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研研夏日
景新帝微微蹙了蹙眉。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谋害郡主,往小了说,是姑娘家的小矛盾。
思索了片刻之后,景新帝道:“去把丽姝郡主、康郡王、以及康郡王府的那位姑娘叫过来。”
“是,皇上。”
萧思姝帐篷离得近,很快就过来了。
宁王在她耳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萧思姝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就说呢,今日怎么觉得小马驹似乎脾气不太好,竟然是被人用针扎了。
还好当时韩六救了她,要不然她肯定会受伤。
“父王,此事一定要查清楚。”萧思姝脸色苍白的说道。
“放心,父王一个也饶不了。”
正说着呢,康郡王和萧诗颖进来了。
萧诗颖并不知皇上叫她过来做什么,看到萧思姝,甚至还瞪了她一眼。
萧思姝也寒着脸看着萧诗颖。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见这话一点都不假,尤其是后面这句,形容你父女二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宁王讽刺的说道。
康郡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刚想反驳宁王,立马止住了。看着景新帝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做主。臣奉命而来,宁王殿下竟然如此说臣,这种委屈,臣实在是受不了。”
景新帝看了一眼宁王,轻咳一声,道:“宁王,这话不妥。”
说完,又看了一眼康郡王身边的女儿,问道:“今日一早你去做什么了?”
萧诗颖顿时心中一惊,快速的看向了萧思姝,立马有些明白叫她过来是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就是四处溜达了一下。”
“是么,正好溜达到了马圈,溜达到了我的小马驹附近?”萧思姝问道。
萧诗颖一听这话,便知萧思姝已经知晓了,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冤:“皇上,冤枉啊。丽姝郡主冤枉臣女,臣女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
康郡王虽不知何事,但他肯定会站在自家女儿面前,看着萧思姝说道:“我知道郡主跟诗颖有过节,但也不能随意栽赃陷害。”
萧思姝微微一笑,看着一脸愤慨的康郡王,问道:“嗯?我刚刚说什么了?为何康郡王和萧诗颖如此紧张呢?莫不是——”
“做贼心虚吗?”萧思姝一字一顿的说道。
顿时,帐篷内安静下来了。
萧诗颖的脸色浮现出来惊慌和后悔的神色。
第66章 荷包
宁王看着康郡王,冷冷的一笑:“原来你也参与到其中了?本王还当是你家闺女做的,看来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说完,朝着景新帝说道:“皇兄,谋害郡主是重罪,还请皇兄还我们府上一个公道。”
景新帝看着萧诗颖的表现,又哪里还猜不到事情的真相。这事儿,多半就是她做的。只是,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康郡王的影子呢……
“你放心,朕自然会给姝儿一个交代。”
“多谢皇兄。”宁王说道,随后,看着康郡王道,“一个郡王谋害郡主,这爵位……呵!”
康郡王此时依旧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刚刚自家闺女的表现也让他明白了一点,这事儿肯定跟他家闺女撇不开干系。但问题是,究竟是何事?
“皇上,冤枉啊,臣并不知宁王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的话刚刚为何说姝儿栽赃陷害你女儿?还请康郡王给本王说清楚了,刚刚姝儿到底栽赃了什么,又陷害了什么?你若是解释不清楚,本王可不依。”宁王冷冷的说道。
康郡王被噎了一下,侧头看向了自家闺女,心中也快速的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康郡王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歉:“皇上明鉴,臣的确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刚刚见诗颖害怕的模样,便有些着急了,就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毕竟,诗颖是臣的闺女,她是个什么性子臣最了解,断然做不出来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也因此,才跟丽姝郡主辩驳了几句。还请宁王和丽姝郡主不要跟臣一般见识。”
景新帝道:“郡王也是一片护女之心,情有可原。宁王,姝儿,你们看呢?”
宁王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萧思姝看了看宁王的表情,说道:“皇伯父,康郡王说自己是一片爱女之心,父王又何尝不是呢?着实是康郡王的话太过惹人误会了,父王才会追问。姝儿听说康郡王掌管着刑部,还希望康郡王在没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要因为感情蒙蔽了双眼。要不然,在处理问题时,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冤假错案。”
果然,越是什么都不懂且心思简单的人,有时往往越能说出来惊人之语。
萧思姝这话,着实诛心了!
宁王本觉得皇上和稀泥,有些堵得慌,听了自家闺女这话,眼前一亮,赞赏的挑了挑眉:“姝儿说得有理。”
“你!”康郡王气得说不出来话。
“嗯?郡王,姝儿可有说错什么话?”萧思姝疑惑的问道。
康郡王看着萧思姝茫然的模样,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在办公事时绝对没有掺杂过任何个人感情,都是公事公办!”
景新帝向来多疑。他想到了康郡王最近的作为,还有一些流言,琢磨了片刻,淡淡的说道:“嗯,姝儿也是好意,康郡王在处理案子时的确还需再多加考虑一番。”
“是。”康郡王后背生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皇上说的无非是最近他们刑部审理的知府公子打死人一事,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老百姓都对处置结果不满。
警告了一句之后,景新帝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视线又再次回到了萧诗颖的身上:“说吧,你到底做了何事?”
萧诗颖眼看着自家父亲败下阵来,心中慌乱无比。求救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只可惜父亲像是沉浸在什么事情中一般,没看到她求救的信号。
“没,没干什么。”
景新帝微微蹙了蹙眉,直接点道:“有人看见你接近了丽姝郡主的小马驹,你作何解释?”
“我……我……”萧诗颖一连说了几个“我”字,都没能继续说下去。
这会儿,康郡王已经恢复过来了,给了萧诗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萧诗颖立马觉得多了一些底气,微垂着头,说道:“臣女的确去过马圈,也见过丽姝郡主的小马驹,但并没有对它做什么。”
“可有人看到你拿着针去扎了姝儿的马。”
萧诗颖顿时吓了一跳。她和常素萱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明明打发了看马的人,也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皇上又怎么会知道的?难道,真的被人看到了……
“不,不是,不是我。”萧诗颖慌张的说道,说着,她想起来一人,连忙道,“我当时还看到武国公府的陆玉嫣了,说不定是她干的。”
“为什么这么说?”景新帝疑惑的问道。
“臣女听说她跟丽姝郡主今日发生了口角,两个人不合,所以极有可能是她干的。”
景新帝听后,微微蹙了蹙眉。
“不可能。马被扎在前,陆姑娘跟我发生口角在后。”萧思姝否认。而且,陆玉嫣之所以很气愤的来找她,是因为她跟韩六在骑马时太过亲密了,而这件事情是在马儿受伤之后发生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陆玉嫣。
萧诗颖听后,更加的慌乱了。
这时,宁王也不再听她的辩解了,绘声绘色的说道:“当时你拿着一个粉色的荷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根长长的针,左顾右盼,趁机在马背上狠狠地扎了几下。”
说着,拿出来了那个粉色的荷包。
这一下,萧诗颖脸色苍白如纸,跪坐在了地上。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宁王把荷包扔在了萧诗颖的面前。
“是不是你的?”景新帝问道。
萧诗颖颤抖着睫毛,一句话没说。
“是不是需要本王把证人找过来你才承认?到时候可就难看了!”
萧诗颖听后,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点点头,声音如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是。”
“是不是你扎的丽姝郡主的马?”
萧诗颖羞红了脸:“是。”
宁王听后,冷冷的说道:“真是跟你爹一个德行的,天天就会用一些阴损的招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康郡王羞颇为愤怒,忍不住反驳:“宁王殿下,你说我就算了,怎么能如此说我的女儿?”
“呵,她做了这种事,怎么,说不得了?”
“你!你怎么能跟一个小辈计较!”
“小辈就可以把我家闺女的马扎了,害得我家闺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吗?”
“丽姝郡主这不是没事儿吗?”康郡王看着全须全尾的萧思姝说道。
“我呸!你该庆幸姝儿没事,姝儿要是有事,你以为本王会饶了你们?”
景新帝听着下面这两个人吵吵嚷嚷的话,颇觉得头痛。而且,眼前的这事儿有些难以处理。
按照萧诗颖做的事情,本应该重罚。只是,一则萧思姝没受伤,二则太后极喜欢萧诗颖。可,如果轻罚的话,宁王这边又难以交代。
思索了许久,景新帝说道:“罚诗颖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外出。”
“皇兄!”
“皇上!”
“嗯?”
“太轻了。”
“太重了。”
“皇兄,马对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想必您一定知道。中毒受伤,发了疯的马对人颇有危险。依臣弟看,她这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而是想要了姝儿的命!若是姝儿没被人救下来,此时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皇兄不能因为姝儿此时没受伤就轻罚了!”
闭门思过什么的根本就等于没任何的惩罚,只要不出门溜达,在府中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真的只是想跟丽姝郡主开个玩笑,轻轻扎了几下,没做别的。”
“可御医检查过了,说上面有毒!”宁王讥讽的说道。
萧诗颖顿时瞪大了眼睛。有毒?她是真的不知道。
景新帝和康郡王也变了变脸色。
景新帝往最坏的方向思考了一下,立马道:“把荷包拿上来。还有,去叫御医。”
很快,御医过来了,证明了上面的确有毒。不过,毒性的确不强,非常弱。能让马儿暴躁,但不至于要了马儿的性命。
恰在这时,萧诗颖突然说道:“不,这荷包其实不是我的,针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上面明明绣着你的名字。”萧思姝蹙着眉头问道。明明刚刚萧诗颖已经承认了,怎么一听有毒立马就反悔了呢?这里面着实有些可疑。
“说不是就不是。”萧诗颖嘴硬的说道。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是……是……是常素萱的。”萧诗颖闭了闭眼睛说道。这针的确是常素萱给她的,但常素萱当时并没有告诉她针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