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绿茶跪着也要虐完 第41章

作者:苏拾一 标签: 穿越重生

  等时歌一走,时富立即开始切竹笋丝,动作又快又急,他要在下午切完所有竹笋,晚上才有时间去和刘春华见面。

  ——

  刘春华没打听到时富和时歌他们住哪儿,她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转来转去,直到华灯初上,她才垂着头回家。

  门前有一抹拉长的身影,刘春华一拐进巷子,就看到时富提着一块腊肉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她顿住,泪眼婆娑喊:“富哥……”

  时富正要敲门,听到声音回头,见刘春华满脸泪水看着他,先是一怔,随即心一疼,张开双臂:“华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七日不见,那就是二十一个秋,刘春华再控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情绪,快步跑过去扑进时富宽厚的怀里:“富哥,我好想你!”

  怀里的身体香软滚烫,时富紧紧搂住,不停摩挲着刘春华的脸:“华妹,我也是。”

  又一个小别,又一个新婚。

  吃完晚饭,刘春华第一次没有收拾碗筷,让时俏收好放在灶台上,她明早起来洗,然后和时富双双进里屋。

  时俏沉默不语,等他们屋里的灯熄了,她舀了一瓢水在盆里,挽起袖子蹲下洗碗,她是第一次洗碗,生怕摔破碗,洗得小心翼翼。

  咚咚。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轻轻叩门,礼貌问:“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哗啦。

  不知为何,时俏一分神,手一歪,手中的碗滑下去,摔了满地的碎片,她心口突突直跳,先是下意识看向刘春华黑漆漆的房间,然后呐呐问:“谁?”

  “哦,您好,是这样。”门外的人温和一笑,“我们是查户口的,麻烦开下门。”

第44章 姐妹篇022

  【022】

  晚上八点多查户口?

  不对劲!

  时俏越发不安,她正要跑去喊刘春华,门口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钥匙碰撞声。

  同时,一声熟悉、礼貌、清脆的声音响起:“同志,这是房东给的钥匙。”

  这声音是……

  时俏顿时如坠冰窖,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呆呆看着大门。

  很快,大门打开,八个便衣警察一拥而入,领头的便衣训练有素,看向右边那间刚刚亮灯的房间,往后挥了挥手:“上!”

  闻言一个高高大大的便衣立即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开门。

  “谁……”屋内,听到动静披衣服起来开门的时富被门板撞飞,重重摔到地面,全身骨头似乎都摔碎了,疼得他差点去了半条命。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着,还没缓和几秒,又被两个冲进来的便衣用力按住双手双脚,其中一个便衣严肃呵斥:“老实点,不许动!”

  时富无力扭着头,脸紧紧贴着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不多会儿,他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破了。

  这下他不敢再动,艰难动着嘴,口齿不清呜鸣:“松、松、松手……”

  “富哥,出什么事……啊!好疼!你快放手!疼,救命啊……”蚊帐内,刘春华刚哆嗦着穿好衣服,就被一个便衣抓住头发扯下床。

  刘春华哪见过这种架势,当即两腿发软,她死死扒着床腿不撒手,尖叫道:“你们要做什么?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便衣懒得理她,直接用力掰开她手,一路拖着她出房间,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影交错间,刘春华一眼看到时歌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她。

  这眼神,和她放毒蛇那次,时歌在背后看她一模一样。

  是她!

  一定是她!

  刘春华奋力挣扎,她脸上的伤疤抖个不停,像有蛇盘踞在她脸上蠕动,看起来恐怖极了。

  她血红着双眼拼命往时歌的方向爬:“死丫头!你竟然带着人来害我!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璀璨灯光下,时歌嘴角的笑意稍纵即逝。

  下一瞬。

  她眼圈一红,冲上前揪住刘春华的头发,毫不留情地用力扯着,嚎啕大哭:“你这挨千刀的狐狸精,不知廉耻勾引我爸!现在他要坐牢了!我和外婆以后要怎么办啊?你不要脸,你破坏别人家庭!呜呜呜,你还我爸爸!你还我妈妈!你还我的家!呜呜呜……”

  哭到后面,时歌也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心疼女配曾经历的一切,总之等便衣警察拉开她时,刘春华的头发已经被她生生扯下来两大把。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刘春华疼得在地面翻滚,她现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仍是尖着嗓子骂,“时歌,你这没人要的狗杂种,等着吧,你会和你妈席诗韵一样,不得好死!”

  “是吗?”时歌把她头发随意丢在地上,附身在她耳畔轻声说,“放心吧,我会比你活得长的,你倒是要注意保重身体,监狱不是好待的,待个十年八年,可别死在里面了。”

  什么?

  监狱!

  刘春华愣住,总算明白时歌刚才骂她狐狸精勾引男人,和破坏家庭是为什么,时歌是故意这么说,她想诬告她是流氓罪!

  那这些男人……是警察!

  刘春华彻底慌张,她爬过去抓住领头便衣的裤管,急急道:“同志同志,你们不要听那死丫头胡说,我和富……时富是夫妻!我们是正当夫妻啊!不是通奸!她是故意诬陷我们,想害死我!”

  “你撒谎!”门外早围了一圈人看热闹,王文甫听到刘春华的话,立即高声喊道,“警察同志,时富以前在我药铺上班,这女人是时富乡下来的亲戚!他们不是夫妻!”

  “他瞎说,我们真的是夫妻!”刘春华急了,回头找了圈,才看到人群后面的时俏,她眼睛一亮,找到救星般拔高声音,“警察同志你看,那是我闺女,是我和时富的闺女!她可以帮我们作证!”

  便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和她眉眼有几分相像的时俏,他皱眉:“你是他们的女儿?”他是接到报案来抓人,要是人家是夫妻,他岂不是白忙活一晚上,还要挨批?

  霎时,现场安静下来,除了时歌,其余人都看向时俏,时俏身体抖个不停,连牙齿都在打颤:“是……我是……”

  “看吧!”刘春华咧嘴,“就说是时歌死丫头诬陷……”

  “可是你们离婚了呀。”时歌抹着泪,刚刚生生扯断刘春华头发的生猛少女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抢走爸爸的无助女儿。

  她可怜巴巴开口:“刘姨,你已经和我爸离婚了啊,都没有结婚证了,你为什么还要追到城里来勾引我爸呢?”

  “原来离婚了啊。”便衣松了口气,冷声道,“既然没有那本证,你们乱搞男女关系,就是流氓罪!小刘,带上那男的出来,收队!”

  “好嘞。”小刘应声,和同僚一起架着时富出来,时富显然被提前收拾了一下,低垂着头,看不见是不是还醒着。

  “……”刘春华傻眼了,她尖叫道,“我们是夫妻啊,没有本子,我们一样是夫妻啊!不是流氓,我们是夫妻啊!”

  便衣当然懒得理她,一群人抓到两个流氓,喜气洋洋往警局走,等着领功。

  围观的人也跟上去凑热闹,很快,院子里只剩下时俏和时歌,静默半晌,时俏艰难开口:“姐,流氓罪要坐牢。”

  时歌回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时俏嘴巴张了几次,用尽全力,才说出最后的话,“要送爸妈去坐牢?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啊。”

  “他们是你的亲人。”时歌平静道。

  时俏死死咬住下唇:“姐,你讨厌我妈我知道,可爸,你也不认吗?”

  时歌反问:“我又不是你姐,我为什么要认他?”

  “姐……”

  “你爸为自己享乐,假装看不到你姐在受苦。”时歌打断她,“你妈嫉妒讨厌席诗韵,一直对你姐冷暴力,还为了你能上大学,间接害她成为杀人凶手坐牢。我送他们坐牢,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闻言时俏吓傻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知道方如山为什么摔断腿吗?”时歌没理她,继续说,“因为他喜欢你,为了让你占用你姐的名额上大学,约你姐去后山,挖了个坑害她跌下山崖。”

  “……”时俏无措捂住嘴,她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如果不是我,现在读大学的是你,现在坐牢的是你姐。”时歌面色不变,“还有,你虽然什么都没做,你姐受的苦却是源自你,最后伤她最深的,还是你。我知道你认识唐时,也知道他有本事帮你捞人,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时富和刘春华对你姐的伤害不可补救,你,还可以。”

  说完她抬脚往外走。

  等她走到门口,时俏颤抖的声音响起:“那……我姐呢?”

  “她吗?”

  时歌想起原书中女配的结局,声音轻轻的,风一吹过来就散了:“除夕那天,在席诗韵坟前,永远睡着了。”

  ——

  时歌一拐进巷道,远远的,看到自家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路灯拉长了苏玉清的影子,她坐在门前的石凳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永远睡着了。

  时歌心跳漏了一拍,她快步跑过去,伸出食指,然而半天过去,仍然不敢伸到苏玉清鼻尖探鼻息。

  这时,苏玉清眼睫轻颤,醒了,看到时歌,她慈祥问:“事情办完了?”

  时歌的心跳恢复正常,开口是浓浓的鼻音:“嗯。”

  “那进屋吧,外婆给你熬了糖水。”

  “外婆。”时歌蹲在苏玉清,头枕在她腿上,轻轻问,“你会生我气吗?时……时富会坐很久很久的牢。”

  她知道的,苏玉清一直当时富是儿子。

  “傻孩子。”苏玉清轻轻拍着时歌的头,慈爱道,“无论你做什么,外婆都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记住了?”

  “嗯,记住了。”时歌安心闭上眼,“外婆,今天我和你睡好不好?”

  “好。”

  “还要听你唱歌。”

  “好。”

  “还要听妈妈小时候的故事。”

  “好。”

  “还有你和外公的故事。”

  “好。”

  “外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真的。”

  “好。”

  “外婆,你长命百岁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