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遗珠 第42章

作者:研研夏日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他早就视那些姑娘们为洪水猛兽,巴不得她们不喜欢他。

  韩六这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一点都没体会到那些身份低长得丑没人喜欢的男人的心情。

  萧思姝听了这话一时也没了言语。

  这时,月书和月画过来了。

  “见过六少爷。”

  “郡主,王妃在前面找您。”

  “嗯。”萧思姝此刻也想起来了,她刚刚跟母妃说一会儿就回去,结果这都已经过了许久了。

  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韩六,垂眸时发现韩六的衣袖有些皱,顿时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脸色微赧,愧疚的道:“对不起,你的衣袖……”

  韩六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衣袖,背过手去,道:“无碍,本少爷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皱了就皱了吧。”

  “嗯。那我先走了。”

  “好,我也去前面了。”

  “嗯。”

  跟韩六分开后,萧思姝带着丫鬟去了前面。

  在回去的路上,月书忍不住说道:“郡主,刚刚那是国公府的六少爷吧?怎么那般无礼,竟然不知礼数,不给您行礼。在您面前也不知用尊称。”

  萧思姝听后,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眉,看着月书。

  月书心里一紧,看着萧思姝的神情,试探的道:“郡主,您也这样觉得吧?”

  萧思姝抿了抿唇,不悦的道:“六少爷救过我,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是,奴婢记下了。”月书心里一紧,低垂着头说道。

  因着月书的提醒,萧思姝突然就想到了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除了萧诗颖这般身份尊贵又比较有个性的,绝大多数人都跟从前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对她异常的热情。即便是那不热情的,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的,跟从前判若两人。

  即便是认识了很多年的乔郁,也比从前多了一些小心和谨慎。乔大哥自从上次见她时,就比以往恭敬了许多。

  唯有一人,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她是侍郎府的庶女时,他帮着她,护着她。她如今已经被封为了郡主,他虽然依旧冷傲,但见她有困难时依旧冲在了前面。

  她并未觉得他这般做有什么不妥,甚至欣喜于他跟从前一样的态度。所以,她又怎会怪罪他呢?

  很快,萧思姝到了正院。此时,常素萱已经陪在了宁王妃的身边。

  “郡主刚刚去哪里玩儿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让客人久等可不好呢。”常素萱满脸笑意的说道。

  自从被立德侯夫人打了一巴掌又说了一顿之后,常素萱就一直陪在宁王妃的身边。见宁王妃如往常一般,周围的宾客也在称赞她,便以为上午发生的事情已经揭过去。心中也对自己母亲的做法越来越厌恶。

  还好那一巴掌不重,要不然,她还如何见人?她不过就是说了萧思姝几句罢了,何曾有错?

  此时,心里积怨的常素萱再次错了。错就错在自己的身份低,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

  萧思姝贵为郡主,今日所有来的客人,按辈分和身份敢让她陪着的,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久等”这个词,纯属无稽之谈。

  况且,屋内的客人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不需要她送客。而且,长辈们在这里说话并不是一定要小辈们作陪。反而有了小辈们在,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来往这么多宾客,萧思姝不想让人看王府的笑话,也不想给宁王妃没脸。福了福身,道:“是女儿贪玩了,刚刚遇到几位客人,多说了几句话。姝儿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了。”

  其他夫人见状,连忙站起来回礼。

  成洛长公主道:“姝儿客气了,我们这些妇人们在一起说说话,哪里就需要你们作陪了。我们家那几个泼猴,一整日了都没见着人影,不知道去哪玩儿了。”

  宁王妃先是淡淡的瞥了常素萱一眼,随后看了一眼众人,笑着说道:“郡主也是实在,刚刚我让她去看看给大家的回礼准备好了没有,结果出了岔子,她硬是亲力亲为,亲手把那没准备好的礼包装好了。”

  众人一听,纷纷道:“郡主真是平易近人,刚刚我就觉得郡主亲切。”

  “也不知谁有那么大的福气,能拿到郡主亲手包装的回礼。”

  ……

  常素萱恨恨的抓着手中的帕子。她不过是随意说了句话,结果不仅是姑母,其他的宾客们纷纷替她解围。这便是权力的魅力吗?能让人毫无底线的去支持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客人们渐渐要离去了。

  这一整天也够忙的,宁王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等客人离开之后,躺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才想起来昨日的事情,把管家和凛夜叫过来问了几句。

  张管事道:“一切都很顺利,除了花园里的几束花被几个四五岁的小少爷给弄坏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宁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凛夜的脸色,道:“出了何事,可是郡主那边的事情?”

  凛夜把暗卫们看到的事情,开始一件件的叙述起来。

  “上午,巳时一刻,常姑娘在陪同郡主待客时说道……伺候……康郡王家的姑娘……湘岚郡主……”

  宁王听后冷哼一声:“伺候?亏她说得出口!姝儿处处忍让,她却如此不知悔改。如此说来,本王可不敢再留着立德侯府的嫡女了。再留下去,说不得明天就要被人参上一本了。”

  他本想着给这姑娘些面子,然而,没想到这姑娘屡次欺负他闺女不说,这一次竟然连王府的脸面都给扯进去了。

  说完,捏了捏眉心,问道:“今日二十几了?”

  “二十三。”

  “嗯,离过年也没几日了。常姑娘马上就十八了,这些年都是咱们王府耽误了她的亲事,也耽误了她尽孝,这个年就让她回家去过吧。”

  张管事问道:“需要老奴去准备吗?”

  宁王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暂且不用,这两日先看看王妃的反应。”

  “是。”

  “东昌侯府的二公子跟丫鬟私会时被郡主撞见了,污了郡主的眼。且二人言辞无状,冲撞了郡主……”

  “东昌侯府?”宁王微微讶然,他似乎对这个府没什么印象了。

  张管事常年在京城打理王府的一切事宜,对京城各门各户可谓是了如指掌,在一旁提醒道:“是孝敬皇后的娘家。”

  孝敬皇后……这是往上数好几代的事情了,孝敬皇后当了两年的皇后就死了,身后没有一儿半女。

  “哦,是他们家啊。”宁王对这个侯府没太当回事,但,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侯府少爷竟然敢公然欺负他闺女,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过是个白身罢了,敢讥讽郡主,真不知谁给他们的胆子!

  “去把王长史叫过来。”

  王府长史本是总管王府一切事务的官职,负责处理一些政事,执管政令等等。然而,他们家王爷向来我行我素,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他每日清闲得很。

  如今好不容易听到王爷叫他了,连忙踩着小碎步来到了书房。

  “你今日去东昌侯府一趟,以本王的名义训斥东昌侯教子无方,纵容儿子私德败坏,颠倒是非,污蔑郡主。”

  王长史:“……”就这么一点小事?他还以为他们家王爷要开始参政了。

  “嗯?”见王长史没什么动静,宁王冷了脸,“怎么,不愿意去?”

  “愿意愿意,下官这是激动的。下官马上去。”王长史连忙答应下来。不管大事小事,总归是有点事情做。之前那大半年,他可是连王爷的影子都没瞧见。

  “嗯。”

  “还有何事?”

  凛夜琢磨了一下,说道:“郡主昨日被人气哭了。”

第48章 恶果

  “你说什么?郡主为什么会哭?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来报!昨日怎么没跟本王说!”宁王把一连串的问题扔了下来。

  凛夜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

  “先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是。”凛夜抱拳说道,接着,便开始叙述。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哭,昨日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不过,一个优秀的暗卫最重要的就是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清楚了。

  “跟东昌侯府的二少爷分开之后,郡主和文国公府的六少爷一起离开了……”

  “等一下,那个臭小子怎么也跟着了?”宁王忍不住打断了侍卫的话。

  “属下不知。”

  “继续。”宁王蹙着眉头说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走了一段路之后,郡主本来好好的,可是六少爷突然扯了郡主一下,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六少爷说郡主丑,随后郡主就哭了起来,后来……”凛夜用干巴巴的语气把事情叙述得清清楚楚的。

  只见宁王咬牙切齿,一脸的凶相:“他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一些么,也好意思嫌弃别人丑!”

  宁王原本并不了解韩六,但由于这段时间韩六频繁的接触他家闺女,所以就去找人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查完之后,发现跟传言中的一样,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张管事见宁王比刚刚还要生气,提醒道:“王爷,是否需要让长史去文国公府……”

  “不用。”宁王想也不想的拒绝这个提议。

  刚刚去东昌侯府训斥,是因为那位二少爷的确做错了事情,而且事情比较严重。但文国公府这位的话,只是说了他闺女丑。他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去训斥人家吧。

  更何况,他曾经跟文国公有约定。但是,这门亲事他说什么都不会认下来的!

  他可不想因为他的提醒,文国公想起来当年的事情,赖上他温柔贤惠的闺女。

  “以后那位六少爷再接近郡主的话,都给我看牢了,有一点不对劲儿就给本王打一顿!”说着说着,宁王又生气的道,“昨日在他说那种话时,你们就应该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是,属下记住了。”

  不止宁王这边得到了消息,宁王妃那边也得到了。尤其是关于常素萱和萧思姝之间的事情。

  这回再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宁王妃心中的愤怒和失望无以复加。她已经多次提醒过自家的侄女,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一次竟然还敢打着她的旗号!

  她本想着利用这次的事情缓和一下侄女和郡主之间的关系,熟料,原本聪慧的侄女却做出来这般看似机灵实则蠢笨的事情来。

  让别人看宁王府的笑话?她第一个不答应!

  她昨日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昨日客人太多,而且没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就缓了缓。

  然而,今日一早,就有人过来回话了。

  “王妃,外面有些府中昨日就开始传,说郡主骄纵,欺负常姑娘。更有甚者,说咱们府把常姑娘当做丫鬟使唤。”

  宁王妃听后,脸色如寒霜。

  昨日的始末她已知晓,明明当时已经解释清楚了,又怎么会传出来这等流言。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人究竟是谁,到底想到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不用想也能知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