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流落
“叫我Emma。”张雾善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辛琛喜出望外道:“Emma,你原谅我了吗?”
张雾善哼了一声,没回答,而是将王喜介绍给他,让两个人相互认识,然后跟他大概说了这个俱乐部的大致情况,让他平常下班不要没事都窝在公司加班,应该多出来认识些朋友。
“我不太习惯这些。”辛琛难为道,“我经常跟不上别人的话题,插不上话。”
“没强迫你,只是建议。”张雾善说道,“这里的会员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聊天交友的,也有专门来这里发呆的,你多来几次看看。”
辛琛心田里漫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少人这样对他,带着压迫,又让他自己做选择,还试着让他接触不同的生活。
“会打斯诺克吗?”张雾善带着他上了二楼。
“会一点。”辛琛立刻回答,斯诺克在他上学的大学很是流行。
张雾善扬眉,说:“露两手吧。”
辛琛不好意思地去跟正在打球的人说了几句,那个人往张雾善这边看过来,王喜朝他点头示意,那个人便将让出位置。
辛琛脱了外套,重新布了球,取了球杆,拉好架势,瞄准白球,用力一推。
“你这朋友,很厉害嘛。”王喜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惊讶,一开始看他那么拘束,还以为他肯定是个生手呢,没想到打得很顺畅不说,计算也很巧妙,能从很奇异地方向将球打进去。
张雾善嘴一撇,说:“英国佬。”英国斯诺克那么盛行,辛琛会这个不出奇。
辛琛完美地将所有的球都打到洞里了,引来不少围观的人给他鼓掌,他不自在地将球全部拿出来码好才过来。
“还可以。”张雾善对他说道。
他有点高兴,说:“是吗?我有一段时间没打了,生疏了不少。”
“那以后带女朋友过来玩玩。”张雾善伸手解开扣子,慢慢说,“今天就只能由我这样的人陪你了。”
辛琛听出张雾善话里的意思,结巴道:“那、那个姚秘书……我已经给她说明白了,我给她调岗了。”
他刚回国内,需要学习国语,便挑了一个学习普通话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做秘书助理,那就是姚海霞。他向她学习普通话,她向他学习英语,两个人共同进步,后来他逐渐能适应自己的工作,而她也从秘书助理变成他的秘书,他对她很感激,也很看重,但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无法面对坦诚心迹的她,也无法回应她的感情,调岗是最好地解决方法,尽管她很不愿意接受。
“你不用跟我汇报。”张雾善看着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
辛琛立刻帮她将外套脱下,折好放在臂弯里。
王喜挑眉地看着,张雾善得意地对他一笑,转身去拿球杆。
刚才辛琛吸引来了一批人,他们都在围在旁边,张雾善上场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吹起了口哨。
张雾善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刘海斜下来,盖住了一边的眼睛,她往耳后随意一捋,低下腰,摆开架势。
她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低胸圆领的素色上衣,下面穿着一条贴身的海军蓝的牛仔裤。准备姿势时,她腰压得很低,双手很标准地拉开,两条腿也绷得直直的,认真地瞄准白球打出去,然后很帅气地直起身子,换了个角度。
“这个才叫臀部,牛仔裤广告模特也不过如此。”宋淼听到旁边的男人的称赞,忍住骂过去的冲动,小心地看着江宿阴晴不定的面色。那小姑娘的姿势,那个标准,一看就知道是江宿教的,当初他教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江宿的确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他面前给其他男人表演这个,要是他早知道有今天,他绝对不会教她。
而张雾善转到江宿的对面,低下腰摆好姿势,抬头看着他,挑衅一笑,然后一推。
江宿看着被白球击中的球慢慢地滚过来,落到他眼前的球袋里,再抬眼,张雾善却还是摆着那个姿势,刻意地、缓慢地直起来。
素色衣服里的那一圈若隐若现的白皙,瞬间就让他的喉咙发烫,他觉得心里的火苗噌地往上烧,压都压不住。
她的目的就是告诉他,她随时都可以勾引这里的哪一个或每一个男人,让他戴绿帽是吗?
张雾善却没再看他,收了杆,走回去,辛琛立刻帮她穿上外套。
江宿看着张雾善旁边的男人,觉得很眼熟,便问宋淼。
宋淼看了好一会儿,犹豫道:“我觉着像一个人,又不是很确定,感觉变了很多,就是那个诺盛的总裁。”
就是帮她制作短片的影视公司,哼,难怪了,江宿的脸色沉了几分,他说她想做媒体就做媒体,她还真的不客气了。
俱乐部里开始有人过去搭讪,张雾善拒绝了几次后便有点不耐烦,跟王喜说了一声,便和辛琛一起离开。
江宿等了一会儿,拿下嘴里的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上,然后跟宋淼说了一声,起身跟上去。
宋淼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兄弟,早跟你说女人是祸水了。”
辛琛和张雾善是在俱乐部门口分开的,分开之前,辛琛重新提了形象顾问的事,诚挚地说:“我不需要变得多时尚,我需要的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改变,我觉得你对我的帮助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造型师都要实在,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或者我们做朋友也可以……”
张雾善没有考虑多久便答应了,辛琛喜形于色,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江宿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看到诺盛的那个总裁离开了,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硬生生地停住了。
“善善。”吕泽尧走过来,对张雾善说,“可以走了吗?”
“走吧。”张雾善上了他的车。
江宿没有追上去,而是掏出一支烟点上,抽得大半的时候才灭了烟开车往云大方向去。
到了张雾善的楼下,吕泽尧的车子还在,他在车上等了等,等得不耐烦了便冲上去敲门。
敲了很久,张雾善才来开门,一脸不耐烦道:“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江宿瞪着她,嘴角抿得紧紧的,他没说什么,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搂着张雾善的肩膀将她拖进房内。
客厅里,吕泽尧正站在钢琴边低头试着小提琴的琴弦,他随口问道:“善善,这么晚了,是谁啊?”
“你也知道晚了?”江宿冷冷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