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陈队长看着她没说话。
杜思苦:“我年后就要走了,回去上课了。”
“……好。”
陈队长又问了一下杜思苦的近况,聊了几句,确定杜思苦在学校那边一切安好,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这才离开。
杜思苦送他出厂。
回宿舍的路上,杜思苦则在想:家里果然开始催婚了。
瞧瞧,她都没回家,都开始了。
“小杜,你等一会。”保卫科的同志在半路上截住了杜思苦。
“又怎么了?”杜思苦停下脚步,回头,“不会又有谁来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你家里人来了。”
家里人?
杜思苦怀着沉重的心情过去了。
可到了一看,这心情顿时不沉重了,“二哥?”
就二哥一个人啊。
杜思苦往后面看了好几眼,“妈没来?”不是说中午去找陈队长了吗。
杜二问她:“你跟拖拉机厂的那个姓陈的是怎么回事?”
杜思苦:“没事,就是之前怕家里催婚,用他当了回挡箭牌。”她想了想,“后来他妈过来,我也当了回挡箭牌跟长辈吃了顿饭。”
本来是两不相欠的。
这次杜母找过去,她又上亏欠上了。
杜二这下算明白中午那饭局上陈队长为什么不接杜母的话了,原来是假的。
假的就没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他道:“我结婚了,你嫂子跟我回家过年了,你明天要是有空,回趟家,一起吃顿饭。”
杜思苦:“妈在催婚。”
杜二:“有我呢。”
杜思苦:“我怕她找到机修厂来。”今年她没露面,好不容易才清净一点。她有办法,“二哥,在外头吃吧。”
不回家。
杜二想到小姑也在家,人确实多了些,便同意了,“行,明天在外头吃,有个红星饭店知道吧。”
味道挺正宗的。
“知道。”市中心嘛。
杜思苦道,“那明天十一点半?”
“行。”
定好时间后,杜二就走了。
明天还要见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晚上。
杜家,杜父从铁路局那边回来了,他跑了一天,这腿都有些不舒服了,杜母赶紧扶着他坐下,“怎么样?那趟车的列车员对于月莺有印像吗?”
杜父坐在椅子上,锤了锤腿,“问过了,都说没什么印像。”
杜母叹气。
这时杜二从外头回来了,杜母又站起来了,“老二,你以前的同学不是在公安局吗,你们还有联系吗?”
“谁出事了?”杜二问。
他下午在机修厂那边晃了一圈,之后回到市里,跟之前的好哥们碰了头,准备看看最近风声紧不紧。
看黑市还能不能卖点东西,赚上一笔。
“于月莺,你表妹。”杜母便把于月莺的情况跟杜二说了。
这人不见了。
黄家那边他们也问过,说于月莺压根就没去。
要是再不行,只能去松县五沟大队那边打听打听了,兴许于月莺是回老家了呢。
前年查得那么严,可能是被遣返了。
杜母说完道:“你那个好朋友,姓钟的,听你肖叔说调到市公安局去了,挺厉害的,破了几个大案子呢。”
姓钟的,钟知原。
以前跟杜二关系最好,后来闹掰了,到现在在路上见着了,都没打过招呼。
杜二道:“我先找人打听打听吧。”
他朋友多,又不只有姓钟的一个。
“好,可得上心些,你小姨他们家……”杜母叹了口气,“就剩两闺女了。”那小闺女还在五沟大队,听说厉害得很,有大队的帮衬着,估计是能平安长大的。
半夜,杜父腿疼得厉害,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杜母就喊老三把杜父送到了铁路卫生所,杜二想跟着去帮忙,杜母没让。
“你去打听打听你表妹的事,这边有老三呢。”
杜二就去了。
早上他去找了相熟的朋友,说了一下于月莺的相貌特征,让他们帮忙看看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
之后他又去了铁路跟客运站那边,问了一下这两年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尤其是那种长得难看又带着年轻漂亮的媳妇的。
烟一根一根的递出去。
那些人爽快的答应帮忙。
另一边,铁路卫生所,医生一摸骨头,说是不好,让他们送到大医院去。
杜母直抹泪,“我昨天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走动。”说完又气杜父不知道轻重,这腿伤才好,怎么能走一天呢?
随便帮着问问就是了。
杜母跟老三赶紧把杜父送到了大医院。
杜老三一路背过去的。
早上。
杜思苦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存货,发现袁秀红留下的膏药跟玉红膏,玉红膏拿了一个,膏药拿了二十片。
之后她就出门了,到了市区,去了趟供销社,拿布票扯了六米布,之后包起来了。
十一点半,她到了跟二哥约定好的红星饭店。
“二哥。”杜思苦看到人了。
也看到了二哥身边的二嫂,好看,那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杜二带着苏皎月过来了。
第192章 192
……
“这是我妹妹, 杜思苦。”
“这是你二嫂,苏皎月。”
杜二给二人介绍着。
杜思苦跟苏皎月对彼此的印像都还不错,稍微聊了一会, 杜思苦这才知道这位二嫂的母亲没了,这结婚证是去世之前被催着领的。
难怪呢。
杜二去要了菜单回来, “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菜单先递给了苏皎月,苏皎月顺手递给杜思苦。
“这家店有什么招牌菜吗?”杜思苦问。
“红烧排骨, 回锅肉。”杜二想了想, “凉拌猪头肉,这家面条不错。”
“二哥, 你以前来过?”
杜二点了头,之后,就将这三个特色菜都点了, 又加了一个素菜。服务员忙得很,杜二把人喊过来, 点了菜。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 前面隔了二桌的那桌客人听到声音往这边瞧了瞧。
菜点好了。
杜二看着苏皎月愁眉苦脸的在想怎么杜思苦聊天,忍不住笑了, 之后便接过话题,与杜思苦说起:“之前寄住在咱们家的那位于月莺你还记得吗?”
杜思苦:“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不过说起来, 有好一阵没听到于月莺的消息了,“她怎么了?没回老家?”前年那一阵人口普查跟知青下乡火热得很, 以于月莺的身份估计是留不了城的。
“人不见了。”杜二稍微说了一下卫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妈说让我帮着找找。”找倒是能找,不过这都一年多了, 时间过去太久, 想找着人有点难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 隔了二桌的那位客人站起来往这边来了。
杜二是背着他的,没看到。杜思苦倒是看到了,觉得这人有些印像,想了一会,没想起来。
杜二说完发现杜思苦在看他身后,便回了头。
他看到来人了。
钟知原。
以前的朋友。
钟知原道:“刚才我瞧着就像你,还真是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