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家苁蓉
徐宝珠说着,就有些小傲娇。
“哟哟,说你胖,你倒还喘上了……既然他们那事儿难不住你,那我想,我这点事儿就更难不住你了,双翘,出去,关门……”
这话吩咐下了,双翘急急地退了出去。
屋内,就已经是满室的浪漫温馨了。
第二百零五章 活该焦急
徐宝珠欲拒还迎,封海城奋勇直前,于是就把这一夜的缱绻旖旎诠释得淋漓尽致,饶是外头的月儿偶然不小心听到他们的浅唱轻吟,也不敢驻足,悄然隐去云朵后头,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茯苓就来报说,今日早上清风苑那边就发了大火,把能摔碎的都摔了,还骂了二姨娘跟安管家,说他们是俩废物,饭桶。
“主子,奴婢打听来了,说是昨夜地牢里进去了人,把那小白脸子给放走了。清风苑那边就是得了这消息才怒的。”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宝珠点头,心说,活该你焦急,这会儿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怎么疼的了吧?
身后封海城正在帮着她梳头,眼见着双翘伺候她束发的时候,是何等的容易,他早就想试试了,却不料,这一试才知道,原本看起来那么容易的小事儿,竟会如此的难做?小巧的一把犀牛角梳子在他手中硬是被使出了刀枪棍棒的感觉,捏不住,只能只满把抓着,那等小巧的梳子你满把抓着,怎么给人梳头?所以,他梳来梳去的,折腾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把徐宝珠的长发都给收拢了起来……
等把簪子插上去,他才发现,发梢有些松散,像是没笼住。
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从铜镜里,徐宝珠看出他不喜的神情,当下转过身来,拉了他的手,小意融融地说道,“自打宝珠生来,就只母亲跟婶娘为宝珠梳发过,至于男子,就只夫君一人,宝珠真的此刻才觉得很幸运,遇上了夫君你,夫君,谢谢你……”
她说这话是真心的,眼底水波潋滟,跟一汪碧水似的那么莹润动人。
把封海城说的怦然心动,世上哪有男人不喜欢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甜言蜜语的,这甜言蜜语也分很多种,一般的就是那俗语里的亲啊爱的,再有一种就是这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没有实打实地说我稀罕你,我爱你,但话里话外却是对自己百分百的依赖跟信任,这依赖跟信任,却比那挂在嘴上的卿卿我我要好上一千一万倍,为何?只因说出来的未必可心,但做出来的行为却是实打实的,眼见心知。
封海城紧紧地抱住了她,“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这种信任!”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徐宝珠伏在他胸口,反手也抱着他,两人就那么默默相依偎着站在一处,好久好久……
快晌午时分,衙门来人了,来人直接见了封夫人,说明来意,封夫人当即傻在那里,不大会儿就从清风苑传出来大小姐封百合的哭声,她哭的是她的亲娘,二姨娘。
二姨娘死了。
消息传到合意苑,双翘顿时惊着了,“主子,您说二姨娘怎么会死啊?明明昨儿个她到咱们院子里耀武扬威的,还好端端的呢!”
“主子,奴婢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一旁张嬷嬷若有所思,眼神看着徐宝珠。
“呵呵,咱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着吧!”徐宝珠端起茶杯来,轻轻抿了一口。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喜子,让喜子找姑爷回来啊?”
双翘试着问。
“不用了,二爷有二爷的事儿,这内宅的小事儿我们解决就成了!”
徐宝珠这话刚说完,院子里就进来一帮人,哭唧唧的正是封百合。
“你……你出来,是你害死我的姨娘,徐宝珠,你心何其歹毒?我姨娘怎么招惹你了,你要下此毒手?姨娘,我可怜的姨娘,你哪里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歹毒的女人啊,呜呜……”
“我看你们这封家真是没规矩了,怎么说我家二少奶奶也是正妻嫡子之妻,你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敢跑到我们二少奶奶这里来哭闹,难道说,你家夫人就没教过你尊卑有序吗?”
张嬷嬷出门去,声色俱厉地斥责封百合。
封百合抬起袖子来,擦了 一把眼泪,“哼,我姨娘死了,我还要忍着不发作,让你们这些歹毒的人为所欲为不成?今儿个,别说我是一个封家的庶女,我就是一个小丫鬟,我也要为我姨娘讨要个公道,徐宝珠,你出来,有脸你就出来,说清楚,你怎么把我 姨娘给害死的,你若是说了,心存歉疚,我还会觉得你是个人,若不是,你简直就是禽兽……”
她话没说完,忽然啪啪啪几声响起,紧跟着,就有人低低地怒道,“本少爷向来不打女人,但你这种嘴上无德的,打你教训你,也是为你好!”
竟是封海城。
“你……你到现在还相信徐氏那个贱人吗?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父异母的亲人,你难道就一点点亲情没有吗?”
封百合捂着脸,看着封海城。
“亲情?你把我妻子骂得那么惨,我还得跟你有亲情?封百合,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无论谁见了你,听了你说的话,都得尊你一声封家大小姐吗?我看你真是被狼养得没了德性,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告诉你,我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她跟我是一体的,她荣我荣,她损我损,你尊重了她,那我便给你留点面子,你辱骂她,等同于辱骂我?辱骂嫡兄,是个什么罪名,你应该知道吧?”
封海城说着,迈步走向徐宝珠,看着她上下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牵起她的手,低低地一句,“没事儿,有我呢!”
“嗯,我没事,真没事儿!”
徐宝珠转头看着他,笑语嫣然。
你这丫头!
封海城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就知道她是个要强的,什么事儿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不想让他跟着为难,这得多傻啊?我可是你丈夫啊!
“海城,你怎么把院子封了?刚我的人要出去买些东西,院门口竟十几个壮汉拦着,不给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安雅气势汹汹地赶来,身后跟着一帮人。
“这事儿啊,也没什么,昨儿个院子就封了,只许进不许出,也没什么旁的,就是既然出了人命案,而且那奸夫也跑了,以防有人出去给歹人送信联络,所以这院子就封了,母亲想要出去,那是得等一会儿了,等衙门的人把两具尸体都检查完了,案子定了性,自然院门就能开了!”
封海城淡淡地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谁是孙子
“两具尸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死了个冯氏吗?”
安雅顿时惊悚。
“有淫、妇,自然就有奸夫,这淫、妇死了,奸夫自然也得跟着,不然黄泉路上,那淫、妇岂不是孤零零的!”
啊?
安雅蹬蹬退后两步,身子一个趔趄,人险些就摔倒了。
“你……你是说……”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不过是一个奸夫,您……难道认识他??”封海城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雅。
安雅的额头瞬间出了冷汗,她忙不迭地拿了帕子擦一把,“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人……我只是心疼百合,从此后没了亲娘了,这……这孩子让人心疼……百合,我的好闺女,你放心,你亲娘不在了,还有母亲在,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不让旁人欺负你!”
母亲!
封百合苦喊一声,扑入安雅的怀中。
徐宝珠蹙眉,心道,这种母慈女爱的戏码,看起来还真是辣眼睛。
“行了,这事儿到底怎么样,还请白公子给说说吧!”
封海城此话一出,站在月亮门那边的白飞扬就缓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京兆尹府上的衙役,“徐姑娘,你没事吧?”
那知道白飞扬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封海城黑脸,“我媳妇自然没事儿,你废什么话?赶紧说案子……我母亲可是心疼的很,正等着呢……”
“呵呵,好一个母慈子孝啊!”
白飞扬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
封海城闷哼了一声,没言语。
安雅的脸色由晴转阴,黯然了下来。
“这事儿呢,还得从有人诬陷徐姑娘说起……”
“什么徐姑娘?白飞扬,你喝大了啊?珠儿是我媳妇,是徐氏妇人!”
封海城恼火,冲着白飞扬抗议。
白飞扬看都不看他,“要不你来说?让我说,就这……”
“你……你等着,臭小子,等回头咱俩出去练练……”
封海城磨着牙,道。
“成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这俩人当众就较上劲儿了,惹得徐宝珠白眼,“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幼稚?说案子啊,我们都等着呢!”
“好,徐姑娘说的对,都是封老二这家伙搅局……”
白飞扬点头,冲着徐宝珠龇牙乐了乐,“有人诬陷徐姑娘,徐姑娘自然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所以,她让人去了公主府,公主府的管家带了一帮人把封府前前后后都封住了门,不让任何人出入,然后又着人去了江边庵,在那里,把奸夫跟二姨娘堵了个正着,说起来,这二姨娘也是个知错能改的,据说她去江边庵是为了跟那奸夫说清楚,两人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知道那奸夫不肯,还要对冯氏用强,冯氏在惊慌失措下,咬下了奸夫的舌头,奸夫吃疼,恼羞成怒,这才一刀把二姨娘的脑袋砍了下来,他拎着脑袋跑到了封家后院,从墙头上把二姨娘的脑袋丢到了清风苑,这也是为什么清风苑的人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二姨娘死了的原因,奸夫仓皇出逃,被我们抓住,他也已经承认了跟封府的女人有勾连之事,并且仵作从二姨娘的口中查出了一枚舌头,正是奸夫的……所以,奸夫杀人罪名成立!”
“原来是这样啊?”封海城做恍然大悟状。
“呵呵,大概能说成是这样!衙役第一时间就审问了江边庵的老庵主,那老尼姑说的跟事实似乎有出入,她说跟奸夫有染的非是二姨娘,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就在衙役们准备重新查找真凶的时候,老庵主却上吊自杀了……临死留下遗言说,她说的不对,奸夫淫妇就是二姨娘跟那小白脸子,还说,这事儿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有参与,谁才是真正的贱妇,她清楚得很……”
白飞扬说着,就缓缓地沿着安雅等人绕圈圈。
绕了足足三个圈子,把安雅等人绕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可白飞扬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王爷府的世子,别说这在场的人,那就是封大将军见了也要尊称一句世子好,如此,谁敢说旁的?
“封夫人,这二姨娘是您贴身的,您说说,她到底有没有可能就是本案的贱妇?还是另有其人,我们需要重新调查?”
“我……我觉得,她就是贱妇,她……她自小跟着我就做事不正经,不然也不会在酒后爬上了大将军的床,成了大将军的侍妾!”
安雅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吗?我可是听说,这二姨娘还是您亲自为大将军抬的侍妾,还说,冯氏是你的贴身丫鬟,长得也好看,肥水不流外人田,就便宜了封大将军了!这话京都不少人都知道,难道是假的?”
“呵呵,就是假的,是谣言?我哪儿会把自己丈夫推向旁的女人,我……我对将军的感情是人人皆知的,断断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安雅说着,调开视线,不肯与白飞扬对视目光。
呵呵!
白飞扬冷笑数声,“好吧,既然封夫人也说,这二姨娘跟那奸夫是不要脸的一对儿,来人,把他们的尸身带走,丢到乱坟岗去,这种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没有资格装棺厚葬!”
“啊?母亲,这……这万万使不得啊,我姨娘怎么说也伺候了您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啊……”
封百合哭着跪爬到安雅跟前,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你这个昏了头的丫头,你不想想,你姨娘做出这等苟且的事儿,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指不定把她的尸身大卸八块呢,倒不如就应了白公子说的,只丢去乱葬岗,好歹能保留一个全尸!”
安雅使劲掰开了封百合的手,封百合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雅,眼底的表情有惊讶,有愤恨,也有恐惧。
“白公子,这事儿能调查清楚,还宝珠一个清白,这都是你的功劳,多谢了!剩下的事儿,你跟衙门里的公人就瞧着办吧,我这几日身子骨一直有恙,实在是受不住这种腌臜事儿的打击,我先回去歇会儿了,海城啊,你吩咐人准备酒席,让白公子还有这几位京兆尹的差人们留下吃饭喝酒,算是感激他们为我们封家主持正义!”
说完,安雅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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