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换亲后嫁给探花郎 第41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美食 爽文 市井生活 日常 群像 穿越重生

刘丽娘点了点头,看到坎肩:“这个是瑜妹妹的吧?你——”想让婆婆做,可是婆婆近日眼里只有长孙,“她的也交给我。你做你们仨的。”,

翌日林知了进城买肉皮,第二日才去卖皮冻,卖到薛理休沐日,她和刘丽娘又歇一日才做皮冻。总而言之六天卖四日。

她俩不是日日出现,有些人不赶巧,连着半个月都没吃上反而把他的馋虫勾起来,禁不住跟友人聊皮冻,一传三,三传十,以至于冬月下旬常去酒店的百姓几乎都听说过“林娘子猪皮冻”。

冬月二十四,天色阴沉沉的清冷清冷,小鸽子醒来,林知了把他的斗篷拿出来。

原身擅女红,林知了有原身记忆,可是前世毕竟没有做过,又担心做得不好薛理被同僚调侃,是以她很是仔细。

薛理穿上斗篷可以裹住小鸽子,林知了就把弟弟放到最后,前两日才做好。

小鸽子对姐夫的斗篷羡慕多日,见他也有了斗篷,双脚沾地就要穿。林知了问他:“不去茅房啊?会脏的。”

“我试试,阿姐,给我想试试吧。”小孩晃着林知了的手撒娇。

林知了无奈地给他披上。小孩穿着红色棉斗篷就跑到院里学鸟飞。薛瑜从室内出来满眼羡慕。薛理本想提醒小鸽子慢点,先看到妹妹落寞的样子,他眼前浮现出梦中的一幕幕。

薛理想找母亲聊聊,又担心起冲突。犹豫许久,仍然无法像梦中一样沉得住气甚至蛰伏几年,他选择去正房找母亲。

薛母不想和儿子成为仇人,也怕失去这个儿子,看到薛理进来便笑着说:“理儿来了,坐啊。”

薛理在她对面坐下:“母亲,鱼儿的棉衣是不是还没做好?若是母亲忙不过来,二嫂无事,交给二嫂吧。”

这些日子薛母只进过一次城买红糖和盐酱醋以及几条鱼,当日剩的钱不够买布和棉花,又寻思着薛瑜年年长个,今年做新的明年又小了,便让她凑合两个月,左右江南的冬天很短,过了元宵节天气就暖起来了。

“先前我把鱼儿的棉衣棉裤拆了缝一身,可以穿到年后,不用做新的。”

此事薛理听林知了提过,她和小鸽子买丝绸做冬衣,他母亲要拆了以前的凑出一身。薛理假装不知:“母亲是不是钱不够?”

“以前攒的钱是用了一些。”薛母叹气,“你没了功名,在书院的月钱不多,要省着点用。”

大嫂存了几十贯钱不拿出来,你因此抠鱼儿,究竟哪个是你生的?此话到薛理嘴边又被他生生咽回去,“快过年了,给鱼儿添一身新衣服吧。”停顿一下,他佯装困惑,“娘子日日给母亲百文,我和鸽子早上和晌午不在家,大嫂给五十文,大哥不在家,少了二婶一家三口,怎么钱反而紧张起来?”

薛母:“这个月我没要你大嫂的钱。她给薛家添了长孙,又在坐月子,哪能叫她出家用。再说,孩子大了要读书,钱要留到以后用啊。”

薛理顿时无话可说:“母亲,我言尽于此!”

“理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薛母感觉儿子的神色怪异,“是不是你娘子又说什么?”

何出此言啊?他是陛下钦点的探花,并非是非不分无知幼儿,怎会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薛理费解,母亲也是不惑之年的人,虽说目不识丁,可是生活常识应当有吧?脱口而出“你娘子”,母亲当枕边风是万能药吗。

薛理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林氏什么也没说。我看到小鸽子有棉斗篷,妹妹没有,想让母亲给她做一件。”

薛母朝外看去,小孩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很是欢乐,谁敢信他无父无母:“她这么会做,让她给鱼儿做一件便是。”

薛理感到百口莫辩:“林鸽姓林,鱼儿是我妹妹。”

“你又不是没有赚钱。”薛母理所当然地说道。

薛理庆幸没有坦白他月入十五贯,若有学生过了院试他还可以拿到赏钱,“母亲,我赚的钱这些日子一文没动,以备不时之需。家用是林氏的钱,我的斗篷也是她买的。”

薛母:“你赚的钱是不是她收着?你给我,我去买布买棉花,给鱼儿做斗篷。”

自诩饱读诗书的薛理词穷了。

短短几十日母亲怎么变成这样?薛理感觉母亲很陌生,同他归家那日盛赞林知了的母亲判若两人。先前几十年都不曾变过,难不成被恶鬼附身了。

世上哪有鬼鬼神神,是薛理忘了,他梦中的薛母不曾经历过被族长驱赶。即便薛理被调往苦寒之地,薛母也不曾为钱财烦恼过,那时薛二哥和薛大哥在薛理的帮扶下早已在京师站稳脚跟。正因如此兄弟二人担心一夜之间失去拥有的一切才责怪薛理不该跟太子一条道走到黑。

薛母对薛理的沉默很是失望:“你二婶说的没错,你被林氏迷昏了头,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信。”

这是什么跟什么?难不成二婶叫她用此事试探他?薛理顿时感到荒谬,她怎么不用她和林知了掉进水里,他先救谁试探。他还可以说谁都不救,他也跳下去,一块死!

薛理压下心头怒火:“母亲是不是忘了我的话,这个家有二婶没我!”

“你二婶又没有搬过来!她让你休妻,你不是也没休?那事过去那么久,你怎么还揪着不放?”薛母困惑,“理儿,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薛理以前功名在身,谁不捧着他?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用得着像如今这般一句话要重复几次吗。

薛母不嫌唠叨,薛理都嫌自己絮叨。母亲怎么不想想以前待他什么样。薛理叹气:“您就当我在牢里一个月疯了吧。”说完就回卧室。

林知了看着他愁眉苦脸地进来:“跟婆婆吵架了?”

“她变得跟两个月前像两个人。你说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林知了:“我听说过,如果一个人功成名就,那他身边全是好人。如果是个乞丐,路边的狗都嫌他碍眼。”

“我的错?”薛理气笑了。

林知了:“也许像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婆婆手里有百贯钱,她会请两个婆子,一个照顾大嫂一个洗尿布。跟我斤斤计较,她会认为小家子气。”

薛理有个不好的预感,再住在一起,他母亲和二婶早晚会跟林知了打起来,轻则扯乱头花,重则血肉模糊。

薛理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有没有想过搬出去?”

林知了愣了一瞬,怀疑她听错了:“搬出去?”

薛理:“搬到城里,住得近,我和小鸽子可以在家用早饭。你买猪皮做皮冻也不用来回走几里路。”

“若是这样说,那还不如租店面。前店后家那种。”林知了认真盘算过,“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要用林家给小鸽子的钱。”

薛理也想过开店,可是林知了一个人忙过来。他和小鸽子去了书院,店里只有她一人,薛理也担心街上的流氓欺负她。

就在此时薛二哥的声音传进来,问薛大哥月底小侄儿的满月礼怎么办,陈家来几个人,要准备几桌饭菜,陈家舅舅来不来给小侄儿剃发。

薛理福至心灵,朝窗外抬抬下巴。

林知了满眼震惊,压低声音问:“你叫我找大哥借钱?”

薛理眉宇间的阴郁荡然无存,哭笑不得:“找二哥二嫂。”

第33章 准备分开

林知了试探过刘丽娘, 刘丽娘不想开店。“找二哥借钱,还是找他合开啊?要是借钱,太多,二哥不一定舍得。”

薛理:“现在你和二嫂不就是四六分?我看你俩合作的挺愉快。”

“不一样啊。这些日子我进城看过, 前店后家的店铺最少两间, 两间店面一年六十贯, 加后面住房, 一年要九十贯左右。开店要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最少准备十贯钱。我们两家平分,一家也要拿出五十贯。这是二哥的所有家当吧?”

薛理只考虑房租, 忘记除了房租也要本钱。

难怪他和小鸽子常常光顾的羊肉铺子生意极好也只有一间店面, 伙计厨娘全是自家人。

薛理:“是我考虑不周。我找书院的门房和厨娘打听打听。”

林知了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

沿街的店面贵,她可以找开在巷子里。林知了越想越觉得可行:“相公, 如果从东到西的店面贵, 你找南北街的。”

薛理抬手摸摸她的额头。

林知了吓一跳,看到薛理放下手,她意识到什么朝他身上一下。

薛理穿着棉衣没有感觉到痛, 但身体本能让他后退半步:“别人开店找人气旺的,你去清清冷冷的小巷,卖给谁?”

“不找巷子深处,离主街五六丈便可。”

薛理:“那也是在巷子里。”

“酒香不怕巷子深!”

薛理想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啊。“娘子,你卖的是猪皮冻。”见她还要狡辩, “我知道二嫂会拉面,可是也要让食客们看见。你躲在深处,谁看得见?”

她没说吗?好像她没说,“不止拉面和皮冻。只卖这两样都不够我们租金啊。我——”本想说过几日大哥的儿子满月礼, 会准备很多菜,我给你露一手。可她骨子里谨慎惯了,“我要做整条小巷都弥漫着香味的肉啊。”

薛理:“烧羊肉?”

“你别问!”

难怪母亲嫌你小心眼,竟然连我也要隐瞒。薛理不禁腹诽,然而他也认可林知了的做法,碎嘴如二婶,不止守不住食谱,也会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薛理问道:“若是决定好了,早晚我来找找看。你再劝劝二嫂,一年后血本无归,她的那一份我们还给她。二嫂进城,二哥也会跟进去。二哥无论给人还是牲畜看病,都不可能日日往外跑。他给你俩打下手,你俩也不会那么累。”

薛二哥认识药材,懂得药理。薛二哥在店里,她也不用担心流氓假装吃出病来讹诈。“我去找二嫂。”

薛理:“现在?”

“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在城里赚不到钱决定回家的人年底会把房子空出来。”

薛理拉住林知了的手臂:“我才从母亲房中出来,她看到你找二嫂,又该怀疑你俩要针对她。还有一事,我们早饭后进城买布和棉花,给鱼儿做个斗篷。”

林知了看向薛理,倘若她没有记错,前几日二嫂把薛瑜的夹坎肩送过来,薛理说一句“母亲给鱼儿的棉衣该做好了。”晚上她给小鸽子做斗篷,不想听到薛理说“你弟弟是弟弟,我妹妹就不是妹妹了吗。”薛理兴许不会这样讲,林知了就当自己小心眼,问他要不要给薛瑜做一件,他的回答是母亲会做。

薛理神色窘迫,羞愧地说道:“母亲没有给鱼儿做新棉衣。我的意思快过年了,既然没有做棉衣,那就做斗篷。”叹了口气,“她让你做。”

林知了心冷:“所以你说好?”

“我说好,还要搬出去?”

林知了想起他进门时的样子,说句难听话,跟死了爹似的,“我误会你啦。”抱住他——身体被挡开,林知了气得朝他脚上踩一下。

薛理低声提醒:“院里那么多人。”

“晚上熄灯就可以啊?”林知了白了他一眼。

薛理见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林知了毫无防备被他拽到怀里。薛理的身体僵了一下,意识到心急手劲大了,撒开手又后退。林知了上前,薛理退无可退,盖因房间小,他身后便是书柜。薛理急得伸手:“你你,别过来,有事说事。”

怂的!林知了后退半步,“我把鱼儿叫进来看看她穿上我的斗篷大多少。我给她洗过几次衣服,知道她的中衣多大,坎肩可以比照中衣,斗篷不行。”

薛理尴尬的有点手足无措:“是我误会你了。”

“可以出去了吗?”

薛理伸出手:“娘子先请。”

薛瑜就在斜对面她卧室门外看着小鸽子跟二哥二嫂显摆他的斗篷。林知了不用出去,站在门里边朝她招招手,薛瑜跑过来。

林知了说道:“你三哥找你。”到院里把弟弟抓过来,“热了一身汗了,可以了。”

小孩张开手臂:“阿姐,这个衣服暖和。”

林知了:“这是留你上学穿的。现在换上棉衣去茅房,回来洗脸刷牙。”

“我不要刷牙!”小孩说着话就往外跑。

林知了一把把他抓回来:“好学生都爱刷牙。”

“我——我不是学生。”小孩瞪着眼睛看着薛理,“姐夫,你说!”

盖因叫他刷牙是薛理的主意!

小孩日日窝在薛理怀里,薛理觉得抱个小火炉也挺好。可是前几日突然下雨,林知了不能赚钱,晚上就切三成皮冻,浇上蒜汁留自家人吃。小孩洗脸漱口也没有去掉蒜味,薛理受不了,翌日就给他买个小牙刷子。

小鸽子受不了牙膏味,只因是用生姜、地黄、荷叶等物做的,每日刷牙跟要上断头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