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佰豌
何项北称赞道：“还是婉婉聪明。”
有了打算，君韵婉直接吩咐下去，无论谁上门拜访，先暂时打发掉，再告知他们，过一段时间，她会在公主府组织一场宴会，届时会给各位送去请柬。
君韵婉与何项北去隔壁规划院子，住在尚书府的何月月，今日没什么要忙的，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一起出门，打算去制衣作坊那边看看。
这也是君韵婉早前教给她的。
君韵婉说，要想让手底下人踏踏实实的给自己卖力，首先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好。
因此，何月月觉得，在破五以前她有必要到那边去看看，给那些买来的人发一些新年红包。
过年的缘故，原本喧嚣热闹的街路上，行人极少，只是偶尔能看到有几辆马车经过。
何月月乘坐的马车从最宽阔的大街拐进一条略窄些的街道，马车也有些颠簸。
忽然，何月月坐在车厢里的身子猛然一冲，撞到了一旁的箱体上，同时，车夫也勒紧了马缰绳，强迫奔跑的马儿停下。
何月月的贴身丫鬟小秋推开车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车夫指着前方一个高大身影说道：“咱们马车走得好好的，路口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马儿差点儿撞到他。”
第445章 救于氏
车夫说清楚缘由，便发起了牢骚。
“那个人也真是的，差点儿被马车撞到，竟然停都不停一下，还跑那么快。”
何月月探出头，顺着车夫的视线看去，一抹高大且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顾远之飞快奔跑在大街上，何月月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顾大人。”
顾远之顿住脚步，气喘吁吁的转过头，瞬间与何月月四目相对。
看到这样的顾远之，而且还跑得那么急，何月月猜测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出于本能的想要关心对方，她跳下马车，提起裙摆朝着顾远之的方向小跑过去。
“顾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以把我的马车给你用。”
顾远之没有客气：“我要进宫，求皇上赐圣水救命，多谢何大姑娘的马车了。”
眼看着顾远之急着要跳上马车，何月月追了上来。
“顾大人是说要找皇上求救命的圣水吗？”
顾远之虽然心中焦急，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了一句：“家母突发疾病，大夫看过了让准备后事，顾某不甘心，想进宫试一试，若是能从皇上那里求来圣水救家母性命最好，若是不能，顾某也算尽力了。”
顾远之解释完，就催促车夫：“麻烦车夫送我去皇宫。”
“等等！”何月月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送到顾远之的面前：“顾大人看看，你说的圣水是不是这个。”
君韵婉装灵泉水的小瓷瓶都是一模一样的，顾远之看到这个瓶子，眼睛就是一亮，随即打开瓶塞闻了闻，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了松懈的状态。
“正是此物。”顿了顿，顾远之有些犹豫的问道：“何大姑娘真舍得将如此宝物赠与顾某？”
何月月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救顾老夫人，我自然是愿意的。”
“如此就多谢何大姑娘了。”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刻，顾远之也说不出来什么过于客套的话。
何月月也不想让顾远之耽误时间，直接跳上马车，吩咐车夫往顾家赶去。
这里距离顾家有差不多一刻钟的路程，顾远之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去。
尽管忧心忡忡，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紧紧握着何月月给他的白色小瓷瓶，很快就想通了对方为何会有这种宝物的原因。
那一日，他向皇上禀报真言丹对西秦靖王不管用，十瓶圣水被皇上留下五瓶，后来审问靖王剩下的那些，他也悉数还给了皇上。
那么珍贵的东西，皇上手里若是没有多余，不可能舍得拿去用来审问靖王之用。
换句话说，皇上手中圣水的数量，绝不是他看到的那些。
君韵婉是皇上的女儿，那么好的东西，皇上必然会赐予对方一些用来保命之用。
君韵婉有了足够多的圣水，也会分给家人一些备用，因此，何月月能拿出一瓶如此珍贵的圣水，也不是很奇怪。
思虑中，马车停在了顾府门前。
顾远之跳下马车，可以说是以飞奔的速度进入于氏的房间，何月月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于氏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顾远之连忙将人扶了起来：“母亲，儿子从何大姑娘那里求来了圣水，你喝下去身子就会好的。”
于氏此刻没有丝毫的意识，顾远之只能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其嘴巴能够张开。
一旁伺候的妇人见状，上前要去接顾远之手里的圣水，打算配合着将圣水给于氏服下。
结果，她的动作却没有何月月快。
何月月在那伺候的妇人靠近前，已经从顾远之手里拿过白色小瓷瓶，一点点喂到于氏的口中。
于氏已经失去了吞咽功能，灵泉水进入她的口中久久咽不下去。
顾远之又怕水在于氏口中，人被呛到，焦急的呼唤着：“母亲，算儿子求您了，您一定要把这圣水喝下去啊……”
于氏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哀求，口中含着的水一点一点流入腹中。
就这样，顾远之扶着于氏，何月月慢慢将灵泉水给她喂下。
于氏的吞咽速度虽然慢了一些，万幸的是，这些水并没有糟蹋多少，一大半都被她咽了下去。
顾远之轻轻将人放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母亲的变化。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于氏苍白的脸色逐渐缓解，不多时，人就清醒过来。
顾远之含泪握住于氏的手：“母亲，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于氏轻轻摇头：“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其实，顾远之就是因为需要救治的人是自己母亲，情绪太过于慌乱。
对于使用圣水救人，他是亲眼所见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西秦靖王被打得遍体鳞伤，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死了，喝了这水之后，没多久就变得生龙活虎。
轮到自己母亲需要救治的时候，他本能的把这些经验都抛到脑后了。
下人跑出去请大夫，于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大夫到的时候，于氏已经能下地走动。
她听说这救命的圣水是何月月给的，真心感激一番后，便哭了起来。
也顾不得家里还有何月月在，于氏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委屈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我算是白白养了你这个儿子啊……呜呜呜……”于氏一边哭着，一边用帕子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干嘛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为你的事操心……呜呜呜……”
“我算是白白养了你这个儿子啊……呜呜呜……干嘛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呜呜呜……”
顾远之站在老娘面前，耷拉着脑袋，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凭于氏的责骂和哭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何月月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按道理人家母子这样的状况，她应该回避的，可她若是这样就走了，人家难免会尴尬。
无奈之下，何月月只能上前劝解于氏，让她冷静下来。
“老夫人，您才刚刚醒来，千万不要动气。”
第446章 何大姑娘日后有什么打算？
于氏并没有因为何月月的劝慰而停止自己对顾远之的谴责。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跟何月月表示歉意的方式。
“何大姑娘，对不住了，因为远之让你也跟着受牵连。”
于氏就是听到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才一时怒急攻心，险些送了老命。
想想那流言，虽然不是真实的，可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又将顾远之诋毁成那样，于氏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
向何月月表示过歉意后，于氏继续发泄心中的委屈。
“好几年前我就提过，让你找个合适的姑娘娶进门，可你偏偏就不听。
如今你已经二十七岁的年纪，官职也不低，可偏偏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不上心。
现在好了，你孤身一人，又被人传成这个样子，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这样的？”
于氏越说越气：“你若是听我劝，早些成家，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何月月算是听明白了，于氏是因为外面传的那些流言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顾老夫人，您想必还不知道，这件事已经由皇后娘娘和大长公主出面澄清了。”
听了何月月的话，于氏原本还很浑浊的双眼貌似有了一丝光亮。
“何大姑娘此话怎讲？”
何月月将程夫人如何在宫宴上散播谣言，现在已经认罪的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顾老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公告张贴处那里看一看，程夫人亲笔写的认罪书就贴在那里，谣言已经彻底被澄清。”
于氏还有些不相信：“何大姑娘，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何月月点头：“嗯，千真万确。”
于氏终于停止了抽泣，握紧了何月月的手：“感谢何大姑娘来告知我这个消息。”
紧接着，她又双手合十朝着上天拜了拜：“感谢皇后娘娘与大长公主，为我儿澄清流言。”
顾远之见老娘的情绪稳定，跪在了她的面前：“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面对顾远之，于氏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流言是平息了，你的婚事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等过了年，我就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我亲自找人去提亲，这次容不得你再反驳。”
何月月听于氏说过了年就要给顾远之张罗亲事，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一梗。
顾远之的心里也同样有些不是滋味，他下意识的就想看看何月月的表现，结果，他就发现何月月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何月月察觉顾远之在看自己，连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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