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小时候盛雪瑶就是这样,长姐有的她没的,哭上一哭那东西便成她的了,长大后她还是没变。
长姐喜欢卫瑾玉,她便也喜欢。
后来卫瑾玉不喜欢她了,她还是想尽法子要得到他,哭没用,就想有用的法子,不惜一切都要得到。
盛钰山也知道今日的种种都是他的错,但一个女儿已经进了卫府做妾,这个女儿难还要嫁入卫府当继母不成?
他盛家的脸面,他的脊梁骨,日后他到了阴曹地府如何面对盛家老祖宗,面对她母亲?
“不嫁了。”他上前,目光居然带着哀求:“日后我定然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卫家当真不能嫁。”
“你不能为了报复你妹妹,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叶莲生眉眼往下,随后笑起来:“父亲认为我是因为报复才想嫁入卫家?”盛钰山张张嘴没说话,但表情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未婚夫婿还在外面等着,女儿就先辞别父亲了。”
她踩着绣花鞋,从他面前走过,素手推开面前的大门。
‘嘎吱’一声,盛钰山僵硬的扭头,却只来的极瞧见她一抹大红色的裙摆,摇摇晃晃却终究是消失在他面前。
他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捂着喉咙猛烈的咳嗽。
他扶着门框往外走,想追上去,是他的错,是他造孽。
若不是他,盛府如何会变得这样,两个女儿也不会逼到如此,自相残杀。
盛钰山神情悲切,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浑身无力,双腿抬起却动不起来,被门框一绊整个人往前扑。
“老爷。”
他倒在地上往前一扑,许久才被小厮发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从鼻孔起溢满了鲜血。
“老爷。”小厮吓一跳,连忙就要起身:“奴才去给你找大夫。”他没来的极跑开,身后的衣服被人抓住:“郡主呢?”
小厮一愣,回头道。
“侯爷亲自骑马来迎,郡主已经上了花轿走了。”
走了?盛钰山手一抖,拽着衣袖的手无力的掉下来,小厮一转头,就见他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小厮连忙惊讶,大喊:“来人啊,老爷吐血昏死过去了。”
***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叶莲生被一路迎着,进了侯府的大门。
她是侯府的第一位女主人,府中上上下下自然想去巴结,丫鬟婆子应该都是侯爷打点好的,守在门口不住让任何人靠近。
刘兰双是新妇,里面的又是自己未来婆婆,侯爷婚礼办得极为低调,她不知里面是哪家的小姐,站在门口一直揣揣不安。
若是对面的人比她还小的话,这声娘如何说的出口?
想到这,脸一热,她站在门外来回的打着转。
“少夫人。”守在门口的嬷嬷走上前,淡淡道:“您这是要进去?”刘兰双眼神一闪,扶着丫鬟的手走上前,轻声道:“我怕母亲一个人孤单,想陪她进去说说话。”
说起母亲那两个字,刘兰双还是止不住的羞涩起来。
嬷嬷应该是得了吩咐,低声道:“少夫人,对不住,侯爷吩咐了不准让人进去。”
“啊——”刘兰双点点头,“这样啊,”她红着脸准备往下走:“那我就先回去了。”
还没走,屋子里却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进来吧。”
刘兰双一顿,只觉得那声音格外的熟悉,转头看过去,就见那嬷嬷推开了门:“夫人让少夫人进去。”
她笑了笑,脚步拐了个弯还是往里走了。
屋子里点了蜡烛,亮堂堂的,刘兰双瞧了一眼目光及时躲开,却看见黄梨花木架上的两颗婴儿手腕大小的夜明珠。
侯爷可当真宠爱她这位婆婆。
她低着头,不敢瞧。
叶莲生掀开喜帕,笑着道:“怎么,进来倒是不敢说话了。”
“盛长歌?”那嗓音太过熟悉,刘兰双惊讶的抬起头,瞧见喜床上,叶莲生抬起头,一脸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你……”刘兰双脚步往后一退:“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她瞧见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眉目浅浅,妩媚动人。
“你嫁给了宁国候?”盛雪瑶太过震惊,脚步往后一退,差点撞到椅子上,身后的桌面上,摆着红枣桂圆花生等吉祥物,旁边的龙凤烛燃起,火苗轻微的跳动着:“你疯了?”
“若是我没记错,你应当换他父亲。”叶莲生笑弯了眼,她眉眼生的极好,此时又是精心打扮过,大红色的嫁衣,眉眼如那水墨画,稍稍一抬眼就能勾的人浑身酥麻,颠倒众生。
“至于我的称呼,明日一早与你夫君敬茶的时候再改也不迟。”细长的眼神斜过来,在她脸上轻轻一扫。
刘兰双却觉得心口一紧。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再抬头看过去就见软榻上的人放下喜帕,在那重新端端正正坐下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刘兰双转头就见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宁国候正往屋子里面走,周围的人隔着一尺远,无人敢靠的太近。
她连忙躲开,溜出门外。
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卫瑾玉,她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往外走。
“怎么了?”卫瑾玉在她身后问,他才刚出来,想去瞧瞧继母是谁呢。
“先回去吧。”刘兰双拽着他脚步走的飞快:“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她怕她再不将人弄走,卫瑾玉瞧见盛长歌,脑子一热搅了侯爷的洞房花烛夜。
依照侯爷的脾气,大概能活剐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夹子,明日的更新在十一点之后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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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被火烧死的世子妃
卫瑾玉一脸纳闷, 却还是跟着她走了。
拐弯儿的时候, 他忽然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正屋门口大红色的灯笼点的亮堂堂的,两侧的门框上贴满了喜字,就连柱子上都缠着带着花的红绸。
今晚是他父亲的洞房花烛夜。
**一刻值千金, 他父亲这么些年第一次遇到心爱的女子。
他确实不该这个时候闯进去, 卫瑾玉想到这,低头浅浅一笑, 随后牵起的嘴角又瞬间可见的僵硬了下来。
他曾经也有机会取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若不是……
他低头, 自嘲一笑, 若不是上天非要造化弄人的话。
***
正屋中
黑色长靴踩在地毯上, 发出轻微沉闷的声响, 奴才们与前来贺喜的客人也早早的出去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只有一长串的脚步声,夹着道灼热的呼吸。
卫凌霄的眼神往床榻上看去,红色的喜床上,她盖着绣着鸳鸯的喜帕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分外的乖巧。
他笑了一声, 又察觉喉咙口一股酒气,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往桌边走了,举起茶盏喝了两口冷茶喉咙口的那股热气才算是好上许多。
许是床榻上的人等不及了,他刚扭头, 就见她自己撩开了喜帕,昏黄跳动的烛火映在大红色的喜帕上,衬的那张脸格外妩媚娇俏。
“做什么?”他站的远远的瞧着他:“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喜帕的?”
叶莲生两手夹着喜帕的一角,露出一双笑脸盈盈的眼睛来:“等了许久侯爷都不来,我自然是等不及了。”
“哦?”卫凌霄喉咙滚了滚,意味声长道:“原来是等不及。”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跨着大步走过去,床榻上叶莲生掀了头上的盖头,双手撑在身后,一边软软糯糯的,一边小声道:“喜帕没了,还有别的。”
卫凌霄眼神瞬间一暗,原本就站在她面前,听后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嘴唇在她脸上摩擦:“比如呢?”
“夫人告诉为夫,还有什么?”
他边说眼神边往下瞧,身子凑前,充满酒气的呼吸打在她身上,眼瞧着他就要靠上来,叶莲生伸出手,往前一挡:“站住。”
他疑惑的停了下来,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为何要停?
何况他被她撩的浑身是火,更是如何停的住?
叶莲生却扬起头,脆生生道:“我要洗漱。”她仰着着一张脸,娇俏妩媚的脸上确实满是浓妆,卫凌霄眸色暗了暗,却还是后退两步让奴才们进来了。
五六个嬷嬷端着洗漱用品就在外面候着,见里面传来声响才敢进去。
丫鬟们伺候着洗漱,卫凌霄先弄完,身穿一身白色的寝衣在外面等着,他面对着屏风,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
手中的茶盏转了转,他随即扭头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修长的身子站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嬷嬷丫鬟们吓一跳,见状要跪下行礼,卫凌霄心中一片烦躁,挥挥手让人下去了。随着一声轻响,他转头看着面前的人。
冒着热气的浴桶中,那人玉白色的身子背对着他,玉肌玉骨,朦朦胧胧,光是瞧上一眼就觉得白的似乎要发光,滑嫩的连水珠都挂不住。
卫凌霄低下头,拿过一边的帕子擦在她背上,沙哑的嗓音轻声道:“怎么?怕了?”
柔若无骨的手抚上去,娇俏的嗓音轻轻浅浅:“不是。”她转过头,冲他勾起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想瞧瞧侯爷何时会忍不住。”
卫凌霄咬咬牙,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妖精!”
说罢,还没等她反应,大掌从她腋下穿过一把将她从水中抱起,湿透的身子摔在床上,随后一副健壮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守在门口的嬷嬷原本打着盹,忽而听见里面传来的喘息声,还一声又一声夹带着巨大的撞击。
小丫鬟们未经人事早就羞红了脸,倒是那些嬷嬷们,一边笑,一边下去准备热水了,侯爷与夫人这澡,怕是要洗一晚上了。
***
次日一早,盛雪瑶便知道了卫瑾玉歇在了刘兰双那,她双眼狠狠的,牙齿咬得都在泛酸,可这大喜的日子,她到底不敢放肆。
却止不住的嫉妒刘兰双,她不过是家世好,生的这般丑也能嫁给卫瑾玉,若是她不是庶女的话,以她的相貌何必给人做妾?
又嫉妒今日嫁入侯府的女人,听说那十里红妆,一百多台嫁妆抬进来就算是侯府滔天富贵也是惊红了眼。她是个妾,就连想去瞧个热闹都被人挡了回来。
嫉妒来嫉妒去,又恨起长姐来,若不是长姐从中作梗,她如何能落的如此下场?
想到这,她站来狠狠的跺了跺脚:“少爷呢?”她捂着肚子冷冷道:“让人去叫少爷来,就说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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