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章大人:“急什么。这个房子要是闲置很久,只是清扫也要忙上一个月!”
薛理点头:“他日乔迁新居,我会第一时间告诉诸位。”
此言一出,众人笑着打趣几句就各忙各的。
薛理才把钥匙和房契收好,金吾卫中郎将王慕卿进来。
正要回房的章侍郎问:“什么风把王将军吹来了?”
王慕卿没在意他的调侃:“我找薛大人!”
章大人忍不住暗暗犯嘀咕,他俩很熟吗。
薛理起身走过去:“何事?”
王慕卿使个眼色,薛理同他到院中,北风一吹,薛理顿时后悔没有披斗篷。而王慕卿看到薛理冷的打个哆嗦,“我长话短说。在仁和楼抓的三人是倭国无赖。”
薛理:“这么快就招了?”
“担心引起两国纷争,没敢直接用刑。先是带他们在狱中转一圈,又把各种刑具摆出来,他们就说非我朝百姓,我们无权抓他。”王慕卿冷笑,“莫说他们几人,他们的王犯了事,我也照抓不误!”
薛理有一事不明:“以前听人说过倭国无赖,跟我们这里的无赖并无不同,都是无房无地无钱财。这样的他们是怎么到京师的?”
王慕卿下意识说:“乘坐渔船,运气好,飘到东海。”
薛理:“从东海到京师几千里路,他们的衣着样子不像乞丐!”
王慕卿想到一种可能,立刻告辞回金吾卫府衙。
果不其然,三人并非运气好飘到海上,而是在海上遇到我朝渔民,渔民见他们可怜,把人带上岸。上岸后三人见财起意,杀了渔民全家,换上渔民的衣服。听说京师繁华,就一路烧杀抢掠到京师。
可是京师比他们想像的繁华。只到京师几日,他们的银钱就用的所剩无几。三人又想吃顿好的,听说仁和楼物美价廉,于是就挑中仁和楼。
倘若三人只是烧杀抢掠,这就是一起凶案,要交给大理寺核实,无需呈给陛下。
忙活半天的几名金吾卫并不满足,就哄骗他们,说点有用的可以饶他们一命。
几人为了活命,听说的知道的和盘托出。王慕卿把记录呈给皇帝,老皇帝心累,北边契丹虎视眈眈,东南竟然还有倭人贼心不死!
皇帝原先还想东巡,因为安王府的钱足够支撑他到东海再回来。可是一旦给水兵拨款,他就别想东巡,除非动用他的私库。
老皇帝头疼,问王慕卿:“上面写着三人在酒楼闹事,别告诉朕是仁和楼!”回想起前几日太监提过,刑部最近不忙,薛理每日都去仁和楼用午饭,“发现他们三人并非我朝百姓的人是薛理?”
薛理跟王慕卿提过,别提他!
可是王慕卿没想到皇帝只是看到“酒楼”二字就能猜到薛理,以至于瞬间失态。
老皇帝心累:“他是不是嫌朕活得太久?今天上午才向朕保证不再多管闲事!”
王慕卿:“这事哪能叫闲事?”
“若非他闲着生事,为何什么事都能叫他碰到?”老皇帝反问。
王慕卿义正辞严:“陛下此话不妥!薛大人聪慧。薛大人不畏强权一心为民!但凡有私心,谁会上赶着得罪御史台和礼部?谁会不顾性命也要查庐州府?不查庐州府会惊动安王,安王会自乱阵脚?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又不是薛大人的天下!日后胡人的铁骑攻破雁门关,薛大人大不了带着家眷回丹阳!”
皇帝气的心梗想骂人,可是面前的人是他表外甥,骂王慕卿就是骂他自己。皇帝叹了一口气,抬抬手叫他退下。
王慕卿:“陛下,怎么查?”
“想怎么查怎么查!”皇帝没好气道。
王慕卿行个礼转身就走。
皇帝气得头脑发蒙。
内侍赶忙上前扶着他:“陛下,您还不了解王将军吗,自小脾气又臭又硬,犯不着同他计较。”
皇帝:“薛理是朕的克星。自从他被朕点为探花,朕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那也是陛下自己选的。”内侍忍不住说。
皇帝气得瞪他。
内侍不敢抖机灵:“但是江山社稷之福!”以前内侍没有这个觉悟。薛理怒打赵怀远时说的那番话令内侍想起以前陪皇子读书时听到的一句话——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日契丹来势汹汹,皇帝仓皇逃生,他只会被外族斩于马下。哪怕他有幸躲过去,他的徒弟,他的养子呢。
自那以后,内侍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看到皇帝被一心为公的文臣武将气到,他就不再拱火,亦或者说风凉话。
皇帝叹气:“不是他没有私心,早在——早在七年前朕就砍了他!”
“陛下,今日早点歇息,明日放假,您可以出城看看。”内侍的这番话叫皇帝想起明日乃正月十四,后天便是上元节。
皇帝爱过节,就说:“朕不跟他计较!”
与此同时,薛理和林知了带着弟弟妹妹来到永兴坊。
打开院门率先看到的是影壁,薛瑜进门就说:“这里怎么有一堵墙?”
“这叫影壁。院门敞开时,不用担心路人看到屋内的情形。”林知了绕过影壁,看到宽大的院中也有花圃果树,还有一个葡萄架,“这个房子好像比二哥家的宽?”
薛理点头:“正房一间等于二哥家两间。一间正房可以一分为二,一半是卧房,一半放我们的衣物以及贵重物品,还可以再放一个梳妆台。”
林知了看到弟弟拽着大花往里跑,一把抓住他:“荒草及膝不可能没有蛇和老鼠,你看着点。”
薛理挑高灯笼,看到屋檐上竟然枯黄的草:“要大修啊。”
林知了:“先到里面看看。”
到正房廊檐下,林知了抬头吓一跳,竟然有个大大的燕子窝。
林飞奴就要把燕子窝捅了,林知了拦住:“你给我老实点!”
薛理:“以前听我父亲说,燕子不落无福之地。”
林知了闻言很是意外:“不是不信这些?”
“也没必要把这个窝戳掉。看着碍眼的话,改日找木匠做个木牌圈起来便是。”薛理推开正房门,裹着尘土的霉味扑面而来,他赶忙掩住口鼻,对林知了说:“先别进去。”
林知了:“去东西院看看。”
东西院没有正门,但有通往外面的侧门,也有通往正院的侧门,就在正房和厢房中间,还是拱形门。
先后到东西跨院,薛瑜和林飞奴有些失望,同二哥家并无不同,只是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宽敞一些。
林知了指着东跨院对林飞奴说:“你住这边,想怎么布置怎么布置。”转身指着西跨院,“鱼儿,那是你的,你负责修整。”
薛瑜下意识问:“我以后也住这里?”
薛理:“我敢叫你招赘,娘就敢一头撞死在我面前!”
薛瑜毫不意外:“那就不是我的啊。”
薛理:“我看你就是懒得收拾!”
薛瑜不是懒,她是不感兴趣的事不想做,就像读书,有需要了她看几天,暂时用不着就扔到一旁。
林知了:“鱼儿,这是陛下赐下的宅子,不能过到你和飞奴名下。若是想要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们现在的房子给你做嫁妆!”
薛瑜慌了,赶忙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话还忍不住去看林飞奴的表情。
林飞奴:“看我做什么?以后我想要什么自己赚钱买!”
薛瑜:“用你那些韭菜鸡蛋馅月饼,猪肉馅汤圆?”
薛理一看两人又要撕扯起来:“回家!”
翌日正月十四,仁和楼还要忙一天,一家四口饭后洗漱睡觉。
下午,林知了给无家可归的厨子伙计买一些菜和肉,她自己也买一些,就去乡下过上元节,顺便告诉二哥二嫂,陛下赐给薛理一套宅子。
薛瑜喜欢小孩,看到小侄子小侄女就说,她要好好装修,等装修好了,就把小侄子和小侄女接过去。
薛二哥是不信皇帝那么大方,问他弟最近又查了谁。不待薛理开口,就劝薛理,以后这种得罪人的事叫别人去做。
薛理就说昨天仁和楼来了几个倭国人,他就没有插手。薛二哥很是欣慰地表示合该如此。
正月十六上午,一家四口回到城里。
下午,一家四口租车去永兴坊。林知了打量着哪里需要装修,林飞奴捧着笔墨,薛理一一记下。
写到一半,听到敲门声,薛瑜过去打开院门,进来俩人,原来是东西两边的邻居管家,问薛大人要不要帮忙。
内侍去刑部颁旨时很多人都看见了,薛理不意外两人知道他是这个宅子的主人。正好薛理有件事想问知情人:“这个宅子的前主人是谁?”
两人很意外,异口同声:“薛大人不知道?”
薛理奇怪:“我应该知道?”
二人不约而同点头。
薛理想想这几年办的案子:“少府监?”
两人闻言确定薛理真不知道,便不再卖关子,告诉他是安王在京师置办的宅子。距今已有七年之久。
平日里只有几个看门的,他们一直以为主人家在外地做官。去年枢密使带人查封此处,他们才知道是安王的宅子。
安王的事距今已有一年之久,难怪院里的草有膝盖深,葡萄藤野蛮生长爬到地上。
原来不是没人打理,而是没人敢靠近。
薛理道一声谢,就说不用帮忙,他先看看怎么修整。
二人告退。
薛理继续记录。
林知了:“难怪连家具都被搬空了。”
薛理:“安王的宅子哪怕他自己不住,家具摆设也是顶好的。皇帝这几年穷疯了,怎么可能不抄的一干二净!”
林知了:“这样也好,省得新家具和旧家具放一起格格不入。”
薛理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
林知了:“柏木色就很好。你呢?”
薛理:“先装正房。要是还有钱,书房用黑胡桃木。”
林飞奴朝他姐看过来。
林知了:“你别想!我要给你买马,还要给你买弓箭,修射击场!对了,以后驴和马和大花都养在你院中!”
“那我的院子不就成了牲口圈?”林飞奴气得跺脚。
林知了:“我请两个人日日打扫,三伏天也不会招蚊虫。再说了,大花身上很香吗?也没见你有一天不抱它!”
林飞奴无法反驳:“那你,你给大花修个小房子。大花长这么大都没有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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