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48章

作者:瑾瑜 标签: 穿越重生

“你这贱奴干什么?当着本宫的面儿,也敢杀人,本宫看你是吃熊心豹子胆了!”福宁长公主立时发起怒来,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她可以不计较,还可以当是情趣,可当着她的面儿就敢因争风吃醋杀人,她就不得不计较了。

郑果儿却是充耳不闻,仍不停的把小山往水里按,很快小山的挣扎便越来越弱,直至彻底不动了。

福宁长公主简直气疯了,大声向外喝道:“来人!给本宫把这目无本宫的贱奴拉出去,乱棍打死!”

她倒不是心痛小山,而是生气她都发话了,郑果儿竟还当没听见般,仍要了小山的命,简直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实在该死!

可惜她叫了半日,都没人进来,福宁长公主就更生气了:“人都死哪里去了,没听见本宫叫人呢?看本宫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恍惚想起方才意乱情迷间,恰是郑果儿让她把外面服侍的人都远远屏退了,只得又喝命郑果儿,“立刻给本宫滚出去,把这尸体也给本宫带走,滚!”

半身站在水里的郑果儿却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她,哪还有半分素日的温柔妩媚和方才的柔情蜜意?

福宁长公主心里忽然就涌起不详的预感来,这贱奴怎敢如此胆大包天,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指使她……她叫人的声音就更大了:“来人,来人,快给本宫来人——”

一面叫着人,一面还挣扎着,想从汤泉池里爬上岸,先出了屋子再说,可惜手脚却软得面条一样,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终于,屋外有了动静,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

福宁长公主心下一喜,只当是自己的心腹们闻声赶到了,忙道:“来人,把这贱奴给本宫拖出去,乱棍——”

后面的话如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来,攸地瞪大的双眼里更满是惊慌与恐惧,那个该死的阉竖怎么会来她府里,还恰巧这个时候出现的?!

就见逆光而来,一身大红官服的人,不是韩征,又是哪个?

心里本就又慌又怕了,再想到眼下自己还泡在汤泉里,气势平白已弱了一大截不说,还羞耻至极,忙又胡乱抓起散乱一地的衣裳来,也不管是谁的,先把身体遮住了再说。

韩征却没兴趣看她的丑态,锐利的双眼四下一溜,手再一挥,幔帐已铺天盖地的散下来,把他和福宁长公主之间隔开了。

韩征这才冷声吩咐郑果儿,“你先出去,本督叫你再进来。”

郑果儿忙恭声应了“是”,上了岸,捡起自己的衣裳胡乱穿上,便悄无声息去了外面。

如此偌大一间屋子里,便只剩韩征与福宁长公主两个人,不,还有一个死人小山了,屋里的空气却瞬间变得更稀薄了似的,让福宁长公主觉得自己连喘气都变得更困难了。

她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就更怕了,等不及韩征开口,已色厉内荏的道:“韩征,你想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宫府邸、私闯本宫卧室,你就不怕本宫回了皇上,治你一个死罪吗?你识相的,就立刻离开,本宫看在你多年为君尽忠的份儿上,就既往不咎,饶了你这一次,否则,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韩征冷冷道:“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你治我的罪,我又会怕皇上治我的罪?何况我这会儿既敢亲至这里,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你死了也白死,所以你客气又如何,不客气又如何,我压根儿不在乎!”

纵然隔着幔帐,福宁长公主也能感觉到韩征居高临下的逼人气势与杀气,浑身就更软了,心里也更怕了。

半晌才声音发颤的勉强挤出一句:“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杀了本宫不成?本宫可是大周的长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姐,你可不要冲动!”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逃过今日这一劫,难不成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不,她不能死,她还远远没活过,她也还没当上太后呢,怎么能死,她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死!

韩征冷嗤一声,“你心里已经很清楚我想干什么了,又何必再抱着侥幸的希望自欺欺人?”

福宁长公主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韩征,你真的别冲动,纸是绝对包不住火的,你要是真谋杀了本宫,皇上和太后也终有一日会知道,届时他们怎么可能饶过你?别说太后了,便是皇上,也定不会饶了你的,你是得用,可再得用又如何,难道还亲得过自己唯一的胞姐不成?你才二十出头,便已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在犯不着因此就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你自己想想吧,又何必非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我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可以双赢的,不是吗?”

韩征嗤笑道:“你一再的谋害清如,想要她的命时,想要让她受侮辱时,怎么不想着我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可以双赢呢?本来看在你一双儿女的份儿上,我真不想这么快就要你命的,可你不停的挑战我的耐心我的底线,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福宁长公主死到临头,终于知道怕了,急惧得声音都变了调,“本宫……不,我错了,我之前都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糊涂了。只要你今日别冲动,以后我一定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一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的,若有违方才所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你总信得过我了吧?”

见韩征不说话,只得又道:“我也是太想让萧琅当上太子,而你又无论如何都不肯为我所用,才会气急之下犯糊涂的?只要你今日肯放了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等将来萧琅当上了太子甚至是皇帝,你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韩厂公,地位权势与如今相比,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方才说不是看在我一双儿女的份儿上,原本不打算与我计较的吗,萧琅救过施氏的命,丹阳也是为了你,才同意和亲南梁的,你就不能看在他们兄妹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会说到做到,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心里已耻辱愤恨得快要死过去了。

她堂堂大周的长公主,竟要向一个狗阉竖求饶,她今日若实在不幸,熬不过这关便罢了;若能熬过,第一件事一定是杀了这个狗阉竖,不计任何后果与代价,看他以后还怎么羞辱她,威胁她,怎么给她气受!

韩征冷笑道:“老天爷也是欺善怕恶的,你的毒誓要是有用,你早死一万次了,又怎么可能至今都还活得好好儿的?甚至现下你心里都还在不停的咒骂我,想着你要是今日能不死,回头第一件事,一定是杀了我吧?你说你这样一个毒妇,我怎么可能再放任你活在这世上,后患无穷,自然是要杀之而后快了!”

福宁长公主被韩征道破了自己现下的心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求饶,都是没有用了的。

便也不肯再委屈自己了,厉声道:“韩征,你最好想清楚你若真杀了本宫,会有什么后果!就算皇上能被你蒙蔽一时,等到本宫的儿子听到本宫的死讯后昼夜兼程赶回了京城来,也一定会查明真相,为本宫报仇的,届时你就不止是权势地位全部彻底失去了,还会被碎尸万段,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确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你最好现在想清楚了,毕竟凡事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等那个万一真到来时,你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顿了顿,又道:“这江山终究是我们宇文家的,而你一个太监,能有今日,是多么的不容易,你确定真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于一旦吗?那个女人又不能为你传宗接代,也要不了几年,就注定会人老珠黄,你又是何必,以你如今的权势,要什么样的美人儿要不来?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本宫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庸才,你就算计划得再周密,也是瞒不过他的……皇上也势必不会饶了你的,本宫可是皇上唯一的胞姐,当初更是为他克承大统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承担不起杀本宫的后果!”

越说越乱,也越说越喘,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以外了,好在该表达的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可惜韩征仍是不为所动,只低笑道:“等明儿一早,你的死讯就会传到御前,得知自己的胞姐竟与男宠彻夜狂欢,放荡至极,最后更是因服食五石散和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以致三人一起死在了汤泉池中,死相简直不堪入目,你确定皇上会让你的死讯立时传开?那皇室的颜面就真要丢光了!”

“所以就算皇上肯不顾皇室颜面,宣告你暴毙的消息,我也一定会劝得皇上别声张,只说你病了,只能幽居长公主府养病的,反正理由都是现成的,你忧心太后的病情,又思念一双儿女过度,这时日一长,便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受不了啊,是不是?”

“等你‘病’上一年半载的后,再宣告你不治身亡,便也是顺理成章了,如此便既保住了皇室的颜面,又能让萧琅安心在凉州戍边,赶不及回京为你伸冤报仇了,所以你说,哪来的我承担不起的后果?等皇上气消了,见我如此为他考虑、为皇室考虑,指不定还要嘉奖我,觉得我果然忠心呢!”

福宁长公主脸色就更难看了。

狗阉竖连她的死法都给她安排好了,不怪方才郑果儿那贱奴会生生溺死小山,便是他自己,待会儿肯定也会“溺水而亡”,那她堂堂长公主私下养男宠是一回事,结果却与男宠一道死得那般的不堪入目,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上一定会龙颜震怒,觉得她丢尽了皇室的脸,然后韩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本来对这狗阉竖言听计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她就真只能白死,见不到儿女的最后一面,只能含冤而死不说,还连真正的死期都不会被儿女知晓,以后连她真正的祭日都不知道!

不,她决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

福宁长公主打了个寒战,强撑着又道:“韩征,你别忘了太后还在,且已经在一日日好转了。她老人家又自来最疼本宫,本宫的儿女离得远,能被你蒙蔽住一时便罢了,太后可就在京城,又与本宫母女连心,怎么可能感知不到本宫已经遇害了?只要她老人家感知到了,便一定会向皇上问个清楚,然后为本宫报仇的,届时任你再巧舌如簧,也定然没有用,你都死定了,你自己权衡权衡,到底划不划得来吧!”

奈何韩征还是一副老神在在,毫无忌惮的样子,“太后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为你伸冤报仇?你还是别做梦了,安心赴死吧,我好歹还给你留了条全尸,总比先太子一家,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的好,相形之下,我自觉已经够仁慈的了。”

福宁长公主脑子一片混乱,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先太子一家头上了。

便也先不想了,只反驳韩征前半段话,“太后怎么泥菩萨过河了?太后一旦知道了本宫的死讯,哪怕她自己碍于凤体抱恙,不能亲自为本宫申冤报仇,八百里加急送信去凉州,让本宫的儿子回来替本宫申冤报仇却是做得到的,任你千防万防,本宫也相信你定然防不住!所以你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我们凡事都好商量的,本宫也知道自己之前错了,以后定不会再犯,自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是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是做大事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这一点吗?”

心里既急且悔,急的是这么半日了,她的人也没赶过来一个,看来是彻底指望不上了;悔的则是她今日为什么要出宫,要是她一直留在宫里,韩征岂非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可郑果儿既是他的人,自然今日没能成事儿,还会制造下一次机会,一直到成功为止的,——这个狗阉竖,她当初为什么就没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便弄死他呢,不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