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成丰
他婆娘说的还是人话吗？
香香是她闺女，真真难道不是？
“你让那小畜生出来，今儿这事儿没完！”穆老爷子道。
“香香走了，找不到人了！”穆老太一脸无所谓的道。
“你放她走了？你个老东西，你……你是要把我气死啊你……咳咳咳……”
穆老爷子情绪异常激动，一边说话，一边用力的咳嗽。
“啥叫我放她走了？腿长在香香身上，她要走，我难道还能拦着不成？倒是你这老头子，自家人都不帮了，一个劲儿的就帮着外人，你才是老糊涂！”穆老太出声指责穆老爷子。
“你……”
“死老太婆，你说啥？穆香香跑了？”秦氏的吼声，覆盖住穆老爷子准备说出口的话。
“你才死老太婆！秦氏，你这婆娘说话注意点，我老太婆咋说也比你年纪大，在我跟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穆老太瞪了一眼秦氏。
“你……我和你拼了！”秦氏扑了上去，对着穆老太脸上就是一顿猛挠。
穆老太也不甘示弱，和秦氏抱在一起，两个扭打成一团。
抽耳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穆老太拽下秦氏一撮头发，秦氏的指甲，刮下穆老太一块皮肉。
穆老爷子急了，“莫要打了，你们莫要打了，有啥话，咱坐下来好好说啊……”
“有啥好说的，这死老太婆纵容闺女打我儿媳妇，我今儿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个公道！”秦氏凄厉的声音响起。
穆老太也大吼，“我老太婆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打过脸，既然她来找死，我就不客气了！”
穆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都吓白了。
自己婆娘是个啥角色，穆老爷子清楚。
孙家又指望着真真肚子里的孩子，今儿若是不打个你死我活，怕是没有收场的了。
穆老爷子大叫，“来人啊，帮忙啊，要出人命啦……”
老穆家院墙外头，早就趴满了看热闹的。
那会儿，秦氏来老穆家的时候，大伙儿就等着待会儿的好戏。
这会儿，好戏正在上演，谁愿意帮忙。
“大郎，大郎……”穆老爷子见村里人都不帮忙，只好喊穆大郎。
穆大郎在后院灶房，好半响才听到声音。
他出来的时候，穆老太和秦氏都没了人样。
两个人的头发都散了，衣裳也是一副脏兮兮，破烂烂的样子。
“大郎啊，赶紧分开你奶和秦氏，晚了要出人命了！”穆老爷子道。
穆大郎上前，和穆老爷子一人拉一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人给拉出来了。
可就算这样，穆老太还是不甘示弱的踹了秦氏好几脚。
被分开之后，秦氏呜呜的哭了起来，“天啊，我们孙家，等这个孩子等了多少年啊？
我老太婆等啊，盼啊，眼睛都快瞎了，这孩子要是没了，我可咋活啊，呜呜……”
秦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当真是可怜极了。
“孙家奶，你莫要这样，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儿，我二姑咋啦？”穆大郎问。
秦氏说事情经过那会儿，他并不在，所以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咋样的。
秦氏光顾着哭，一口气差点都接不上，哪有力气再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还是墙头上，那些看热闹的村里人说的。
“大郎，事情是这样的，你小姑穆香香跑到老孙家家里，打了穆真真，还打的快小产了。
大力的娘，就来讨个公道，没想到公道没讨到，还被你奶打了一顿！哎，真是造孽啊！”
“当初，穆香香可是自己要和大力和离的，还到处诋毁大力，不是男人。可我们谁不知道，穆香香在孙家做儿媳妇的时候，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她吃的又多，一个人能顶的上九个壮汉的饭量，就这样，孙家也养着她了。谁知道她不领情也就算了，如今还倒打一耙！”
“谁说不是了！那穆香香不是好东西，穆真真也不是，那会儿，闹腾的多凶啊，这老孙家就是对她们太好了。”
“我看啊，是这老穆家，压根就不会教闺女，教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害人的货色！”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老穆家两个闺女。
第1891章 太让人寒心了
大伙儿对穆真真和穆香香的印象都不好。
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这一次，还真是穆香香的不对。
“孙家奶，我扶你回去，咱先去看看我二姑情况，之后的事情，再处理成不？”穆大郎轻声冲秦氏道。
秦氏还是哭闹个不停。
“不行，我今儿就是来讨个公道的，今儿必须将穆香香给我交出来！”
穆大郎叹了口气，看向穆老爷子，“爷，我小姑了？这件事儿，她不可能躲在别人背后的！”
穆老爷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你问你奶。”
穆大郎还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穆老太，她就炸毛了，冲穆大郎大叫，“大郎，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老穆家的人？咋净帮着外人？她说是你小姑做的，就是你小姑做的？我还说我摔了一跤，是她做的了！”
穆老太还是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穆大郎也没了耐心，“奶，你讲点理行不？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以为你这是在帮着小姑？你这是害了她。”
“你个臭小子，你说的是啥话？我咋就害了你小姑了？你胡说八道。”穆老太伸长了脖子，大骂穆大郎。
穆大郎无奈的摇了摇头，“奶，你没救了！”
说完，他看向秦氏，“孙家奶，我们先去看看我二姑情况咋样了！人才是最大的，至于事后追究，咱等之后再说，人若是找不到，你直接去报官，官府的人，一定会管这事儿的！”
“臭小子，你……你让她去找官府的人？你要死了你，你居然……”
“行了！奶，没人听你说话，你只管宠着、溺爱小姑，到时候出了大事儿，有你后悔的。”
撂下这话，穆大郎扶着哭得快要断气的秦氏往外头走。
秦氏哭了一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她冲穆大郎道：“大郎，老穆家也就你和大山一家好了，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太欺负人了……”
“真真要是出了啥事儿，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孙家奶，你别这样，二姑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穆大郎安慰着秦氏。
两个一路说着话，到了孙家。
……
孙家后院，孙大力跪在地上，脸色发白。
张槐树站在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力，孩子……没了！你和穆真真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你……你想开些。”张槐树道。
孙大力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为啥要出去干活儿，我应该守着她的呀……”
“这样穆香香就没机会进来找真真的麻烦了，是我不好啊……”
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流了一地，确实让人动容。
孙大力的爹，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红着眼睛，冲张槐树道：“老张头，你帮帮真真，帮帮真真吧……”
“那么小一个生命，咋能说没就没了？你要多少钱，只要能将孩子救回来，我……我们都出，不够我们去借。
大山家是开酒楼的，肯定有钱，我去找他借，求求你帮忙救人啊……”
张槐树叹了口气，“老孙家的，我没开玩笑，孩子……没了就是没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考虑孩子的事情，而是里头的人，穆真真也挺难过的，你们进去……瞅瞅吧！”
说完，张槐树提了提自己的药箱。
生老病死，他看得多了。
但是孙家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他总觉得，太可惜了一些。
张槐树走到门口，刚巧遇上回来的秦氏和穆大郎。
秦氏迎了上来，“老张头，我孙子咋样了？”
张槐树想了想，冲秦氏道：“我告诉你儿子和男人了，你去问他们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连穆大郎喊他，他都没出声。
穆大郎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看向秦氏，妇人似乎苍老了不少。
也对，这么大的事儿，能不苍老吗？
秦氏连滚带爬的进了自家后院，见到在院子里哭个不停的儿子，白着脸问了一句，“咋……咋样了？”
孙大力不说话。
他爹冲秦氏道：“孩子……没保住！”
秦氏听了，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径直倒了下去。
“孙家奶，孙家奶……”穆大郎焦急大叫。
孙老爷子也凑了上来，“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