杜得敏把出了喜脉之后,心情一直很复杂。小姑子四十的人了,还能怀孕?瞧不出来啊,那遇事就倒的身子骨,还能怀孩子。
生孩子是好事,可这么大年纪生孩子,是不是喜事那得另外。
这一把年纪了,就不说怀孩子的辛苦了,等生了孩子,谁照顾?
想到这。
杜母跟杜父嘀咕了一句:“这文秀这走对了。”这要文秀要是不走,这照顾孩子的事只怕要落到这个姐姐身上了。
啧。
得亏走了,不然真要被拖死了。
杜父想了半天:“这孩子不能要。”
杜母瞪了他一眼:“就你管得宽!那是他们程家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件事杜母得提前说清楚,“咱们家这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得照顾妈,回头小姑子真要生孩子,可不允来咱们家坐月子。”
这事她不可能同意,“外嫁的闺女回娘家坐月子对娘家兄弟不好。”
闺女?
小姑子用这词不合适。
杜父:“那程家不是有人吗。”那后妈年轻得很,只比杜得敏小几岁。
杜母不想提程家的事,倒是说起文秀下乡,“文秀之前户口在咱们家,这次她下乡,也算是从咱们家迁出去的,明天我去街道问问。这应该能算咱们家的名额了!”】、
杜父点头,“是得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