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子鸢
“很！好！明儿起妞妞就可以给爷爷和蔡夫人比坏手势了。”荀彧边说便比划着。
妞妞看了爷爷一眼，“哥哥，最近爷爷每天晚上都偷偷躲着哭，你说他怎么了？”
荀彧一愣，比划回道：“没事，估计他是看你学得这么好，很高兴……”
望着不远处不停比划动作的两人。蔡小薇感触颇多，起了想推广手语的想法，反正她还有三个多月才生，天天在家里也没事干。
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当天晚上，她去找沈凌云商量，说完后见他没反对也没同意，还以为他不支持时。
沈凌云叫宣武支十万两给她开学校。
“我就说嘛！我当家的面冷心热！是个超级好的人！这十万两算我跟你借的，等荀彧他们年底结算后我再还给你。”蔡小薇完全把宣武当成透明人，对沈凌云那叫个主动，他没敢继续待着，快速离开屋里。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很，不喜欢你的时候理都不理你，就算你跪在她面前也不会鸟你一眼，等爱上你后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本还有些担心主子娶蔡小薇会不幸福，如今看来两人很合拍呀！
拿到银子蔡小薇选了一处清净地方。
屋子是梁王以前给落雨买的别院，环境清幽，距离主街道也近。
她叫人把告示贴出去，就说要免费给聋哑儿童和愿意学习手语的人免费授课。
一时间引来不少人围观。
消息很快就传到距离青州城里不远的宋家村。
宋家村里正有五个儿子，他却高兴不起来。
三年前小儿子被大了一顿后，双耳失聪，被女方家退亲，自此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的人。就这一年之内自杀过无数次。
要是他能学活手语，他不就能知道他说什么了。
没做多想，他写了几句话摆在他面前，说要带着他来学手语。
宋濂没拒绝，但也不想去。
他如今就是个废物，爹他老人家都快七十了，还要学这些做什么。
里正知道他听不到，快速提笔写下：“办学的正式国师夫人，听说国师也在青州，你不是想见他吗？”
当爹的自然知道儿子把国师当成神一样崇拜。
最终见偶像的信念克服心里的恐惧。
☆、第158章 宋濂
三天后，蔡小薇他们正式开班授课，她没想到才一个青州，人口不过三十万人，就有这么多聋哑孩子。
好在他们准备足够多的课本，书斋那边也答应加快速度帮着他们印。
“大家现在手里拿到的书本出自于青州荀家现任家主荀彧之手，他今儿也来了，下面我们让他给大家比划下手语怎么表达的，然后男女学员分组，男的去他那边，女的来我这边……”
荀彧见众人齐刷刷朝他看来，心里猛地一紧。
奇怪他也是见习惯大场面的人，今儿怎么就跟着慌了。
镇定一些，荀彧你可以的，你千万不能慌张，他们全需要你帮忙。
守在门外的山童很鄙夷地看着荀彧，满脸的不屑，就他这样还想帮忙，哼！
结果还真的是紧张，说话磕绊得很。
好在蔡小薇又必杀技，叫妞妞出来由她做示范，让荀彧给翻译成手语。
“这位小姑娘叫妞妞，从出生起就不会说话，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她家里人来我这边做活，我发现像他们这种情况的孩子，虽然听不到，但是能看见，比如像这样，我用嘴跟她说话，通过训练她看我嘴巴就知道我说什么……”
见不少人起了兴趣，蔡小薇像平常那样，将她的手拉到她的生带处。
妞妞艰难地吐出声音。
底下坐着的好些个孩子跟妞妞的情况差不多。
他们这次来也是奔着免费试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宋濂全程听不懂蔡小薇说什么，他翻动着手语书，对照着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能看懂荀彧比划的内容。
这一刻，他感觉耳朵被什么东西给撬开了。
宋里正见儿子眼里重新焕发光彩，知道他起了兴趣，忍不住热泪盈眶。
蔡小薇比划一会儿，见下面人哭到不行，暂时中止教学。
趁着这段时间宋濂记住大半手势。
等他们各自讲述完大概的教授过程后，他将所有动作记在脑子里。
“蔡……夫人……”自从耳朵听不到后，他已经好久没说话。听到有人叫自己，蔡小薇回头见是位高个头的少年。
“夫人……你、你好，我叫宋濂，三年前听不见的，我从小就很崇拜国师大人，很想要他的一道平安符，不知夫人可愿帮忙？”他说完跪在蔡小薇面前。
“你快些起来，我答应你便是。”宋濂根本听不到，好在荀彧急忙扶起他，习惯性地用手语翻译。
宋濂下意识回了几句表达感谢的话。
惊得他们俩个就跟见到鬼！
“你都背下了！这才一个时辰，这么厚一本你给记下了！”荀彧比怀着问。
宋濂扭过头看着他抹眼泪的爹，没出声，而是用手语比划着：“我从小就是神童，五年前已考上秀才，可惜走夜路被人打劫弄伤耳朵，再也不能参加考试了。”
“天才啊！这记忆力跟马小六比还差一些，不过也比一般人厉害太多了！”蔡小薇在心里感慨在，回家就去跟沈凌云要平安符，还让他写一封信鼓励宋濂继续求学。
到最后沈凌云不免对他也有几分好奇。
手语他见过小薇比划，是不难学，可要想学好不容易。
他勉强看了几天才记住一些，可见宋濂记忆和逻辑性都比很多好。
老天爷还真是残忍，本是国家栋梁的他前途就这么毁了。
想起这些，他突然起身走到桌子边，重新给他写了一封信。
信里大概内容是鼓励他自学，耳朵听不到能更加专心做学问。
希望他不要气馁云云。
写完后他思量许久将先前写的那封信抽出来撕掉。
哎！想必是受到小薇做善事的影响，他最近怎么也如此心软。
当天一早，蔡小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对平安符交给宋濂父子。
宋里正也没想到国师夫人给他也求了一个，高兴到不行。
夫人真是心地善良，昨晚还给他们安排住宿，早上还叫人送吃的过来。“对了，宋濂，这是我当家的给你的信。”蔡小薇知道他听不见，说完后快速比划一番，。
他习惯性地瞪大双眼，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能得到国师大人的亲笔信，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他急忙拆开，没看几句，哇地一下痛哭不已。
当天下午，他提出自己已经学会手语，想要帮蔡小薇他们打杂。
正好他们忙不过来，蔡小薇便按照一天二十文钱的工钱，雇佣他帮着下手，宋濂不仅学得快，人还勤快，最重要他修会木匠活，会种地，还会烧菜做饭，可以说是个全才。
蔡小薇观察他一段时间，拿出一份契书，想雇佣他来书院帮忙，一个月五两银子，包吃住，一月五天假期，学生放假时他可以自由活动。
“蔡夫人，您没在开玩笑吧！你真的肯雇佣我儿子来书院帮忙！”
“对啊！现在学生不多，书院不忙，这以后人一多，总需要有人盯着，我看宋濂就不错，他这么聪明，过些日子应该就能看懂唇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对他很有信心。”即便蔡小薇将话说到这份上，宋里正依旧有些担心。
能帮国师夫人做事定是他们宋家祖坟上冒青烟。
可儿子这样出来工作，他有些不放心。
“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空我会接着看书，国师大人说只要我沟通没问题，他就立马举荐我参加举人考试。”
东离国律法明确规定，但凡参加举人考试中举人者，身不得有恶疾，不然一律不合格。
他这种情况，就算中了也不行。
“啊！”蔡小薇听他这么说，奇怪得很，前些日子的鼓励信是她盯着沈凌云写的，他面上顺着她的新意，实际写得很敷衍，她记得很清楚，信里根本写这事情。
可宋濂看起来不像装的。
“沈凌云，你要举荐宋濂参加考试？”回到家里，蔡小薇寻到沈凌云的书房，张口问。
“嗯。”他淡淡一说，就跟这事跟他没关系一般。
“真是谢谢你！”得到准确答复后蔡小薇飞扑到他怀里。
就跟块狗屁膏药般贴到他身上甩不开。
☆、第159章 老司机
对于小薇如此投怀送抱，沈凌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急忙推开她。
将蔡小薇的热情给熄灭。
男人果然不能宠，都是大猪蹄子。
“蔡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荀彧唱着小曲进屋，最近因为他跟蔡小薇合作免费给聋哑人上手语课的事情爆出来，给他带来十多比大单子，转手一卖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入账，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躺着也能赚钱。
他本想跟蔡小薇分享下今儿的喜悦，未曾想到进屋就见到蔡小薇苦着脸，脸上明显还怪着泪痕。
还不会是国师跟她吵架了吧！
这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随即又被他自己打破。
不可能，他就没见过比国师大人更好的男子，对妻子的宠爱完全到一个让人不能形容的高度。
要是人世间这么多男人都对妻子如此上心，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