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里溪
就这么大包小包愉快的回家去了,江雅芙在家等的急死了,见到他这个摸样回来一时竟猜不到情况如何。
时沛没好气儿的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别担心,就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你那褚哥哥想必是不会再想与姓叶的有瓜葛了,这下某人又有机会喽!”
江雅芙一喜,压根没理会他的讥讽,走到他面前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辛苦你了,多谢你愿意做这些。”
时沛惊诧的脖子往后伸,双眼狐疑的扫视着她,“谢天谢地,附体的魂儿终于跑了?原来的江雅芙又回来了?”
“去你的!”江雅芙笑着给了他胸口一拳。
时沛美滋滋的喝着茶水,行啊,值了,也不枉他大冷天的替她跑一趟,“你不问我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江雅芙摇头,因为大半时间卧床,一头乌发披散着,跟着她的动作摇晃,配上她的雪肤红唇,既娇憨又有几分魅惑,时沛看的舍不得移开眼睛。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呗,反正你前世训人训惯了,说出的话肯定比我说的有说服力的多。”
时沛把凳子往前挪了一步,离她只有一个头的距离,“就这么相信我?不信我刚才哄骗了你,其实我根本就没去找你褚哥哥?”
江雅芙伸出一根食指,轻点他的鼻尖,“你、不、会,你既然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你不想做的事就压根不会答应。”
能得她这句话时沛老怀甚慰啊,他忽然下巴一抬,猝不及防的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江雅芙顿时面红耳赤,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把手收了回来,“发什么疯?脏死了。”
时沛心说这算什么,以前在床上更脏的事儿不是也干过吗?但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好不容易把她哄高兴了,别再给惹毛了。
可他刚尝到肉的滋味,还不够塞牙缝呢,于是他很不要脸的再次把脸凑了过去,贱兮兮的眯着眼睛,“雅芙,感谢不能光靠嘴说,你亲我一口。”
江雅芙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早八百年就不是小姑娘了,现在却害羞的跟什么似的,脸热的都快烧起来了。
这次的事当真难为他了,江雅芙心里明白自己这次多少有些任性,“罢了,就给他点儿甜头尝尝吧。”
说着,她飞速的凑过去在他嘴角上吻了一下,就在时沛要追逐过来的时候,又赶紧离开了。
时沛大为不满,猛地瞪大眼睛,像个大饿狼的似的就要凑过去,“你耍……唔!”
这回他是真的尝到甜头了,一根光鲜的大糖葫芦正横插在他的牙齿间。
“哈哈哈哈哈”江雅芙乐不可支。
时沛也笑了,咬了一口糖葫芦丢在一边,“还说我是无赖,你也一样!”
二人闹够了之后,时沛才不安的问出了那个问题,“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没听我的话,一意孤行怎么办?”
江雅芙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路总归是要自己选的,如果真是如此,我也无能无力了。”不只眼下,就算将来他出了什么事,她也是不能轻易再帮了。
禇羲对她来说的确重要,但她有比禇羲更重要的人,父亲母亲、她的孩子、还有时沛……
新年终于来了,虽然国公爷不在家,但今年是家里添丁进口的第一年,这个年过的相当喜庆。江雅芙很高兴能在过年前解决了心里的重担,之后她对禇羲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祝福了。
新年第一天开始,就有亲戚陆续上门,时沛有个远支的堂兄一家过来拜年,带来了一对可爱的胖娃娃,是对龙凤胎,才三岁大,机灵可爱。
堂嫂把两个孩子推过来,“快去给婶婶拜年,慢点儿,不许碰到婶婶的肚子。”
“婶婶过年好~”两个小娃娃哒哒哒的跑过来规规矩矩给她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并排站在她身前,尺素把两个装金锞子的荷包塞进了他们的口袋。
他们又乖巧的道谢,“谢谢婶婶和这位姐姐。”
江雅芙的心柔软的不得了,一手牵一只小肉手,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儒哥儿!”
小女孩也不示弱,“我叫玉姐儿!”
江雅芙的泪一下子就被招了出来,随着产期将近,她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也最来越控制不住的想她的孩子们,调皮捣蛋的小石头,还有她的贴心小棉袄玉儿……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明天内容,1、会把禇羲的选择交代一下。2、让小初一先出来宽慰她娘的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哟
第34章 屁股上面有胎记
禇羲其实已经相信了时沛的话, 但向来谨慎的他还是用自己的微小力量探查了一番。三皇子府里的确有个叫柳婉儿的侍妾, 听说三皇子对她极其宠爱,远超其他女人。
至于叶国成苦心藏着的秘密,是难以查出来的。但他通过分析叶国成的行事章法,倒是品出了几分不寻常。若是没有时沛的事先提醒, 这些微小的异常压根就不会被人察觉,真是一只老狐狸。
禇羲是个果断之人, 很快他就断了将来与叶家结亲的念头。金榜题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悬念, 再过两个月等他荣升了官身, 也算不上毫无根基了。与其现在想着结亲借势, 还不如先把这第一步走稳。时沛说的对, 他是太嫩了些,也太过着急了。
这些年来, 父母的死像团火一样一直炙烤着他的内心, 叫他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重担。出人头地,为父母讨回公道,做人上人!
其实上次从禇家出来的那一刻, 他之所以痛苦到以酒发泄, 就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要回禇家!要堂堂正正的以族长身份把老姨娘的灵位搬出祠堂, 把褚二爷一支扫地出门,然后用水把祠堂冲刷一新, 再把父亲和母亲的灵位堂堂正正的请回祠堂!
叶知知自从与醉酒的禇羲搭上话后,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遮也遮不住, 尤其是从那之后,他们还在那家小酒馆见了两次,虽然并没有谈什么逾距的话,但只是讨论一番学问也足够令她心满意足了。
秦罗依狐疑的看着她,“知知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的嘴角一直没放下来过,还总是愣神儿。我被母妃管的紧,好不容易才出来找你玩儿,你就这么对我呀?最近也不去找我了,你是不是和别人好了?”
虽然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叶知知还是凛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我在想昨天听来的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快讲给我听听。”
叶知知讲完了,秦罗依却并不觉得好笑,起身不悦道,“算了,我还是走吧,看你心不在焉的,记得要去找我啊。”
“也好,那我送姐姐出去。”
直到秦罗依上了马车,叶知知才讥讽的一笑,这是个大傻瓜,难得也有敏锐的时候。她不怕被秦罗依知道自己和禇羲的事,不是惧怕她,而是怕她不管不顾的坏了自己的好事。等到她和禇羲的关系稳定了或者亲事谈妥了,就不再怕她知道了,到那时任她闹破天也没有用了。
父亲手握重权,而宁王虽是皇亲国戚,却是个闲散王爷,不怕他什么。
自从上次与禇羲一别,叶知知日日盼着再与他相见,可是等了好些天了,依旧没有等到他递来消息,笑容在她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了。
他是在家中备考吗?还是生病了?或者是……他不想与自己走的太近了…?
叶知知眸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寒光,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过想得到什么却得不到的时候,东西如此,人也是如此。从来都是她挑拣别人,没人能甩了她!
她心中急切,但还不想彻底放弃最后一丝大小姐的尊严,时日尚短,她想再等等看,也许过两天他就会主动联络自己了。
然而,她什么也没有等来。
叶知知带着贴身丫鬟,目露期盼的再次来到了那家小酒馆,店小二已经记住她了,赶紧上来招呼,“诶哟是您来了,你前两天打听的那位公子并没有来过,小的一直给您留意着呢。”
他再没来过吗?叶知知掏出一锭银子给他,“好,继续帮我盯着。另外我这里有一幅字先存在你这里,等你看见那位公子就帮我转交给他。”
店小二接过东西,信誓旦旦的保证,“您放心,小的一定给你办好!”
叶知知再看了一眼那个座位,扭头就走了。她留给店小二的是一篇咏物的文章,里面有几句小诗,暗含了禇羲的名字,一般人看到这幅字是不会多想的。
陈如芸前段时间闯了祸,被她爹娘圈在家里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过年被放出来了,立马纠集她的两个铁杆好兄弟女扮男装走街串巷。
她边走边看热闹,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不时的嘎嘣嗑一颗。就在她漫无目的乱逛的时候,忽然眼尖的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身影。
叶抓抓?她怎么会出入档次这么低的小馆子?并且装扮低调,步履匆匆,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一看就不是来干什么正经事的。
陈如芸陷入了沉思,上次的事是她间接害的表嫂伤心难过,而表嫂却那么大度,一点都不怪自己。这让她越发的自责。
她的混号万事通可不是白叫的。那件事是许展颜放出的风,秦罗依打的头阵,表面上看半点没有叶知知的事,可她后来探查过,在事发之前,明明是叶知知和秦罗依一起去的许家,不仅如此,她还随她母亲去过国公府,并且还单独和表嫂聊了一会儿 。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联系!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敢断定,叶知知才是背后操纵之人。
陈如芸怀疑她,也不算毫无依据,之前她就发现过叶知知这个人小心思多的出奇,她就曾亲耳听过她和另外一位小姐讲过秦罗依的坏话。
秦罗依是她的表姐,处处为她出头,她人前和她好,背后却这样诋毁人家,像个整日抓抓叫惹人厌的鸟!
原本她叶知知是什么样的人是不关她陈如芸事的,但上回的事却是真真正正惹到了她,她早就在心里酝酿着一口气,专等着机会好好整整她呢。
“张三李四咱们进去!”
陈如芸想也不想就带着两个兄弟进了酒馆,问起刚才那位小姐的事,一开始店小二还装作不知道,直到虎背熊腰的张三拎着他的腰带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他才肯说实话。
店小二一五一十的把叶知知和一位公子在这里见过几次的面,还有刚才留了东西的事都说了。
陈如芸见他说的像是实话,示意张三把差点尿裤子的他放下来,“她留的东西呢?”
店小二忙不迭的把东西交给她。
陈如芸的才学在一众小姐中自然是排不上名号的,但也够用,细细琢磨了一会儿里面的文字,再一联想店小二刚才形容的那位公子的样貌,很快,她就把所有的事都串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叶知知的目的啊,高!真的高!
不过可惜了,这回她遇到的对手是自己,若是能叫她顺顺当当的当上褚夫人,自己下辈子就给她当丫鬟!
陈如芸带着这幅字,换了女装,正正式式到宁王府求见秦罗依。王妃听见她登门很高兴,女儿能多几个小姐妹来往是好事,不能总和那个叶知知在一起了。
秦罗依对于她的登门很是意外,她们两个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而且听说对方也是个刁蛮跋扈的,还整天和一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她颇为看不上。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可一直没什么交情吧?”
陈如芸也直来直去,半点不在乎她的无礼,“的确是没交情,我今日是为了打抱不平的。”
秦罗依一头雾水,“打抱不平?我可没干什么缺德事。”
“呵呵,前段时间你不就干了件嚼舌头的缺德事吗?”
秦罗依的脸刷的红了,“你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的?”果然她们性情不合!
“当然不是,我来是替你打抱不平的。你可知最近叶知知有了喜事?”
这话恰恰戳中了秦罗依的心窝子,也让她相信陈如芸不是专程过来找茬儿的。“有话直说吧,她最近是有些不对劲,像是……像是……”
陈如芸替她说出了口,“像是有了男女私情对吧?你猜的没错,但你万万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秦罗依只是性子单纯,从小被宠坏了,她并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心头忽然闪过一个骇人的想法,却不敢往那想。
“我猜不到。”
“是禇羲!就是你一直很喜欢的那个禇羲呀!”见她极度震惊的瞪着自己,陈如芸笑道,“你对禇羲的心思全京城的人都看的出来,可叶知知的心思又有几人知道?你贵为郡主,却一直在被她利用,不信你自己想想以前,你干的事儿是不是都是她在背后挑唆?你想想经她几番谋划,你在禇羲心里是什么形象?他会喜欢你才怪!”
秦罗依彻底崩溃了,“你胡说!知知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的话你结巴什么?”
秦罗依想继续否认,想替叶知知辩解,可她忽然想到了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她说江雅芙勾着禇羲,她叫自己去找许展颜,叫自己在背后传闲话,她领自己去书肆街,在那恰好偶遇了禇羲,以及她‘不小心’泼到自己身上的那杯茶……
怎么可能?她是和自己最要好的知知啊!
她此时的样子让陈如芸觉得可怜,“你不要觉得我说的是一面之词,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叶知知已经进入了禇羲的视线了。这个你拿去看看吧,这是叶知知让酒馆小二转交禇羲的,她的字你认得吧?注意看里面那首诗,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秦罗依看过字之后,颤抖着坐在榻上,脸色铁青,“我该怎么办?我要剐了她!”
陈如芸按住了她的肩膀,“稍安勿躁,你就是这么冲动才被她给利用了,你若信我,就听我的,咱们一起收拾她。另外,那姓禇的居然能看上她,可见他眼睛真够瞎的,我看你还是忘了他吧。”
“这你管不着。不过对付叶知知的事我愿意听你的。”
二人很快的达成了一致。
禇羲原本想打算冷处理叶知知,他从没向她承诺过什么,也没说过喜欢之类的话,他想只要自己不再出现,她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