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家苁蓉
“闭嘴!”
魁五冷厉的一句,把刘大庆吓了一跳。
“多话!”
李海城面不改色,看了徐宝珠一眼。
“他们不能带走表哥……”
徐宝珠看魁五一眼,“魁爷,这刘家倒霉完全是刘大庆咎由自取,不能怪茵娘嫂子!”
魁五挠头,心说,这小娘子分明是李四少疼护着的,自己这会儿想要带人走,看来是有点困难,当下只好耐下性子,“你有证据?”
衙门办事儿,明面儿上讲究的就是证据!
但真到了衙门,讲究什么,那得看县太爷的。
“表哥,你们去把那厢房的墙扒了……”
徐宝珠没回魁五的话,跟陈虎他们如此说。
陈虎愕然,看看她,再看看李海城,心说,刘家这厢房的墙壁是前几年刚翻修好的,好端端的扒了干啥?
李海城有些后悔带自家这善于搞事儿的小媳妇来了,可人是他的人,怎么说怎么做都有理,左右他是不怕去衙门,当下冲着陈虎点点头,那意思,随便吧,扒开就扒开……
“表哥,你们信我!”
徐宝珠也不解释,只如此说道。
“好!”陈虎应声,跟陈猛、陈豹一起动手扒墙。
“不……不能扒我家墙,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刘大庆急眼了,想要近前去阻拦,被李海城一脚踹过去,险些又踹中了,吓得他跑出去几十米,犹自冲着这边喊,不能扒墙啊,但人却不敢再跑回来了。
魁五给手下使眼色,有俩手下过去把他提溜过来,“老实点,再哔哔,把你的嘴巴缝上!”
刘大庆哭唧唧,“魁爷,几位爷,这案子是我报的,我是原告啊!”
“呵呵,什么告都一样,你得拿出证据来……”
刘大庆被噎住,他哪儿有证据啊,只不过两口子觉得只要茵娘一回来他们家就要遇上倒霉事儿,暗中把茵娘叫做是灾星!
这回银子又凭空没了,他们真是恨上了茵娘,打定主意甭管这银子是不是茵娘偷的,都要把她送官!
“宝珠,我们找到了这个……”
墙被扒开半截,陈虎就有了发现,一个小木头盒子,盒子的制作很粗糙,应该是几年前就被放入的,这会儿盒子都有些腐朽了,轻轻往桌子上一放,盒子就四处掉木渣子。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庆面对这个盒子貌似很愕然。
他身旁的妻子高氏的脸上却是变颜变色,并且悄悄地往后退,作势要溜。
李海城冷哼一声,往她身前一挡,“你不想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关我什么事儿?我压根不知道这里……这里怎么有个盒子?当家的,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这间屋子一直都是茵娘住的,茵娘嫁了之后就是你娘住,我……我压根也没住过这屋子,怎么会知道这里头的事儿?”
“呵呵,就因为你没住过,你不需要住,所以你才用了这种损招子来害人!”
徐宝珠冷冷地看着她,“这里头装着的什么东西你会不知道吗?要不要魁爷去你娘家把你那会作妖弄蛊的老爹请来问问?额?看你的样子,你老爹也该有五六十岁了吧?不知道过堂的那顿板子,他能不能挨得过呢?”
“你……你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庆看向高氏。
“我……我没什么话可说,都是他们故意陷害我的,是他们刚才拿了盒子丢里头,再来诬赖我!当家的,你可得给我撑腰啊!”
高氏的话惹来徐宝珠阵阵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陈虎表哥,你们走一趟吧,茵娘嫂子,我这里有点茶叶,麻烦你去烧点水,给魁爷他们泡点茶,这好戏还是得慢慢瞧……”
“哎,好!”茵娘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她对徐宝珠还是感激的,不是她,这会儿陈虎就被县衙的人带走了,她从徐宝珠手里接了茶叶,去厨房忙乎了。
李海城看了一眼徐宝珠,是疑问,想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连茶叶都带在身上了。
看茶叶的包装就知道,那不是大舅娘家里的,而是从李家出门就带在身上了。
徐宝珠对上他的目光,但没释疑,而是俏皮地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那意思,我不告诉你!
李海城哑然。
这都什么时节了,小丫头还有心思搞怪?
“呵呵,这个李四少,你是不是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话魁五其实是想问徐宝珠的。
第三十三章 我崇拜你
但他不知道徐宝珠跟李海城的真正关系,又怕出口唐突了,只好如此问。
李海城没说话,徐宝珠把话茬接过去,“魁爷,您且先等一下,这事儿只要那高氏的爹来了,自然就真相大白,至于这只蠢货,到时候,您擎管带走,带他去了衙门,保准能交差!”
她手指向刘大庆。
刘大庆跟被人捏住了七寸似的,当即一哆嗦,扑通就给魁五跪下了,“魁爷,您可别带我走,我真对这事儿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
徐宝珠神情骤变,眼底一抹冷光射出,“你不知情,你就胡乱赖你亲妹子?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人,你不念及一脉相承,却相信了那刁妇的谗言,说什么你妹子是天煞孤星,是克父克母克兄长的,你逼着茵娘嫂子跳崖,幸好我家表哥路过救了她,后来,她以身相许,嫁给我表哥!”
“可……可茵娘她命太歹毒,这是事实啊!”
刘大庆咬咬牙,说,“我……我也不是不心疼她,但她命里太过歹毒,她在娘家时,家里总是不安宁,喂猪猪死,喂鸡鸡亡,就连我老父亲原本好端端的,可是就突然暴病身亡了,还有我母亲,原来也是好好的,就她回来了几次,跟老母亲同床睡了几宿,我母亲便一病不起……这……这不都说明她是天煞孤星,是克父克母吗?我……我媳妇心疼我,生怕她再害了我,不让她回来,更不让她靠近我,这有什么错?”
“你当我愿意回来吗?”
茵娘端着茶水出来,“你若是对娘亲好,我能回来吗?你都把逼得走投无路,我还要再回来,我是为了娘!”
说着,她哭了。
刘大庆如同被打了一棍子,耷拉着脑袋,“我……我也没法子啊,我得出去赚钱,这家里的事儿都是……都是高氏在掌管,她要怎么做,我管得了吗?”
“我出嫁后,你们就把娘丢在我住过的这厢房里,娘得不到照顾,这才一日日病重的,我婆婆心好,感念我的孝心,才让我回来伺候的,可是你们却冤枉我……”
茵娘越发委屈,哭得厉害。
“我……我没冤枉你,银子确实丢了,二十两银子,那可是我几年的积蓄……”
刘大庆沉着脸,“家里就你来过,不是你还有谁?”
看他们兄妹俩在吵,徐宝珠凑到李海城跟前,悄悄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不能!”
李海城当即拒绝。
这臭丫头,不是不让她多话吗?
“我也是不想说话啊,可是陈虎表哥若是被衙门带走了,那咱们回陈家庄就吃不上舅娘做的好吃的了!”
额?
李海城愣住,敢情她帮忙只是为了吃啊!
可也是,如果表哥真被带走了,舅娘心里挂念,那儿还有心思做吃的啊?想必他们也就只好悻悻而回了。
“哼,自作小聪明!”李海城嘟囔了一句,旋即对外招招手,两个黑衣人进来,把一个捆绑成粽子似的的人丢在当场。
“爹,娘,救我!”
那粽子开口了,竟是刘大庆的儿子刘贵。
“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徐宝珠一脸崇拜的样子,“真厉害!”
“哼!”
李海城冷哼一声,但表情却很是傲娇。
“贵儿,你……你怎么被人绑了啊?”
刘大庆惊讶。
一旁高氏更是扑上去,哭嚎,“我的儿啊,你被谁害了?是不是你们?姓陈的,你们一家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高家啊,当家的,他们太欺负人了啊!”
这一通挑唆,刘大庆的脸色不好看,“陈东祥,你让陈东阳来,既然两家不睦,那这亲也不用继续了,我妹子回来,你们都滚!”
他也算是恼羞成怒了。
李海城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低下头,在刘贵耳边说了一句话,刘贵吓得周身瑟瑟发抖,“我……我说,我都说,银子是我拿的,我拿了银子去城里赌场耍了,都……都输光了……”
啊?
这下刘大庆两口子傻眼了。
半晌高氏哀嚎出声,“老天爷啊,这都是那个贱人妨的,她真的是个天煞孤星啊!”
徐宝珠过去,一脚踹在她下巴上,她当即啊啊的发不出声儿来了。
下巴给踹掉了。
“聒噪得人心烦!”徐宝珠犹自不满意,围着高氏转了一圈,好像要选择往哪儿踹,把高氏吓得咣当就跪下了,嘴巴里哀哀地哭嚎,却一句清晰的话也说不出来。
魁五低头喝茶,表示我什么都没看到。
刘大庆想说话,但陈东祥冷冷的一句,“这事儿解决之后,就是你想要跟我们陈家攀亲,那也绝无可能!至于茵娘,她是我们陈家的人,是长子长媳,谁想带走她,那都得问过我们陈家每一人!”
“你……你们欺负人!”
刘大庆讷讷。
“对,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滴?你觉得受欺负很委屈啊?那早先为啥要欺负你妹子,欺负你娘呢?对了,这里欺负老娘好像叫做忤逆,魁爷,忤逆是什么罪名啊,能不能打板子?”
徐宝珠一脸笑意地看着魁五、
魁五看看她,心说,这小丫头了得,谈笑风生间就把事情真相给揭露出来了,当下也客客气气的,“忤逆可是重罪,打板子是轻的,严重的要杀头。不过,对待忤逆之子,最终结果还是取决于老太太,老太太想要他今天死,那他就活不到明儿!”
刘大庆浑身抖如筛糠。
跪爬到刘老太太跟前,因为要砸墙,所以就把刘老太太搬出来,老人这会儿正坐在一旁。
“娘,娘,是儿的错,儿子不该只顾挣钱,不管高氏,害得她对您不孝啊!”
他趴在老人腿上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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