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路 第164章

作者:漫漫行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还有,主子的爵位虽然名义上是郡主,但是早在主子在不满三岁救驾后,便被圣上下旨郡主的礼制待遇一律形同公主,而在去年,郡主的礼制又升为与亲王等同。”轻风解释道:“因着淑惠长公主的原因,所以才没有改变主子郡主这个爵位的称号。”从古至今,还没有母女一个爵位的说法,女儿不和母亲一个爵位,这是孝道的问题。

“之前轻风姐姐和细雨姐姐和我说过,在本朝,嫡公主的礼制与亲王想同,那是不是郡主的礼制和嫡公主一样?”阿新想到轻风将亲王两个字讲得有些重,显然是刻意强调,想到之前自己接受的知识,有些迷茫疑惑地问道。

“不一样的。”轻风道:“之前这个问题,我也是在礼部给郡主做及笄礼的礼服时,听说的,当时礼部将郡主的礼服呈给陛下御览时,被陛下训斥了一番,让礼部将礼服上的绣案全部换成亲王所用地九章华纹,玉佩,玉圭,一切都以亲王的礼制打造。”这也是令当年所有参加郡主及笄礼的人最为震惊地一件事情之一。也是那个时候,京中的众人才意识道帝王所说的礼同亲王,是真的礼同亲王,而不是和嫡公主的待遇一样。

“亲王和嫡公主虽说在礼制上一样,但是却也有很多根本的差别……”轻风慢慢道,这其中的差别可不小,比如爵位的承袭等等,“这些你以后跟在郡主身边自然就会明白。”说到底,她也十分不清楚这其中最重要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但是帝王这么明确的表示,总是会有打算的。虽然她不清楚,但是跟郡主来山东这么长时间,便是她再傻,也能隐隐约约猜出一些来,但是不能说出,看出和说出是完全不同地两个概念。

“接下来,我再跟你讲讲郡主的一些其它事情。”轻风换个话题道:“郡主是今年六月及笄的,这十五年,郡主一共救驾三次,圣宠无双。”

“另外,郡主和一般的贵女不同,郡主从小在崇文馆进学,拜当朝大儒,崇文馆大学士张大人为师,所思所虑也不是后宅中的那些个小事。”轻风嘱咐道,这一点对于侍候郡主的人必须要明白,与元嘉郡主来说,在后宅那些个贵女眼中天大的事情,在郡主眼中都是不知费心的小事。

“所以,你平日里要替郡主多留心府中的事情。”虽然郡主不关心,但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却是要替郡主把好关。

“所以,现在我再和你说说淑惠长公主府和梁国公府是事情。”轻风接着和阿新慢慢地讲道。说道二房的时候,轻风皱了皱眉,接着道:“二房的二太太和三姑奶奶,你要特别注意一下,三姑奶奶前些年嫁给了三姑爷,三姑爷是新科进士出身……,三姑奶奶出嫁后,经常思念娘家,回国公府探望。”她是下人,不能议论主子,即便是三姑奶奶这个出嫁女也不行。

提起这位三姑奶奶,轻风的心情便不怎么好。三姑娘在出嫁前,作出是事情太多,再加上其的性格,也不讨长辈的欢喜,因此在亲事上一直不顺。这不是谁在中间拦着,淑惠长公主便是再不喜欢三姑娘,也是给国公爷,二老爷和大姑奶奶面子的。二太太想要三姑娘高嫁,在三姑娘禁足结束后,选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是二老爷和老太太都说,结亲不是结仇,以三姑娘的性子嫁到世家大族根本就是结仇一般的存在,特别是二老爷,极力反对,再加上也没有几家的夫人相中三姑娘,所以最后只能听从二老爷的安排,三姑娘嫁给了寒门出身,得中二甲进士的三姑爷。但是三姑娘嫌弃三姑爷的家世不好,一直闹腾,不肯好好过日子,整日往国公府跑。

要她说,也亏得是现在这位三姑爷的家世不好,以三姑娘的性子这么闹腾,以国公府撑腰,没有事情,要是换作那些个世家大族,早就被修弃了,这真的是在结仇。

“三姑奶奶回府后,见到郡主有时会酸两句,你注意一下,尽量将她挡在门外就好,不要让她打扰郡主。”轻风说道。

这边,轻风和阿新讲述着,另一边,沈皎在书房中细细修改着自己手中的方案,她要说服张敬宗这样的人,也只能靠这些了。

第195章 拜访

之后两日, 沈皎修整了一下, 然后和端王汇报了一下章县和任安郡, 特别是任安郡的情况后, 然后在第二日给张府递了拜帖过去, 以端王的名义。她要想要敲响张府的大门, 却还是要借用端王的名义,这件事她之前和端王说过,端王也同意了。

虽然她是会和张敬宗表明身份, 但是却不是让她的身份广为人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相信, 只要她敢以自己的名义拜访张敬宗, 可能第二日元嘉郡主身在齐州府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齐州府。

特别是现在的齐州府, 势力依旧混杂,她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再者,端王贵为王爷却也是钦差,张敬宗是新进的山东掌权人, 端王上门拜访,算得上是朝廷和天和帝对其的看重, 也是对其这些受得苦的安抚,这本也是在端王计划中的事情,日子也定在这两日, 她这件事也只是顺便而为,算不上她借端王的名义, 只能算得上是蹭一下拜帖而已。

第三日,沈皎一早便起来,收拾好自己,换上一身这些日子惯穿的男装,用过早膳后,朝着端王那里走去。等到她到端王那里时,端王也时刚刚收拾好,见过礼后,赵王便到了,今日前去张府,赵王是主动愿意加入的,之后,三人各自乘着自己的车架,朝着张府而去。

张府因着之前收到端王过府的消息,张敬宗领着府中的子弟早早地便候在了府门前。

待车马停住后,沈皎最先下去,紧接着便是赵王,最后才是端王。待端王走下马车后,张敬宗带着府中子弟的请安声便响了起来。

端王叫起后,当众赞扬了张敬宗几句,便在张敬宗的引领下进府。

因着今日过府的只有她与赵王端王三人,所以她落后与赵王走在其身后,但依旧迎来了不少人惊奇打量和若有所思猜测的目光。便是张敬宗看到她也是皱了皱眉。沈皎倒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照常地往前方走去。这样的目光,她在京中见得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进入主厅后,端王和赵王被奉于上首,张敬宗下首,沈皎倒是没有下坐,而是和张府的其余子弟一般站在一旁,不同的是,张府的子弟站在张敬宗身后,而她站在端王身后。

端王和张敬宗寒暄了几句,又鼓励了张府的几个后辈,便让他们退去。

亲王过府是一种荣耀,带领家中所有子弟迎接是礼制,因为端王不只是亲王,也是钦差,代表着圣意。而为表示对大臣的看重,鼓励赞扬一句大臣家中的子弟,也是惯例,这是一种荣宠的体现,若是来了兴致,也是可以考教一番的,但是端王今日显然没有这个兴致。

在张府中的子弟全都退去后,屋中只剩下了四人,张敬宗本一位端王要和他谈公事,却是没有想到,端王笑着对其介绍起人来:“张大人,本王跟你介绍一个人。”

“张大人,这位是元嘉郡主。”端王指着自己身旁的沈皎对着张敬宗笑着道。

“元嘉见过张大人。”沈皎笑着对张敬宗拱手道。

“臣参见郡主,请恕臣眼拙,没有认出郡主,怠慢您之处,还望恕罪。”张敬宗在端王的解释下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赶紧行礼参拜道。

他在京中几年,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元嘉郡主的大名。不过真正打过照面的机会却是没有几次,一则他是外臣,元嘉郡主是女眷,二则他在崇文馆授课的时候,元嘉郡主一直跟在张博钧几个大儒身边学习,再者他在崇文馆讲学的时间也不多,所以基本上没有见过面。他见到元嘉郡主仅有是几次还是参加宫宴的时候,元嘉郡主的位置在万众瞩目的圣上身边,参加宴会的每个人都印象深刻,但是也正因为元嘉郡主的这个位置,却也没有人敢直视。

毕竟除了后宫的娘娘,和皇家众人以及重臣,何人敢直视圣上,更何况是在那样的场合?所以,他对于元嘉郡主的样貌真的不熟悉,以至于真的没有认出来。

之前他还疑惑端王身边跟着的少年是谁,什么样的想法都猜了一遍,但是却也从没想到会是元嘉郡主。这并不是说元嘉郡主长得像男子,说实话,这位郡主的容貌说一句皎若秋月,端丽冠绝,但是其身上的气质却是温润大气地很,一身男装仿若一个世家公子一般,这身的气质,却是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他觉得眼前的元嘉郡主却是和卫赜像极了,不是容貌,而是举手投足的气质,非常之像。

“本就是我不请自来,叨扰张大人,哪有怪罪张大人的道理?”沈皎赶紧道。

张敬宗起身后,看了看眼前的沈皎,又看了看一旁的端王,他实在是不明白端王带元嘉郡主到张府找他是干什么。若是给元嘉郡主找玩伴什么的,也是应该带去后院,而不是在这里。

他自认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就算是他对自己府中的子弟再满意,但也不能亏着心说他家的孩子能比得上京中那些个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而他也只是一个三品官,就是元嘉郡主再是已过及笄之年,还没有定亲,他也不敢这样胡思乱想。

所以,他只认为这是元嘉郡主来山东寻医游玩,在齐州府住上两日,想要找个姑娘陪同解闷,毕竟之前也有贵女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明白,端王将元嘉郡主带到他面前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应该去后院吗,重要的这位郡主还着一身男装。

面对张敬宗疑惑的眼神,端王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沈皎。

沈皎明白端王的意思,接下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元嘉之前进过章县,也去过任安郡,然后在到现在的齐州府,现在对各府郡的河道情况也算是有个了解。特别是章县,我在那里呆了将近二十多天,勘灾,河道之事也是略有了解,也有不少自己的思考。”说完后,沈皎将自己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方案拿了出来,然后道:“后来在任安郡看到过出自张大人之手的梅渠,深感敬佩,所以元嘉想要像张大人多多请教学习,望张大人成全。”

沈皎说完后,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一旁张敬宗。

张敬宗皱了皱眉,道了声:“不敢。”后,才接过沈皎手中的纸张,细细阅读起来。

第196章 相信

张敬宗看着手中的内容, 原本皱着的眉头, 慢慢松开, 眼中的神色也越来越认真。

沈皎看着张敬宗来回翻看了两遍, 眼眸中透着认真与郑重, 便知道自己准备的东西入了这位张大人的眼, 她离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远了。如此,也不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功夫整理修改这些资料和方案。

“恕臣冒昧地问一句。”张敬宗神色有些复杂的对着沈皎道,在看其点头后, 才问道:“这些是郡主自己写的吗?”不是他不信任元嘉郡主的本事, 但是元嘉郡主也才刚刚及笄,这样的文章便是在工部多年的老臣都不一定能写得出来。

张敬宗问完后, 便立时有些后悔, 他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歧义, 但他也不是怀疑元嘉郡主,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但话已说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沈皎看着张敬宗纠结而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 道:“我明白张大人的意思。张大人应该也知道,我师从文斋先生,先生亦曾对治水之事有所研究,但和张大人不同,师父多是对史籍中的治水之事十分清楚, 授课时亦使我受益匪浅。”文斋先生是她师父张博钧的号,每次想到这位师父,她便能想到一句话,那便是读史可以使人明智,身为史学大家的张博钧,对史书中描绘的治水,治农,治蝗等等之事都了如指掌。但是唯一的缺点,也就是和张敬宗不能相比的是,她的这位师父在实践上的经验不足。不过,这也是个人的侧重点不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师父在理论上的经验十分丰富,这也是她能够写出这些东西最基础的一点。

“之后,我亦曾跟在梁老先生跟前受教。”沈皎笑着道。

“前工部尚书任成书任老大人?”张敬宗搜索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人,也只有这一人能对得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