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佰豌
第440章 京城起谣言
君韵婉与何项北带着小睿睿离开皇宫的时候，才刚刚到巳时。
何项北昨日初到京城，对这里的一切还都不熟悉，君韵婉就让奶嬷嬷们先带着小睿睿回公主府，她与何项北则是乘坐另一辆马车，打算在京城转转。
大年初一，街上比平日冷清很多，但还是可以见到一些行人。
马车走到平日里最繁华的闹市区，那里竟然有一家茶馆开门营业。
从门口经过，两人发现茶馆里人流涌动，与外面的冷清呈现鲜明对比。
君韵婉来了兴致，她想去茶馆内体会一下与外面不同的氛围。
她吩咐马车停下，然后拉着何项北一起进入空间，将身上宫装换下，两人才一起走进茶馆。
茶馆内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十几个年轻人围在一张圆桌前讨论着什么。
走近一看，圆桌上摆放着好几幅对子的上联。
这也是茶馆老板在新年搞出来的彩头，只要顾客能够对出合适的下联，就可以拿到十两银子的奖励。
君韵婉看了一眼，这些对子她在自己的空间藏书楼中有看到，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便吩咐小二帮他们找个座位坐好，并且叫了一壶上好的茶水和茶点，夫妻俩就开始了今日的听八卦模式。
她们座位的旁边，有三男两女五位客人，从几人的穿着上看，应该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穿红裙的小姐，对身旁穿淡蓝衣裙的小姐耳语着。
“我家嫡姐昨日参加宫宴，听说了一件大事。”
淡蓝衣裙的小姐轻声问：“什么大事？”
“有人说大理寺的顾大人，不但家贫如洗，还和一个和离妇搞得不清不楚。”
“什么？你说的是代理大理寺卿的顾大人？”
“嗯嗯嗯，就是他，听说好多人都看到他与那个和离妇不清不楚的。”
“天啊，我爹前些天还说，顾大人不但长得好，为人也正直，最重要的是皇上很看中他，还有意要将我许配给他呢，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淡蓝衣裙小姐急得直接站起身：“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爹，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两人对话声音虽然很小，但何项北与君韵婉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夫妻俩相互对视后，何项北问：“刚刚她们说的顾大人，不会就是顾远之吧？”
君韵婉点头：“说的就是顾远之。”紧接着，她就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何项北很是气愤：“没想到，大姐刚刚到京城，就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何月月是什么性子，何项北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说她跟顾远之不清不楚？
说破天他都不会相信！！！
何项北在这里生气，谣言到这里还不算完。
茶馆里不断有人嘀咕顾远之人品有问题，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地说他曾亲眼看见顾远之与那和离妇在巷子里搂搂抱抱。
君韵婉越听越觉得离谱，眉头渐渐蹙起。
"这些人简直胡说八道！"何项北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大姐向来最重礼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君韵婉轻轻按住他的手："别急，这事有蹊跷，顾远之和大姐都不是他们说的这种人，突然传出这样的谣言，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接下来，两人又在茶馆里听到了很多关于顾远之与何月月的传言，而且有种越传越离谱的趋势。
不过，这些传言都有一个共同点。
所有传播谣言的人，前面都会说，家里谁谁谁参加宫宴时候听说此事。
由此可以确定，这些谣言是从宫宴上开始的。
昨日的宫宴，君韵婉在身份公开以前并没有参与，因此，她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散播出来的。
关乎到自家大姐的声誉，何项北有些坐不住了，他拉着君韵婉起身：“婉婉，咱们现在去尚书府，问问外祖母在宫宴时候是否听到了什么传言。”
君韵婉很肯定的回答：“外祖母应该不知道，否则她不可能瞒着咱们。”
很快，君韵婉就想到了什么，边走边分析道：
“昨天父皇和母后要公开我的身份以前，母后带着外祖母一起去后殿找我。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那个有心人就是在外祖母离开的这段时间散播谣言的。”
何项北赞同的点了点头：“嗯，这样查找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君韵婉继续分析：“正常来讲，喜欢散播这种谣言的人，大多都是女人，咱们可以先从参加宫宴那些女眷来查起。”
其实，君韵婉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她一向不喜欢胡乱给人安罪名，这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何项北拉着君韵婉从茶馆出来，本打算是要去尚书府询问一下许尚书和许老夫人的，可想到二老根本不知情，他们将谣言告知二老，也只能是大过年的给人添堵罢了。
最终君韵婉决定，先去宫里。
此时程夫人已经被皇后的人带去宫里。
皇后知道女儿空间真言丹多得是，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让程夫人服下一颗真言丹，便开始询问。
程夫人供出来的话，与丽妃说的完全吻合。
作为命妇，伙同后宫嫔妃算计太子，等同欺君，皇后直接下懿旨，剥夺程夫人诰命身份，然后由宫里的人将其送回成尚书府，赐鸩酒！
至于程尚书是否受牵连，这还需要皇上来定夺，毕竟程尚书是朝廷命官，皇后还没有权利去处置。
君韵婉与何项北再次折回馨宁宫的时候，皇后正命人押送程夫人回府。
看到眼神仍旧处在呆滞当中的程夫人，两人知道，这是皇后用真言丹刚刚审问了她。
而且看程夫人被两个小太监拖着往外走，不用问都知道，程夫人罪行肯定不轻。
君韵婉没有再看程夫人，而是快步走到皇后近前，请安过后，她询问道：“母后是要将程夫人送去哪里？”
皇后看到女儿，脸上再没有了刚刚对待程夫人时候的威严，瞬间化身成一个慈母。
“她伙同丽妃一起，算计太子的婚事，等同欺君，母后已经赐下鸩酒。”
第441章 程夫人现在还不能死
“母后，女儿还有话要问她。”紧接着，君韵婉将刚刚她与何项北在茶馆听到的谣言跟皇后讲了一遍。
“母后，程夫人现在还不能死，谣言关乎到顾大人与大姐的声誉，如果真是程夫人所为，她必须要当众澄清才行。”
皇后闻言，神色骤然冷峻："竟有此事？"
她立即挥手示意宫人将程夫人带回。
程夫人被重新押回殿中，眼神依旧涣散，显然真言丹的药效还未消退。
君韵婉上前一步，沉声问道："程夫人，关于顾远之大人与何月月的谣言，可是你散布的？"
程夫人木然点头："是……是我在宫宴上故意说给几位夫人听的……"
"为何要这样做？"何项北压抑着怒火追问。
"因为……因为顾远之拒绝了我女儿的婚事……"程夫人机械地回答："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至于那个和离妇……不过是顺带羞辱……"
君韵婉与何项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愤怒。
皇后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母后。”君韵婉冷静道：“此事必须由程夫人当众澄清，还顾大人与儿臣的姑姐一个清白。”
皇后颔首：“嗯，此事必须要让始作俑者出面澄清。”
有了这事儿，程夫人见阎王的时间推迟下来。
今日是大年初一，大家都和家人团聚，并不是澄清谣言的好时候。
皇后厌恶的看了一眼程夫人：“先将她关进刑房。”
紧接着，皇后又派出去两个人，一个人将程夫人的事儿告知给皇上知晓，另一个人则是去程尚书府通知程尚书，他的夫人回不去了。
程尚书得知自家夫人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立即进宫面见皇上请罪。
虽说此事程尚书并不知情，完全是程夫人背地里搞出来的小动作，可程夫人算计太子，这不是小事，程尚书不被牵连根本不可能。
皇上念在程云文这么多年对自己忠心的份儿上，只是降了他的官职，从刑部尚书变成了刑部侍郎。
这样一来，刑部尚书的职位就空了下来，皇上直接安排太子君昊然暂管刑部，至于西秦靖王的案子，由君昊然和顾远之继续审理，程云文配合。
程云文从皇宫离开，想死的心都有。
俗话说的好，妻贤夫祸少，他兢兢业业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被这个女人一朝毁于一旦！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皇后下了一道懿旨，让参加除夕宫宴的女眷们再次进宫。
这一次进宫的都是女眷，皇后便在自己的馨宁宫正殿召见了她们。
众人很是疑惑，皇后突然召集她们进宫究竟为了何事，为此议论纷纷。
直到皇后带着君韵婉进入正殿后，讨论声瞬间停止。
皇后扫视了一圈儿，随即命人将程夫人带了上来。
此时的程夫人，体内的真言丹药效早已失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只不过，在众人眼中，她那往日的端庄与高贵如同被飓风吹散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头发如乱草般凌乱地散在脑后，那曾经华丽的宫装也如残花败柳般被褪去，显得狼狈不堪。
女眷们唏嘘不已，但碍于皇后和大长公主的威严，谁都没敢询问出来。
皇后在凤座上缓缓坐下，目光如霜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程夫人身上。
“今日召诸位进宫，是为了一件关乎朝廷命官声誉的大事。”皇后的声音不怒自威，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君韵婉站在皇后身侧，目光冷冽地看向程夫人：“程夫人，当着诸位夫人、小姐的面，你将前日散布谣言的事情解释清楚。”
程夫人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她抬头环顾四周，那些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夫人们此刻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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