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成丰
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能就这样被打死了。
穆大年哭的惨兮兮的,声音有点大了,穆大郎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
“给我闭嘴!碧桃的名字,也是你喊得?”
穆大年不敢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堪比野兽的哀鸣。
黄碧桃看着这幅血腥的场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扯了扯大郎的衣袖:“你别把他打死了,算了吧!”
这声求情,对穆大年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穆大年开始从黄碧桃身上下手:“碧……大郎媳妇,我晓得错了,你帮我给大郎求求情,我以后都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大郎媳妇,救命呀,要打死人了……”
黄碧桃起了恻隐之心,刚想求情,在陆元丰身后的穆双双,一脚踹在穆大年的胸口。
穆大年直接倒在地上,大郎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继续抽打穆大年。
声音持续了大半夜,等到穆大年嚎叫的声音变小之后,大郎才停下。
今个夜里,他耗费了不少气力,光是打人,就已经让他的胳膊有些抬不起来了。
这会儿,他嗓子又干又哑的,但是都不如给媳妇黄碧桃讨回公道来的重要。
“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该咋办?”大郎稍稍找回理智,他问穆双双。
穆双双原本是想扒光了扔在村口的,可才正月里,天气冷的很,万一一个晚上冻下去,命没了,那可就完了。
教训归教训,她还不想弄出人命,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儿,害了大郎和黄碧桃。
“扔……扔到他自己的屋子去!明儿一早,等他一醒来,大堂哥,你就拿那个香囊去威胁他,还有契约,我给你准备好的契约,一定要让他签字。
告诉他,要是再敢动啥歪心思,香囊和契约就一起送到县城府衙去,让他将牢底坐穿。”
“好,我这就去做!”
大郎接过香囊,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提着穆大年的身子,出了屋子。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穆双双和陆元丰也该回去了。
等两人一走,黄碧桃一把投进了大郎的怀抱。
“大郎,原来你之前真的没有骗我,咱屋子外头,果然有黑影。”黄碧桃无比后怕的说出这句话。
不只是黄碧桃害怕,穆大郎也害怕,一想到,每天夜里,穆大年像幽魂一样,一直蹲在他家门外,想听他和碧桃房事的声响,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这会儿,大郎又后悔了,自己少踹了两脚。
“碧桃,不怕了,那个畜生,得了教训,以后都不会再来咱们屋子外头了。”大郎将手放在黄碧桃的头上,轻轻的揉着黄碧桃的头发。
那种皮肤轻触的感觉,让黄碧桃感到安心。
恐惧,渐渐的被驱散……
黄碧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昏暗的油灯下,男人的五官略带清秀,一双远山眉,杏仁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肉,也不是那种硬朗的壮汉。
就连当初,她三个哥哥都不愿意将自己嫁给眼前的男人。
家庭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穆大郎的身子骨。
健康是健康,可是比起那种八尺以上的高个头,浑身肥肉相接的,穆大郎是不够看的。
做地里的活儿,肯定也不如那些壮汉。
可黄碧桃就喜欢他,就喜欢他这样的。
“大郎,今夜,你抱着我睡吧,这样我……我就不怕了……!”黄碧桃有些紧张的开口。
第927章 终于圆房了(二更)
她话音刚落,大郎就低下头,捧着她的脸。
像只粘人的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轻轻的啃着黄碧桃的嘴唇。
就好像身体的某根线被牵引了一样,两个人身子都一怔,身体忽然有些发热……
“大郎哥,有点热!”黄碧桃傻乎乎的道。
“我也是……”穆大郎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
新婚燕尔,两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挨得那样近。
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得到。
“碧桃,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做点啥,你觉得了?”
新婚前夜,穆大忠怕大郎不会洞房那套,还刻意找了物件,做了示范给穆大郎看的。
至于黄碧桃,虽然爹娘死的早,成亲前没有娘亲教她那些东西,但是孙媒婆有教过她那些。
所以两个人虽然没啥经验,但是被人灌输过那方面的知识。
黄碧桃觉得自己的脸快要变成烧红的烙铁了,之前心底一直想着那档子事儿,觉得成亲之后,不圆房不算成亲。
可现在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紧张了起来。
“大郎,我紧……张。”黄碧桃咽了咽口水,直接说。
穆大郎也紧张,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他要是怂了,这辈子都吃不到媳妇了。
“莫怕,碧桃,有我……”
穆大郎说完,抱着黄碧桃上了炕,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像之前一样,单纯的盖着被窝聊天了。
穆大郎像个初生的牛犊一样,用尽一切办法尝试,终于和黄碧桃共赴巫山……
两个人心底的疙瘩,在这一晚,彻底的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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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郎按照穆双双交代的,将话一字不漏的和穆大年说了。
这让原本想要去告状的穆大年泄了气。
所谓做坏事不要紧,要紧的是被人抓住把柄。
一旦把柄被人抓住,那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了。
穆大年躺在地上,身子不得动弹,却还要忍受着小辈对自己的摧残。
等到大郎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说完,穆大年还要舔着脸,用自己的手,欢欢喜喜的按上手印。
“五叔,我再喊你一声五叔,你一定给我记好这张纸上写的东西。
第一,入了夜,不准出现在我和碧桃的房门外。
第二,以后不准对碧桃起啥坏心思。
第三,不准单独和碧桃见面。
第四,不准做出任何败坏碧桃名声的事儿。
这四点,你要是有一点不遵循,我就拿着香囊去县城,让你将牢底坐穿,一辈子都在牢房里度过。”
穆大年唯唯诺诺的应下了,这种时候,只要是大郎说的,他全部都答应。
只要留下他穆大年的命就成。
按了手印,大郎将香囊和契约都收好了,才出去。
至于穆大年,因为被打,又因为在地上躺了一个晚上,早饭没吃,就发起了高烧。
还是穆大忠进他房间,找他商量事儿,才发现的。
等到送去医治,穆大年一条命,也只剩下半条,在炕上躺了几天才转好。
穆老爷子震怒了,自己儿子在家被人揍成猪头,他发誓要找出那个人。
可穆大年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被揍了,只说夜里起来小解,没有油灯,摔了一路,才成了这样。
这话,打死穆老爷子都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摔一跤,会鼻青脸肿,会浑身青紫?
分明就是被人揍了。
不过,当事人不追究,穆老爷子再气愤也没啥用,因为没证据,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这件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一日,老穆家集体的饭桌上,穆老爷子问起了大郎关于三房的事儿。
“大郎,你平日里和三房来往最多,双双那酒楼弄得咋样了?还有那个私塾?”
穆大郎回答:“私塾建的差不多了,就差收尾了。不过酒楼,听双双的意思,是差点尾款去装修啥的。
总之,她说开酒楼的事儿,暂时搁置,等有了装修的钱再说。”
穆大郎话音一落,引来饭桌上,二房和穆大年的嫉妒。
林氏酸溜溜的道:“老三还真是好福气,一下子生了这么个会做买卖的。
私塾建好了,酒楼也有了,哪像我们,吃糠咽菜的,日子过得苦着咧。”
“嫌苦你就莫要吃啊,茅坑里多的是屎给你吃,那个还不要钱。”
腰伤已经好了的穆老太没好气的道。
“娘,我就随口说说,您说话这么难听干啥,这还在吃饭了,你这么一说,我都吃不下了。”林氏抱怨的道。
谁曾想,她话才说完,穆老太起身抓起她面前的碗,对着地上一倒。
“嫌恶心是吧,我老太婆宁愿倒给狗吃。”
半碗红薯饭倒在地上,顷刻间,就被邻居家的野狗给吃了个干净。
林氏提脚去踹,都晚了。
她大骂:“你个小畜生,给老娘滚,滚……”
“你嚎啥嚎,是你自己说的嫌恶心,我老太婆只是帮你,下次你要是再敢给我吃饭的时候,乱说话,你就甭给我进饭厅了,直接在猪窝里给我待着去。”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穆老爷子想知道三房动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