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穗
老岩心满意足地接过酒杯,满脸笑容。“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乖徒儿的份上,不会和他计较的。”
说着,立即伸长了手,左右开弓吃起来。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老岩才终于准备离开,把空了小竹篓挂在腰上,美滋滋的站起身。
“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刚走出门,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查到的事儿,转过头来,道:“对了,上次你不是问我,上次那些刺客身上的印记吗?”
“找到了?”
洛水心眼睛一亮。
洛大富被人暗杀,还有人知道他没有死,上次失败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动手。
“嗯,上次你看到的那个图案,是不是这个?”说着,老岩在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一块撕碎的布料。
展开,上面正是洛水心在那个刺客身上看到的刺青。
“就是它!师父,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老岩神色凝重。“这是我上次入宫,在皇宫的角落中发现的,好像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一角。至于是谁丢下来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出现在皇宫中,很有可能……”
“派出刺客,想要刺杀我爹的人,就在皇宫之中。”洛水心目光一寒,接着他的话,继续道。
“没错。”
“师父,这块布,能给我吗?”
“本来就是准备拿来给你的。”
老岩拍了拍手,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自己发现那块布的地方,忍不住转过头来,道:“丫头,现在你爹有我保护,皇帝也已经驾崩,太后现在疯疯癫癫,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你就算发现了些什么,也不要冲动,先调查清楚,或许……或许会有什么缘由。”
洛水心闻言,有些不解。
可是正要询问,老岩却已经转身走去。
他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岩走出馔玉楼,长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
无论如何,以殷永尘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一向对洛水心有意,为人善良,更不可能会对洛大富动手了。
可是,那块被撕碎的布,确确实实,是从殷永尘的侍卫身上掉下来的。
现在殷永尘身为太子,登基称帝是早晚的事,若没有其他大事,已经不会更改。如果要和他作对,以前的北殷王还对付,殷永尘可不像他。
“还不知道这北殷,以后会如何动荡呢。”
“太皇叔在担心什么?”
刚说完,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岩抬头看去,见殷无离站在围墙上,轻飘飘地落下。
“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送送您。”
殷无离笑吟吟地说着,老岩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道:“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儿?”
“其实并非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着,殷无离神色却十分严肃,没有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方才在雅间,心儿和太皇叔说什么呢?”
闻言,老岩立即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
殷无离微微颔首。“心儿这几日似乎一直在查什么,却不肯告诉我,我有些担心。”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岩道:“她是在找,能治疗灵陨刀伤的方子。”
灵陨的伤?
殷无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胸口的伤。
这段时间,心儿一直不肯重新回到王府,而且在偷偷调查什么,给他的伤药也变了又变,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她想要等治好自己身上那道伤口,再回来?
没想到她心里,一直是在计划这件事。
殷无离心里顿时涌出一阵暖流,嘴角的弧度,就算用尽所有抑制力,也没能压下去。
原来心儿一直,都关心他。
老岩笑着叮嘱道:“你可不要告诉洛丫头,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你要抓紧时间,赶快把人哄回去,要是把洛丫头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谢谢太皇叔。”殷无离眼底闪着微亮的光,声音十分坚定。
老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时间不早,馔玉楼中的客人都离开了不少,变得冷清了些。
洛水心走出雅间,不见殷无离的踪影,还以为人已经回去了,正准备去休息。
才刚刚走进房间,推开门,却见卧房中竟然多了一个早就应该回去的人。
殷无离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折扇,施施然地扇了扇。
“心儿回来得好慢啊。”
洛水心感觉眉心微微跳了一下,皱眉看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殷无离站起身来,理所当然道:“等你回来啊。”
这人究竟又在搞什么鬼?
“时间不早,你还不回去休息?留在这里做什么?”
“心儿,为夫已经想过了。”他一本正经地抬脚走过来,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心儿一直不肯回王府,那我就搬过来,妇唱夫随,也不错。”
洛水心猛地皱起眉,果然,刚才的预感是真的。
“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晋王世子!”她咬牙道。
不是说北殷迂腐守旧,规矩繁琐,尤其男尊女卑,大男子主义吗?
这个堂堂晋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殷无离摊开手。“那又如何?连自己的世子妃都带不回去?还算什么世子?”
说着,站在身后,抬手放在洛水心肩膀上。
“时间不早,心儿,我们宽衣睡吧。”
洛水心慢慢握紧了拳。
—
在洛水心离开的一年中,整个玲珑珍背后的情报网,都是秦武在打理。
虽然现在人已经回来了,洛水心也曾说过,可以把一些繁琐的事物交给别人,但他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将每日传来的消息整理轻重缓急,划分不同区域,规整收好,把洛水心之前交代的事儿处理好。
他刚刚把资料收好,准备放进书房,等明天一早,洛水心随时翻阅。
才刚刚走进来,突然听到一阵巨响。
轰隆——
声音是从洛水心房间传来的,他立即跑过去,却刚好看到殷无离被人一脚从房间中踢出来。
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洛水心的房门嘭一声关上,传来冷冷的声音。
“之前的事,我可没说原谅你!”
“心儿……”殷无离脸上露出苦笑,道:“至少让我进去吧。”
“休想!”
洛水心的声音斩钉截铁。
“如此,我睡在什么地方?”
“院子里随便找个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殷无离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
秦武站在院子门口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记忆中,世子一直杀伐果敢,十分冷漠,放眼天下,也没有谁敢这么对他说话,就算有,现在坟墓上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看着他的动作,面色僵硬。
世子该不会真的打算在院子里睡觉吧?
要是传出去,明天馔玉楼和玲珑珍可能就会被全北殷百姓讨伐。
“世子殿下。”他抬脚走过去,道:“属下为殿下准备了客房,若要留宿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殷无离看了一眼洛水心的卧房,才转过头来。
“好,你带路吧。”
秦武微微点头,带着他朝前面走去。
其实他并没有准备,只不过馔玉楼中本来就有不少空房,平时一直在打扫,临时住进来也可以。
“玲珑珍的情报网一直是你在打理?”殷无离看到他手中的信纸,突然开口。
“是的。”
秦武并未回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殷无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深意。“记得当初心儿将你从大理寺中救出,那时候的秦将军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殿下,从小姐将属下从大理寺救出的那天起,以前的秦将军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秦武。”
“你见知道,是因为心儿,你才能重新新生,就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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