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朕有了读心术发现所有人都在骗朕! 第60章

作者:枭药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穿越重生

  就觉着实在是极有道理!

  只要她自个能拎得清楚,赵禹宸的心意,虽说麻烦了些,但也总有办法,可是,要她自个动了呢?

  就是现在还能不动,万一再这么接触下去,以后没留心,出了差池呢?

  回过神后,苏明珠察觉到了这危险的苗头,近些日子就一直故意躲着赵禹宸,因为一出门就常常在外头有意无意的“偶遇”见他,她发现了之后,就索性不怎么出门,只安心的在屋里头清修,等着圣驾回宫。

  果然,就清静了几日。

  谁曾想,这才几天功夫?她不出去,赵禹宸便竟过来了?

  因着这个缘故,苏明珠犹豫之下,心下就存了几分躲避的意思,想了想,便抿了抿唇和白兰道:“若不然……你替我出去与陛下告个罪,就说,我正忙着?”

  白兰也顿了顿,倒没劝阻,只是有些为难道:“说您忙什么呢……”

  “唔……”苏明珠想了想,没等她想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小道后便又忽的传来一句带了几分不悦一般的质问声——

  “忙着找借口骗朕?”

  能自称朕的,自然只有一个赵禹宸无疑。

  苏明珠站起身来,一抬头,就看见赵禹宸身穿大红团领衫,脚踏着白底金纹长皂靴,就连腰间的玉带上,都镶了一颗水润亮眼的红宝石,虽说衣前左右都也拿金线绣了表示身份的祥云金龙,但许是因为这红色鲜艳,却是并不像上朝时候龙袍一般庄严古板,反而只觉着既名贵又惊艳,仿佛只有这样人间之尊的纹饰,才能配得上他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似的,竟是格外的相得益彰。

  嗯,不光身材长相,这红衣裳和他现在扬眉微怒,满面不高兴的表情,其实也挺配的。

  没料到赵禹宸竟然不请自入,而且还就这么恰好的听见了她的话,看着赵对方似在压抑的不悦之色,苏明珠的面上一苦,想了想,也有些尴尬似的按了按额头:“哎,你怎么自个就进来了。”

  不论如何,明珠对他说话是用的“你,”且口气也仍旧是自己人的亲近随意,并没有拿出对待帝王那一套,敬而远之的客套请罪来敷衍他。

  赵禹宸觉着自个稍微得了些许安慰,只是还依旧崩着面色,几步行上前来,捡起苏明珠刚看的古籍,翻了几下,便有些委屈似的哼了一声:“我瞧着,你这不是也没忙什么么?”

  苏明珠干干的笑了笑,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倒是不忙……就是,这不是想着,我这儿还在清修呢,也不好老是和你见面…再一者,行宫里人多口杂的,万一传了出去,再叫外头知道了,岂不是……”

  “我要回宫了。”

  苏明珠磕磕绊绊的理由还没说完,赵禹宸却忽的在她身旁竹榻上坐了下来,径直开口道。

  “回宫……”

  正想解释什么的苏明珠闻言忽的一愣,

  她眨眨眼,顿了顿,才也低头应了一句:“也是,国事要紧,你在这翠微宫,也耽搁的够久了。”

  赵禹宸面上也有几分不高兴的模样,扭了头道:“原本想着多住几日,等着过了咱们的生辰再回去,只是母后说,在行宫里不好操持,加上朝中废除荫封之制的事又闹了起来,也不能再耽搁……”

  没错,她和赵禹宸的生辰都在七月,两人同年同月而生,一个七月十三,一个七月十七,两人中间只隔了四天。

  提起生辰来,苏明珠倒是还记得,他们还在苏府时,互报过生辰,还觉着实在有缘,后来又说,挨的这么近,干脆便也不要折腾两回了,选上一日,相互送一份礼物道贺,就算是一起过了生辰。

  赵禹宸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他们十七十三,选哪个人的生辰都不太好,两人商量了一阵,索性便定下了七月十五这一天,

  十五正在正中,倒是正好,只不过却恰好赶上了中元节,各家各户都有祭祀,脱不开身,赵禹宸就特意赶了个一大早过来苏府。

  他们两个拿着七七乞巧时特意留下的各色果子似模似样的摆了一桌“生日宴,”相互贺过了生辰之后,便换了礼物。

  赵禹宸给了她一个翅膀上坠了各色宝石的小金蟾,她则在厨房里费了半天的劲儿,生生的打发了一小碗奶油,涂在面果子上头,意思的点了蜡烛,给他亲手做了一块手掌大小的蛋糕。

  不过赵禹宸这小子瞧见之后,说说这糕点做的怪模怪样,点了蜡烛像是祭祀之物,不该入口,之后尝了一口,又灌了好几口茶说是太甜了,甜的他发腻,非但没夸,反而挑七挑八的,嫌弃了好一通!

  明珠当时就不太高兴了,把那个小金蟾一推,只说“我的礼物可是亲手做的,你只随便拿银子就能买来的玩意儿,又好到哪里去?”

  赵禹宸听了却比苏明珠还要委屈一般:“如何就随便!这是内库里珍藏的好东西!挑了一整日,特意去与母后求的!孤自个都从来没与母后要过东西……”说到这,原本的委屈就也一句句的变成了生气,气呼呼的将小蛋糕摔在了桌上:“你若不喜欢,就不要要!”

  “不要就不要!”

  苏明珠见他就这么把蛋糕都摔了,为了做这个胳膊都甩疼了的她就就也恼了起来,丁点不让的就把白兰叫了过来:“白兰,赏你了!”

  这么一闹,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小孩子,好一阵歹一阵儿,过了两天,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好了起来,提起这事儿后,又相互道了歉,说好等到明年的七月十五,一定再不像这次一样了,好好的再过一回。

  只可惜,只这一遭,之后却是再无机会……

  苏明珠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没有开口,但赵禹宸却也是一样的想到了这一茬一般,他转过身,声音忽的低沉了下去:“明珠,七月十五,你可能再给我做一份那怪模怪样的糕点?”

  “我……”苏明珠张张嘴,面上就有些犹豫。

  “回宫之后,你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时机,你再叫我尝尝那糕点,我也再重赠你一份生辰礼。”

  赵禹宸转过头来,说罢之后,星眸之中直像是闪着光:“你我补上当初的生辰之约,日后想来,便也不至抱憾,你说,可对?”

  这样的赵禹宸实在叫人没法拒绝,加上这个弥补遗憾,省的以后抱憾终生的话,乍一听起来,也好像的确很有道理,苏明珠想了想,就也应了:“也好,到了十五,我做好了,叫人往宫里送去。”

  赵禹宸的眸子里就更亮了,他扯了嘴角,笑的只如遇见了什么快活事似的寻常少年:“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在旁边目睹全程的魏安(挠头):别的我都懂,可是为什么人家约会都选七夕,你们俩非挑在中元啊?

第100章

  翠微宫内,西跨院,七月十五。

  靠着柴房外头的小厨房内,苏明珠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扮,窄袖,绸裤,头发也拿了一块方头巾紧紧的包了,除了面容过分夺目明艳之外,旁的倒是已很有些厨娘的意思。

  白兰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正抓着五根筷子打鸡蛋的苏明珠,忍不住又劝了一句:“主子,这么热的天儿,你先歇息一阵,已试过这么多遭,我与山茶两个也学的差不多了,您到外头坐着,歇一会儿,我们两个来就是了。”

  事实上,白兰早已经劝过她好几遭,说来也是,虽说宫里头常有主子们拿“亲手”所做的吃食往上头送去,以表心意或孝心,但哪一个会当真这般费功夫?

  说句不好听的,多少主子,都是收拾的齐齐整整,在宫舍里往点心上头摆一朵桂花,便算是“亲手”作出了一份桂花糕,只怕连这烟熏火燎的厨房都不会踏进一步,就更别说旁的。

  虽已七月,但秋老虎也照样的厉害,在这小厨房里忙活半天,苏明珠额头上也已泛起一层细细的薄汗。

  听了这话,她也有些赞同的蹙了眉头:“真的是,我怎么就糊里糊涂答应做这蛋糕呢?当真是累人!”

  说着,叹了一口气,苏明珠又挺直了身子,摇头道:“算了,也就是最后一遭,再没下次的,既然都已经答应,累就累点了,试了这么多天,权当是为了咱们几个的辛苦,总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娃娃脸的山茶在一边儿磨着糖粉,嘴里还咂摸着甜呼呼的味道,也笑嘻嘻应了一句:“就是说呀,这么一份儿点心,倒用了几十个蛋,这许多的糖,也就是在宫里里,在外头,哪里禁得住这般抛费!不做的漂亮一点,多可惜!”

  “嗨,那你是见识少,这么点儿蛋糖算什么,都是实实在在用了的,你不知道,外头那许多权贵家里头,抛费的比这多得多的也有的是!”苏明珠看着山茶,小小一只,团在小杌子上偷偷吃糖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笑:

  “那等当真暴殄天物的,用饴水洗锅,拿白蜡当柴,一顿饭用上百斤的鲜鱼,却只吃腮下的一小片,一园子的青菜,却只吃最里头的嫩心,剩下的全都扔掉,那才叫抛费。”

  山茶只听得瞪大了眼睛:“这是谁……竟能比宫里还讲究不成?”

  “嗨,比宫里讲究的人多了去了,那等昏君不算,凡是守规矩的皇帝,平日里衣食用物,玩乐消遣,就是叫京城的纨绔们瞧着,都不一定能看得上!”苏明珠一面说着,一面看见了手下的蛋液终于打出了些奶油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得了,你把那茶粉再筛上一遭,等你白兰姐姐的蛋糕出来,都抹上就齐活儿!”

  山茶闻言,立即很是高兴的应了,那一盆子的奶油,一定是用不完的,之前每次剩下的,主子和白兰姐姐都会留给她大半,回想着那软绵绵又甜滋滋的味道,她的手下格外的利索,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便将苏明珠用的茶粉端了过来。

  为了这么一个蛋糕,苏明珠是尽了心的,因为知道赵禹宸吃不了太甜腻的东西,想了想后,便特意按着抹茶的法子也做出了茶粉,茶叶味苦,洒在最外头,不至于甜腻,又有茶香。

  苏明珠见识虽的多,但她前后两辈子却是都没有下过厨的,因此这里头的蛋糕,主要还是要靠白兰的手艺,最后蒸出来的糕点虽然不比明珠记忆里的甜软,但也已经很是难得,花样是挤不出的,只放凉之后,将奶油和茶粉一层层涂抹均匀,最后在面上摆上些切开的各色鲜果,这一块蛋糕便算是做好。

  “可算是好了!”苏明珠摆了摆手:“宫里的人可来了?赶紧的装了,叫人送回去,叫他小心些,路上可别晃倒了!”说罢,擦了擦汗,便要往外行去:“我要回去洗洗,这汗出的,衣裳都湿了。”

  白兰因是自小跟了苏明珠服侍,多多少少知道些这蛋糕的缘故,见她就这么利索的往外走,忍不住的就问了一声:“不是说是生辰礼?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主子不写一份信笺?若不然,稍两句话也好让陛下知道您的辛苦不是?”

  送信,传话?

  经过了之前的事,好不容易等着赵禹宸回了宫,她满心只打算着等这蛋糕做完了,就立马想法子,将前男友从心底里彻底放下,免得一个不小心动了心,就当真抽不出去了!哪里还能再送什么信笺?

  苏明珠闻言之后,脚步不光不停,反而越发往外走了几步,声音只远远的才从院子里传了进来:“不必不必!”

  白兰看出了主子的躲闪,却是有些好笑,但她又操心这明日就是主子的正经生辰,偏偏在这翠微宫里,连家里人都不能进来,这生辰定要过得寂寥,因此这会儿就有心准备张罗起来。

  因着这个缘故,白兰也顾不得多说,只叫山茶将装了蛋糕的食盒往门外送了去,就在小厨房里琢磨起了就这些东西,明个怎么给主子备出一桌生辰宴来。

  而与此同时,屋内沐浴的苏明珠却是并不知道白兰的心思,毕竟为了叫梁王放心,她的住处这被赵禹宸派来的龙羽卫亲信看的严严实实,莫说人了,就是东西都不许私相传递的。

  就她们三个,又有什么好过?除了偶尔猜一猜赵禹宸那小子这一次会给她送什么礼物,值不值得她费这么大力气做蛋糕之外,苏明珠就一点儿没把自个的生日当回事。

  刚在小厨房里出了一身的汗,泡在水里便格外的舒服,横竖蛋糕做完,山中也没什么事,苏明珠便并不着急,在这木桶里眯着眼睛泡了半晌,直到水都快凉了,才起身仔细清洗了起来。

  女子沐浴本就琐碎麻烦,这会儿在这行宫里又不像之前有诸多侍女服侍,苏明珠只自个一个,等的她慢慢的洗完,换了一身半旧棉布衣裳,天色就也已然黯了下来。

  这么厚长的头发,光靠着干布子,是肯定擦不干的,苏明珠只勉强拧个半干,瞧着不往下滴水了,就穿着木屐开了门,想着干脆去院子里头用膳,趁着在白日里还残留的温度晾上一阵儿,等到睡下的时候,便也差不离。

  院东头架了满满一架子的葡萄藤,倒也零零散散的结了几串碧玉似的葡萄,只是还不到吃的时候不说,这品种也并不好吃,倒是那叶子宽宽阔阔,青青翠翠,长得格外好看。

  葡萄架下,苏明珠也特意在搬了一方宽竹榻放着,塌中摆了一张竹案,两边放着软垫,凉快时用膳说话都在这儿,又舒服,瞧着又雅致。

  因着暮色沉沉,苏明珠一开始也没发觉什么,直到走到了近处,才发觉竹案的一边竟是已然坐了一个黑影?

  “陛……陛下?”

  苏明珠先是吓了一跳,停了一瞬之后,才在仅存一丝的天光里隐隐认出了眼前的人——

  他穿了一身龙羽卫制式轻甲,宫中禁卫,为了便于护卫,自然不可能穿那累赘的长袍缓带,就是一身窄袖胡服,裤脚都紧紧的扎在皂色长靴中,腰间束了腰带,显得格外的利落且服帖,越发衬出了他修长的身形,但是面容俊秀,朗目星眸,却是寻常龙羽卫们难有,自然正是赵禹宸无疑。

  暮色里,猛不然的出现了一个不该有的男人,虽然认出了是赵禹辰,但是苏明珠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了紧衣服埋怨道:“怎的这个时候来了?也不说一声,黑灯瞎火的,存心吓人不成?”

  “听白兰说你在沐浴,我特意叫她们不必打扰,免得你洗不痛快。”

  没料到特意的惊喜却吓了对方一跳,赵禹辰也有些不好意思,一面解释着,一面站起身迎了几步,离得近了,看见明珠的打扮,却又是猛地一愣。

  这西跨院里除了白兰山茶,就只几个粗使的宫人,也只是凌晨进来抬水洒扫一番就走,并不多留。

  只她们三个在,苏明珠难免就更随意一些,又是刚刚沐浴过,这会儿就只穿了一套素色的对襟窄袖绸布衣,这种衣裳瘦瘦长长,一件套下来便垂在脚裸,只用在腰侧系一下,又舒服又轻便,只是这最多只能当做在屋里的便服,若是出门见客,外头便还需要再加衫襦一类。

  苏明珠走过来时,手里还拿了一块布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脑后的湿发,赵禹宸一眼看去,便正好能看见她半截手腕从衣袖中滑了出来,手腕上全无佩饰,但在乌发的映衬下,肌骨莹润,白皙的浑似会在夜色里发光一般。

  赵禹宸有些叫这光芒刺到了似的,忍不住的便低了头,顿了一顿,才好容易接上了刚才的话:“谁知这一等就天色都暗了,不妨倒是吓着了你。”

  苏明珠未曾着袜,脚上只带了一双木屐,他离得近了,低下头,便又瞧见那木屐中的脚趾脚背莹润如白玉一般,盈盈一握,在木屐里轻轻地动了动——

  娇娇俏俏,妖妖娆娆。

  赵禹辰的面色便又猛地一红,比刚才瞧见手臂时尤甚,好在在暮色越来越深,不细看却瞧不出来。

  苏明珠一时间果真也没发觉,回过神后,只是又问道:“你怎么又来了翠微宫?宫里知道吗?可带足了侍卫?这大夜里的,若在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只是想着,既是你我一起的生辰宴,不见一面总是有些失礼,再一者,你这点心又不结实的很,也省着一路送去,再颠簸坏了。宫里那边不必担心,我借口旧伤未愈,上下都布置的妥当。”

  上上下下都看着失礼,赵禹宸紧紧的攥了手心,一面说着,一面只将视线躲到了一旁的竹榻上,这么一瞧,倒是正好看见了榻上的一方圆瓮。

  看见这个,赵禹宸便也想了起来,连忙走了几步,拿起给苏明珠递了过来,只解释道:“我偶然瞧见这碗莲开的好,顺手与你带了几株来,这花瓣虽素净,但花心明艳,又生的小巧,再配了艳色的瓶子反而不好,想着合适的瓷器你这儿或许没有,便又从内库里找了这白釉敞口瓮摆了,都是花苞,你在屋里摆了,能开好几日,味儿也清香。”

  苏明珠愣愣接过,扭头看向案上的摆得好好的蛋糕酒盏,再加上手里这鲜花……

  这个模样——

  怎么,有点像是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