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渐进淡出
全家人一起担心个半天！
外婆气得不行，拿起扫帚就往李秀娴身上拍去：“你走不走！走不走！以后别踏进我女儿的家门！别靠近我外孙和莹莹半步！不然我打死你！”
这是周母存放了一天，正准备煮猪食的泔水。
天气虽然冷，泔水没有太臭，可是有很多饭菜渣子。
周母是连青菜汁都舍不得倒掉，倒进泔水桶用来煮猪食的。
李秀娴被泼了一身，头发和脸上都是，正恶心着呢！扫帚就拍下来了！
她尖叫着跑出去。
外婆追着她。
地上湿滑，江夏和周承磊怕外婆摔倒，赶紧上前扶着她。
只是扶着她，并没有拦着她。
任由她追着李秀娴打。
“我告诉你！要是莹莹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打死你！你也不用活了！你活着也是祸害！祸害我的孙子！祸害我的外孙女！”
外婆是真的生气了，她是老了，可是再老也是一个妈妈，还将已经老了的周母，长大了的外孙当成孩子。
她虽然老了，但是她还有力气保护她的孩子。
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她的孩子。
哪一个受到伤害她都心疼。
她是老了，所以她啥都不怕。
“以后，你要是再敢靠近阿森他们两父女半步！我大不了不要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我告诉你，我活到这个年纪也活够了！我一点都不怕死！弄死你，我去坐牢我也赚了，还不用我的孩子养我，照顾我！”
李秀娴被扫帚打了几下，吓得匆匆的跑了。
“你这个祸害，要是以后再敢靠近他们，你试试我敢不敢！我好好的外孙，好好的外孙女！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就是一个祸害！你别靠近他们！别出现他们面前！你敢出现，我就敢打死你！……”
外婆追了一段路，将那破扫帚对着她扔了出去，才没有追。
是因为村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外婆才停了下来。
她对扶着她的江夏和周承磊道：“好了，放手吧！我还没老到跑不动。”
两人这才松开了手。
周承磊去捡扫帚。
江夏改为挽住外婆的胳膊，带她回家。
老人情绪不宜太激动，江夏就哄哄她：“外婆威武，太利害了！你是我的偶像！以后谁敢欺负我的孩子，我就学你这样！”
外婆拍了拍江夏的手：“这才哪到哪，我年轻的时候更厉害！整条村子就没有不怕我！村里谁也不敢霸占我的田地！你妈和你舅他们在村里也没有人敢欺负的！”
周承磊也知道老人家情绪不能大怒，拿着扫帚回来自曝其短，哄她开心：“外婆是厉害，小时候去外婆家玩，我偷偷去山上打了一头野猪，没有夸奖不说，还被她追着打，追了几条村子。卖野猪的钱，我一分钱都没捞着！连野猪肉都没捞着一块！一家人在那里吃着猪肉，我吃咸菜！真的是一块猪肉都不给我吃！”
江夏笑：“谁让你不听话！”
“对，他从小就不听话！十一岁就敢上山打野猪！调皮得不得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吃了熊心豹胆一样！什么不危险他不玩！我都怀疑我能活那么长命就是放心不下他！所有孩子里面，就你胆儿最肥！最不让人放心！最不听话！”
说是这么说，但是外婆的语气别提多骄傲。
对于孩子的事，作为父母的哪怕活到了一百岁，还会记忆犹新。
只不过有些事发生的时候是气得不行，回忆起来却连空气都是甜的。
“阿磊是跟你结婚了，人才定性了，不然一身都是反骨！是你将阿磊带好了。”
外婆又说周承磊：“你也是运气好才娶到江夏这么乖巧孝顺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珍惜！你们都要好好珍惜，这么多人里，能成为夫妻是莫大的缘分，而且一辈子不长，眨眼就过了，多对对方好一点……”
外婆忍不住说教，两人都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应是。
回到家，看着的地上的泔水残渣，外婆又后悔了：“哎，你们年轻人可别学我这么冲动。要泼也得去她家泼，将自己家弄脏了，还得清洗，真的是亏大了！”
“不过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去她家泼了！我现在就去！”
周母哭笑不得的道：“妈，你就坐着吧！我早就去泼过了！泼了廖家人一身！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回你舒服点了不？”
外婆笑道：“舒服了一点点。”
第672章 空缺
医院
阮棠说给女儿擦身体，周承森带上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随着女儿逐渐长大，他一个男的，照顾起来也没有那么方便了，只能交给阮棠。
周承森走到了安全楼梯间，站在窗户前，掏出一根烟，咬着烟头，点燃，吸了一口，吐了出来。
烟雾弥漫中，他透过白玉兰花的枝丫，看着天上中挂着的一弯新月，思绪缥缈如夜空。
再回神，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烟灰也不知道被夜风吹向哪个方向。
周承森捏着烟头，走出楼梯间，去厕所将烟头扔掉。
回到病房，阮棠正在晾晒周莹换下来的衣服。
周承森见了忙道：“衣服我来洗就好。”
“没事，顺手的事。”阮棠将最后一件衣服晾起来。
刚刚她帮周莹换了干净的病号服，擦干净身体，顺便按摸了一下穴位，周莹很快就睡着了。
等周莹睡着后，她就顺手将衣服洗了，想着她出院的时候就有衣服穿。
周承森只好走到她身边将面盆拿回卫生间。
阮棠闻到了一点烟味，就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吸二手烟对莹莹伤口的愈合也不好。”
周承森闻言就道：“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说完，他拿着面盆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阮棠对他道：“你可以回去洗个澡，我在这里帮你看着莹莹。”
“不用。”周承森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多了，他道：“夜了，我送你回去。”
阮棠摇了摇头：“不用，今晚我就住医院的宿舍。你回去洗澡吧！身上都是血迹，去换一身衣服，不然滋生细菌照顾莹莹也不好。”
周承森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衬衫，确实有不少血迹。
他看了一眼已经坐在病床边的阮棠，没再拒绝：“那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我也总是麻烦你。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经常麻烦你带我去赶海，还要麻烦你教我几招武术，我们就别客气了。”
“我带你去问我同事借一辆自行车，这样比较快。”
“好。”于是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找值班的医生借了一辆自行车。
周承森骑着自行车去周承磊的房子洗澡换衣服。
回来的时候顺便拿了一套衣服到医院，这样明天晚上，他就可以在医院洗澡，不用麻烦阮棠帮忙照顾孩子。
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回到医院，阮棠趴在床边睡着了。
周承森开门见了，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本来想叫醒她回去宿舍睡的，但是听到她微微打呼噜的声音，想到昨晚她没有怎么睡，到底没有叫醒她。
他迟疑了一下，小心将她抱起，放到了陪护床上，给她脱掉了鞋子，盖好被子。
做完了这一切，他走出阳台吹风。
他拿出一根烟，想到什么，只叼着，没有抽。
夜空依然挂着那一弯新月。
秋冬的月亮分外的清冷明亮。
陪护床上的阮棠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阳台外的男人。
其实在他抱起自己那一刻，她就醒了，可是不敢也舍不得睁开眼。
突然周承森回头看进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阮棠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周承森：“……”
周承森看着她绷紧的身体，只好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继续吹风看月亮。
阮棠紧张了一会，见周承森没赶她，松了口气，但不敢再睁眼，心里想着如何改变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良久，猜测对方应该睡了，周承森回头看了一眼，才走回病房，看了一眼再次熟睡的阮棠，手臂都伸了出来。
他将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才坐在女儿的病床边，趴在床沿睡觉。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趴着的位置就是刚刚阮棠趴着的位置。
*
第二天
阮棠醒来，周承森正好打了早餐回来。
周莹还没醒。
他给了她一份早餐：“阮医生吃早餐。”
阮棠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了！
她从来没试过睡到完全不知道醒。
“不了！你吃吧！我回去宿舍刷牙洗脸。”说完阮棠匆匆走了。
早餐来不及吃了，快到上班时间，她还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周莹这时候也醒了：“爸爸，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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