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鱼精
王玉勇赶紧跟上去,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上赶着求陆拥军带着他一起训练。“哥哥的幸福全指着你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陆拥军拿了一会劲就同意了。面上板着脸,内里乐得肚子抽筋。
陆拥军是偷着乐,王玉勇是真乐。奉承陆拥军:“陆拥军,你最近不怎么结巴了,听你说话不像以前那么费劲了。”
本来是奉承人的话,可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偏偏这人不懂得看眉高眼低。
陆拥军脸都黑了,他还在不停的说:“你不知道你以前说话,听得我都揪着心,都想替你把下面的话说了。”
光说还不算,还要模仿陆拥军结巴的时候说话的样子。“你……说你怎么就……突然不……结巴了,听习……惯……了,突然不……结巴还真……不……习惯。”
本来陆拥军的脸都能拧出水来了。听了他学得这一通磕磕巴巴的话,反而露出笑脸来。
心说:打人不打脸,让你揭老子的短,明天训练,看我不收拾你,不把你收拾的哭爹喊娘不算完。
王玉勇本来还待再说点什么的。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剩下的话就没再接着往下说。
不过,刚刚说过的话也足以得罪透了陆拥军这个笑面虎了。所以说做人要谨言慎行,谨防祸从口出。
以后的日子,王玉勇就知道什么叫命苦不要怨政府了。
从今以后,何小西两口子的信件来往里就增加了一个内容:王玉勇训练日常笑话一百则。
何小西拿着陆拥军寄来的信,忍不住笑了笑。
闫氏磕着瓜子,问她:“拥军写的什么啊?这么好笑。”
有几次共同对付陆二妹的革命情意在,何小西这里也成了闫氏串门的备选地点之一。还是那个标准的姿势,倚着门框伸着头。
比冬天的姿势就少一样抄着手。
“拥军哥写的跟战友一起训练的事。”何小西回答她。
“哟,你们家拥军在部队不是养猪的吗?养猪的也需要训练吗?不是说养猪的不用训练吗?
我之前专门问了我们家乾东,他说他们那边养猪的都不用训练。”
只听声音不用看脸,何小西都知道这人是谁。她是褚运白的哥哥褚运赭家的小儿媳妇。她丈夫褚乾东是这次跟陆拥军一批去当兵的人。
因为她家跟褚运白家是兄弟,褚乾东的大哥又在市政府任职。加上她也是军嫂。所以这次水洞村的妇女主任一职,她也想竞争一下。
水洞村的民意,压倒性的多数人希望何小西做这个职务。帮着妇女姐妹们代言,维护大家的权益。
本来何小西因为自己太忙,不想参与的。奈何大家太热情。何小西不干也不行。只好接手了这件事。
当时靳大姐家出事,何小西正好第一次履行自己的职责。
何小西先说不干,后头有变化又干了。把支好架子等着做水洞村的妇女主任的褚乾东媳妇给闪着了。
所以她对何小西一肚子的意见。
今天她和其他几位军嫂,到何小西这边来商讨去八一建军节去部队慰问的事。一进门正听到何小西说的话。
这话接的,也是赤衤果衤果的打何小西的脸。
养气功夫方面,何小西的道行比陆拥军还强上几分。何小西听了她的话,面色不变,神色自若。
不像陆拥军,还得运运气才能把面色恢复正常。
何小西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也像没看到大家听到她的话以后躲开她远一些一样。招呼大家坐:“都来啦?坐,自己拿凳子坐。”
闫氏的嘴唇动了动,看到何小西什么动作也没有。咽了一口唾液,把要说的话就着唾液咽下去了。
喀嚓喀嚓磕着瓜子一言不发。
闫氏鲜少有不说话的时候。这是摄于何小西的威慑力,不敢说话呢。
忍得辛苦,只能磕瓜子了。嘴巴被瓜子占着,才能忍着不跟褚乾东媳妇对嘴。
除了褚乾东媳妇,其他人也不会没眼色到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褚乾东媳妇的话就冷了场,一个接话的也没有。
见何小西招呼大家坐,一个个拎着凳子,团团围着何小西坐下。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讨去慰问的事。褚乾东媳妇说话一个人也不理。还是何小西照顾她,接了她几句话。
何小西要收拾她,有千百种理由。没有必要在自己家里跟人道长短。显得自己气急败坏没风度。
何小西作为本土人都不会在自己家,跟她起纠纷掰扯这件事。何况何小西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的下场。
跟个喜欢作死的女人,没必要争执。
前世,褚乾东在部队转了志愿兵,好多年不在家。他媳妇在家里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
出墙的对象还不是别人,疤瘌眼就是入幕之宾之一。生的孩子日子跟褚乾东探亲的日子对不上。
不过,她男人不嫌弃,公婆和大伯哥也拿她没办法。
说起褚乾东,比陆拥军还不如。不过褚乾东不结巴,也不佝偻着头。褚乾东有严重的鼻炎,喜欢抽鼻子,就也显得脏兮兮窝窝囊囊的。
不过他也真窝囊。怕媳妇跑了没媳妇了,知道他媳妇跟别人有几腿也不敢吱声。在部队的时候鞭长莫及就不说了。
回来以后也情愿做王八公。
他大哥怒其不争,跟他断了来往。
这个女人,何小西还要捧着她呢。收拾疤瘌眼不能缺了她。收拾疤瘌眼就顺带把她收拾了,干净利索。
今天闫氏表现不错,何小西让小驹去后院拿了一串豆干犒劳她。
第673章 猪八戒吃人参果
闫氏喜滋滋的吃着何小西让小驹拿来的豆干。引得马氏摇头撇嘴,跟冬伯娘说:“就能都自己吃了,一块都没给孙男娣女留。”
这个时代的大人,在外头得块糖都会留下给家里孩子吃。有时候主家太热情,非得剥开给塞进嘴巴里。大人也不舍得吃完。
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吐出来,拿糖纸包好,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像闫氏这样的长辈,也属于稀缺资源。
马氏和冬伯娘都属于孩子需要,能剜心尖肉给孩子的家长。两人一起,把闫氏批判了一通。
她们说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反而引得闫氏有话说:“他们孝敬我是应该的,我都辛苦一辈子了,把他们一个个拉扯大,
是该我享福的时候了,我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不能再给他们当牛做马……。”马氏她们一句话,引得闫氏一箩筐话。
何小西听得直乐。她这个婆婆的嘴巴是太能说了。
不过马上乐极生悲。火很快就烧到她这儿了。闫氏:“你说说你,真够馊抠的,给豆干就给这么几块,还没品出滋味就没有了,就这么点还让人惦记上了……。”
何小西:怎么有种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既视感?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闫氏不好,却很少有人指责指正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太能说了,歪理一套套的。一般人招架不住。
何小西能招架住。要说歪理,何小西的歪理比闫氏也不少。不过,何小西犯不上跟她争执这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何小西看来都不是问题。
何小西吩咐小驹:“多装点,给大宝他们送去。”惩罚闫氏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能看着吃不着。
闫氏的脸皮再厚,再不讲究,总不能到孙子孙女嘴里去抢吃的。何小西点明了是送给大宝他们吃的,闫氏就是再馋,也只能看着。
闫氏吧嗒吧嗒嘴,像是回味豆干的滋味。又像是想开口跟何小西讨食。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敢说。因为她知道何小西不会惯着她。
何小西再见到何大毛的时候,对他说:“你帮我多注意着一些疤瘌眼。”
让何大毛去对付别人,他或许还会讨价还价。但是对付疤瘌眼,绝对令行禁止。何大毛追着何小西问:“妹子,疤瘌眼又出什么事了?”
恨不得疤瘌眼立时就出点什么事,嘎嘣就能把他拿下投进监狱里去。这次何老六他们的事没能把疤瘌眼牵连进去,何大毛引以为憾。
何小西说:“暂时还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媳妇瘫巴了,他应该不能老实太久,你先关注着,有备无患。”
“不管发现什么,不要自己私自处理,回来汇报我。”何小西怕他把疤瘌眼吓着了,再不敢去勾引褚乾东媳妇。
每一次吩咐何大毛去办事,何小西都是这样交代何大毛。何大毛做事太毛躁,不让人省心。
何大毛去办事了,何小西去学校看大炮媳妇做事做的怎么样。何小西到了东山庙的时候,学校里正是上课时间。
何小西去学校,除了看大炮媳妇,还要看陆金宇。马上八一建军节了,去部队驻地慰问,何小西准备安排孩子们做表演。
由于陆金宇的支持,学校里单门辟出了一间后厢房作为勤工俭学的场所。专门放置从印刷厂领回来的纸质品。
何小西过去看的时候,大炮媳妇正在整理这些纸制品。把糊好的纸盒数好数量打包好。做好登记。
这是一个枯燥又繁琐的工作,也难怪陆友江做不了。大炮媳妇把数好的一沓药品纸袋捆扎好,才抬头跟何小西说话。
“大姑,你怎么有空过来?”
何小西搬了个凳子,一边帮着她整理一边说:“这边离村子太远了,不方便吧?”来回跑一趟得一刻钟的路程,可不是不方便。
大炮媳妇抿着嘴巴笑笑。虽然不好一接手就抱怨,挑肥拣瘦,但是心里是认同何小西的话的。
有些孩子糊好的纸盒不工整,或是在后期自己散开来了。大炮媳妇就得把这些纸盒挑拣出来,二次加工。
大炮媳妇低着头,认真的抹上浆糊。
何小西看看这间小屋。屋里因为堆满了纸盒,下脚的空都没有。她坐着的这个凳子,还吱吱呀呀的响。屋里也没有暖瓶,喝水也是问题。
条件太简陋了。
何小西在思考,该在哪里安置勤工俭学的办公室。这里只能临时用用,长期使用肯定不合适。
不说其它,只孩子们马上放暑假了,每次跑这么远来交手工活就是件麻烦事。也耽误功夫。有跑这么远的时间,都能糊好些纸盒子挣几分钱了。
村里被洪水冲塌的村部还没有盖好。要是盖好了,倒是可以把现在的临时村部空出来,给勤工俭学当办公室。
陆友盛家的房子,靠近村里的临时村部。他们家房子宽敞,地势也方便。
“要不我回头跟陆友强说说,把陆友盛家的房子借来给你们用。”何小西征求大炮媳妇的意见。
陆友盛家有现成的桌椅板凳,还有茶杯和暖壶。有些是陆友盛家本身就有的,还有些是当初老何家父子给添置的。
陆友盛家本身就有的家什,征得陆友强同意也能用。老何家父子的东西,何小西就能做主给村里用。她和何小东就是这些东西的主人。
大炮媳妇当然愿意换个方便的地方。这里离村子那么远,来回折腾浪费时间。她回家都是一溜小跑。
可是不回家,老俊媳妇单独放在家里她还担心。怕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养得太胖了生孩子的时候大人受罪。
要是搬到村里去,她就能中途多回去看几趟。或者把老俊媳妇带过去也行。怀着娃也不耽误做点轻巧活。
既能看着她,还能帮着干活。一举两得。
大炮媳妇回答:“那感情好啊,大姑你是不知道,我远点不怕,就是怕我们家老俊媳妇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这个嫂子,真是长嫂为母。
往日分家单过,老俊媳妇还只是跟着她行事。如今老俊媳妇怀孕,许多事情不懂。干脆挣得的钱都交到她手里,该置办什么东西都让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