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林飞奴瞪同学:“又没说不给!你去拿筷子!”
“我——我都不嫌你脏!”章元朗气得跺脚转身,林知了想劝两句,谁知他朝灶台走去,到刘丽娘跟前就喊,“嫂嫂,给我一双筷子。”
林知了顿时无语又好笑。
薛理把她拉走,到柜台后面坐下低声说:“别管!打起来你也当没看见。他俩一样高,胖瘦也差不多,谁也别想占上风。”
那是她亲弟,哪能忍住视而不见啊。林知了道:“我尽量。”想起章元朗先前说他父亲很忙,就以为都很忙,“你这么忙过几日还有时间陪二哥过户吗?”
薛理:“衙门里休沐日也有人,这个月十二日正好休沐,我应当能抽出时间。”
忙到初十薛理就闲下来,下午都有时间去学堂接他小舅子。
十二日清晨,薛理到部里,当值的衙役问他怎么来了,话音刚落,房主儿子驾车过来。薛理指着从车里出来的房主,“等他!”
随后坐上车,随他去县衙。
薛二哥带着银钱早早等在县衙。
前后不到两炷香,薛二哥拿到房契地契。薛二哥神色恍惚,跟做梦似的,不敢相信短短几年他在京师不止有房还有地。
房主确定银钱一文不少,笑着对薛理说,过两日他把钥匙送过来,薛郎中就可以搬进去了。
薛二哥先前跟人说过他是郎中,闻言惊醒:“不急!”
“应该的。早点搬过去早点把黄豆种上。”房主转向薛理,“薛大人,后会有期!”
薛理拱手:“后会有期!”
第110章 薛探花显威
薛二哥随弟弟上车, 到了仁和楼他又跟做梦似的,二十亩地,一处大院子。谁敢信!薛二哥不敢信。
殊不知薛理心里也挺复杂,梦中的二哥买的房子在城里, 比现在早两年, 位于宣平坊东南边, 靠近城门的地方。房屋大小跟薛理现在住的一样, 远比现在薛二哥在城外买的房和地值钱。
梦中薛理住的房子是太子去世前送他的。薛母和薛瑜跟薛理住一块。薛理身为五品,俸禄和在职补贴都比现在多,其中一半给了母亲。然而母亲去世后家里只剩百贯。衣物首饰不是很多。当日薛理一心想为母亲和妹妹报仇, 也没有在意钱多钱少。
如今想来, 以母亲的节俭不可能大吃大喝糟蹋了,十有八/九把钱一分为二, 一半给大哥, 一半给二哥。然而梦中的兄嫂在妹妹和母亲先后出事后对他避如蛇蝎。
薛理看到二嫂和二哥高兴的样子,心里劝自己,大梦一场, 算了,算了。
“姐夫!”
薛理惊了一下。
“姐夫胆小鬼!”
薛理不由得露出笑意,朝少年脑门上一下,“你继续生病该多好啊。”
少年拿头顶他。
薛理按住他的脑袋:“先生布置的功课写了吗?”
“写了啊。姐夫,章元朗说今天菜市口有砍头的,我们去看看?”少年拉住他的手, “我还没有见过砍头的——”
薛理打断:“血肉模糊,有什么可看。你也不怕做噩梦!”
少年不假思索地说:“就是没见过才会做噩梦。多看几次就不会了啊。”
薛理呼吸一滞,冷声问:“如果我不去呢?”
“我也不去!”少年很有眼力见儿,“我和姐夫在一起。”
薛理顿时装不下去, 哭笑不得:“再过几年,你像鱼儿这么大,想看什么看什么。”
刘丽娘把房契地契小心收好:“那也不能看砍头。”停顿一下,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菜市口那么多人,在菜市口砍头,吓着小孩怎么办。”
薛理:“场面那么吓人,也没有吓到贪官污吏。砍了一批又冒出一批,比二哥种的韭菜——”
薛二哥打断:“我以后还怎么吃韭菜炒鸡蛋?”
薛理住口,拉着小舅子去找林知了。
考虑到厨房闷热,林知了把面移到店里,叫伙计在店里包包子、饺子以及蒸馒头。
林知了还记得自己是个假厨子,想趁机练练厨艺,就说自己闲着无事,跟伙计们一起包饺子。
林知了看着弟弟进来:“要不要学这个?”
少年摇头:“我可以学烤肉!”
林知了听出他想吃烤肉,“傍晚叫你姐夫带你和鱼儿去市场看看有没有卖烤肉的。”
少年立刻转向薛理。
薛理微微颔首。
林知了问:“二哥二嫂的钱还够不够买两头牛和犁?”
薛理:“房东的牛和农具被二哥买下来,只需再买一头牛和一副农具。这些都是其次,关键问题是我们离得远,没法帮他种黄豆。”
林知了想说什么,看到几个被父母扔到宫里不管不问的伙计,擦擦手示意他出去。小鸽子要跟过去,林知了按住他的脑袋,“在这里等着!”到北屋,林知了才说,下午陪二哥去市场买奴婢。
说起这事,林知了心里就不是滋味。
前世末世来临,因为军队很快介入,人也没有沦为两脚羊。然而这世道称得上朗朗乾坤,在天子脚下仍然有人口买卖,还是官营。
虽然官家介入后,奴婢每月能拿到一点钱,可是吃什么住什么穿什么,还是要看东家的良心。
薛理:“日后二哥二嫂走了,也没人给你搭把手,请个粗使婆子每日下午过去洗服或者收拾家务?”
林知了:“再说吧。要是二哥的钱不够就用你的。你顺便去牲口市场看看,改天买一匹马。我这个月也分到两百多贯,选一匹好的,别要老的小的。”
薛理决定先把小舅子要用的工具置办齐,省得他闲着无事偷偷跑出去看砍头。
-
午后,兄弟二人到奴仆市场,自卖为奴亦或者被朝廷抄家,全家被卖的人看到薛理长相出众,薛二哥面容和善,都对他们露出讨好的笑容。
得知被买后去乡下种地,一个个瞬间变脸。
如今的买卖讲究双方自愿。人家不愿意,薛理和薛二哥只能择日再来。出了奴仆市场,薛理被人叫住。
薛理循声过去,四十来岁其貌不扬,看起来跟寻常百姓别无两样的男子把薛理拉到巷子里,用一副他懂的神色对薛理说,他有人,要不要随他过去看看。
如今买卖奴仆会登记在册,还要为奴仆交税,很多买主为了不被官家知道,亦或者因为选中想要的,对方不愿意卖给他,就去黑市找替代者。因此民间出现了很多拐子。
薛理见其猥琐的神色,猜他是拐子之一。薛理故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那人顿时急了,举手发誓他绝不是骗子,否则天打雷劈!
薛理故作为难地表示,他还要买匹马,再买琴和棋谱,今日怕是没时间了。
那人打量一番薛理,身着细棉长袍,衣袍出现了些许褶皱,但腰间荷包鼓鼓的,是个不差钱的。
薛理的气质不像商人,不过是朝廷命官他也不怕,又不是没跟朝廷命官打过交道。天下官吏都一样,有些人看似清高不过是没有遇到他们想要的人。若是看到他那里上到十六下至六岁,什么样的都有,才不会在意朝廷律令。
那人撺掇薛理先看看。
薛理犹豫片刻,抬头看天。那人立刻说,他家离这里不远,从他家出来不耽误他去牲口市场选马,不耽误他买琴和棋谱。
薛理解释他还要为儿子选一把弓箭,孩子闹多日了。
这人毫不意外薛理有孩子。
看起来二十四五岁还没有孩子,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这样的人哪敢来市场选人。
若问他不能是来买奴仆的。那人定会嗤之以鼻,他就没见过二十来岁的男子来选奴仆!只见过当家夫人或者管事婆子来选人。
薛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看看马,再去看看琴和棋谱,最后再为孩子买一把弓箭。不待那人劝说,又表示如果信他,可以在这里等他。
虽然那人自信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报官,可是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爱管闲事的,担心薛理是这样的人,就要为薛理带路。
薛理点点头,从巷子里出来就朝二哥招手,去牲口市场。
薛二哥下意识问:“今天就买?你带钱了吗?”
“先看看。”薛理指着拐子,“这位兄弟为我们带路。”
薛二哥道谢。
那人因为两人的对话相信薛理没有诓他,顿时不想盯着他。可是话说出去了,还要指望跟他做生意,只能挤出一丝笑,带着兄弟二人去牲口市场。
薛理从牲口市场出来就去找琴和棋谱,逛了三家店去兵器店,买到一副弓箭。此刻金乌西坠,薛理叫那人带他去看看。
薛二哥不懂还看什么,那人面露喜色,一改先前萎靡,一边带路一边告诉薛理,离得不远,定不会叫他失望。
薛二哥愈发糊涂。
走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下来,可以隐藏一切污垢,那人的神色愈发轻松。可是这个时辰城门也关了,若有漏网之鱼,只能被堵在城中。
薛理带他绕了一圈正是为了一网打尽!
三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门外,那人敲门三声,门被打开,“你个死鬼!跑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
薛理假装吓一跳:“谁呀?”
那人解释,他妻子。
薛理走进去好奇地问:“只有你夫妻二人?”
话音落下,从正房出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年龄最大的是女人,看起来六十岁,最小的也是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两名男子反而三十左右。
两名男子长得周正,薛二哥却觉得面相凶狠,不是什么好人。疑惑了一路的薛二哥顿时意识到进了贼窝。
薛理一直一手弓一手箭,不像个会用弓箭的,因此那人一直不曾有任何怀疑。
带他来的男人下意识问:“你做什么?”
开门的女子骂一声“蠢东西!”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人会用弓箭?”
男人惊叫:“你是官差?!”
两名三十来岁男子惊了一下,朝薛理扑过来。
薛理已经瞄准,毫不手软,一箭射中其中一人大腿,紧接着就是手臂,离他最近的男子想抢夺,薛理闪身躲开,女人扑上来,薛理喊一声“二哥”。薛二哥本能抓住朝他弟撕打的女子。
薛理后退两步,又送给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两箭,两人痛苦倒地,两名女子因为薛理突然出手吓傻了,回过神也朝薛理扑上来。
薛理被三人包围——两女一男。薛理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嗜好,一脚踹开老虔婆,用弓箭朝妙龄女子身上狠狠敲一下,躲开抢夺弓箭的男子,闪身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同薛二哥撕扯起来的女人大吼:“来人,抢——”
薛理抬腿给她一脚,“二哥,堵住嘴!”
老虔婆和妙龄女子见薛理怕被街坊四邻听见,扯开嗓子大喊,薛理把弓箭扔到一旁,抽掉男子的腰带把他捆起来。一老一小两名女子趁机冲薛理出手,薛理庆幸日日被小舅子拽着切磋,从未上过战场的他身手灵巧,左躲右闪把人捆起来,听到动静的左邻右舍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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