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月
陆昭的头发很软,是那种柔顺的软,李朝阳给她擦头发的动作也很轻,怕弄伤她的头发,更怕弄疼她,屋里十分安静,偶尔从阳台外面飘进来几声虫鸣。
等头发上的水擦干了,李朝阳换了条毛巾继续擦。
陆昭一语不发,李朝阳也不说话。
他们就像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心灵契合的伴侣,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陆昭在床上躺下。
李朝阳关了灯,走到床尾打好的地铺上躺下。
屋里并不是全然的黑暗,阳台外的灯光透进来几丝,照在地铺旁边的茶几上。
“李朝阳。”
李朝阳翻身坐起,迅速的来到床边,“怎么了?”
陆昭拉住他的手,示意他躺下。
李朝阳没有动,“快睡,我在这里陪你。”
“你怕吗?”
“什么?”
“你是不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昏暗的光线下,陆昭似乎笑了,“所以才不敢睡在我旁边。”
李朝阳无奈的看着她,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陆昭靠过来,把头枕在他肩上,“快要开学了。”
李朝阳侧过身,将她圈在怀里,“你还不能去学校,我会让人按期去给你报名。”
“程平呢?”
“还没有动静。”
“如果他一直没动静,那我便要一直困在这里吗?”
李朝阳沉吟片刻,“再给我一些时间。”
“嗯。”
……
第二天一早,陆未未死在李宅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让看热闹的群众们惊得连早餐都顾不得吃,纷纷想知道内幕消息。
一说陆未未混在那些天天蹲陆昭的记者里,找准时机翻墙进去想杀了陆昭,结果陆昭没杀成,倒把自己给杀了。
一说陆未未受了别人的指使去杀陆昭,但是念着陆昭的恩情下不去手。
有人问她为什么自杀。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群众里有人跳出来说:还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还不如死在李家,说不定还能栽赃他们。
鉴于第一种说法的不靠谱程度,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了第二种说法。
这确实是更趋于真相了。
李朝阳在书房里办公,陆昭窝在沙发里看书。
对于外面的风雨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王叔端了热牛奶进来,还有陆昭平时爱吃的点心,“昭昭小姐,你早饭没吃多少,先用点儿点心垫垫肚子。”
陆昭道了谢,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王叔,从明天开始你们全部放几天假吧。”
王叔一惊,“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哪里没做好?”
“不是不是。”陆昭忙道:“王叔你别多心,只是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正好放假出去走一走,李朝阳给你们报了旅行团,出去玩几天,再回来工作。”
王叔苦着脸,他不想出去。
但是昭昭小姐说:“王叔,到时候你们玩儿得开心点啊。”
王叔试图垂死挣扎,“如果我们都放假了,你跟孙少爷吃饭怎么办?我还是留下吧,给你们做饭。”正在批文件的李朝阳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定了,王叔。”
王叔应了声是,耸拉着肩膀出去了。
陆昭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将视线重新拉到手里的书上。
李朝阳远远的看着她,“李仲诚还没找到。”
“以唐礼的效率,应该快了。”她转过头看他一眼。
这事确实是有些眉目了,但是他没有告诉陆昭,也是怕她想太多,对身体反而不好。
他早该想到,以她的通透,怎么会不知道呢。
chapter 259 稻田
彰呈将李艳阳的尸体送回县城李家的时候,是李仲昆出来接的人。
整个李家保持着高度沉默。
李艳阳为什么会死,李朝阳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随后又将李艳阳最近几个月到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一一传真给了李光耀。
在县城李家,李光耀还是当家作主的人。
他将那些资料狠狠的甩在儿子脸上,“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居然是个心底丑恶的变态!她喜欢朝阳已经是离经叛道,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到最后却只想毁掉!你告诉我,这个怪物是哪里来的!”
李仲昆一声不敢吭,只能强忍住失去女儿的痛苦,将那些资料默默的捡起来。
“我告诉你们!”李光耀的目光在一屋子人的脸上一一巡视而过,冷冷的说:“你们的二伯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孙子还在!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们,李氏集团你们想都不要想!给我安安分分的经营自家的产业!
你们以为把李朝阳弄下了台,你们就能分一杯羹了?我的遗嘱里写得很清楚,我的后人绝不可能去继承李氏集团的任何产业!如果李朝阳真的被赶下了台,李氏所有的资产全部会捐给慈善机构,一分一毫都不会剩下!”
满屋子的人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今天死的是陆昭。”李光耀想到这个,心里只觉一阵后怕,右手在椅子扶手上狠狠拍了两下,“你,你,还有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李仲昆两口子心里虽然不悄,觉得老爸这话过于严重了,但还是摆出了受教的态度。
李光耀心里清楚,自己说的这些他们未免会往心里去,但是李朝阳确实是个不容小覤的家伙。
在李光耀看来,他们支持李朝阳才是正道。
二哥哥在的时候也叮嘱过他,无论如何要保住朝阳。
现在李艳阳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样的事来,李光耀哪有不气的道理!
李艳阳是个短命的,不能入主李家祠堂,甚至连个葬礼都不能有。
她平时娇生惯养,又极不会说话,所以临到事来连个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找了个地方,草草的就把她葬了。
李仲昆想了好几天,始终想不通,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没了?
资料上说是陆家那个未未杀的。
那个未未又是李仲诚的人。
这个中复杂的情况让李仲昆也觉得棘手起来。
现在李仲诚跑了,他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至于那个程平,李仲昆不敢惹。
但他更加不敢去找李朝阳的麻烦。
李朝阳现在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他爹说得对,对方即使是年轻,但毕竟是李氏正经的继承人,若是把他惹恼了,实在没有好果子吃。
李仲昆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下去。
又找了个时间上门去看陆昭,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但是陆昭没见他。
李朝阳在厅里跟他喝了杯茶,他也没好意思多坐,茶喝完了就走,李朝阳把他送出门,待他上车的时候才开口道:“三伯,节哀。”
李仲昆拉着车门的手一顿,他回过头来,想说什么,但是李朝阳比他先一句开口,“看在县城李家与我们是一脉同宗的份上,昭昭最终也没有出什么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这次李艳阳真的伤害了昭昭,我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会算这笔账。”
明明来时李仲昆还觉得热得要命,这时候却像是被人一盆冷水泼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他有些狼狈的上车,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车子驶出李家的铁门时,他看了眼后视镜,李朝阳还站在门口,双手抄在口袋里,修长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李仲昆出了一身冷汗,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
……
宅子里的佣人出去旅游的第二天下午,唐礼把人带回来了。
就在客厅里,用个大麻布袋装着,人在里头一抽一抽的,像个待宰的牲口。
陆昭在楼上午睡,李朝阳轻手轻脚的出门下楼,唐礼把麻袋上拴的绳结打开,露出李仲诚狼狈不堪的脸来。
这些时间他过得应该也不好。
头发乱了,脸上有伤,精神看起来有些恍惚。
唐礼怕他们看得不够真切,将麻袋整个拔了下来。
李朝阳一愣,李仲诚的左腿没了。
虽然被包扎过,但也只是简单的包扎而已,上面混了不知是血还是泥,此刻白纱布早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短短的时间未见,李仲诚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不用想,肯定是那位程平先生做下的。
从前两人中间搭着一个莫心愿,即使不见面,但也没见有到仇人的地步,自从李仲诚不小心将莫心愿推下楼梯致命她流产后,程平便开始了对李仲诚的打击。
若说程平是为了莫心愿,倒也不尽然。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吃相难看,所以才揪住了这个时机。
李仲诚神志有些模糊不清,却还认得眼前的人是李朝阳,他的侄子。
“大侄子。”他开口,一把沙哑不堪的嗓子。
“小叔,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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