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李珩准备去东宫,所以给了钱就从店里出来,到门外停下,他看到拎着五个馒头的食客朝路人吼:“你才是托!你全家都是托!看不起老子也别侮辱老子!老子是吃不起一顿饭的人?”
李珩和几位友人看到挨喷的路人满脸心虚还嘴硬“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说说都不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然而也是路人活该倒霉,打包馒头的食客对薛瑜很是温和,实则性情火爆,闻言再次大吼:“凭什么说我?吃你家馒头了?”
林知了倚在门边看热闹。伙计本想出来劝和,看到掌柜的毫不担心,就继续各忙各的。
热心肠路人劝说:“都少说两句。”
拎馒头的食客脱口问:“他们说你是乞丐,你也少说两句?”
“跟我有什么关系?”劝架的路人感觉莫名其妙。
拎馒头的食客:“我说他们跟你有啥关系?”
路人不敢再劝,食客指着几人:“给老子道歉!”
众目睽睽之下道歉多丢人,几人理亏也不敢再反咬,说一句“懒得理你”就急匆匆离开。
食客冲着他们的背影骂:“什么玩意!”
李珩和几位友人笑着走出酒楼。先前劝架的路人问李珩:“那人不是托?”李珩懒得同他废话:“我看你像托!”
“不是就不是,什么人啊。”路人甩袖离开。
街坊们注意到什么样的食客都有,就知道林知了没请托。只因衣服可以租,气质没法改变,不是有句话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再说了,最先出现的是一群小公子,哪家爹娘舍得叫孩子出来骗人。常言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小小年纪就干这种事,长大后还了得。
未时左右街上人少了,商户们该用饭了,被林知了卤肉炸饼的香味馋的饥肠辘辘的商户选择锁上门去仁和楼用饭。
林知了馋的不止附近商户,还有住得近难免从仁和楼附近经过的坊间百姓。她们踏春归来看到仁和楼一楼坐满,心说换了东家就是不一样。随后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就问味道如何。
食客毫不吝啬地夸赞,伙计和善,饭菜好吃不贵,虽然不如自己开火做便宜,但算上味道,不如买着吃。
吃够了家里饭菜的男男女女因为店里人多好奇也踏进仁和楼。
未时一刻,仁和楼一楼二楼座无虚席,除了林知了如老僧入定般守着柜台,伙计、厨子、洗碗工,连薛理都忙成陀螺。
申时左右,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刘丽娘瘫在身后的椅子上,双臂没了知觉。
洗碗工累得趴在桌上休息。
伙计们靠墙坐。
薛理用手当扇子,“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林知了也没有料到这么多人。怀疑跟先前脾气火爆的食客在门外嚷嚷一通有关。林知了担心把话说太满明日客人少一半她颜面扫地:“兴许街坊四邻给面子。你们休息,我看看还剩多少。”
刘丽娘有气无力地说:“拉面和刀削面没了。”
刘丽娘两边的四个厨子回答:“烙饼和炸饼没了。”
薛瑜:“坛子里的肉和油炸里脊也卖完了。好像只剩点汤和胡辣汤豆腐脑。”
林知了打开锅盖,看到还剩半锅胡辣汤和半锅豆腐脑:“以后早上做胡辣汤和豆腐脑。”
薛瑜:“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豆浆啊?”
现在做豆腐脑的豆浆是找人买的。林知了看向伙计:“日后晚上泡黄豆,早上起来磨豆浆?”
伙计们累得不接茬。
厨子试探地问:“掌柜的先前说要是赚了钱就,就请示东家给我们发钱,这话还作数吗?”
林知了朝洗碗工看去:“都有!”
厨子看向伙计们。
从东宫出来的宫女,现在也是拉面厨子,她开口说:“我们轮流磨豆浆。自己做也比买别人的吃着踏实。掌柜的,以后红豆沙也自己做吧。”
从东宫膳房出来的小太监说:“我会做红豆沙,以前做过红豆饼。”
“这些事你们自己安排。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我说到做到!”林知了说完去后厨拿碗筷,给每人盛一碗胡辣汤和一碗豆腐脑。洗碗工慌忙起身,满心惶恐:“哪能叫掌柜的给我们盛饭!”
“你们都忙,只有我什么都没干。”林知了看向薛理,“你吃什么啊?”
薛理指着汤。
林知了给他盛一碗骨头汤。薛瑜指着喉咙说渴,林知了也给她盛一碗。准备给他们每人一个馒头,打开蒸笼馒头只剩七八个,干脆放入盘中让他们自己分。
随后又打开其他蒸笼,只剩零星几个蒸饺蒸包。店里二三十人,这点东西哪够啊。林知了去后厨,鸡没了,鱼没了,牛羊肉也没了。林知了看到没人点的菠菜,又挖一瓢面,带着面和菜去店里。
先把油盛出,林知了借着油锅把菠菜炒了。随后打十多个鸡蛋用平底锅摊十几张煎饼。因为平底锅大,做的煎饼不小,林知了做好就把煎饼切成小块,一桌放两盘。她自家那桌也是如此。
薛二哥拿筷子的手是抖的:“先前那位李公子走的时候,我看一楼二楼都有四五十人,以为当时就是用饭高峰。”
刘丽娘附和:“当时我还觉着这个店太大!”
“二嫂,二哥,你俩忘了吗?三月三,除了商人,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今日都休息。”林知了想起几件事,等洗碗工和伙计们吃好喝好,店里店外都打扫干净,她才把所有人叫到院里。
第101章 灌汤包
林知了先提醒几位厨子往后留意他们自己擅长什么, 若是只擅长面食便做面食,喜欢做菜就研究菜,爱做点心就专做点心。贪多嚼不烂,在精不在多。
在东宫膳房当过几年徒弟的小太监最先点头认可林知了的话。
林知了又说大家都缺少经验, 这个月允许大家犯错, 下个月再犯扣钱。又提醒一次众人, 二哥二嫂只忙三个月, 也许忙到下个月月底。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可以独当一面,六月初便可接任管事。
林知了最后把目光停在外请的伙计和洗碗工身上,说他们若想当厨子, 就跟仁和楼签一份十年契约。
原先林知了觉得十年漫长苛刻。薛理提醒她, 师傅收徒比她严苛多了。二哥在济世堂头三年只认识草药,且薪水极低。若是在师父家中当徒弟, 就是只管吃住的奴仆。
林知了担心她“人善被人欺”, 是以原本五年的契约被她改成十年束缚。
说完这点,林知了又说,店里六个厨子, 十名伙计,还有采买和洗碗工搭把手,不应该再叫二哥和薛瑜以及林飞奴帮忙。然而多个薛理,还是忙得晕头转向,只因很多时候瞎忙。
此话无人反驳,只因伙计们不止一次撞到洗碗工, 有些食客点了菜,伙计还问人家吃什么。
林知了其实可以划分区域,然而这样做显得她独断专行。于是叫他们好好想想,再商量商量明天怎么分配, 随后问他们晚上吃什么,待会她去买明早需要的食材。
众人都不想吃饭。林知了叫采买跟她去市场。薛二哥说他去,他力气大推得动板车。
薛二哥带着采买离开,洗碗工也走了,外请的两名伙计纹丝不动,看着林知了欲言又止。林知了叫他们有话直说。两位伙计问他们能不能住到店里。
林知了奇怪:“你俩不是城里人?”
“是城里人,就是家里有点挤。”他们在家跟兄弟同住,但是没有私人空间。不像这里的床三面有墙。
男女宿舍上下十二个床位,其中男宿舍还有五个床铺空着,可是这些人是真太监。林知了问两个伙计:“你俩知道他们跟你们不一样吗?”
两名伙计不明所以。
林知了叫他们自己商量,她去店里查账。薛理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刘丽娘想等薛二哥,就先去店里陪林知了。
年龄最大的宫女说他们以前在宫里做事,如今宫里用不了那么多人,掌柜的好心收留他们。
两名伙计明白过来脸色爆红,神色局促地有口难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说家里有事先走了。
年龄最小的太监气得哼哼。
大宫女:“任谁听到这样的事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果明天一早过来,说明他们不是很介意!”
林知了在店里听到这番话很是赞同。
刘丽娘不在意那些事:“我看你应当收拾一间屋子放钱和账簿。”
林知了点头:“应当收拾两间,里间放床铺衣柜钱柜,外间放桌椅板凳。”
刘丽娘:“你要住在这里?”
林知了:“下雨天回不去自然要住在这里。届时小鸽子跟小太监凑合一晚,鱼儿跟宫女们凑合凑合。”说起宫女太监,叫二嫂把他们叫进来。
这些人进来就排队站好,一看就很懂规矩。
林知了有话直说,希望他们教教弟弟妹妹宫里的规矩,以防日后冲撞了贵人。随即又问宫女当中有没有擅女红的。两名宫女出列,林知了请她俩指点刘丽娘和薛瑜。
举手之劳几句话的事,太监宫女毫不迟疑地应下这两件事。
林知了问众人是不是在水井旁搭个棚,日后洗碗工在棚下做事,也不会跟今天似的一不小心就撞到她们。
众人一致赞同。
林知了又说一次,日后怎么休息由他们自行商议,商议好了跟她说一声便可。无故消失,别怪她报官!
东宫出来的这些人以前都见过薛理,也听说薛理去了户部。如今知道林知了和薛理是夫妻,不敢把她当成寻常妇人,也就不敢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林知了:“我不知道你们来之前殿下有没有同你们说过什么,无论什么都不必告诉我。前提不是抄家砍头的事。若是这种事不许瞒我,你们黔驴技穷,我兴许有法子斡旋。”
来之前众人没有见过太子,但是魏公公有交代,叫他们机灵点有重赏。
众人挺意外此事被林知了猜到,转念一想,她没有两把刷子,殿下也不敢把仁和楼交给她个小娘子。
林知了见他们答应下来,就叫他们回屋休息。
刘丽娘:“不数钱啊?”
林知了看看天色还早,“有绳子吗?”
“库房里什么都有。”刘丽娘说话间就去库房拿麻绳找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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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娘系到第十五贯忍不住停下:“你数多少了?”
林知了指着原先空荡荡的钱箱,“里面有十七八吧。我没留意。”
刘丽娘看着剩下的铜钱以及几块银角子感到不可思议:“——晌午一顿,卖了六十贯?”
林知了:“雪衣豆沙和鸡蛋糕做了两次!几百个鸡蛋只剩几十个。被我用了十多个,现在只剩十几个。”
刘丽娘还是难以置信:“那两样这么赚钱?”
甜品利润就是这么高啊。林知了估计她忙起来什么也没听见:“做得少不赚。一个晌午卖三四百,一个赚三文呢。”
刘丽娘:“也没有多少啊。”
林知了:“鸡蛋糕贵啊。我巴掌大的鸡蛋糕跟雪衣豆沙的本钱相差无几,但比雪衣豆沙贵一倍!”
刘丽娘想起先前定价的时候林知了提过,煎荷包蛋便宜不赚钱就从炸蛋上面补回来。
今天鸡蛋糕和雪衣豆沙的销量差不多,这两样应该赚了三四贯。她拉面削面的手臂没了知觉,跟她一起的四个厨子跟她一样,粗粗估计有五百份拉面和刀削面,三百份烙饼和油饼。
平摊下来每碗素面成本价最多三文,单单素面就赚两贯。单看一样不多,可是还有煎包、煎饺、馒头、水晶饺,以及各种炒菜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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