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流落
林月桐也很担心,因为最近几天她察觉到张雾善都没有睡好,经常做噩梦,脸色也很差,问她也问不出什么。
“是不是跟江宿吵架了?”林月桐问江无波。
江无波一愣,这才想到江宿来,赶紧给江宿打了电话,结果说不在服务区,她赶紧找了当初江宿给她的紧急联系号码,让人通知他赶快回云城,因为她觉得张雾善很不对劲。
当天晚上云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找到何罗西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真是及时雨。”张雾善喃喃地说道,拿起车钥匙去开。
林月桐追出来让她别太晚回来。
“我会的,我答应你。”张雾善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而弄得林月桐反更加不放心了。
何罗西这几天都躲在一个做平面小模特的同学的租房里,张雾善赶到的时候她躺在地板上睡着,一身酒气。
张雾善让人把那个被吓坏的模特拉出去,然后在房间里找到了不少药丸,她拿起一瓶酒,直接倒到何罗西脸上。
何罗西一下子就吓醒了,跳起来指着张雾善大骂:“又是你这个疯婆子,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你吃了多少?”张雾善拎着一包药丸,冷冷地问道。
“多了去了。”何罗西一把夺过张雾善手上的药丸,“我可不管你跟表哥是什么关系,我老实跟你说,表哥都管不到我的事,你少插手,不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张雾善狠狠的一个耳光。
“你……”何罗西猛然回头,想也不想就要回张雾善一个耳光,却被江无波按住了手,她气得呱呱叫,“有种就单挑!”
“我不是男人,我当然没种。”张雾善又给了她一个耳光,“看来你完全不懂珍惜我给你的机会,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客气了。”
张雾善让江无波押着何罗西上了车,她直接开往了一个重生后她从来不敢想起的地方,那个音乐沙龙,那个有着光鲜名堂却藏污纳垢的地方。
张雾善刷了卡,轻车熟路地将何罗西带到一个带有钢琴的房间。
“请问三位要什么服务?”服务生恭敬地询问。
张雾善的手指在钢琴上溜了两圈,说了一首曲名,服务生看向张雾善的眼神多了一分警惕。
“还不快去!”张雾善狠狠地说道。
服务生这才退下,又很快地将一个托盘端上来,最后关上了房门离开。
张雾善瞪着那个托盘,突然一把掀开盖着的大红绸布,对着何罗西说:“这个好东西,你敢不敢试?”
何罗西慢慢地看向那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地小盒子,一把勺子,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一具针管。她的心忽然慌了起来,看了看张雾善的神色,抖着手掀开那个小盒子,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莹亮的粉末。
何罗西的脑袋里轰然一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雾善。
85 发疯
何罗西不是一无所知的好学生,她当然知道盒子里的粉末是什么,跟盒子里的东西相比,她平常吃的那些都是小玩意。
“你、你疯了。”何罗西掩饰不住心里的慌乱和害怕。
张雾善冷冷地睨着她,嘲笑道:“这样就怕了?”她很娴熟地将粉末烧热然后吸入到针管里,举起来,往何罗西这边看过来。
何罗西立刻跳起来往后退,警惕地盯着张雾善手中的针管:“你想干什么?”
江无波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焦灼万分,柳昔说得没错,男人真的很没用,平常口口声声说有事找他,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找不到人影。
“我只是让你提前享受这人间好物,”张雾善站起来,提着针管慢慢逼近何罗西,“你害怕什么?”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碰这种东西?”何罗西说着又后退了几步。
“这种事,虽然你这么想,可到时候也由不得你……我太了解了。”张雾善慢慢地走过去,将何罗西逼到了墙边,然后拉起何罗西的手,何罗西立刻挣扎不已,张雾善挑眉道,“再动!”
何罗西打量着张雾善怒气腾腾的脸色,再也不敢挣扎,生怕张雾善一个恼怒就把针管扎到她身上,她一想到这里,心里越发害怕:“你敢、敢扎我,我回去告诉我表哥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以为我怕他?”张雾善轻轻一笑,低头看着何罗西素净的手,“扎在这么美妙的手臂上面,感觉会多逍遥呢。”
何罗西猛地一拉,抽回自己的手,脸色都吓白了。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说你不是傻瓜,不会碰这玩意儿对吧,真可笑。”张雾善收敛了笑意,“你磕的药好到哪里了?久一点,你就觉得空虚,觉得不满足,然后你就忍不住会尝试更新鲜更刺激的东西,然后你就会不能自已,等你上瘾之后,你越发不满足,想要更多东西,你会发现,你全身只剩下一具皮囊,身上的皮肤会跟着一块一块腐烂,最后变一滩烂肉,没有人愿意提前你的名字,没有人愿意记得你——“
“胡说八道!”何罗西急促地打断张雾善的话。
张雾善将针管一丢,一把捏着何罗西的下巴,激动地说道:“胡说?其实你被我说中了吧,你现在已经不能满足了吧?”
何罗西拼命摇头,张雾善用力将她扯起来,将她推到窗户上,逼她往下看,并在她耳边大声说道:“多少个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都想着要去做模特或明星,可最终都埋葬在这个巷子里,你以为她们都是笨蛋吗?”
“埋葬?”何罗西惊恐道。
“哼!”张雾善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看清楚下面,“看到没有,底下那些姑娘,你以为她们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等着男人去挑?她们天生就喜欢这样?她们都是等着男人给她们钱然后去买粉的……现在你有免费的不用,将来你沦落到她们这种地步的时候,你肯定会为今天的不识趣后悔的。”
“你……”何罗西推开张雾善,脸色苍白,“你神经病,我怎么可能会去做这行?”
“你觉得她们很肮脏?”张雾善呵呵一笑,看着何罗西的目光却充满了鄙夷,“至少她们有勇气告诉别人她们想要什么,可你呢?你想要什么?你敢当面告诉我吗?”
“不要拿我和她们相比!”何罗西一顿,眼里有了一丝狂乱,“你知道得那么清楚,该不会你以前就做过那一行——”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雾善挥过来的第三个耳光打掉了。
何罗西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今天被打了三次,而且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拿那种东西来吓她,还将她和底下那些放弃道德底线的女人相提并论,她心中的屈辱前所未有地强烈,打回去,一定要打回去,她迅速回头,扬起右手——然后硬生生地停住了。
那个前一刻还狠烈地打她耳光的女人,此刻却咬着下唇,泪流满面。
何罗西一下子就懵了,她不安地放下手,慌忙看向江无波,江无波也很惊讶,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张雾善捂着脸跪坐在地板上一直不断地重复着。
这个你,只有她才知道是谁,是她自己,是那个她永远不想提起却永远也甩不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