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窗落花
说完转身去了灶屋。
蔡宝根吓得怪叫一声,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花枝拿了刀出来:“咦,他咋昏过去了?”
江渔说:“昏过去更好,反正不知道疼,直接把整只手剁了。”
“没没没,我没昏……”蔡宝根慌忙睁开眼睛,“渔哥,我醒着呢,醒着呢!”
“无所谓。”江渔淡淡道,“醒着一根一根剁,昏了整只剁,一样的。”
“别,渔哥,别这样,我错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以为再也不敢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蔡宝根顾不上面子,趴在江渔面前头磕得“梆梆”响,不一会儿额头就见了血。
江渔说:“你害我坐三年牢,以为磕几个头就能抵消吗?”
蔡宝根哭丧着脸道:“我知道不能抵,只要别剁手,渔哥你要我干啥都行。”
“此话当真?”江渔问。
“当真,当真。”蔡宝根忙不迭点头。
“那好。”江渔说,“我要你去自首。”
“……”蔡宝根张口结舌。
江渔又说:“哥这几年在牢里学到了不少法律知识,诬陷也是一种罪你知道吗,凡捏造事实,作虚假告发,意图陷害他人,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的行为,可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判处三到十年有期徒刑,你知道吗?”
蔡宝根一听,脸都白了。
他只是脑筋灵活,实际并没有多高的文化,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但他绝对想不到说别人坏话会严重到坐牢的程度。
“渔哥,饶了我吧,我
不想坐牢,我还没结婚……”
“你不想坐牢,
老子就想坐牢了,比起老子婚结到一半被警察带走,你没结婚算个屁呀!”江渔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出老远,“私了你不干,公了你也不干,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两条路自己选,少特么的跟老子讨价还价!”
蔡宝根疼得直抽抽,捂着肚子哭嚎着爬回到江渔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他的脚:“渔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住你,只要别让我坐牢,别剁我的手,我愿意把我的花棚全都免费让给你,从此以后我离开沿溪村,离开花庙乡,离开长乐县,我哪儿远就滚哪儿去,我这辈子就算老死在外乡,也绝不回来碍你的眼,行不行?”
江渔的气这才消了些,和花枝对视一眼:“媳妇儿,你觉得咋样?”
花枝说:“花棚咱不要,就剩下一年的合同,到时候就得还给人家。”
“不用还的。”蔡宝根忙说,“嫂子,我之前没跟你说,其实那些人一开始也想要我提前还地的,后来我私下和他们协商,重新改了合同,把租金提高了些,然后每年给他们百分之一的分红,所以他们就没再闹了。”
“哦?”花枝意外了一下,“我不相信你这么大方,你该不会打算做假帐骗他们吧?”
蔡宝根讪笑:“啥都瞒不住嫂子,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反正他们也不懂,到年底结帐时,随便拿本假帐给他们看,一家给个千把块钱就行了。”
“啧啧啧……”花枝摇头叹道,“蔡宝根,你真是聪明用不到正道上,你不但打算做假帐骗人,还哄着那些人去找我麻烦,原本我还不忍心让你真的老死异乡,现在,就照你说的,你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见你!”
蔡宝根连连点头:“谢嫂子,谢嫂子,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回来,我保证!”
***
当天晚上,大伙齐聚在江渔家,庆祝江渔出狱。
江有收工后回了一趟花枝家,把花老太和花叶花朵都带来了。
花叶在洪灾中流产伤了身子,这几年为了要孩子吃了很多中药调理,好不容易今年开春才怀上,全家人都拿她当保护动物,啥事都不让她做,让她在家安心养胎。
听闻江渔立了大功提前释放,全家人都高兴坏了,尤其是花老太,一听说乡长明天会亲自来慰问江渔,恨不得挨家挨户通知一下,好让别人都来羡慕她,浑然忘了自己当初想让花枝改嫁的事。
江海花强这些管着运输队和鱼塘的人知道的晚,错过了花棚那场好戏,为江渔感到开心的同时又颇为遗憾,只好拉着花棚的人刨根问底地打听当时的情景,不住感慨他们的渔哥威风不减当年。
小江多放学回来看到二哥在家,欢喜得快要晕了,得知二哥不但提前出狱,还成了舍己救人的大英雄,在锦旗下又蹦又跳,兴奋不已,然后回到房里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两千字的作文夸赞自己的哥哥。
后来,这篇作文参加全市作文竞赛得了一等奖。
这天晚上,大伙全都喝高了,就连花枝都被攀着喝了好几枝。
花枝酒量小,三杯酒下肚就迷糊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起哄,说要她和江渔把之前没拜完的天地拜了,于是大伙纷纷响应,把酒菜撤了,让两人当场拜天地。
花老太和刘玉兰被安排坐在正堂,江海负责充当司仪,为他们主持仪式。
花枝喝醉了,全程眯着一双醉眼傻笑,被江渔扶着拜完天地拜高堂,拜完高堂入洞房。
大伙热热闹闹把两人送进房间,体谅他们这几年熬得辛苦,也没闹洞房,
把两人关在房里,各自散了。
明天是周末,江多不用上学,为了让一
对新人好好过二人世界,江有便把江多和刘玉兰都带去了沿溪村,为了不让人打搅他们,临走还把院门从外面锁了。
偌大的家里只剩下江渔和花枝两人。
江渔看着歪在床头双颊飞红的花枝,忍不住心潮澎湃,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今晚,她终于要正式成为他的人了……
第97章 双胞胎
一夜云雨, 第二天,两个累到虚脱的人直睡到日上三杆还没起床。
刘玉兰带着江多从沿溪村回来,开了院门, 见四下静悄悄的,就知道两人还在睡觉。
为了不打扰两人休息,刘玉兰没让江多去堂屋叫门, 和江多一起去灶屋给两人做饭。
江多年纪小,不懂,一边烧火一边碎碎念, 说二哥是个大懒虫, 二嫂也是个大懒虫。
刘玉兰笑而不语。
饭做好后,江多要去叫哥嫂起来吃饭,刘玉兰说:“别叫了, 随他们去,啥时候起来啥时候吃。”
江多进不了堂屋,没办法写作业,便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儿。
刘玉兰把饭菜盖在锅里保温,收拾完灶屋,又把院子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堂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怕花枝和江渔起床后见到自己尴尬, 便打算出门去转转, 刚出大门,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往这边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派头十足, 陪在他身边的是大女婿江有。
“妈!”江有远远看到刘玉兰,忙大声叫她:“乡长过来慰问江渔,快叫他出来迎接。”
“……”刘玉兰愣了一下,转身就往院子跑,后悔自己没早点叫醒江渔和花枝,要是被乡长看到两人大白天睡懒觉,真是太丢人了。
刘玉兰跑到堂屋门口使劲拍门:“花枝,江渔,快起来开门,乡长来了!”
连喊了好几声,屋里总算有了动静,花枝迷迷糊糊地问:“谁来了?”
“乡长来了,都到大门口了,赶紧起来吧!”刘玉兰说。
花枝激灵一下,连忙推推身边赤着身的江渔:“别睡了,快起来,乡长来看你了。”
江渔一把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口蹭:“媳妇儿,我还要。”
花枝照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个屁,快起来,乡长都到家门口了。”
江渔挨了打,终于睁开眼睛:“你说谁?”
“乡长。”
“乡长咋这么烦,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江渔爬起来找衣裳,顺便在花枝胸上啃了一口,“人家今天不想见客!”
“去你的!”花枝笑着推开他,把他的衣裳一股脑丢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呀,还端起架子来了。”
两人笑闹着穿好衣服,刚走出卧室,乡长就进了堂屋,看到两人蓬头垢面的跑出来,先是一愣,继而了然一笑,说:“年轻人就是瞌睡多。”
随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
花枝微红了脸,和乡长打了招呼,丢下江渔一个人在堂屋应付,自己出去洗漱梳头。
刘玉兰在灶屋忙着烧水沏茶,嗔怪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要吃午饭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花枝说:“哎呀,人家昨天晚上不是喝醉了嘛!”
她这冷不丁一撒娇,倒把刘玉兰吓一跳,在刘玉兰的记忆里,这孩子大概从上小学之后就再也没和她撒过娇,如今做了新娘子,反倒嗲起来了。
花枝洗漱完,和刘玉兰一起往堂屋端茶。
左邻右舍的人听说乡长亲自来慰问江渔,全都涌到他家里来看热闹,把堂屋门围得水泄不通。
乡长索性去院子里发表了一番讲话,把江渔狠狠夸了一回,并号召乡亲们都向他学习。
江渔全程泰然自若地顶着一张没洗的脸接受乡长的表扬和大家的注目。
花枝对刘玉兰说:“妈你看,他脸皮又厚了不少。”
讲话结束后,时间就到了中午,花枝
热情地请乡长留下来,吃了一顿刘玉兰亲手做的手擀面。
乡长为官谨慎,怕被人说闲话,再三嘱咐只做面条,千万不要炒菜。
乡长知道花枝和县委魏书记的关系好,对花枝态度特别温和,让她有事尽管开口。
花枝也不客气,直接说了昨天村民找她要地的事,乡长让她一切按合同来就行,以后再有人闹,他亲自处理。
有了乡长的保驾护航,花枝后面在花庙乡的事业发展得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蔡宝根说到做到,第三天就和花枝完成了交接,一个人去了广州。
临走时,花枝去长途车站送他,和他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回。
花枝说:“蔡宝根,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聪明人,比脑筋灵活,咱们大队没几个比得上你,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想着算计别人为自己谋私利,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有今天,不能怪我,也不能怪江渔,只能怪你自己,希望你以后不管到任何地方,都要踏实做事,真诚做人,以你的聪明劲儿,只要你肯干,我相信,哪怕是从收废品做起,都能干出一番事业,我等着你衣锦还乡的那一天。”
蔡宝根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末了,吞吞吐吐道:“你,你不是让我一辈子都别回来吗?”
花枝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等你以后混得好了,成了大老板,没准我还要看你脸色呢,哪里还敢拦着你回来。”
“真的吗?”蔡宝根搓着手,“你会看我脸色?”
“假的。”花枝说,“我就那么随便一说,我永远不会给你压我一头的机会的。”
蔡宝根苦笑一下,和她挥手作别,上了车。
蔡宝根乘坐的大巴正是江海所负责的运输队的车,过了几天,大巴返回,江海告诉花枝,跟车的人说蔡宝根没到广州就提前下车了,至于他下车后会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花枝知道,他这种人,不管去哪里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太艰难。
没有了蔡宝根,张红卫一个人已经成不了气候,他虽然文化高,却是个书呆子,没人吩咐他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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